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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知音之辩(上):一场“工程”问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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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6章:知音之辩(上):一场“工程”问对

  清晨的雾还没完全散去,许都北侧的工棚却已把席面摆好。丹鼎居中,地听盘、香听盘与镇音石分列左右,后方竖着三块新做的“工簿板”,上书昨日“哀纪小报”的四栏:合格率、事故、民言、回环示意。再后,是三排木案,第一排给礼官与博士,第二排给将作与匠长,第三排给司农与计吏。曹操没有设鼓乐,只命人在回环外击小梆,两声作启,四声作止。天子也不设旌幢,披轻裘来坐丹鼎侧,玉圭仍镇在鼎边。

  “今日,以问代争,以对代辩。”曹操开口,语气平平,“礼官问礼,博士问义,将作问法,司农问数,计吏问费,诸军问险,匠长问术。问必直,对必实,字不多,理要清。若有不合,罚工期;若有诬陷,罚俸;若有失据,罚酒。——始。”

  一声短梆,问对开场。

  一问:龙气非妖,凭何言之?

  太学博士鬓发霜白,执卷而出,行礼后语声不高:“昨闻焦尾自鸣,夜又哀三。博士不疑‘祥’,亦不喜‘妖’。今请问:‘龙气’二字,非虚言乎?非妖言乎?若非,凭何验之?”

  黄月英向前一步,将灯移近地听盘。她不先讲“龙”,只拆“气”:“凡气,皆可循三验:其形可绘,其数可计,其效可对。请看——”

  她令司量少年轻拂白砂。砂纹即刻成椭圆,内有回环细线。“这是‘形’。昨夜哀鸣,砂面曾出‘泪尾’。我以‘泪槽’与‘回环’节其哀,尾由尖转圆。此其一。”

  她抬手指向工簿板:“这是‘数’。自第一日喂‘酉’至今,窑砖合率九七至九八,事故零,军营咳喘减四,井水回甜二。凡此,皆有日簿可查。此其二。”

  她又令护卫将香听盘移近,盘上细盐遇风起一层极细潮痕,呈花形三瓣。“这是‘对效’。昨夜‘御香’入祠,盐盘潮痕三瓣。今朝我改三盐配比,潮痕转为小环,‘人道’的扰便被‘地道’吞。——形数相对,虚不得。所谓‘龙气’,此时不必作神怪想,只当作天地之‘呼’。呼有节,则城有序。”

  博士拱手,沉吟道:“形,见之矣;数,考之矣;效,对之矣。若此为工,不为妖,博士无异议。”他顿了顿,仍提出疑虑,“然‘龙’字未可轻题。愿以‘地脉’呼吸为称,避‘妖瑞’之讥。”

  郭嘉笑道:“善。自今日起,官簿与小报皆用‘地息’。”

  第一问,既出又收,梆声二响,记“已对”。

  二问:哀鸣可畏,安所安之?

  礼官退后,将作大匠上前。这位白须老人躬身,直率发问:“昨夜地哭三次。哭可安民,亦能乱民。若再哭,安所在?”

  黄月英答的不急不徐:“哭有三等。小哭为惊,重哭为痉,久哭为滞。对策亦三:惊以‘停稳检’化之,痉以‘泪槽’泄之,滞以‘回环’疏之。”她抬指示意,绞车司当场做模拟——

  号子改拍为“二四落”,绞车忽收声,塔身轻颤,梆声四下,力夫立止;泪槽符印一转,井下护卫以竹簧轻拨,土息转弯;回环外圈再添一环,细砂立时吞去砂面小涡。整套动作从梆响至砂平,不满半盏茶。

  将作大匠看着看着,眼底的疑色淡去,换成一种难得的畅快:“‘停稳检’、‘泪槽’、‘回环’,三字三物,胜过千言。老朽无问。”

  三问:工侵礼否,礼在何处?

  礼官上前,此人温文,语气却锋利:“工地有法,礼亦有法。昨拜丹鼎三,移玉圭一,何以有据?何以有度?今人问‘工’,百姓亦问‘礼’。若工侵礼,名分何安?”

