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九死一生,天道筑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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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基中期的境界已然稳固,体内太初灵力奔腾如江河,神识笼罩范围可达十里,纤毫毕现。然而,叶凡静坐内视,心中却并无多少喜悦,反而升起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圆满”之感。这感觉并非来自灵力积累或神魂强度,而是源于冥冥中对自身道基的一种玄妙感知。得益于巫神祝福带来的强大神魂以及对自身医武之道的深刻理解,他隐隐察觉到,常规的筑基之路,哪怕是完美筑基,似乎也并非极致。在那之上,仿佛还有一层更为玄奥、更贴近天地本源法则的境界——天道筑基!
所谓天道筑基,并非简单的灵力积累与境界突破,而是引动一丝天地法则之力,洗练道基,使自身根基与天地大道产生更深层次的共鸣。一旦成功,道基将坚不可摧,灵力品质发生质变,对未来感悟法则、凝结金丹乃至更高境界,都有着无可估量的好处。但此过程凶险万分,古往今来,尝试者十不存一,稍有不慎便是道基崩毁,身死道消的下场!
“我的道,乃是以医入武,调和生死,洞悉本源。若只满足于寻常筑基,如何能承载未来更宏大的道途?如何能在那诡谲的魔道与未知的强敌面前,守护想守护之人?”叶凡眼神逐渐变得坚定,那股不圆满之感,此刻化为了追求极致的决绝。
他并未立刻开始,而是做了万全准备。先将自身状态调整至巅峰,又在小院周围布下数重隐匿与防护阵法,确保冲击之时不受外界干扰。同时,他将得自南疆、用于保命的几样珍稀丹药置于触手可及之处。
一切就绪,叶凡盘膝闭目,心神彻底沉入体内。他不再运转《太初蕴灵诀》吸收外界灵气,而是以自身磅礴的神魂之力为引,以太初灵力为基,开始以一种玄奥的频率,缓缓震荡自身的道基,试图去触碰、去共鸣那冥冥中的天地法则!
起初,并无异状。但随着震荡的持续,叶凡敏锐地察觉到,自身道基与周遭天地间,似乎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琴弦拨动般的感应。
就是现在!
他心念一动,全力催动太初灵力与神魂之力,如同最精密的刻刀,循着那丝感应,向着虚无缥缈的天地法则,发出了呼唤与牵引!
“轰——!!!”
仿佛平地惊雷!一股无法形容、浩瀚无边、蕴含着无尽生灭、阴阳、造化之理的恐怖意志,骤然自冥冥中降临,无视了所有阵法阻隔,直接作用在叶凡的道基与神魂之上!
这不是天劫雷霆,却比雷霆更为可怕!这是天地法则的直接冲刷与考验!
叶凡只觉得自己的道基如同被投入了熔炉,被无数蕴含法则之力的无形刻刀疯狂雕琢、冲击!剧痛并非来自肉身,而是源自灵魂与道基本源!他的太初灵力在这股力量面前,显得如此渺小,瞬间便被冲击得七零八落,难以凝聚!
更可怕的是神魂层面。那浩瀚的法则意志如同怒海狂涛,不断冲击着他的识海,无数关于生命、死亡、毁灭、创造的碎片信息强行涌入,几乎要将他的自我意识冲垮、同化!
“噗!”叶凡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周身气息急剧衰落,经脉多处受损,道基之上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这才仅仅是开始!
他咬紧牙关,舌尖都被咬破,依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死死守住灵台最后一丝清明。他知道,此刻若放弃,便是身死道消的结局!
“我的道,是生机,是平衡,是洞悉本质!天地法则,亦是规则之体现,岂能让我屈服!”
他不再试图去对抗那浩瀚的法则洪流,而是将心神彻底融入自身的医道感悟之中。他回忆起救治岩厉王时,引导生死之气的平衡;回忆起净化魔气时,以生机克制死寂;回忆起与阿木雷对决时,力量与技巧的完美结合……
太初灵力不再试图硬撼法则冲刷,而是化作无数细微的、充满生机与调和之意的触须,如同最高明的医者,引导着那狂暴的法则之力,沿着某种玄妙的轨迹,在道基与经脉中流转、渗透、铭刻!
这是一个极其凶险的过程,如同在万丈悬崖上走钢丝。他需要以自身对“道”的理解为指引,小心翼翼地引导这天地之力,既要让它淬炼道基,又不能让其失控毁灭自身。
道基上的裂痕在法则之力的冲刷下时而被撕裂扩大,时而又在太初灵力蕴含的磅礴生机下缓缓修复。他的神魂在无尽的信息洪流中载沉载浮,时而仿佛要彻底消散,时而又因对某种法则碎片的瞬间明悟而变得更加凝实。
九死一生!真正的九死一生!
他的意识多次濒临溃散的边缘,全靠着一股不屈的执念和对苏沐晴的牵挂硬生生拽回。七窍中不断渗出鲜血,身体剧烈颤抖,仿佛随时会解体。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是千万年。
那狂暴的法则洪流终于开始缓缓减弱、退去。
当最后一丝法则之力融入道基,叶凡只觉得浑身一轻,仿佛卸下了万钧重担。他虚弱地内视己身,随即心神剧震!
只见原本只是灵力湖泊的丹田,此刻仿佛化作了一片无垠的星空,点点金色的太初灵力如同星辰般悬浮其中,自行按照某种蕴含天地至理的轨迹缓缓运行。道基不再是简单的基石模样,而是化为了一个浑然天成、布满了无数细微玄奥纹路的金色莲台,散发着亘古、不朽、与天地同呼吸的磅礴道韵!
灵力总量并未暴增,但每一丝灵力都变得无比凝练、纯粹,带着一丝法则的气息,威力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神识再次暴涨,感知范围扩张了数倍不止,并且对天地间各种能量的流动、生机的强弱、甚至一些模糊的因果线,都有了更清晰的感应。
天道筑基,成!
叶凡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不再是简单的金光,而是仿佛有日月星辰、生灭轮回的景象一闪而逝。他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更加深邃、内敛,却又与周围的环境无比和谐,仿佛他本就该是这天地的一部分。
虽然此刻他虚弱不堪,神魂与肉身都受到了极大的损耗,需要长时间调养,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层次,已然不同!
这次九死一生的冒险,为他奠定了无比坚实的成道之基。未来的仙途,必将因此而更加广阔!
他强撑着服下几颗疗伤丹药,开始缓慢调息。内门大比,他更有信心了。而寻找苏沐晴的路,似乎也因这次天道筑基,隐隐指向了某个更加清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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