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陈真洋一家三口下线

　　门外是毕磊失去理智的咒骂和周围邻居的窃窃私语。

　　不止如此，齐豪被退婚后，他家人也来找周翠芬。

　　面对两头夹击、日夜不休的纠缠，周翠芬被逼得走投无路。

　　她只能咬牙，将县里的两套房子匆匆变卖。

　　其中十万块，按照法院判决转给了陈真海用于修缮房屋，拿着剩下的钱，带着外孙女和已成植物人的丈夫，躲回老家。

　　毕磊和齐豪哪里肯放过她？

　　一路追到乡下，堵在门口，声称不拿出“赔偿”就绝不罢休。

　　周翠芬无奈拿钱消灾，眼瞅着手上的卖房款没了，却无能为力。

　　毕磊和齐豪见搜刮不出来，慢慢才散去。

　　就在周翠芬以为所有事情终于停歇后，女儿陈君君的判决下来，儿子说好的亲事也黄了。

　　周翠芬不仅要照顾智力障碍的外孙女，还要伺候在床上拉屎拉尿的陈真洋，久而久之，身体很快就垮了。

　　厨房忘记关火，烧了起来，差点把周围的邻居房子也给点了。

　　好在下地回来的儿子陈帅，加上村民的救火及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不过周翠芬也烧伤住院。

　　陈帅只得带着外甥女送她去医院治疗，一番折腾下来，他心力交瘁，竟完全忘了家里还躺着一个需要时刻照料的植物人父亲。

　　等他想起家里父亲，急匆匆赶回来时，才发现父亲早就咽气了，不仅如此，棉被底下的身体都烂了。

　　由于长时间无人翻身、清理，陈真洋的后背、臀部等部位已生出大面积的严重褥疮，溃烂的皮肉与干涸的屎尿黏连在一起，惨不忍睹。

　　陈帅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捂住嘴冲到墙角，扶着墙壁剧烈地呕吐起来。

　　这一看就知道是没有及时擦洗身体，身上长了褥疮，后面屎尿沾在一起，硬生生耗尽了最后一口气。

　　而这一幕成了陈帅以后得梦魇，此后，他精神恍惚，时常一个人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或是毫无征兆地浑身发抖，最终连生活也难以自理。

　　出院的周翠芬回到家时，看到的便是：丈夫已经火化，儿女入狱，儿子成了神经病，还有外孙女。

　　那个曾经精明算计、一心想靠儿女攀高枝翻身的周翠芬，此刻就呆呆地站在家门口。

　　一生的贪婪，最终换来的是家破人亡。

　　一口老血喷出，周翠芬昏死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看着儿子和外孙女在那儿啃泥巴，平静地站起身，朝放农具的杂物间走去。

　　随后到厨房煮了一锅鸡蛋汤，放进农药瓶。

　　看着儿子和外孙女喝下一整碗后，她也喝尽了碗里的汤。

　　然后回到厨房打开煤气罐。

　　随着一声巨响，火光四起......

　　住在她家后面的李婶子骂骂咧咧地拎起水桶去救火，.

　　“真是的，这一家人一回来就又闹什么？陈真洋火化的钱都是村长出的呢，又作什么妖？”

　　结果这次救出来的是三具尸体。

　　村长出钱把三人火化，在村民的帮助下草草下葬。

　　陈真海收到这个消息时，人在京市陈姗姗的别墅里。

　　一家人正在吃火锅，接到村长的电话，只让村长在陈家祖坟找个地方合葬吧，火化的钱，陈真海给转了过去。

　　人死债消，毕竟是亲哥哥，让村长垫付不太好。

　　对于周翠芬赔偿的那十万块钱，陈姗姗一直觉得膈应，用着心里不舒坦。她借着这个机会，对电话那头的村长说：

　　“村长，那十万块赔偿款我们不要了。

　　您看，用这笔钱给村里修修路，够不够？要是不够，差额我来补上。

　　就当是……给村里做点实事，也让大家往后出行方便些。”

　　村长听到后，激动地说：“姗姗...这...这怎么好意思！我替全村人谢谢你！”

　　这可是又来的政绩啊。

　　这段时间，先是毕磊和齐豪两家经常来村里闹腾，后面陈真洋家又是一通糟糕事，终于能听到好消息了。

　　“要是只修主路，十万块紧巴巴的也够。要是想把各家门口的路也垫一垫，再加上路灯...那估计得再加这个数。”

　　陈姗姗看了眼父亲，陈真海和王云朝她赞许地点点头。

　　“村长，要修，咱就修得像样点，不能只做半拉子工程。

　　麻烦您牵头，找懂行的人一起整理个详细的方案和预算出来，看看一共需要多少。

　　剩下的钱，我来补上。”

　　“姗姗啊，这可是大善事，叔在这里替乡亲们谢谢你。”

　　陈姗姗听着电话那头的感谢，心态却十分清醒。

　　村长之前曾多次试探，希望她能出资带领村民搞产业致富，但都被她巧妙地岔开了话题。

　　修路，是惠及每个人的基础建设，谁都能走上平坦路，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这是纯粹的公益。

　　但“带领致富”则完全不同。

　　那意味着资源分配，意味着会有人嫌多有人怨少，意味着无穷无尽的人情债和“升米恩斗米仇”的烂摊子。

　　她有钱，但绝不当有求必应的“圣母”，去干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不是有那道宣传语吗？

　　‘要先富先修路’！

　　后续村民们是想搞电商、搞农家乐还是走出去，都有了更好的条件。

　　她把路铺好，至于怎么走，能走多远，那就是各人造化，各凭本事了。

　　......

　　江晨没想到母亲最后的愿望竟然是向一个名叫卓远山的老头道歉。

　　他通过国安部门的同志，几经辗转，联系上这个老人。

　　彼时，江母已病入膏肓，连起身都做不到，更别提亲自登门了。

　　出乎意料的是，接到电话的卓远山，在沉默片刻后，竟答应前来医院一见。

　　当卓远山拄着手杖推门而入，看到病床上那个曾在自己膝下承欢十几载、如今却被病痛折磨得骨瘦如柴的“女儿”时，眼神复杂地颤了一下。

　　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或激动，他只是缓缓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落在她枯槁的脸上，仿佛在看另一个模糊的影子。

　　最终，所有情绪只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

　　“孩子，三十多年没见，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

　　“我能再叫您一声‘阿爸’吗？阿妈临终前，让我一定要当面跟您说一声‘对不起，但她是真的把您放在心上’......”

　　江晨瞳孔地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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