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道酬勤

　　夜色深沉，青云观主殿的破漏处，几缕星光趁机钻入，洒在李有为面前摊开的《百草初识（残卷）》和《低阶符箓图解》上。油灯的光芒摇曳，映照着他紧锁的眉头和专注的眼神。

　　时间只剩下两天，九枚多灵石的缺口像悬在头顶的利剑。单靠售价两碎灵的安神香，就算不吃不喝日夜不停地搓，也远远不够。必须升级产品，提高单价或效率——在严肃的修仙世界，经济规律同样适用。

　　他的目光在《百草初识》上的一种名为“铁棘藤”的植物图谱上停留。此藤坚韧异常，但其纤维摩擦皮肤会产生强烈刺痒，不受待见。备注中有一行小字：“其汁液粘稠，遇火易燃，伴有黑烟，略有刺鼻异味。”

　　刺鼻异味？李有为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前世某种着名的“防御装备”。

　　“驱兽（人）烟”？一个念头浮现。低阶修士和凡人武者在外行走，最怕的就是遭遇低阶妖兽或不开眼的劫道者。这简直就是修仙界的刚需市场。

　　说干就干。他立刻翻出原主遗留下来的工具，又从后院找出几个空竹筒。

　　第一步，提取铁棘藤汁液。这活儿费时费力，李有为一边捣碎藤蔓一边想：这算不算是修仙界的手工作坊？

　　第二步，制作“发射装置”。他在竹筒底部刻画简化版的“爆发”符文结构——不求灵力驱动，只求其结构能起到一点心理暗示作用。毕竟在严肃的修仙世界里，有时候 cebo effect 也能产生奇效。

　　第三步，组装。将汁液倒入竹筒，塞紧塞子。

　　一个简陋的“驱兽烟·竹筒版”诞生了。使用方法简单粗暴——用力挤压竹筒，利用内部压力将汁液喷射而出。

　　李有为看着手中这个看起来更像儿童玩具的竹筒，心里也没底。

　　【检测到宿主创造性地结合低阶材料与符文意象，尝试制作具备‘微弱干扰、驱离’效果的物品。行为判定：符合‘推动微末技艺发展’。奖励功德： 1.5。】

　　系统的提示让李有为精神一振！虽然功德奖励依旧抠门，但评价变成了“推动微末技艺发展”。看来创新才是第一生产力。

　　第二天，李有为再次来到青苔坊市。他将摊位稍作调整：左边摆着安神香，右边则放着那个其貌不扬的竹筒，旁边用炭笔写着：

　　“驱兽烟：遭遇险情，喷射扰敌，制造脱身之机。效果猛烈，慎用！售价：一枚下品灵石。”

　　“一枚下品灵石？！”这个价格一标出来，瞬间吸引了众多看傻子的目光。

　　“这穷道士想钱想疯了吧？”

　　“还效果猛烈？我看是忽悠得猛烈吧！”

　　嘲讽声不绝于耳。李有为老神在在，充耳不闻。他深知，这种功能性产品，需要的是一个“引爆点”。

　　就在这时，人群外一阵骚动，昨天吃了瘪的赵虎带着手下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李老道！昨天让你蒙混过去，今天可没这么便宜！”

　　李有为心中冷笑，果然来了。他面上却露出惶恐之色，手忙脚乱地拿起那个标价一枚灵石的竹筒：

　　“赵道友！切莫冲动！贫道这驱兽烟威力莫测！”

　　赵虎和手下见状，爆发出哄堂大笑。

　　“拿个破竹筒吓唬谁呢？”

　　“来啊，往你虎爷这儿喷！”

　　李有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脸上“挣扎”了片刻，猛地一咬牙，用力挤压竹筒！

　　“噗——”

　　一股浑浊、带着刺鼻辛辣气味的深绿色烟雾喷射而出，精准地笼罩了赵虎三人！

　　“咳咳咳！什么鬼东西！”

　　“我的眼睛！好辣！”

　　赵虎三人猝不及防，被喷了个正着。那瞬间的感官冲击、视线受阻以及难以形容的难受感，让他们阵脚大乱。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那个看起来像笑话的竹筒，居然真的有用！

　　李有为适时地收起竹筒，脸上带着“后怕”：“赵道友，你看...贫道就说此物效果猛烈。”

　　赵虎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指着李有为气得浑身发抖。在严肃的修仙世界里，有时候最有效的不是法术，而是让对方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

　　“这驱兽烟，我要了！”之前犹豫的干瘦散修第一个反应过来，迅速掏出一枚下品灵石塞到李有为手里。

　　【成功交易具备实用价值的创新物品，间接推动低阶技艺传播。奖励功德： 3。】

　　【成功化解冲突，并有效威慑潜在威胁。奖励功德： 2。】

　　李有为握着那枚还带着对方体温的下品灵石，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下。

　　第一桶金，到手！虽然方式有点...嗯，颇具戏剧性。

　　“李道友，这驱兽烟还有吗？”

　　“我也要！灵石不是问题！”

　　摊位瞬间被热情的人群包围。

　　李有为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果然，无论在哪个世界，一个好的产品演示胜过千言万语。只是没想到，在这个修仙世界，他的第一桶金居然来自一个改良版的“防狼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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