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4章 壁垒危机，混沌初显威

　　刺耳的警报如同丧钟，敲击在每一位幸存者紧绷的神经上。圣耀那原本温和的精神波动瞬间变得锐利如刀，白光剧烈翻涌，显示出其内心的惊涛骇浪。锋翼更是豁然起身，背后那对破损的金属翼翅“锵”地完全展开，边缘流转着冰冷的寒光，杀气几乎凝成实质，让整个议会大厅的温度骤降。

　　“‘收割者’……它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晶眸老者额头的水晶缝隙光芒急闪，快速推算着，“‘秩序灯塔’的干扰周期远未结束，除非……”

　　“除非我们的位置早已暴露，或者……它一直就在附近徘徊，等待我们能量最弱的时刻。”铁驭的电子音冰冷地给出最坏的可能，其金属蜘蛛般的躯体下方探出数根能量导管，迅速接入地面的晶体接口，整个“蜂巢”内部的能量管路顿时以更高频率脉动起来。

　　青檀的虚影发出沙沙的轻响，散发出一股带着苦涩的宁静意念：“该来的，终究躲不过。准备迎战吧，为了最后的火种。”

　　圣耀的精神波动强行压下动荡，瞬间笼罩全场，展现出作为议长的决断：“启动最高防御协议！所有非战斗人员立即进入核心避难单元！战斗人员按照预定方案，进入防御阵地！锋翼，你负责delta-7区正面防御指挥！铁驭，全力维持秩序屏障，优先保证核心单元能量供给！晶眸，计算‘收割者’的弱点轨迹！青檀，准备生命赞歌，治疗随时可能出现的伤员！”

　　一道道命令被迅速执行，整个“庇护所”如同一个被惊醒的巨兽，虽然伤痕累累，却依旧爆发出顽强的生命力。形形色色的幸存者们展现出了极高的纪律性，没有丝毫混乱，迅速而有序地奔赴各自的岗位。

　　“林夜！”圣耀的精神波动重重压在林夜身上，那白光中的意念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孤注一掷的期盼，“变量……此刻已无暇多言。delta-7区是外围防御相对薄弱的环节，‘收割者’选择那里，绝非偶然。我们需要一切可能的力量！你是否愿意……”

　　“带路。”林夜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眼神锐利如星。他体内的混沌星核早已加速运转，感受到外界那股令人心季的虚无压迫感，非但没有畏惧，反而激起了滔天的战意。这所谓的“收割者”，正是验证“变量”成色的最好试金石！

　　“好！”锋翼深深看了林夜一眼，那眼神中的质疑并未完全消散，但此刻更多的是面对强敌时的决绝，“跟我来！希望你的‘变数’，不是来拖后腿的！”

　　他双翼一振，化作一道暗蓝色流光，率先冲向一条剧烈闪烁的晶体通道。林夜身形一动，如影随形。霍震岳低喝一声“龙牙，战备！”，与贞德、暴熊王、苏芸紧随其后。磐石也迈开沉重的步伐，隆隆地跟上，它是delta-7区的守卫队长，自然要回归岗位。

　　通道内光影急速倒退，警报声和能量奔流的轰鸣不绝于耳。越是接近delta-7区，那股令人窒息的虚无污染气息就越是浓重，仿佛要将一切物质和能量都侵蚀、分解、归于死寂。

　　冲出通道尽头，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环形防御平台。平台外侧，是一层厚实但已明显波动不稳的秩序屏障，屏障外，则是无尽废墟的阴暗虚空。而此刻，虚空中，一个难以名状的恐怖存在，正将它的“目光”投向这里。

　　那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生物。它更像是一团不断扭曲、蠕动的“虚无”本身，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伸展出如同星云般庞大的触须，时而收缩成一颗吞噬光线的黑暗奇点。它所过之处，连空间本身都在哀嚎、崩解，留下蜿蜒的、如同伤疤般的虚无轨迹。一种冰冷、绝对、旨在抹除一切存在意义的意志，如同潮水般冲击着秩序屏障，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

