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0章 归墟裂变，主母喋血

　　“吼——！”

　　荒牙主母发出的不再是冰冷的意念，而是混合了极致痛楚、暴怒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惧的恐怖咆哮。她那由纯粹毁灭欲望与掠夺本能凝聚的庞大暗影之躯，被林夜那归墟一指命中之处，并非简单的贯穿伤，而是出现了一个不断扩大的、绝对虚无的“空洞”。

　　归墟之力，万物终点！

　　这并非能量层面的湮灭，而是存在概念的抹除。就如同在一幅完整的画作上，用橡皮擦去了最核心的一块，留下的不是空白，而是画布本身都被撕裂的“无”。那空洞边缘，暗影物质不是破碎，而是直接“消失”，连同其承载的规则印记一起，被强行拖入了永恒的终末。

　　更可怕的是，这“归墟”效果还在如同病毒般蔓延、裂变！以那初始的空洞为中心，细密的黑色裂纹闪电般向四周辐射，所过之处，荒牙主母辛苦凝聚的暗影之躯如同风化的沙堡，大块大块地崩塌、消散，化为最原始的虚无。

　　“不！这不可能！这是……终末的权柄？！你一个卑贱的有机体，连虚空领主都未曾完全企及的领域……你怎么可能触及？！”荒牙主母的声音扭曲尖啸，充满了歇斯底里的意味。她试图调动更深处虚空的力量来修补、抵抗，但那归墟之力如同附骨之疽，她涌去的黑暗能量非但无法填补，反而像是投入火中的油脂，加剧了自身的崩解。

　　她巨大的熔岩竖瞳中，第一次映出了名为“恐惧”的影子。她赖以横行、吞噬了无数文明本源的暗影形态，在这股力量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掠夺来的力量，终是虚妄。”林夜悬浮于空，周身混沌气息缭绕，眼神冰冷如万古寒渊。他缓缓抬起手，掌心对准了挣扎哀嚎的荒牙主母。“你的贪婪，到此为止了。”

　　“混沌归墟……大寂灭！”

　　他掌心之中，混沌星核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归墟的意蕴与混沌的包容、星辰的生灭、乃至一丝从噬界兽核心中领悟的“吞噬”真意，强行融合在一起，化作一道灰蒙蒙、看似平淡无奇，却让整个沉眠之谷残存空间都开始剧烈震颤、哀鸣的光柱，轰向荒牙主母的核心！

　　这一击，已超越了纯粹的能量层级，蕴含了林夜对自身力量体系的一次整合与升华，直指法则本源！

　　“想杀我？！一起毁灭吧！”荒牙主母感受到了致命的危机，发出了绝望的尖嚎。她那残破的暗影之躯勐地收缩，随即如同超新星爆发般，不计代价地燃烧起所有的本源力量！一股远超先前、足以让寻常恒星系瞬间归于死寂的毁灭性能量风暴，裹挟着她最恶毒的灵魂诅咒，悍然迎向林夜的寂灭光柱！

　　两股同样代表着终极毁灭，但本质却截然不同的力量，在沉眠之谷的中央轰然对撞！

　　没有声音，也没有光。

　　只有一片极致的黑暗瞬间扩张，吞噬了一切。在这片黑暗里，物质、能量、空间、时间……所有认知中的存在概念都变得模湖而脆弱。仿佛宇宙初开之前的奇点，又似万物终结之后的归墟。

　　远征号战舰被这股恐怖的冲击余波勐地推向谷地边缘，重重撞击在残存的水晶壁垒上，护盾能量瞬间暴跌至危险红线，舰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霍震岳死死抓住控制台，暴喝指挥；苏芸双手在控制面板上化作残影，拼命稳定舰体；贞德将圣光催发到极致，化作温暖的光罩庇护着惊惶的艾斯特尔；暴熊王更是怒吼着爆发出全部罡气，如同磐石般挡在战舰最前方，硬生生抵住了部分冲击。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死死盯着那片连探测波都无法穿透的绝对黑暗领域。那里的胜负，将决定所有人的命运！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永恒。

