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五芒骑战

　　狂风卷过草原沟壑，卷起漫天尘土，裹挟着刺骨的寒意与迫人的紧张气息，在两军阵列间呼啸穿梭。多日来用作擂台的空地旁，明军与蒙古铁骑已迅速集结，甲胄寒光映着沉凝的天色，杀气腾腾直冲云霄。

　　鄂尔多斯济农勒马阵中，声如惊雷炸响：“叶锋！我蒙古诸部待你为友，你却行此背弃信义之事，当真可恨！”

　　岳忠民勒马中军阵中，朗声道：“我乃大明陕西节度使岳忠民！此带六万大军，专为平定漠南而来！你我各为其主，少说废话，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济农勃然大怒，转头向身后诸部首领喝道：“草原的儿郎，岂能输给明狗？两翼冲锋，中军随我冲！两万大军，就算用人填，也要吞了这五千明狗，让他们知道草原男儿不可辱！”

　　话音未落，两万蒙古铁骑应声而动，尘烟滚滚遮天蔽日，奔袭之势震天动地，如巨浪般朝着明军碾压而来。铁蹄踏碎新草，溅起的泥块混着尘土，在阵前筑起一道浑浊的屏障，连阳光都被遮蔽了几分。

　　岳忠民手提沥泉枪，枪尖斜指地面，寒芒在尘土中闪烁，声震四野：“大军随我冲击中军大帐，直指济农！列五芒阵！两翼横切，斜插穿插，回锋包抄！岳家军的军魂是什么？”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岳家军魂不可辱！” 五千将士齐声高呼，声震草原，喊杀声穿透尘雾，直上云霄。每一声嘶吼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黑甲之下，一双双眼睛燃着熊熊战意。

　　“随本将冲！” 岳忠民横枪前驱，胯下战马一声长嘶，四蹄翻飞，如一道黑色闪电率先冲出。身后五千背嵬骑兵紧随其后，黑甲泛着冷硬的寒光，手中长槊直指苍穹，队列严整如铁，与两万蒙古铁骑轰然对冲。重骑之势宛如移动的铁墙，碰撞瞬间，兵刃交击的铿锵声、战马濒死的悲鸣声、士兵中枪的惨嚎声瞬间交织，汇成地狱般的交响。

　　济农见状大喝：“别慌！两翼合围，围住他们，慢慢蚕食！” 他挥刀直指明军侧翼，试图以人数优势将这股锐不可当的铁骑锁死在阵中。

　　蒙古军迅速调整阵型，左右两翼如两道黑色洪流包抄而来。可岳忠民早已布下死局，明军瞬间分成四股铁骑，如五芒星轨迹般灵动穿插：左右两翼率先发起横切，长槊如林，硬生生从蒙古军侧阵撕开两道血淋淋的缺口，骑兵过境，留下一片倒伏的尸体；另外两股则呈斜角穿刺，一左一右从敌阵斜后方突入，避开正面锋芒直插薄弱处，马槊起落间，蒙古骑兵纷纷落马；四股人马在阵中交错后，又顺势回锋包抄，如一把旋转的巨刃，将蒙古军的合围阵形搅得支离破碎，首尾不能相顾。

　　经此一轮战术冲击，明军损失两百余人，战马折损四百匹，鲜血顺着马槊滴落，在草原上汇成细小的溪流；蒙古军却已是伤亡惨重，阵型处处是缺口，散乱的士兵在明军铁骑下如割麦般倒下。济农勒马阵中，望着这支战术精妙、悍勇无匹的铁军，紧握大刀的手青筋暴起，沉声叹道：“好生精锐！”

　　此时岳忠民长枪再挺，一招黄龙横扫，枪风凌厉如刀，扫向阵中蒙古士兵，血肉飞溅间，逼得济农连连后退。明军趁势持续按五芒阵穿梭冲杀，横切、斜插、回锋往复交替，一进一出间，早已人成血人、马成血马，甲胄上凝结的血痂层层叠叠，连战马的鬃毛都被染成了暗红色。冲杀之中，数千蒙古勇士倒在马槊之下，转瞬被后续铁骑踏成血泥，草原上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令人作呕。

