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暗律回响,谁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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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药阁门前。晨光初透,薄雾未散。药香氤氲的台阶上,骤然传来一声闷响。
老药农倒下了。
他蜷缩在石阶前,双目紧闭,口吐白沫,四肢剧烈抽搐,十指扭曲如枯枝,僵硬地蜷成一个古怪姿势——像是握笔书写,却又带着痉挛的力道,指节泛白,青筋暴起。
他嘴唇不停开合,声音低哑如磨砂:“违律者……削籍……焚书……不得行医……”
药童惊叫,弟子奔走,药阁内外瞬间乱作一团。
云知夏闻声而出,一袭素白衣袍拂过门槛,步履沉稳,眼神却冷得如霜雪覆刃。
她蹲下身,指尖搭上老药农腕脉,闭目凝神。
脉象虚浮紊乱,气血逆行,却无毒侵之象,脏腑亦未受损。
寻常大夫至此,怕是要束手无策。
可云知夏的“药感”却在剧烈震颤——那是她以数十年药理浸淫、生死边缘磨砺出的第六感,能感知百丈内生命气息的微变。
此刻,她清晰“听”到一股极细微的波动,如蛛丝般缠绕在老药农脑神之间,频率诡异地律动着,竟与三日前那黑影袖中铜符散发的韵律残影如出一辙!
她猛地睁眼,眸底金光一闪而逝。
“不是毒。”她缓缓起身,声音冷彻,“是洗脑的余波。”
药阁内一片死寂。众人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唯有小竹站在廊下,指尖攥紧了记录册,声音发颤:“阁主……我查了近五日的接诊簿……有两人,也有异状。”
她翻开一页,声音压低:“李医士,三日前开始夜夜梦呓,反复背诵《医律典》第七章‘禁方录’,醒来却全无记忆;还有张大夫,昨日拒诊一名流民,说‘非律许可,不得施术’,可我们早已废除医律司,哪还有什么许可?”
云知夏目光一凝。
三例,症状不同,表现各异,却都指向同一根源——神志被某种力量悄然侵蚀,如春雪渗地,无声无息,却已深埋。
“媒介……”她低语,“一定是媒介。”
她环视药阁——通风口、香炉、茶具、药方纸……所有可能携带残留物的角落,都在她脑中迅速排查。
前朝“律司”以“律引术”操控医者,靠的不是刀剑,而是潜移默化的渗透。
特制药墨、焚化律纸、诵读古调……皆可成毒,无形无色,杀人于神不知鬼不觉。
正思忖间,一道素色身影踉跄奔入。
沈青璃来了。
她本在药阁后院静养心神,听闻异状,披衣便至。
此刻她脸色惨白,盯着老药农那双执笔状的手,指尖猛地一颤,几乎站立不稳。
“这……这是‘律引术’……”她声音发抖,伸手触上患者额头,仿佛触到了滚烫的烙印,“我……我曾亲手批准过三次。他们把人关进‘净心堂’,用特制墨汁抄写律条,抄满百遍,焚灰入茶,七日之后,神志归律……”
她忽然哽住,眼眶通红:“他们说,这是净化庸医,肃正医道……我以为……我以为那是秩序……”
云知夏冷冷看着她,一字一句:“你曾是刽子手,现在,可以选择做赎罪者。”
沈青璃浑身一震,抬头看向云知夏,眼中痛悔如潮。
药阁内风声骤紧,仿佛有无形之音再度低回,缠绕梁柱,渗入骨髓。
云知夏却已转身,目光如刀,扫过整个药阁。
她看见香炉中残灰未尽,看见通风口微动,看见案上几份旧日抄本,纸色泛黄,墨迹沉暗。
“律音未灭。”她低声,却字字如钉,“有人在重启它。”
她不再多言,只抬手,指尖一缕金焰悄然燃起,不炽热,却极凝练,轻轻拂过老药农眉心。
那一瞬,药感如网铺开,终于捕捉到那丝几乎不可察的“律音残频”——如幽魂低语,循环往复,试图重塑神识。
她眸光骤冷。
这不是复仇,不是刺杀,而是一场更可怕的战争——观念的侵蚀,秩序的重塑,人心的再编程。
她要的,不是一个人的命,而是千千万万医者的魂。
而她云知夏,偏要逆天改命。
“封锁所有通风口。”她声音陡然抬高,冷冽如霜刃出鞘,“即刻起,药阁闭阁三日,外人不得进出。所有香炉熄火,旧纸封存,茶水停供。”
众人凛然领命。
她又看向小竹:“调出所有近期使用的墨块、纸张,逐一检验,尤其那些从旧市集收来的‘残本’。”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沈青璃身上。
“你,跟我来。”
沈青璃一怔。
“你亲手参与过‘律引术’,你知道他们怎么起效,怎么控制,怎么收尾。”云知夏冷冷道,“现在,告诉我——他们最怕什么?”
