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潇洒的女仆长

　　“家......”

　　他紧了紧手中的符文石。

　　我会努力的活下去的。

　　杨栉心想。

　　......

　　......

　　......

　　“喂喂，恩人，这样可不行的哦！”

　　硕大的能力弹打在了杨栉身上，将他轰倒在地。

　　只不过，仅仅只是倒地罢了，在露米娅刻意的控制下，那样的弹幕打中少年，也仅仅只是会疼。

　　完全没有之前那种危险预知了......姑且说是危险预知吧。

　　栉知道，自己要是脱离了红魔馆的庇护范围，再次遇到妖怪，那可是要命的。

　　上次是运气好，下次说不定就被某只妖物给活活杀死了。

　　他们那种强悍的程度，想要自己这个普通人的命，完全就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恩人玩的时候可别分心了啦，露米娅会不高兴的！”

　　虽然这么说着，露米娅却是看着杨栉又一次狼狈倒地的样子，笑的非常开心，娇小的身体转得更加活泼。

　　张开手，宛如十字。

　　紧接着而来的，是数目多到让人根本看不清的弹幕。

　　勉为其难的躲过好几发最边缘的能量弹，接着更加密集的红绿弹幕就把杨栉轰得连连倒退。

　　又一次没把握住平衡，摔了一大跤，还差点扭到脚踝。

　　“呼，不行了不行了，今天就这样吧。”

　　气喘吁吁的少年从草地上坐起。

　　“我之前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想着之前与双头巨狼的战斗，与阿白的切磋，自己那一次又一次险象环生的躲开致命一击，真的是及其不可思议。

　　就像心的周围中有一把剑，等到危险袭来，它就会从那个位置穿心而过。

　　“啊，这个露米娅也不知道。”

　　露米娅走了过来，看样子是玩累了，乖巧的坐在杨栉身边。

　　“总之就是感觉超厉害的！”

　　露米娅看着杨栉，双眼冒着星星。

　　虽然现在是很弱啦......

　　但是她有一股直觉，这个人类，以后一定会有大作为的。

　　像魔理沙姐姐，咲夜姐姐那样，作为人类，却那样的强。

　　要问为什么？

　　因为，浑身是血，站在她面前的杨栉，是她一生中，尚未接触的伟大。

　　凡人之躯。

　　却挡在自己身前。

　　就算他现在再弱又何妨？

　　露米娅笑着，仿佛猜测着未来。

　　看着露米娅的神情，杨栉就知道这小丫头现在在想些什么了。

　　“嘣！”

　　一个爆栗，嗯，这从见文文之后屡试不爽的招实在是舒适。

　　“别叫我恩人了，叫我杨栉就行。”

　　栉笑着说道。

　　“唔，恩人大坏蛋。”

　　捂着头上的微红，露米娅气呼呼的说道。

　　他老爱这么敲自己的脑袋，自己本来就不怎么喜欢思考，敲着敲着，是不是就变笨了？

　　想到这里，露米娅不寒而栗。

　　“哼，以后要露米娅不叫恩人也可以，但是，不许再弹露米娅的头了！”

　　杨栉哭笑不得：“行。”

　　“恩人看起来比我大，所以...栉哥哥！”

　　“......”

　　...貌似事态更严重了。

　　“这个也不行。”

　　“露米娅不在意这些的啦，栉哥哥！”

　　看来想要动摇露米娅的思想，看来是很难了，杨栉想道。

　　但是也不能任由她这么叫下去啊，要是让人听到，这误会......

　　“...咳。”

　　一声熟悉的干咳，让杨栉一颤。

　　这场合，这时间，怎么说都不太好吧？

　　“嗯，杨栉，不是我来刻意干扰你和小孩子之间的谈话的。”

　　“呜！”

　　仿佛是触碰到金发萝莉的某根神经。

　　“咲夜姐姐，露米娅哪里小了！露米娅一点都不小的啊！”

　　“露米娅超～成熟的！”

　　“露米娅只是长不大而已，咲夜姐姐刚到红魔馆的时候，也就比露米娅高～一点点呢！”

　　仿佛是为了解气，稍微有些小生气的露米娅说了好多好多话。

　　貌似，也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

　　银发少女的俏脸上，粉白漫过双颊。

　　杨栉则是晓有兴趣的看着这位现在一点都不潇洒的女仆长。

　　“行，行，露米娅不是小孩子。”

　　缓解了下气氛，杨栉笑了笑，如是说道。接着，他看向咲夜。

　　“咲夜女仆长，有什么事情吗？”

　　“啊，嗯......对了！”

　　貌似是过热当机，某个女仆长现在才反应过来。

　　“大小姐......他要见你。”

　　说着说着，咲夜恢复了往日的气场，刚才可爱的光景如同梦幻一般，短暂停留，飞速逝去。

　　仿佛是一提到那位大人，她的气场就会跟着变得严肃。

　　不容置疑的转变。

　　“啊...？”

　　栉有些摸不着头脑。

　　“跟我来就是了。”

　　咲夜向前走，杨栉却没有跟着去，而是看了看身旁的露米娅。

　　“没事的，你先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栉～哥～哥～”

　　露米娅的懂事让杨栉有些感动，但最后那个称呼差点让他背过气去。

　　至于咲夜，看着表情是没有变化，但是那分明是看着炼铜变态的、鄙夷的眼神，确实真真实实的戳到了杨栉的心里。

　　少年笑不起来了。

　　靠。

　　一脸狡黠坏笑的露米娅，微眯的眼睛，带着一丝小得意，看着杨栉。

　　呼，叫你弹我头！

　　小露米娅这么想着。

　　而杨栉，没有任何解释，只是无奈的苦笑着，跟着咲夜进了红魔馆的大门。

　　......