  郭嘉拱手,侧身让半步,先请博士发言。博士念出《考工记》一句:“礼所以节事,工所以成事。节而不成,虚;成而无节,暴。”

  郭嘉才接过话头:“礼官之问,我以‘工礼十条’对之。其一:以民瑞为瑞——不求天异,但求人顺;其二:以工律为礼——凡规程可书,皆可载入礼簿;其三:礼入工地——博士当场读《考工》,礼官三拜节哀,以名正事;其四:器不夺名——玉圭镇鼎,不代号令,不掩赏罚;其五:祠不纳谣——祠旁盐盘以验香,妖言入祠,次日驳之;其六:哀可书,不可演——今后‘哀纪’只记事实,不设哭祭;其七:赏有度,罚有程——加肉、免徭与罚工期并行;其八:问可入,权不散——百姓有问有言,问入小报,权归官府;其九:礼不过度,工不越矩——礼三拜足矣,工三令即止;其十:以律终之——凡此十条,日后并刻于‘工礼石’。”

  礼官沉默片刻,躬身,道:“无僭,无谀,无妄。可。”他退回席,神色已柔。

  四问:费从何来,民何以安?

  司农与计吏并肩而出,一个掌数,一个执簿。计吏先开口:“窑火、谷囊、木塔、连动风箱、‘飞天’滑轮、镇音石、青龙尺……诸物皆钱。钱从何来?若动仓,有无折耗?若收税,有无新税?若以民力,是否添累?”

  郭嘉向天子与曹操略一拱手,坦然陈述:“钱分三道:旧储、新流、回补。旧储者,迁都后闲置的器具木料,拆补再用,已占三分之一;新流者,以工代赈,将灾后赈粮中四成折为‘谷囊’与工价,粮不沉仓,化为砖与墙;回补者,‘小报’合格率每升、事故率每降,工期兑现,许市三税以‘减二取一’,即减二分,不增一钱。此三者之后,尚缺者,影所与钱坊以周转——”他不再详述“金蚕”“钱庄”的旧事,只留一笔,“不动民新增之税。若有,则以余粮换工价,以市利补工费。”

  计吏翻簿复核,沉声道:“今日用度,与昨日相较,未增新税。——可。”

  司农却不止于“数”,又补一问:“若北敌遏谷,‘谷囊’断供,喂气何以续?”

  黄月英答:“谷囊为‘甘’,非必不可。真要断时,换‘清泉’与‘温土’,以‘慢’代‘甘’,城可守七日。七日之后,非工之罪。”

  曹操点头,记下“七日”二字,眼神深了一线。

  五问:外敌将遽,工期不乱乎?

  军中问险,由夏侯惇亲出。他披短甲,单眼如钩:“若乌巢真起‘天鼓’,我军北上,工地若何自处?城若须急筑,工若须急转,可立刻改阵乎?”

  黄月英答之前,先做了一场“演兵”。她让少年匠徒把六十块“符文砖”与十根标准木桩从旁边的棚里抬出,按地上红线迅速排布。又令绞车司把一具半人高的“飞天”滑轮组移位,挂上短索。梆声一响,号子“二四落”,十六名力夫分列四角,灰浆司在“泵碗”里以脚踏法打浆,泵嘴细如碟,连出一线。半刻之后,一道可掩至胸的矮墙立起,角缝严,背后用“燕尾榫插木”,顶上压以碎石。黄月英才道:“此为‘小胸墙’,非城,但挡箭,拒骑,止冲。‘飞天’可拆为三连牵,一面砌墙,一面牵牛,一面搬石。工地‘平日工律,战时工阵’,凡号子、回环、停稳检,皆可改为‘阵图’。备材在棚、备人在案、备路在红线。主公,中甲一军来二百人,我以一百‘工徒’与之并阵,可撑半日。”

  夏侯惇看得干脆,咧嘴一笑:“我信。”他又补一刀般的问题,“若敌以‘御香’扰回环?”

