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因果循环

　　随着她安静下来，一股若有若无、仿佛冰莲与火焰交织的独特幽香，丝丝缕缕地传入萧瑟的鼻息之间。一个活色生香、绝美动人又对自己全然信赖依赖的美人就这样毫无防备地靠在自己身边，还用那种纯粹又勾人的目光盯着自己……

　　即便萧瑟心志坚定，定力远超常人，此刻也不由得有些心绪浮动，难以完全沉浸到修炼状态中去。他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睁开了双眼，恰好对上了蓝冰芯那近在咫尺、毫无杂质的目光。

　　被萧瑟抓个正着，蓝冰芯这心思单纯的丫头非但没有丝毫不好意思或躲闪，反而像是得到了回应一般，眉眼弯弯，露出一个更加明媚灿烂的笑容，仿佛觉得这样看着他是天经地义、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倒是萧瑟，被她这坦荡直接的目光看得有些耳根发热，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为了转移这微妙的气氛，他找了个话题，问出了埋藏心中许久的疑惑：

　　“冰儿，” 他用了更显亲近的称呼，“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当初在万兽森林，我们相识不过三日，而且我最初的目的，确实是冲着收服你这天地异火而去。你……为何后来不但没有远离我，反而主动带我去地脉深处，助我突破？甚至在我突破险些失败，根基将毁之时，你不惜燃烧自身本源，几乎拼着灵智消散的风险，也要助我成功？”

　　他顿了顿，目光认真地看向她：“你难道不知道，那样做的后果，对你而言，可能是万劫不复，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吗？”

　　这时，原本也在打坐的四女，似乎也被这个话题所吸引，纷纷从入定中醒来，好奇地将目光投向了蓝冰芯，等待着她的答案。她们也同样对这段过往充满疑问。

　　蓝冰芯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依旧没有什么拘束感。她保持着环抱膝盖的姿势，整个人缩成一团，显得娇小而惹人怜爱。她微微偏着头，似乎在努力回忆和组织语言，声音空灵而带着一丝迷茫：

　　“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为什么。” 她轻声说道，眼神有些飘忽，仿佛在追溯极其久远的记忆，“在我的记忆深处，模模糊糊的……感觉你身上，有一种我很熟悉、很亲切的气息。那气息……应该是在我刚刚产生灵智，还非常非常弱小的时候，曾经感受到过。”

　　她努力地描述着那种感觉：“好像……有一位无法形容、非常强大的存在，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点化过我，或者只是无意中路过，留下了他的气息。而那种气息……跟你身上的味道，很像很像。”

　　蓝冰芯抬起头，再次看向萧瑟，眼神变得清晰而肯定：“那时候，在我的脑海里，就好像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我，告诉我……必须这样做！必须帮助你！不惜一切代价！好像……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之一一样。”

　　她的话语天真而直接，却让萧瑟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点化？古老强大的存在？与自己相似的气息？存在的意义？

　　这背后，似乎牵扯着远比他想像中还要深远、还要庞大的因果

　　看着蓝冰芯那带着几分迷茫、几分依赖，又无比认真的神情，听着她那近乎本能的、源自灵魂深处的选择理由，萧瑟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了。这丫头，心思纯净得如同水晶，却又带着一种义无反顾的执拗。

　　他忍不住伸出手，带着几分怜惜，几分宠溺，轻轻揉了揉她那一头如同跳跃火焰般的红色发丝。那发丝触感温暖而奇特，仿佛真的蕴含着火焰的活力。

　　“真是个……傻丫头。” 萧瑟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化不开的感慨。

　　他这亲昵的举动和话语，顿时引得旁边原本也有些感慨的四女忍俊不禁，发出了一阵善意的轻笑声。尤其是沐剑屏，看着萧瑟那难得流露出的、近乎兄长般的温柔，眼中也盈满了笑意。

　　蓝冰芯被揉乱了头发，又被大家一笑，顿时有些羞赧，娇嗔地拍开萧瑟作怪的大手，嘟着嘴道：“哎呀，头发都乱啦！”

　　她随即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揉得有些蓬松的“鸡窝头”，然后转向沐剑屏、青莲、红莲和林婉儿四人，学着人类女子的礼仪，像模像样地盈盈一拜，声音清脆悦耳：

　　“姐姐们好！我是蓝冰芯，以后……以后大家要多多照顾我喔！”

　　说着，她还调皮地眨了眨眼，主动上前，亲热地拉起了青莲和红莲的手。青莲红莲感受到她手心传来的、不同于常人的温暖甚至略带一丝灼热的温度，以及她那全然不设防的亲近，心中也是暖意融融，笑着回应。

　　接着，蓝冰芯又转向沐剑屏和林婉儿，甜甜地叫道：“沐姐姐！林姐姐！”

　　她那副天真无邪、活泼可爱又带着几分灵火特有的纯粹模样，瞬间就俘获了所有人的好感。沐剑屏看着她，仿佛看到了一个不谙世事、需要人呵护的小妹妹，林婉儿也被她这份毫不做作的热情所感染，之前的些许距离感荡然无存。

　　然而，蓝冰芯的“控诉”还没完。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转向萧瑟，双手叉腰（这个动作她显然是刚跟沐剑屏学的），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对着几位“姐姐”告状道：

　　“几位姐姐，你们可要为我做主！我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呢！当初在万兽森林，这个家伙亲口跟我说的，他说他自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整天就知道在京城里闯祸，还……还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我看他呀，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还故意龇牙咧嘴，做出一个凶巴巴的表情（可惜配上她那绝美的容颜，怎么看都像是撒娇），对着萧瑟张牙舞爪地就扑了过去！

　　“姐姐们快帮我揍他一顿！让他知道欺负我的下场！”

　　说着，她竟然真的如同小孩子打架一般，不管不顾地就跟萧瑟扭打在了一起。当然，她并未动用丝毫灵力，纯粹是凭借化形后身体的灵活，像只调皮的小猫，用手去挠萧瑟的痒痒，或者试图去揪他的耳朵，嘴里还发出“凶狠”的呜呜声。

　　这突如其来的“全武行”，让众女先是愕然，随即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林婉儿毕竟是萧瑟名义上的大嫂，身份使然，只能掩着嘴笑，自然不好上前参与这种“以下犯上”的打闹。青莲和红莲虽然是萧瑟的贴身侍女，感情深厚，但骨子里对世子的敬畏仍在，看着这场景虽然觉得好玩，却也只敢在一旁捂嘴偷笑，不敢真的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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