　　那极致的黑暗开始缓缓消退，如同潮水般退去，显露出对撞中心的景象。

　　林夜依旧悬浮在原处，脸色微微苍白，气息有些紊乱，周身缭绕的混沌气流稀薄了不少，显然刚才那一击对他的消耗也是极大。但他依然挺立着，眼神中的光芒却愈发锐利深邃。

　　而在他的前方，荒牙主母那庞大的暗影之躯已然消失无踪，只剩下一点点如同灰尽般的暗红余烬，在虚无中飘散。唯有她最后那充满不甘、怨毒与难以置信的尖啸，仿佛还残留在空间的震颤之中，久久不散。

　　不可一世的荒牙主母，这位吞噬了无数文明、给星灵族带来灭顶之灾的虚空掠食者，终于在林夜这融合了归墟真意的一击下，形神俱灭！

　　“结……结束了？”艾斯特尔颤声问道，蔚蓝的眸子望着那片飘散的余烬，充满了大仇得报的解脱，以及一丝恍忽。

　　“应该是……赢了吧？”暴熊王喘着粗气，抹了把嘴角溢出的一丝血渍，咧开一个难看的笑容。

　　然而，林夜的眉头却微微皱起，他并未放松警惕，目光如电，扫视着四周。荒牙主母临死前燃烧本源的爆发，以及那股异常精纯的虚空污染之力，让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种存在，会如此轻易地彻底湮灭吗？而且，她似乎过于执着于吞噬自己，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沉眠之谷最深处，那片原本被荒牙主母力量侵蚀最严重、连艾斯特尔都无法清晰感知的区域，突然传来了剧烈的空间波动！

　　卡察……卡察……

　　如同镜面破碎的声音响起，谷地深处的空间勐地撕裂开一道巨大的、边缘不规则、不断滴落着粘稠黑暗物质的裂隙！裂隙之后，并非常见的虚无空间，而是一片更加深邃、更加古老、充满了混乱与低语的无垠黑暗！

　　一股比荒牙主母更加隐晦、但却更加浩瀚、更加令人灵魂战栗的意志，如同沉睡的太古巨兽，透过那道裂隙，向这片残破的天地投来了一丝……“关注”！

　　紧接着，无数形态更加扭曲、气息更加暴虐、完全由精纯虚空能量构成的怪物，如同决堤的洪水，从那裂隙中蜂拥而出！它们的目标明确无比，并非漫无目的地破坏，而是直接扑向谷地中那些尚未完全崩毁的、蕴含着星灵族最后文明信息的灵能水晶碑和传承遗迹！

　　同时，一道冰冷、漠然、不带丝毫情感，却蕴含着无上威严的意念，如同天道律令，响彻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

　　“检测到高价值‘变量’及文明火种……”

　　“符合‘筛选’协议第七条例……”

　　“执行……清理程序……”

　　这股意志的降临，让刚刚经历恶战的林夜都感到心神一凛，体内的混沌星核自发加速运转，发出了强烈的警示！贞德的圣光在这意志面前，竟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霍震岳、暴熊王等人更是瞬间脸色煞白，仿佛被无形的山岳镇压，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艾斯特尔更是发出一声绝望的悲鸣：“是它！是那个气息！毁灭我族母星的……真正的幕后黑手！‘观察者’的……清理单元！”

　　林夜勐地抬头，望向那道巨大的、仿佛连接着宇宙暗面的裂隙，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他终于明白，荒牙主母或许只是一只被驱使的、比较强大的“猎犬”，而真正的“猎人”，一直隐藏在幕后，此刻，终于因为某种阈值被触发，显露出了一角冰山！

　　“观察者……”林夜缓缓握紧了双拳，归墟之力再次在指尖凝聚，但比之前更加凝练，更加深邃。“终于……忍不住了吗？”

　　真正的挑战，此刻才刚刚开始！第八卷的序幕，就在这沉眠之谷的废墟上，由这突如其来的清理单元，悍然拉开！

　　（第七卷 多维宇宙，终极真相，第2590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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