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传统修士酸言起，投机取巧非正道

　　灵青盟环境部成员因治理污染获得天道功德、修为大涨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再也无法局限于联盟内部，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冷水，在整个东域修真界炸开了锅。

　　起初，各大宗门的高层对此嗤之以鼻，认为是灵青盟为了宣扬其“科学修仙”理念而故意放出的谣言，或是夸大其词。天道功德？那是何等虚无缥缈、可遇不可求的机缘！古籍记载中，唯有拯救亿万生灵于水火、或是对天地大道有卓越贡献者，方有可能得天道垂青，降下些许功德金光。去净化个什么能量泄露点、清理条小河沟就能得功德？还能让金丹长老直接碎丹成婴？滑天下之大稽！

　　然而，随着越来越多细节的流出，尤其是凌皓突破元婴时引动的浩大天地灵气异象（虽被阵法遮掩大半，但元婴成型的法则波动却难以完全掩盖），以及林风等四人确凿无疑的修为晋升，由不得他们不信。

　　信了之后，便是难以言喻的震惊、嫉妒，以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

　　如果，如果这是真的？如果净化环境真的能如此“轻松”地获得天道功德，那他们这些遵循古法，苦苦打坐、熬炼灵力、冒险闯荡秘境、争夺资源，历经千辛万苦才能提升一丝修为的传统修士，算什么？笑话吗？

　　一种固有的认知和修行体系，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冲击。

　　于是，在各种公开或私下的场合，一股针对灵青盟，尤其是针对环境部和凌皓的“酸言酸语”，开始甚嚣尘上。

　　场景一：某大型修仙城池，修士云集的“百味楼”。

　　几名衣着华贵、气息不俗的修士正在雅间内饮酒论道，看其服饰，分明是东域几个一流宗门的真传弟子。

　　“听说了吗？灵青盟那个凌皓，就是搞出什么科学修仙的那个，前些日子带着几个人去北边陨星原溜达了一圈，回来就元婴了！”一个瘦高个修士语气酸溜溜地说道。

　　“何止是他！跟他去的那几个弟子，也个个突破！据说是什么……天道功德灌体！”旁边一个胖修士猛灌了一口灵酒，脸上满是羡慕嫉妒恨。

　　“哼，天道功德？”坐在主位的一个面容冷峻的青年冷哼一声，他是玄天宗这一代的大师兄，名为赵乾，金丹后期修为，在东域年轻一辈中颇有名气，“我看是走了什么邪门歪道吧！净化环境？那不过是凡人农夫才会去做的琐事！我等修士，逆天而行，夺天地造化以强自身，感悟的乃是天地至理，追求的是无上大道！跑去清理污秽，也能算修行？简直荒谬！”

　　“赵师兄说的是！”瘦高个立刻附和，“我看那凌皓，不过是投机取巧之辈！定是用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法，伪装成功德降临，哗众取宠！”

　　“就是！修行哪有捷径可走？如此轻易便能突破，根基必然不稳！我看那凌皓，不过是银样镴枪头，空有元婴境界，实则不堪一击！”胖修士也愤愤不平，仿佛凌皓的突破玷污了“修行”二字的神圣。

　　场景二：某个传承久远的古老宗门，云雾缭绕的祖师堂内。

　　几位须发皆白、气息渊深的长老正在议事，话题自然也绕不开近来风头最劲的灵青盟和凌皓。

　　“掌门师兄，此事……您怎么看？”一位红脸长老沉声问道，“若那灵青盟所言非虚，这‘功德修仙’之路，恐怕会动摇我修真界万载根基啊！”

　　端坐上首的掌门是一位面容清癯的老者，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似有星辰幻灭：“天道渺渺，其规难测。功德之说，自古有之，然皆系于大因果、大功德。净化一方水土便可得天道如此厚赐……闻所未闻。”

　　另一位面容枯槁的长老嗤笑道：“我看是那凌皓小儿，不知以何法蒙蔽了天机，或是窃取了某种我等不知的天地本源之力！此等行径，与魔道何异？长此以往，人人皆效仿他去清理污秽，谁还肯安心悟道苦修？此乃动摇道基之举！”

　　“枯木长老言之有理。”又有长老附和，“修行之道，贵在持之以恒，贵在勇猛精进，贵在逆天争命！如此投机取巧，纵然一时修为暴涨，也绝难攀登大道巅峰！我等切不可被其迷惑！”

　　场景三：灵溪城（原灵溪宗坊市，现已成灵青盟对外窗口），茶馆内。

　　这里人员混杂，各色修士都有。关于灵青盟的议论更是热火朝天。

　　“嘿，要我说，管他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人家凌长老能靠治理环境升级，那是人家的本事！有本事你也去净化个魔气源头试试？”一个散修模样的汉子大声说道，他是灵青盟政策的受益者，能用更低价格买到优质丹药。

　　“呸！你懂什么！”立刻有传统修士反驳，“修行乃是与天争命！如此取巧，心境何在？道心何存？我看那凌皓，迟早要走火入魔！”

　　“就是！而且你们发现没有？灵青盟现在到处圈地，美其名曰治理环境，谁知道是不是在偷偷掠夺地脉灵气？那功德之说，说不定就是个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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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他们是别有用心！想用这种歪门邪道，吸引走所有有天赋的弟子，断我东域其他宗门的传承！”

　　流言蜚语，恶意揣测，如同污水般四处泼洒。“投机取巧”、“根基不稳”、“动摇道基”、“别有用心”、“歪门邪道”……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

　　这些言论，自然也传到了灵青盟内部，传到了环境部弟子的耳中。

　　一些年轻弟子难免感到愤懑和不平。

　　“他们凭什么这么说我们？我们辛辛苦苦净化环境，冒着被魔气污染、被怪物攻击的风险，好不容易才有点收获，却被他们说成是投机取巧？”