　　“对了，你的工钱，要发了。”

　　咲夜说道。

　　“话说，我拿那种东西有用吗，没人和我交易，我也只是个弱小的人类，也不可能跑到那所谓的人间之里去吧。”

　　咲夜的话杨栉真真切切的听在了耳里，但是，这种事情他也不是没有想过。

　　“那，你想要什么？只要是同等价物的，红魔馆里能给的，我会去给你拿来。”

　　咲夜想了想，仔细一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于是，她换了个条件。

　　杨栉摇了摇头。

　　“不，只要能让露米娅住在这里就好了。”

　　语出惊人。

　　“啊，你难道还是要对露米娅......”

　　银发少女脸红了红，表情变了，看上去有些愤怒和生气。

　　“喂...喂喂！别，别拿刀，你想哪去了咲夜？？？！”

　　看着少女一脸和自己料想不符合的表情，栉知道，自己肯定是说些什么话出来扯了些误会。

　　就是刚刚那句......

　　靠？难不成把我想成那种人？！

　　“哇！咲夜，你想什么呐？我对露米娅是当做妹妹一样看待的，你思想怎么就歪成这样？”

　　听到这里，咲夜脸色缓和了些。

　　貌似也是自己冲动了。

　　矜持和冷静这两个词，本来应该就是咲夜所擅长的，但是每一次一遇到露米娅和杨栉这两人，就会被破坏的无影无踪。

　　为什么啊？

　　咲夜有些沮丧，作为女仆，这实在是有些失败。

　　“唔，可是，就算你不这么说，露米娅还是能住在这里的。”

　　咲夜说道。

　　“不太一样，这样就有个正当理由了。”

　　“我不太明白，有什么不一样的？”咲夜摇了摇头，看起来十分的不解。

　　杨栉看了看咲夜。

　　这么一个有些可爱的少女。

　　对，少女，据阿白所说，她是一个人类。

　　如果只是看外表的话，确实是比自己小几岁的样子。

　　咲夜处理日常事物那基本就是如同喝水吃饭一样简单，心智也足够成熟，但是总是有些时候，也是想不清楚一些情感上的事情。

　　人无完人嘛，当然，咲夜在杨栉眼里也比正常在都市长大的17岁孩子成熟多了。

　　女仆长，迷一样的身世，经历非凡。

　　“这么说吧，我是为了考虑露米娅的感受。”

　　杨栉走在咲夜后面，想了想，解释道。

　　“就如她本人所说的，露米娅已经活了相当长时间了。我希望她以后能有个正当理由来到这里，而不是四处流浪。”

　　“就算来红魔馆，也不是因为走投无路，维持生计。”

　　“就像......家人吧。”

　　其实，这种话，在现实的杨栉是没资格这么说的。

　　那样的经历太惨痛了。

　　家人？

　　两年前，他做梦都在想。

　　“家人...”

　　咲夜呢喃着。

　　“就像美铃吧，你看看，天天站在门口，真的就只是为了那点工钱吗？”

　　杨栉笑了，将一切抛到脑后，接着，他一语中的。

　　“你没发现，但我可是发现了的，只要美铃一看到你，她就会笑得很开心。”

　　“啊...啊，有，有吗？”

　　又是粉白色，粉白色的气体，漫过咲夜的头顶。

　　貌似......真的和杨栉说的那样？

　　银发少女这么想到。

　　不行，改天得和美铃说说清楚......等一下，貌似自己也变得有些奇怪了？不太对劲了......诶，为什么现在满脑子都是美铃的笑容？！

　　唔唔！！

　　使劲摇了摇头，咲夜将身上所有异样的行为给完全褪去。

　　她感觉，这一天，是她一个月以来的情感最激烈的一次了。

　　几乎是绝无仅有的......当然，大小姐调戏自己的时候那也有，但是还没有这次来的那么懵懂和严重。

　　三楼，三楼。

　　快点到三楼吧，把这个满嘴跑火车的人类送到大小姐面前就行了。

　　至于杨栉，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一句话给了咲夜多大的冲击。

　　几乎是天天人们都在做的事情，但只有杨栉给当事人直白的说了，以外来人的想法，全部都说了出去。

　　“诶，你喜欢美铃吗？”

　　栉恬不知耻的问道。

　　“不知道，闭嘴啦！！”

　　她的样子，像一只发怒的小猫。

　　“哦，那就当你说‘是’咯。”

