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我的骄傲

　　郑氏与周氏的商战接近尾声，郑煦言携楚南栀共同出席了一场备受瞩目的新闻发布会，旨在公布最终战果并稳定市场信心。会场内镁光灯闪烁不止，记者云集。

　　一切进展顺利，直到自由提问环节。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语气尖锐的男记者抢到了话筒，问题却直指楚南栀：

　　“楚小姐，众所周知您与郑总曾有过一段不甚愉快的过往，甚至一度对簿公堂。请问您如何评价自己在那段时期的所作所为？您认为如今郑总对您的信任，是否经得起未来的考验？”

　　问题刻薄，隐含陷阱，瞬间让整个会场安静下来，所有镜头都对准了楚南栀，等待着她的反应，或窘迫，或辩解。

　　楚南栀面色平静，红唇微启，刚要说些什么——

　　她身旁的郑煦言却猛地伸出手，一把将她面前的麦克风捞到了自己手里！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那双惯常冷静的眸子里翻涌着显而易见的怒意，如同风暴降临前的海面。他甚至没有看那个提问的记者，目光锐利地扫过全场，声音通过麦克风放大，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关于我太太的过去，”他刻意加重了“太太”两个字，如同宣告所有权，“你们的问题，加起来……”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寂静的会场里：

　　“还没有她救我的次数多。”

　　全场哗然！

　　不等记者们消化这句话，郑煦言直接对后台控制室打了个手势。

　　他身后巨大的屏幕瞬间亮起，开始播放一段明显是监控视角拍摄的、有些晃动却无比清晰的画面——

　　正是那夜在周氏庄园，楚南栀踩爆微型炸弹制造混乱，拉着他冲向破碎的落地窗，而在子弹射来的瞬间，她毫不犹豫地用后背为他挡住致命一击的整个过程！

　　画面里，玻璃碎片四溅，她单薄的身影猛地一震，背后绽开刺目的血花，却依旧奋力将他推向窗外……

　　会场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这段从未公开的监控，以最直观、最惨烈的方式，揭露了当时生死一线的真相！

　　视频播放完毕，画面定格在楚南栀中枪后苍白却决绝的脸上。

　　郑煦言将目光重新投向台下，此刻他的眼神里没有了愤怒，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几乎要溢出来的骄傲与心疼。他举起手中的麦克风，声音不高，却因蕴含的强烈情感而微微发颤，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这一枪，”

　　“是我郑煦言，为我太太挡的。”

　　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扫过那个提问的记者，扫过全场，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与有荣焉的宣告：

　　“我骄傲得很。”

　　“……”

　　死寂。

　　绝对的死寂。

　　然后，是如同潮水般涌来的、复杂的目光——震惊、敬佩、恍然、羞愧……

　　台下，楚南栀从一开始的错愕，到看着他抢过话筒的怔忡，再到看着他播放监控、听着他那句“骄傲得很”……她一直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微微蜷紧。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桌面下方，她伸出手，轻轻覆盖在了郑煦言紧紧攥成拳头、放在腿上的那只手。

　　指尖微凉，触碰在他因为激动而紧绷的手背上。

　　郑煦言感受到她的触碰，反手便将她微凉的手指紧紧攥住，包裹在自己温热干燥的掌心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疼她，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传递他此刻汹涌难平的情绪。

　　楚南栀任由他握着，面上依旧维持着得体的平静，只有离得最近的郑煦言能看到，她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极其细微的水光，和那微微抽动的嘴角。

　　她垂下眼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带着浓浓的鼻音，低声骂了一句：

　　“……傻狗。”

　　声音很轻，淹没在会场逐渐响起的议论声中。

　　但郑煦言听见了。

　　他紧绷的下颌线瞬间柔和下来，紧握她的手也稍稍放松了力道，变成温柔的包裹。他侧过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汪。”

　　发布会后续如何，记者们又问了什么，似乎都不重要了。

　　所有的流言蜚语，所有的恶意揣测，都在那段监控和他那句“骄傲得很”面前，不攻自破，溃不成军。

　　他不在乎自揭伤疤，不在乎展现脆弱。

　　他在乎的，只是让全世界都知道——

　　楚南栀，是他郑煦言拿命去换、也拿命去骄傲的珍宝。

　　而那个在台下骂他“傻狗”的女人，是他所有冲动与不理智背后，最坚实的底气与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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