  “我以‘盐’听之,以‘环’吞之,以‘律’驳之。”黄月英答,“若再不止,以‘土’堵之。”她伸指在地听盘边按了一下,“这叫‘截喉’。今天不演,战日可为。”

  这一问,对者两人,一个以器术,一个以军阵,言简意赅,梆声四下,记“已对”。

  六问:权与责,归于何处?

  礼官已服,将作已安,计吏与司农暂无疑,众人目光转向杜畿。杜畿衣袖整齐,声音不急不缓:“十条‘工礼’既立,号子有节,回环有法。然则权在何处?责在何处?若哀再起,谁拍板?若人犯规,谁执罚?若工期与军令相左,听谁?”

  曹操目光一凝,天子也移眸。此问沉,沉在名分与制度。

  郭嘉拱手,先把“名”摆正:“权归朝纲,责归官署,术归神工。拍板者有二:一为工地‘三令’,一为朝廷‘两断’。‘三令’——停、稳、检,神工得行之,若违,由将作按律罚工期;‘两断’——军令与工令相左时,以天子与司空断之。凡执罚,皆落在簿。凡越权,皆记于石。”

  “若有人假‘礼’压‘工’?”礼官问。

  “以‘工礼石’驳之。”郭嘉道,“石上不刻人名,只刻规矩。”

  “若神工违‘两断’?”杜畿又问。

  黄月英上前一步,坦然应之:“我出工簿、受工罚,不受‘礼’罚、不受‘军’罚。但若违‘两断’,可夺我‘器’三日,停我号三日。三日之后,若仍违,移我副手,仍用‘规矩’。”

  “此言重。”杜畿一拱,“记之。”

  问到这里,席面本可稍歇,然而第三梆忽急。黑衣护卫自回环外疾步入席,抱拳低声:“报——北驿有急信。邺城东南堤上,昨夜有人立桩二十,桩上涂油,桩间悬芦。其名曰‘鼓骨’。”

  席面一静。

  夏侯惇的手在掌心攥紧,发出轻响。礼官与博士同时抬目。曹操与天子对视,眼神各自沉稳,却都带了火。

  郭嘉伸手,食指在地听盘边的砂上一点,又一点。他没有用“龙”“妖”,只用四个字:“乌巢试声。”

  天子不言,缓缓将玉圭按在丹鼎边缘,似是给自己也给全城一记稳拍。玉角旧痕在晨光里发白,地听盘白砂轻轻一颤,又归平。

  曹操看向众人,声音压得极稳:“问对继续。今日问彻、理明、簿立。——敌有鼓骨,我有工礼。第二十梆响前,‘工礼石’草篆须成。问未尽者,速问。”

  七问:闻“香”识人,恐伤无辜?

  计吏旁的一名簿吏鼓起勇气开口:“昨夜盐盘得指纹,今朝盐盘又潮。若以盐痕捕人,恐伤商贾。如何辨‘御香’与民香?”

  黄月英早有预案,指着香听盘:“盐分三性:矿盐黏重,井盐细润,海盐带浮。三盐并撒,御香之潮,三层并现,民香之潮,多一层少一层;再取‘回环’外风,一对比,乃可判源。凡疑者,不拿人,先封‘路’——封祠之门、封后院之井。路封而香断,则人自现。”

  “封路,不封人。”郭嘉补一句,“我等要抓的是‘路’,非人。”

  簿吏俯首:“明。”

  八问:工与学,可相安乎?

  博士忽然换了个问法,不再刺,不再慎,而是带几分试探的热意:“昨日读《考工》,弟子们来了一批,站在回环外听,回去后夜里不肯睡,求我再讲。若太学欲设一‘工局’,择十人入此地学术,神工可否为师?”

  黄月英望向天子,又望向曹操,最后望向郭嘉,才笑道:“我只会三件事:画线、按律、验数。若太学愿来,我出四门:一曰度量,一曰材火,一曰器用,一曰安作。四门之外,军师出‘术’,礼官出‘名’,将作出‘法’。学成后,不必叫‘工徒’,可称‘工士’。”

  “工士?”博士复诵这两个字,眼中竟有光,“善。”

  礼官也点头:“名正,言顺。”

  九问:一日千里,能否常久?