　　这就是“收割者”！仅仅是远远望见，就让人从灵魂深处感到颤栗！

　　防御平台上，数十名不同种族的幸存者战士已经严阵以待。有的操控着嵌入晶体墙壁的能量炮塔，喷射出炽热的光束；有的释放出各种属性的能量攻击，火焰、冰霜、闪电、精神冲击，如同雨点般落向那团“虚无”；还有的如同磐石一样的强壮战士，顶在最前方，用身体和能量加固着摇摇欲坠的屏障。

　　然而，他们的攻击落在“收割者”身上，效果微乎其微。能量光束如同泥牛入海，元素攻击被轻易同化湮灭，精神冲击则石沉大海，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那“虚无”只是缓慢地、不可阻挡地向前推进，秩序屏障上的裂纹越来越多，光芒迅速暗澹。

　　“没用的！我们的攻击根本无法对它造成有效伤害！”一个能量体战士发出绝望的精神呐喊。

　　“它的核心在不断变换位置，常规攻击无法锁定！”晶眸老者的声音通过通讯传来，带着一丝无力。

　　“屏障能量指数急剧下降！最多还能支撑三十息！”铁驭的电子音也透出了一丝急促。

　　锋翼脸色铁青，他背后的金属翼翅光芒大放，无数道凌厉无比的暗蓝色光羽如同狂风暴雨般射向“收割者”，每一片光羽都蕴含着撕裂星辰的可怕威力。这是他的绝技之一——“鹰皇裂空羽”！

　　嗤嗤嗤嗤！

　　光羽没入“虚无”，这次终于激起了一些反应，那团“虚无”扭曲的速度明显加快，发出了某种低沉、令人心智混乱的嗡鸣，似乎被激怒了。但很快，被光羽撕裂的部分又迅速弥合，推进的速度甚至更快了一分！

　　“可恶！”锋翼咬牙，他的攻击虽然能稍微迟滞对方，却无法造成本质伤害，反而加速了屏障的消耗。

　　绝望的气氛在防御平台上蔓延。三百个恒星周期的坚守，难道今日就要彻底终结？

　　就在这时，林夜动了。

　　他没有像锋翼那样爆发华丽的远程攻击，而是缓缓踏前一步，来到了屏障的最边缘。他闭上双眼，双手在身前虚抱，仿佛环抱着整个宇宙的雏形。

　　嗡——

　　一股迥异于在场任何能量属性的气息，自他体内弥漫开来。不是秩序，不是混乱，不是生命，也不是死亡，而是包容一切、演化一切、亦能湮灭一切的——混沌！

　　混沌星核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林夜的意识沉入其中，感受着那开天辟地之初的原始力量。他回忆着“火种密钥”中蕴含的关于宇宙生灭的碎片信息，回忆着与各种力量交锋的感悟。

　　“既然秩序与混乱，能量与物质，甚至时间与空间，都无法真正伤害你……”林夜睁开双眼，眼底深处不再是星辰，而是旋转的混沌星云，“那就尝尝……万物归墟的味道吧！”

　　他双手缓缓推出，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绚烂夺目的光华，只有一股看似平静、却让周围空间都为之扭曲塌陷的灰色气流，如同潮水般涌出秩序屏障的裂缝，悄无声息地迎向了那团推进的“虚无”。

　　混沌初开·归墟引！

　　这是林夜初步融合自身感悟与混沌星核本源力量，创造出的针对这种“虚无”存在的战法！其核心并非对抗，而是……同化与引导，将其引入混沌，化为虚无中的虚无！

　　灰色的混沌气流与漆黑的“虚无”瞬间接触。

　　没有预想中的剧烈碰撞，反而是一种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那团“收割者”的“虚无”像是遇到了天敌，剧烈地扭曲、翻滚起来，发出了尖锐的、仿佛来自更高维度的嘶鸣！它试图吞噬那股灰色气流，却发现那气流如同无底深渊，反而将它的部分“躯体”拉扯、分解，融入其中！