　　这句话差点被杨栉说出来，但是，到口中的话又被咽了回去。因为他看见咲夜手里的银光。

　　咳咳，女仆长还是女仆长，不要轻易招惹的好。

　　无言。

　　杨栉哼着现编的小曲。

　　其实，杨栉也在思考，这位大小姐，为什么要找他？

　　看咲夜的样子，估计也是不知道。

　　跟着少女上了三楼，但是就在三楼楼梯口，咲夜停住了。

　　就这么停住了......毫无征兆的。

　　“请吧，大小姐就在上面，没有通知，我是不能进去的。”

　　“不该说的，别说。”

　　最后这句话，咲夜郑重的警告着。

　　“我知道了。”

　　收起平时的玩笑与轻慢，杨栉那份调侃气氛的幽默全部消失，转而则是一片严肃的神情。

　　红魔之主。

　　血族。

　　夜之王。

　　由不得他这个弱小的人类有分毫的玩笑，因为她随随便便就能把自己捏死。

　　现在可不能随意死了，和以前不一样，杨栉现在，觉得自己背负着什么东西。

　　自从来到红魔馆，他就有这样的感觉了。

　　黑红的大理石阶梯，直上直下，仿佛能通往地狱。往上抬头，是红魔馆的穹顶，枯萎的壁画，上面爬满了油墨所涂的黑色夜蝠。

　　四周遍布着在一二楼所没有的庄重感和威严感。

　　硬是要形容的话，这份庄严似乎凝固成了血红色。

　　周围的血红色。

　　丝毫不惧，向上走。

　　再向上走。

　　顶着似乎凝成实质的威压。

　　二十层阶梯，每走上一层，那股威压就更加严重一分。

　　也更加令人恐惧。

　　看来这是那位大小姐故意的。

　　杨栉咬着牙，向前走，虽然这股威压似乎越来越强盛，但是终究只是一股心理压力而已。

　　并不是实在的东西。

　　很快，二十层台阶一过，杨栉浑身就轻松了起来......

　　看来，某个大小姐对自己有很多意见啊......

　　这个偌大的三楼，最显眼的，是中间的一尊王座。

　　但那之上，并没有人。

　　栉只能看到，在那之下，一位小女孩傲立在座前，眺望那台阶上的王座。

　　粉色的长裙。

　　淡蓝色的短发。

　　还有那异化的，明显不属于人类的巨大恶魔羽翼。

　　那翼收敛着，带着力量。

　　小萝莉手中是一个很普通的帽子，系上着红色丝带。

　　转过头，侧颜看着杨栉。

　　她笑起来很漂亮，很可爱。

　　微笑着的她，小虎牙闪着银光。

　　不知为何，就算她是笑着的，杨栉却也能感受到一丝危险。

　　不过...自己的目的可不是这位小萝莉啊，而是找这座红魔馆的主人，那位大小姐啊。

　　“嗯...小萝莉，麻烦问一下，大小姐在哪？”

　　“哈？！”

　　非常可爱的叫声。

　　某萝莉直接原地呆住了，顿时，杨栉心中就连那股庄严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就是啊。”

　　小萝莉挺了挺自己的胸脯，嗯，挺平。

　　至于她说的那句“我就是啊。”说句实话，杨栉完全就是当这位任性的小家伙开玩笑的。

　　“......”他沉默了。

　　少年也是变得呆呆的，看着这位蓝发少女。

　　四目相对。

　　“啊？真的假的啊？你就是大小姐？”

　　某少年完全没有一点点礼数，直接就开始不可思议的问了起来。

　　至于一开始咲夜的警告，嗯，在遇到这位萝莉大小姐之前，完全就给抛的一干二净了。

　　嘛，还以为有多危险呢。

　　刷啦！

　　仿佛闪电一般划过。

　　紫色的电光在空中拉扯出一道亮弧，结合和一起，重组。

　　电流聚集，带着呼啸，带着肃杀一般的噼啪声，那一束电，越来越实体化。

　　最后，在少女手中，一杆竖起来有两个她那么高的淡紫色长枪握在她手中。

　　小萝莉微笑着，微微眯着的眼神中，透露着略带侵略性的情绪。

　　“诺，现在，信了吧？”

　　嗯，好吧，这确实十分危险。

　　杨栉点了点头，算是相信了。

　　当然，那把能在任何人心里留下震撼的长枪，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要是自己也能会一把武器那该多好啊？

　　想起跟阿白的战斗，嗯，战斗都不算，是单方面的碾压......阿白拿着剑多帅啊，哪怕只是把竹剑，都有划破一切的气势。

　　杨栉拿着剑呢？

　　剑都握不稳，格挡都能给劈飞了。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觉得自己太弱了点。

　　轻轻一招手，少女手中的长枪化为微粒，消失在苍茫的空气中。

　　不得不说，这拿枪收枪的方式真的帅的离谱。

　　某人类少年只能苦苦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暗自苦笑。

　　“我叫蕾米莉亚·斯卡雷特。”

　　她说道，弯着嘴角，露出标志性的小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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