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归途

　　“回地球？”小武差点跳起来，“现在？”

　　红狐已经在调取星图：“从这里到太阳系，就算用最快跃迁也要三天。”

　　零指着屏幕上的议会舰队：“他们数量太多，跃迁速度肯定慢一些。我们有机会。”

　　新林雪检查杨穆白手腕上的印记：“两个碎片已经融合，它能带我们找到最短路径。”

　　疤脸女人清点武器：“弹药不多了，得省着用。”

　　渡鸢看向红狐：“你们有能用的飞船吗？”

　　红狐点头：“有艘改装过的巡洋舰，速度很快。但...”她犹豫了一下，“需要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杨穆白问。

　　红狐指指新林雪：“她得留下。我们需要她的基因数据来完善我们的研究。”

　　“不可能。”杨穆白直接拒绝。

　　新林雪却按住他：“也许这是最好的安排。”

　　大家都愣住了。

　　“你认真的？”零不可置信。

　　新林雪苦笑：“我的状态不稳定，跟着你们反而是累赘。而且...”她看向红狐，“他们的研究也许真的能帮上忙。”

　　红狐保证：“我们不会伤害她。只是需要一些样本和数据。”

　　外面传来爆炸声，议会舰队开始轰炸星球表面。

　　“没时间争论了！”阿亮从控制台前抬头，“他们发现这个基地了！”

　　杨穆白看着新林雪，她轻轻点头。

　　“好。”杨穆白对红狐说，“但我们得带走巡洋舰。”

　　红狐咬牙：“成交！”

　　她带他们来到地下机库，果然停着一艘流线型的银色巡洋舰。

　　“这是‘流星号’。”红狐自豪地说，“全宇宙最快的船之一。”

　　小武爬进驾驶室：“我来开！”

　　零把他拽出来：“还是我来吧，你负责导航。”

　　他们快速登船。新林雪留在基地入口，对杨穆白最后喊：“记住，方舟需要情感才能启动！”

　　流星号冲出机库，瞬间突破大气层。外面已经被议会舰队包围。

　　“坐稳了！”零推动操纵杆，巡洋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穿梭在炮火中。

　　杨穆白感觉手腕上的印记发烫，指引着方向。

　　“左转45度！”他喊。

　　零立即照做。巡洋舰擦着一艘议会战舰飞过，差点相撞。

　　小武看着导航仪：“照这个速度，两天半就能到地球！”

　　突然警报响了。雷达显示有十几艘敌舰追上来了。

　　“是快速反应部队。”零皱眉，“甩不掉他们。”

　　疤脸女人走到武器控制台：“那就打掉他们。”

　　流星号的武器系统开火，但敌舰太多，打不完。

　　杨穆白集中精神，尝试使用情绪系统。虽然还不能完全控制，但能感知到敌舰驾驶员的情绪。

　　“他们在害怕。”杨穆白突然说，“害怕我们到达地球。”

　　零不解：“为什么？”

　　阿亮调出数据：“根据李玥的研究，地球是情绪能量的发源地。议会一直想彻底清除那里。”

　　一颗炮弹击中巡洋舰尾部，船体剧烈晃动。

　　“护盾降到60%！”小武报告。

　　杨穆白闭上眼睛，全力感知。突然，他感觉到一个熟悉的情绪信号。

　　“等等...”他睁开眼，“有熟人来了。”

　　一艘黑色战舰从侧面切入战场，对着议会舰队就是一顿猛攻。

　　“那是...笑脸的船？”零认出战舰标志。

　　通讯器响起，传来红狐的声音：“我们拖住他们，你们快走！”

　　新林雪的声音也插进来：“记住，地球上的碎片在...”

　　通讯突然中断，被强烈干扰切断。

　　流星号趁机加速，摆脱追兵，进入跃迁状态。

　　跃迁需要两天时间。期间无事可做，大家轮流休息。

　　杨穆白睡不着，在休息室研究手腕上的印记。现在已经融合两块碎片，印记变得更复杂，像某种电路图。

　　零走过来坐下：“担心她？”

　　杨穆白点头：“新林雪状态不好，我怕...”