沈青璃呼吸一滞,仿佛被抽去全身力气,良久,才颤抖着开口:“火……他们怕火。律音依附于媒介,媒介一毁,音便散……可若已入神识,焚纸无用……”
“那就断音。”云知夏眸光如电,“既然他们用声音编排气血,我便用针,斩断那根线。”
她转身走向药室,背影决绝。
风拂过“心碑”,那抔山土静静安放,仿佛在无声诉说。
火,看似熄了。
可她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第213章暗律回响,谁在听?
(续)
药阁上下,铁令如山。
云知夏一声令下,药阁即刻闭阁三日,四门落锁,通风口尽数封死,连檐角风铃都被摘下,唯恐一丝异音潜入。
香炉熄火,茶水停供,连弟子们平日抄录药方所用的旧纸残卷,也被统一收缴,层层封存。
药阁内静得可怕,仿佛连呼吸都成了禁忌。
唯有云知夏脚步未停。
她立于药室中央,手中银针如星芒流转,三十六根细若发丝的金纹针已浸入特制药液,泛着微不可察的淡金光泽。
她指尖轻捻,针尖轻点老药农双耳耳廓七穴——听宫、翳风、颅息、角孙……每一针落下,都精准切入气血交汇之隙,封住外界音波对神识的侵扰通道。
“耳为神窍,音入则心乱。”她眸光沉冷,低声自语,“你既以声为刃,我便闭其门户。”
随即,她取出一枚赤金色丹丸——醒神丹改良版,以龙脑、麝香、天竺黄为主,辅以微量雷击木灰与昆仑雪莲精粹,专克神志侵蚀之症。
丹丸研碎,化入温水,顺着老药农牙关缓缓灌入。
药效起时,老药农猛然抽搐,喉中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十指依旧死死蜷曲,仿佛仍被某种无形之力操控。
云知夏神色不动,反手抽出腰间短匕,刀尖一挑,割开他手臂衣袖,露出青筋暴起的手腕。
她凝神,药感如网铺开——那一丝“律音残频”果然还在,如毒蛇盘绕于经络深处,借气血循环不断强化对神识的侵蚀。
“果然已入髓。”她冷笑,“不是毒,胜似蛊。”
她不再迟疑,左手执针,右手运力,三针齐发,直刺手少阴心经三要穴——少海、通里、神门。
针落刹那,老药农全身一震,口吐黑血,腥臭扑鼻。
云知夏却松了口气。
“血出,音断。”她低语,“神识开始挣脱了。”
三日,三夜。
药阁内灯火未熄。
弟子轮值守夜,云知夏却未曾合眼。
她一遍遍调药、换针、观脉,甚至亲自熬药,寸步不离病榻。
小竹几次想劝她歇息,却被她一句“神志之战,差之毫厘,便是万劫不复”堵了回去。
第三日清晨,天光微明。
老药农忽然动了。
他眼皮颤动,喉头滚动,发出一声沙哑的**。
众人屏息凝神,云知夏缓缓拔下最后一根金针。
老药农睁眼了。
浑浊的双眼渐渐清明,他茫然环顾四周,嘴唇哆嗦着,声音微弱却清晰:“我……梦见我女儿发烧了……我得回去给她煎药。”
满屋寂静。
小竹眼眶一红,险些落泪。
几名年轻弟子低头抹泪。
这哪里是疯言疯语?
这是人之将醒,最本真的牵挂。
云知夏闭了闭眼,终于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人回来了。”她轻声道,“神,挣脱了。”
就在此时,屋顶瓦片轻响。
墨十四如夜影般落下,单膝跪地,掌心托着一封无字信封,神色凝重:“阁主,密信截获于东檐,信封无字,内藏一片律纸,轻触即鸣。”
云知夏接过,指尖一碰,那纸竟微微震颤,发出极细微的嗡鸣,频率低沉,循环往复,竟与老药农梦呓时的声调如出一辙!
她眸光骤冷,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他们以为换种媒介,改个频率,就能绕过我的感知?”她冷笑,“以为闭了嘴,换了音,就能再把人变成听话的傀儡?”
她转身,将律纸投入药炉。
火焰腾起,竟是幽蓝之色,如鬼火摇曳。
纸片在火中蜷曲、焦黑,却迟迟不灭,仿佛有灵性般抗拒焚毁。
云知夏指尖一弹,一滴金色药液落入火焰。
“轰”地一声,蓝焰暴涨,律纸终于化为灰烬,空中那股无形律音也随之戛然而止。
她凝视炉火,声音冷如寒铁:“这一炉,炼的不是解药……是‘反律音蛊’。”
她缓缓抬头,目光穿透药阁高墙,仿佛直指暗处窥视之人。
“下次,我不再救人。”她低语,“我要让听者,烧其心。”
风穿廊,药香未散。
药阁深处,那抔来自深山的“心碑”之土,静静安放。
仿佛在无声等待——等待一场更大的火,点燃。
而她知道,这场看不见的战争,才真正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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