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质疑驱离

　　跟随着戒律院僧人，慕源穿过层层殿宇，越往里走，佛光越是浓郁庄严，空气中弥漫的檀香也愈发厚重。

　　最终，他们来到了一座巍峨磅礴、仿佛支撑着整个天穹的巨殿之前——大雄宝殿。

　　殿门敞开，内里空间广阔得超乎想象，无数粗大的蟠龙金柱支撑起高高的穹顶，穹顶之上绘制着诸天佛陀、菩萨、罗汉的壁画，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降临世间。

　　大殿尽头，三尊巨大的金身佛像宝相庄严，俯瞰众生，目光慈悲而深邃。

　　此刻，大殿之中，已然端坐着数十位气息沉凝的僧人。

　　他们分列两侧，左侧僧袍以灰色、褐色为主，气息相对内敛；

　　右侧则多为黄色、红色袈裟，气息更加磅礴外放。玄悲大师位于右侧首位，神色凝重。

　　而位于三尊大佛之下，主位之上，则是一位身着朴素白色僧衣，面容枯槁，眼神却如同蕴含了星辰大海，仿佛已看透过去未来的老僧——

　　正是大光明寺当代方丈，玄苦大师。

　　慕源踏入大殿的瞬间，数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这些目光中，有好奇，有审视，有温和，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疑虑与不加掩饰的排斥压力，如同无形的山岳，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

　　若是心志不坚者，只怕在这目光下便要心神失守。

　　然而慕源步伐稳健，神色平静，走到大殿中央，对着主位的玄苦方丈及众僧微微躬身：

　　“晚辈慕源，见过方丈大师，诸位长老。”

　　他身姿挺拔，不卑不亢，周身那混沌与净光交织的独特气息，在这纯粹佛力的殿堂中，虽显格格不入，却自成一体，并未被完全压制。

　　“阿弥陀佛。”

　　玄苦方丈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抚平躁动的力量，

　　“慕施主请坐。”

　　有沙弥搬来蒲团，慕源依言坐下。

　　一位坐在左侧首位，面容严肃、眉毛浓密如同扫帚的老僧率先开口，声若洪钟：

　　“老衲达摩院首座，玄难。

　　慕施主，你救慧明，护舍利，此恩我寺铭记。

　　然，你体内力量，非佛非道，混沌难明，更深处隐有幽冥蚀魂之印记！

　　此等情形，亘古未见！

　　你如何证明，你非幽冥细作，此行非包藏祸心？

　　话语直指核心，毫不客气。

　　慕源迎上玄难大师锐利的目光，坦然道：

　　“玄难大师明鉴。

　　晚辈所修，确非佛门正道，乃机缘巧合所得之‘归墟’传承，后于一处远古遗迹，得‘太初净光’之种，二者相融，方有今日之相。

　　至于幽冥印记与体内魔种……”

　　他顿了顿，将葬魔渊遭遇幽冥尊者，被种下寂灭魔种，以及后来在天工城被标记，直至在寂灭魔域净化魔核、获得净光传承的经过，简明扼要地道出，只是略去了墟渊圣地等具体背景。

　　“……晚辈与幽冥教，早已是不死不休之局。

　　此行西域，一为借佛门圣地之力，压制魔种印记；

　　二为恳求大光明寺无上佛法‘菩提净化之光’，以求根除隐患；

　　三则为揭露幽冥教搜集佛宝、炼制‘破佛冥器’之惊天阴谋！

　　此心此志，天地可鉴！”

　　他的叙述条理清晰，语气诚恳，尤其是提到“破佛冥器”时，殿内不少僧人脸色都为之大变。

　　“太初净光？！”

　　一位研究经典的长老惊呼，

　　“那可是传说中能与寂灭魔气抗衡的远古净化之力！

　　竟真的存在，还被你所得并融合？”

　　“破佛冥器……若真让其炼成，我西域佛门危矣！”

　　另一位长老忧心忡忡。

　　然而，玄难大师眉头依旧紧锁：

　　“空口无凭！

　　你体内力量诡异，谁能保证那所谓的‘净光’不是另一种伪装？

　　谁又能保证，你此刻所言，不是幽冥教更深的算计，意图借你之身，混入我寺核心？”

　　他的怀疑代表了相当一部分保守派僧人的想法。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何况慕源的力量体系与佛门迥异，还带着幽冥的“污点”。

　　“玄难师兄所言，不无道理。”

　　右侧一位面容慈和，但眼神精明的长老开口，他是般若堂首座玄慧，

　　“慕施主虽有恩于我寺，但其身如行走的幽冥信标，若留他在寺内，恐引来无尽麻烦，甚至危及圣地安危。

　　依老衲之见，不若赠其一些佛门秘宝，助其暂时压制魔种，礼送出境，方为上策。”

　　驱离！

　　这是大多数长老倾向的意见。

　　南宫月和林青璇在客舍通过水镜术看到殿内情形，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心中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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