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合作续接，刻意的距离感

　　第二百七十一章 合作续接，刻意的距离感

　　临市老街文创园的项目对接会结束时，窗外的阳光正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会议室的地板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林未晚收拾文件的动作很快，指尖划过纸张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像是急于逃离这个让她心绪不宁的空间。

　　“林设计师，”顾时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低沉的嗓音透过空气传来，带着熟悉的质感，却又刻意保持着公事公办的疏离，“后续的深化方案，辛苦你本周内出一版初稿。”

　　林未晚的动作一顿，没有回头，只是微微颔首：“好的，顾总。我会按时完成。”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回应一个普通同事的工作安排，听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她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灼热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背上，带着复杂的意味。可她不敢回头，怕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怕自己好不容易筑起的心理防线，在瞬间崩塌。

　　顾时砚看着她挺直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他想说些什么，想问问她昨晚休息得好不好，想提醒她注意身体，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知道，现在的他，没有资格说这些。他们之间，只剩下同事这层单薄的关系，而这层关系，还被她刻意划上了一道无形的界限。

　　“那我先出去了。”林未晚拎起包，快步走向门口，脚步没有丝毫停留。

　　走出会议室，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走廊里的空调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在脸上，让她混沌的思绪清醒了几分。她抬手按了按眉心，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刚才在会议室里的画面。

　　顾时砚坐在主位上，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神情专注地听着对接人的汇报。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他硬朗的下颌线，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偶尔，他会提出几个精准的问题，语气沉稳，逻辑清晰，依旧是那个运筹帷幄的顾总。

　　可林未晚却注意到了他眼底的疲惫，还有他在翻动文件时，指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倦意。她想起了临市的那个夜晚，他发来的短信，想起了他在老街落寞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楚。

　　她强迫自己收回思绪，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他们只是同事，他的身体状况，他的情绪变化，都与她无关。

　　回到办公室，林未晚将文件放在桌上，刚坐下，苏晴就凑了过来，脸上带着八卦的笑容：“未晚，刚才在会议室，我怎么觉得你和顾总之间怪怪的？”

　　林未晚的心猛地一跳，强装镇定地说道：“有什么怪的？我们只是在谈工作。”

　　“是吗？”苏晴挑眉，“可我怎么觉得，你们之间好像隔着点什么。以前你们合作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林未晚的指尖微微收紧，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们只是普通同事，谈工作就好。”

　　苏晴看出了她的回避，识趣地没有再追问，只是叹了口气：“也是。不过说真的，顾总这次对你的方案要求好像格外严格，刚才好几处细节，都让你重新修改。”

　　林未晚沉默着点点头。她知道，顾时砚对工作一向严谨，可这次，她却莫名觉得，他的严格中，带着一丝刻意的距离感。就好像，他在刻意用工作的方式，维持着他们之间的界限。

　　接下来的几天，林未晚全身心投入到方案的深化工作中。她每天加班到很晚，试图用忙碌来麻痹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办公室里的同事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她一个人。灯光下，她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单。电脑屏幕上，方案的图纸密密麻麻，她的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不敢有丝毫松懈。

　　“咔哒”一声，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林未晚以为是保洁阿姨，头也没抬地说道：“阿姨，我马上就好，再等我十分钟。”

　　没有回应。

　　她疑惑地抬起头，却看到顾时砚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杯热咖啡。

　　“顾总？”林未晚有些惊讶，“您怎么还没走？”

　　顾时砚走进来，将咖啡放在她桌上：“路过，看到你办公室还亮着灯，就过来看看。”他的语气依旧是公事公办的疏离，“方案做得怎么样了？有什么困难吗？”

　　“还好，差不多快好了。”林未晚的目光落在那杯咖啡上，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咖啡的香气弥漫开来，是她喜欢的拿铁，加了两糖一奶。这个细节，他竟然还记得。

　　“那就好。”顾时砚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早点做完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谢谢顾总关心。”林未晚的声音有些干涩。

　　顾时砚看着她疲惫的脸庞，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可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他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咖啡趁热喝。”

　　说完，他便推开门，走了出去，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带上。

　　林未晚看着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久久没有动。她知道，顾时砚的关心是真的，可这份关心，却让她更加不知所措。她不敢接受，也不能接受。

　　当年的伤害，像一道深深的伤疤，即使时间流逝，也依旧隐隐作痛。她害怕再次靠近，害怕再次受到伤害。

　　她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暖意。可这份暖意，却无法驱散她心底的寒意。

　　电脑屏幕上的图纸依旧清晰，可林未晚却再也无法集中注意力。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顾时砚的身影，他的眼神，他的声音，还有那些尘封的回忆。

　　她关掉电脑，拎起包，快步走出办公室。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她的脚步声在回荡。走到电梯口，她按下了下行键。

　　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空无一人。她走进去，按下了一楼的按钮。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电梯里的灯光很亮，照在她的脸上，让她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眼底的疲惫和迷茫。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不知道这场刻意维持的距离感，会将他们带向何方。

　　走出办公楼，夜色已深。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路灯发出昏黄的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沿着街边慢慢走着，心里五味杂陈。

　　不远处的街角，一辆黑色的轿车静静停在那里。顾时砚坐在车里，看着林未晚的身影渐渐远去，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笨拙，可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靠近她。

　　他只能用这种小心翼翼的方式，一点点表达自己的关心，希望能让她感受到自己的诚意。可他也知道，这远远不够。当年的错误，给她带来了太深的伤害，想要弥补，想要挽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林未晚走到公交站台，等待着末班车的到来。晚风轻轻吹来，带着一丝凉意，让她打了个寒颤。她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心里却依旧冰凉。

　　末班车缓缓驶来，她抬脚走上车。车厢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零星的乘客。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心里空落落的。

　　她知道，这场合作还在继续，她和顾时砚之间的拉扯，也还在继续。而这份刻意维持的距离感，就像一层薄雾，笼罩在他们之间，看不清彼此的心意，也摸不透未来的方向。

　　回到公寓，林未晚将自己摔在床上。她拿出手机，点开顾时砚的朋友圈，里面依旧没有任何新的动态。她看着他的微信头像，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没有发送任何消息。

　　她关掉手机，闭上眼睛。黑暗中，她的脑海里依旧是顾时砚的身影。她不知道，这场雾里观花的游戏，还要持续多久；她更不知道，自己心中的余伤，何时才能真正愈合。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里，泛着淡淡的银光。林未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知道，今晚，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而她和顾时砚之间的故事，也还在这漫长的夜色中，悄然继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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