　　“她比你想象中坚强。”零说，“毕竟有李玥的基因。”

　　疤脸女人和渡鸢在检查武器库。小武在驾驶室打游戏。阿亮一直在研究方舟的资料。

　　突然，整个巡洋舰剧烈震动，跃迁被强行中断。

　　“怎么回事？”零冲进驾驶室。

　　小武看着导航仪：“不知道！我们被什么东西拉出来了！”

　　窗外，星空扭曲变形。一个巨大的空间裂缝正在形成。

　　“是议会！”阿亮喊，“他们在拦截我们！”

　　从裂缝中飞出数十艘议会战舰，为首的是一艘巨型母舰。

　　通讯器自动开启，传来冰冷的声音：“立即投降，否则摧毁。”

　　零咬牙：“跟他们拼了！”

　　就在这时，杨穆白手腕上的印记发出刺眼强光。光芒笼罩整个巡洋舰，船体开始变得半透明。

　　“我们在...消失？”小武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手。

　　议会战舰开火，但能量束直接穿过他们，就像穿过幽灵一样。

　　“这是...”零惊讶地看着控制台，“我们在不同维度？”

　　杨穆白感觉印记在引导能量：“它在带我们走捷径。”

　　巡洋舰化作一道光，瞬间穿过议会舰队的包围。等恢复正常时，地球已经近在眼前。

　　“直接跃迁到太阳系？”阿亮不敢相信，“这不可能！”

　　小武欢呼：“太棒了！这下议会追不上了！”

　　但杨穆白脸色凝重：“不对...”

　　地球看起来不太一样。原本应该蓝色的星球，现在表面覆盖着一层灰色物质，像生了锈。

　　“那是什么？”零放大图像。

　　灰色物质在蠕动，像活的一样。偶尔露出下面的地表，也是毫无生气的灰白色。

　　“情绪荒漠化...”阿亮调出资料，“议会在地球实施了情感清除计划。”

　　杨穆白感觉心脏像被重击。他的家人、朋友，所有认识的人...

　　“生命迹象呢？”疤脸女人问。

　　阿亮扫描后沉默了一会：“还有，但很微弱。大部分人类被集中管理。”

　　突然，巡洋舰的通讯器收到一个信号。是地球发来的。

　　“警告：未经授权禁止接近。立即离开，否则将采取强制措施。”

　　零尝试回复：“我们是人类，请求降落。”

　　没有回应。反而从月球基地飞出数十架战斗机，直扑他们而来。

　　“自己人打自己人？”小武骂起来。

　　杨穆白感应到战斗机飞行员的情绪——空洞，像被掏空了情感。

　　“他们被控制了。”他说，“议会清洗了他们的情感。”

　　零操纵巡洋舰躲避攻击：“不能还手，他们都是无辜的！”

　　就在这时，杨穆白手腕上的印记再次发光。这次指向地球的某个特定位置。

　　“去那里。”他指着北美洲的一个点，“碎片在那里。”

　　零艰难地躲避着攻击：“怎么下去？他们会把我们打下来的！”

　　突然，所有战斗机同时停止攻击，调头返回。

　　“怎么回事？”渡鸢疑惑。

　　阿亮看着扫描仪：“地球表面...有情况。”

　　灰色物质正在涌动，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是方舟...”杨穆白喃喃道，“它在召唤我们。”

　　巡洋舰不受控制地向漩涡飞去。零拼命操纵，但毫无作用。

　　“抓紧！”她只能大喊。

　　巡洋舰冲入漩涡，周围全是扭曲的光影。等稳定下来时，他们已经在地球大气层内。

　　下面是一片荒漠，中央有个发光的金字塔形建筑。

　　“就是那里。”杨穆白手腕上的印记灼热难忍。

　　巡洋舰降落在金字塔前。他们走出船舱，发现空气中有股奇怪的味道，像消毒水。

　　金字塔入口自动打开，里面传出机械声：

　　“欢迎回家，继承者。”

　　他们走进金字塔，内部是超现代的实验室。中央有个控制台，上面漂浮着最后一块记忆碎片。

　　杨穆白走过去，碎片自动融入他的印记。

　　瞬间，海量信息涌入脑海。他看到了真相：

　　方舟不是武器，而是一个种子库。保存着所有被清除的情感的种子。

　　李玥的计划不是毁灭，而是重生。

　　但就在这时，整个金字塔剧烈震动。外面传来议会战舰降落的声音。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是赵铭，他带着大批士兵。

　　“游戏结束了。”赵铭举枪对准他们，“把方舟交出来。”

　　杨穆白看着他，突然明白了：

　　“你们害怕的不是情绪能量...”

　　他指向赵铭：

　　“你们害怕的是，自己曾经也是人类。”

　　赵铭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就在这一瞬间，金字塔深处传来一个声音：

　　“他说得对，弟弟。”

　　李玥从阴影中走出，活生生的李玥。

　　“你...”赵铭瞪大眼睛，“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你死了！”

　　李玥微笑：“你看见的，只是我想让你看见的。”

　　她看向杨穆白：

　　“现在，该让这些窃贼付出代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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