　　“就是！我们靠自己的努力和知识获得天道认可，怎么就不算正道了？”

　　“哼，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有本事他们也去得个天道功德来看看！”

　　情绪在部分弟子中蔓延，甚至影响到了外出执行任务时的状态。

　　这一日，凌皓正在主控室内，与盟主、云逸子等人商讨即将对沉星幽穴发起的主动净化行动计划，林风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凌师！盟主！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你们听到了吗？简直欺人太甚！”林风如今已是金丹后期，气息更加凌厉，但此刻脸上满是怒容，“我们环境部的弟子在外面拼命，回来还要受这种窝囊气！不少弟子都憋着一股火，请盟主和凌师允许，我带人去跟那些乱嚼舌头的家伙‘理论理论’！”他所谓的理论，显然不是动嘴那么简单。

　　盟主皱了皱眉，看向凌皓：“凌长老，此事你怎么看？舆论汹汹，于我们后续计划不利啊。”

　　云逸子也轻叹一声：“人言可畏。尤其是‘动摇道基’、‘投机取巧’这等大帽子扣下来，确实容易蛊惑人心，让我联盟内部一些意志不坚的弟子产生疑虑。”

　　凌皓放下手中的玉简，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怒，只是平静地问道：“林风，你因净化Type-Σ能量点而获得功德突破时，感觉自身根基可有不稳？道心可有受损？”

　　林风一愣，随即斩钉截铁道：“绝无此事！那功德之力精纯浩大，融入己身如水乳交融，不仅毫无滞碍，反而让我灵力更加精纯，神识更加凝练，以前一些修炼上的晦涩之处都豁然开朗！我感觉自己的根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扎实！”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意他人之言？”凌皓淡淡道，“狗对着月亮吠叫，难道月亮就不圆了吗？”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下方井然有序、充满活力的环境部总部，声音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

　　“他们说我们投机取巧？可知为了研发净化技术，我们付出了多少心血？为了解析能量结构，我们经历了多少次失败？为了布置一个高效的净化阵法，我们进行了多少次计算和优化？这世间，可有如此‘艰苦’的投机取巧？”

　　“他们说我们动摇道基？守护我们所处的这片天地，让灵气更加纯净，让山川恢复秀美，让生灵得以休养生息，这难道不是最根本、最宏大的‘道’吗？这难道不是比单纯追求个人力量超脱，更加符合‘天人合一’的古训吗？”

　　“他们说我们根基不稳？”凌皓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那就让他们来看看！看看我灵青盟的弟子，灵力是否比他们更精纯！神识是否比他们更坚韧！对战之时，手段是否比他们更层出不穷！”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扫过林风和闻讯赶来的几位环境部高层：“他人的非议与质疑，是绊脚石，也是磨刀石！它让我们更清楚地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为什么而做！”

　　“传令下去！”凌皓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环境部所有成员，无需在意外界流言蜚语！坚守本心，专注事业！我们的功过，自有天地评断，自有时间来证明！”

　　“想要堵住那些酸腐之人的嘴？很简单！”凌皓眼中寒光一闪，“用更大的成果！用更强的实力！”

　　“他们不是质疑我们净化环境是小事，不值得天道降下大功德吗？那我们就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给他们看看！”

　　他猛地一挥手，光幕上投射出南部沉星幽穴那浓郁如墨、翻滚不休的魔气影像。

　　“集结所有能动用的力量！三日后，兵发沉星幽穴！我们要将这东域最大的毒瘤，彻底净化！”

　　“让所有人都看清楚，我们到底是在‘投机取巧’，还是在行…卫道之举！”

　　凌皓的话语，如同洪钟大吕，瞬间驱散了林风等人心中的阴霾和愤懑，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战意和使命感！

　　“是！部首！”众人齐声怒吼，声震屋瓦。

　　很快，凌皓的意志传遍了整个环境部，乃至整个灵青盟。所有的不平和委屈，都化作了备战沉星幽穴的动力。弟子们摩拳擦掌，检查法器，熟练阵法，搬运物资……一股肃杀而昂扬的气氛，在联盟内弥漫开来。

　　灵青盟即将大举进攻沉星幽穴的消息，自然也瞒不过外界。

　　那些原本散布“酸言酸语”的势力和修士，听到这个消息后，先是震惊，随即露出了看好戏的讥诮表情。

　　“真是不知死活！沉星幽穴那是何等凶地？上古年间就存在了，多少大能试图探索都有去无回！他凌皓以为靠着一点歪门邪道，侥幸得了些功德，就敢去捋虎须？”

　　“哈哈，也好！就让他们去碰个头破血流！到时候看他们还怎么吹嘘！”

　　“坐等灵青盟铩羽而归，看那凌皓如何收场！”

　　嘲讽和幸灾乐祸的声音，更加肆无忌惮。

　　传统修士酸言起，投机取巧非正道。

　　他们固执地认为，凌皓和灵青盟走的是一条歪路，而这条歪路，注定会在沉星幽穴这块试金石上，撞得粉碎。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凌皓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他们的认可。

　　他要用这东域最顽固的魔气之源，来验证他的道，来获取前所未有的天道功德，来……堵住这天下悠悠之口！

　　三日后，灵青盟上空，数百艘经过改装、装载着各种净化装置和攻击法器的“巡天梭”以及飞行法器，如同遮天蔽日的蜂群，在凌皓、盟主、云逸子等高层带领下，杀气腾腾，朝着南部沉星幽穴的方向，浩荡开拔！

　　这一战，不仅仅是为了净化环境，更是理念之争，道统之争！

　　不服？那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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