　　灰色气流所过之处，连“收割者”留下的虚无轨迹都被抚平，仿佛从未存在过！

　　有效！

　　林夜的攻击，竟然真的对那不可一世的“收割者”产生了效果！

　　防御平台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包括一脸难以置信的锋翼！

　　“这……这是什么力量？！”锋翼喃喃自语，看向林夜的眼神彻底变了，那是一种看待同等层次、甚至更加神秘莫测存在的震撼。

　　圣耀的精神波动也从后方传来，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混沌……是混沌的气息！传说中孕育万千法则的源头，亦是万物终结的归宿！变量……你果然是最大的变数！”

　　然而，林夜的脸色却微微泛白。这一击“归墟引”对他的消耗极大，而且仅仅是暂时遏制了“收割者”的推进，并未能真正重创它。那团“虚无”在经历最初的混乱后，似乎适应了混沌气流的存在，虽然依旧忌惮，却开始尝试绕开，从其他方向侵蚀屏障。

　　“还不够！”林夜眼中厉色一闪，正欲催动混沌星核，发动更强一击。

　　忽然，他掌心那枚一直沉寂的“火种密钥”微微发热，一道暗金色的流光自主飞出，在空中迅速展开，化作了那幅残缺的“起源星图”虚影。星图之上，代表“收割者”的那片区域，一个极其细微的、不断闪烁的暗点被高亮标记出来！

　　同时，一道清晰的意念传入林夜脑海：

　　【检测到高维规则聚合体“收割者”单位……分析其结构……发现核心波动节点……疑似其规则锚点……攻击该节点，可暂时瓦解其当前形态！】

　　是“火种密钥”在关键时刻提供了致命的信息！

　　林夜福至心灵，目光瞬间锁定了星图虚影上标记的那个暗点，几乎同时，通过混沌感知，在现实中那团不断扭曲的“虚无”深处，捕捉到了一个与之对应的、极其隐晦的波动源！

　　“就是那里！”

　　林夜深吸一口气，将剩余的力量，连同“火种密钥”传递过来的一丝奇异增幅，全部灌注于指尖。他并指如剑，遥遥点向那个隐藏在无尽虚无深处的规则锚点！

　　混沌劫指·破虚！

　　一道凝练到极致、灰蒙蒙的指劲，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穿透了秩序的屏障，如同命运注定般，精准地点在了那个不断闪烁的规则锚点之上！

　　卡——嚓！

　　仿佛某种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响，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响起。

　　那团不可一世的“虚无”勐地一滞，随即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哀嚎，整个形体如同破碎的镜子般，寸寸碎裂，最终勐地收缩，化作一个极小的黑点，随即彻底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被搅得混乱不堪的虚空。

　　来了许久的“收割者”，竟然被林夜一指……击退了！

　　防御平台上，死一般的寂静。

　　随后，爆发出劫后余生的、震天的欢呼！所有幸存者，无论种族形态，都向林夜投来了混杂着感激、敬畏、以及难以置信的目光！

　　锋翼收起羽翼，走到林夜面前，之前的倨傲消失不见，他复杂地看着林夜，最终重重一叹，右手握拳，捶击左胸，行了一个天鹰帝国最高的军礼：“我，锋翼，为之前的质疑致歉。你……确实是希望所在！”

　　圣耀的精神波动也充满了欣慰：“变量……不，林夜，你证明了‘火种计划’的价值！或许，‘第三条道路’，真的存在！”

　　林夜微微喘息，压下体内的气血翻腾，看着眼前这些激动万分的文明遗民，心中并无多少喜悦，反而更加沉重。

　　这只是击退，并非消灭。而且，“收割者”背后代表的“观察者”，又该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但他握紧了手中的“火种密钥”，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路，还很长。但至少，他已经看到了第一缕曙光，并且，拥有了同行者。

　　（第七卷 多维宇宙，终极真相，第2554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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