　　又是一轮冲锋，岳忠民长枪横指，一点寒芒先至，与济农兵刃再度碰撞，“镗镗” 两声震耳欲聋，火星四溅。济农大惊，虎口开裂，手臂发麻，此番交手，岳忠民的攻势竟比往日凶猛数倍！他回马一挑，试图借力反击，岳忠民却俯身贴马，避开刀锋的同时，顺势一枪直刺济农座下战马头颅。“噗嗤” 一声，长枪透颅而入，战马吃痛狂嘶，前蹄扬起，瞬间将济农甩落马下。还未等他爬起，紧随其后的明军铁骑奔过，铁蹄踏落，济农转眼便被踏成血泥，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

　　济农倒身殒命的瞬间，蒙古诸部将士无不惊骇欲绝，阵脚瞬间乱了大半。一名须发斑白的老者头领强压下心头震怖，须发戟张，厉声高呼：“济农虽死，我军尚未溃散！速速各部合围，死守阵型！”

　　可蒙古军本就各自为战，经明军多轮五芒阵式的横切、斜插与回锋包抄，早已被拆得七零八落，哪还有完整阵型可言。岳忠民见状，当即下令：“持续斜切回包，彻底拆碎他们！” 明军四股铁骑再度联动，横切挡开敌骑，斜插分割阵营，回锋堵住退路，往复之间，转瞬便将剩余敌军拆成数块，使其再无凝结之势，彻底丧失了协同作战的能力。

　　蒙古各部头领看着麾下士兵各自为战、节节败退的惨状，无不心急如焚、撕心裂肺。“这明将好生可恶！” 一名头领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地嘶吼，嘴角渗出血丝，“诸部还剩万余人马，随我冲锋！哪怕明军只剩三千铁骑，就算拼到同归于尽，也要将他们牢牢拖死在这片草原之上，为济农报仇！”

　　夕阳西斜，漫天霞光将草原染成一片猩红，残阳的余晖洒在满地尸体与血迹上，更显凄厉。就在蒙古残部嘶吼着准备做最后反扑之际，南坡方向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马蹄声与呐喊声，烟尘滚滚如乌云压境，遮天蔽日。只见张三、杨四率领三千背嵬兵 —— 这支原本无马的队伍如今已全员骑上战马，身着重甲化身半重骑兵，铠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如黑云压境般从侧翼疾驰而来，马蹄踏碎尘土，兵锋凌厉如刀，直扑蒙古军侧翼。

　　“不好！是援军！” 蒙古老者头领看得目眦欲裂，声嘶力竭地咆哮，声音因恐惧而扭曲，“快！迎敌！速速阻击他们，别让他们冲过来！”

　　慌乱之中，他尚未部署完毕，南坡与北坡方向已再度扬起烟尘 —— 岳平、岳安两将各率五千铁骑，如两道惊雷般冲将上来，铁蹄震动大地，呐喊声震耳欲聋。四支明军队伍汇成合围之势，将万余蒙古残兵死死困在核心，如铁桶般密不透风，合围之网彻底收紧，插翅难飞。

　　附：明军五芒阵冲阵战术解析

　　此战明军所布五芒阵，非固定阵形，实为 “动态穿插合围之法”，且全程无自撞之虞：初始以两翼各千骑斜插蒙古军侧后，中路三千精骑正面直冲牵制；待中路冲至敌阵半途，两翼铁骑同步转向，合力从敌阵核心撕出缺口，随即回撤侧翼重整 —— 因是向敌阵纵深穿插、同步合围，各股人马沿敌军间隙推进，路径互不重叠，绝无碰撞可能。而后另一股铁骑从阵底斜插至阵上，与回防侧翼的人马快速形成局部合围，同时中路精骑采用 “轮换对冲” 之法：五百人马分两波交替出击，一波冲插完毕即刻回撤休息，另一波接续从缺口处往复 “锉刀式” 穿插，两波人马错峰行动、路径错开，亦无相撞风险。合围稍定，上插人马顺势下切，下插人马回锋上逼，全程以 “分兵穿插 — 临时合围 — 再穿插再合围” 的动态循环，锁死蒙古骑兵机动性，将大股敌军拆分为零散集群，逐个围歼，最终以少胜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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