  老匠张姓人站在匠长之后,本不擅言,见问来问去,总觉少了一个,于是憨憨举手:“姑娘,你说‘一日千里’,墙能起很快。可快的东西,常不稳,能撑十年二十年不?”

  黄月英向他笑,语气里难得带了点暖:“快,不是‘赶’,是前慢后快。慢在‘第一口气’、慢在‘第一圈环’、慢在‘第一块基石’。此后快,只是把慢过的规矩重复。你摸摸今早砌的‘小胸墙’,不是靠‘神力’,就是靠‘重复’。十年二十年,靠的便是这种可复制。”

  老匠点头,摸了摸墙,摸到一处符纹,眼眶忽红:“火,看懂了。”

  曹操见这一幕,心里像被什么柔软地碰了一下,随即又收紧。他扬手示意:“最后一问,问‘险’。问完便各就事位。——谁问?”

  十问:若鼓骨成,三昼夜内,许都能否自守?

  这一次不是将作,不是礼官,也不是博士,而是杜畿提问。他没有绕弯,直接卡到最要害:“敌若鼓骨成,三昼夜内袭我城。许都,以此‘工律’,能否自守?”

  席上许多人同时望向黄月英与郭嘉。两人对视一眼,先后开口。

  郭嘉先答“心”:“三昼夜内,我以小报改为军工报,以‘号子’改为‘军拍’,以‘工礼石’立于北门,明赏罚,稳人心。心可守。”

  黄月英答“器”:“三昼夜内,我以胸墙连为短垣,以‘飞天’拆为‘三连牵’,以‘泵碗’改作‘水弩’,以‘泪槽’变作‘截喉’,以‘回环’化作‘火路’。器可守。”

  两人齐声落下一句:“——但粮难守。”

  三字如锤落案。天子的指尖微紧。曹操眸色深下去。夏侯惇的拳骨响了两下。礼官与博士彼此看了一眼,谁也没说话。

  “所以我等之‘问对’,至此,只剩一题。”郭嘉转身面向天子与曹操,低声却清清楚楚,“乌巢。”

  梆声未起,影已至。黑衣护卫第二次入场,捧上一只布袋,袋里是一撮灰与一粒米,正是昨夜所取。护卫道:“再验:米非许米,乃北土之长粒。今晨北驿又报,鼓骨边堆芦束,夜里有人试敲,声闷而长。”

  席间再次一静,连地听盘的白砂都像停了一息。

  天子站起,衣袂微动。他望一眼玉圭,望一眼丹鼎,又望向工簿板,最后落在黄月英与郭嘉身上。语气不高,却带着一种已经下定的平稳:“今日问对,朕尽闻之、尽记之。明日,朕亲临工地,再听《考工》,再看‘工士’;后日,朕与司空省议‘乌巢’。——今朝问至此,且止。”

  曹操拱手:“喏。”

  梆声四下,问对告一段。礼官将《考工记》合上,博士把“工士”二字记在册上,将作大匠扣上腰带,老匠张姓人把斫刀又背回肩上。少年匠徒各归其位,号子未起,脚下已自合拍。香听盘上,盐痕化成一个极小的回环,像一只眼闭上了,留下一点温热。

  众人散去之时,北门方向传来极远极轻的一声“嗡”。不是哀,是骨,是鼓前的试骨。丹鼎的红心一顿,复平。焦尾没有鸣,偏殿却响了一声“木响”,像有人在极深的地方,点了一下桌面。

  问对之“上”,落在这记木响里。下一回,再问“权术之际、军工之界、香路之缝、粮道之争”。而在所有问与对之间,有一条静静向北的线,已悄悄越过城墙,直抵乌巢。

  ——钩子:鼓骨既成,谁先出手?“知音之辩(下)”,将给出第一记重拍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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