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眼罩与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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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蕾米莉亚的房间。今夜没有月亮——这让一向喜欢月光的蕾米有些无精打采。
作为血族，蕾米莉亚的生物钟，在最近显得有些颠倒......
她也不太想扫了大家的兴致去睡觉，哪怕，这意味着自己要忍着困意参加“聚会”。然而，每当到了晚上，她又根本没法好好入睡。
就像人类少有在白天睡觉那般——她也是这样的习惯。
于自己的房间里，蕾米悄悄地看着窗户，轻轻地捂了捂自己的小脑袋。
晚宴上，她也喝了一些酒。
晕晕涨涨的......
她在想着些别的东西。
“按时间来说可以取下来了......是吗？”
想到帕琪的话语，蕾米利亚的心似乎被牵动了起来。
她小声地对自己说着悄悄话。
窗外黑暗的森林和雾之湖，在夜色下于弥漫的水汽中交相辉映。由深绿和暗蓝构筑的景色，隐藏在一片雾蒙蒙的纱幔里，就像少女的心情那般扭转交织。
她......睡了吗？
自己于外面，自然可以安然入睡——但芙兰呢？
她会安静地睡下，亦或是辗转难眠？
她会想着自己，还是一直痛恨着自己呢？
大家今天，是那么的开心......
就只有她，只有她一直在这森暗幽冷的地下室里，体验着无边的“孤独”。
要不要去看看呢？
此刻，蕾米莉亚的内心，早已被醉意和担忧完全占据。她多想和以前那样任性任性，但理智和情感一刻不停地在告诉她：
她是红魔馆的大小姐，她需要沉稳与冷静，需要抛却以前的所有不成熟和幼稚。
......可是、可是——
就让请我......再任性这一回吧。
酒精的作用为蕾米安定了心神，也带来了从意识深处传来的勇气。
她于衣帽间内取下自己粉色的羊绒披肩，拿起了挂在墙上的魔法提灯——这份温暖与灯光，为小小的血族少女隔绝了一切不安和寒冷。
走廊外面，好安静。
其他人都已沉沉睡去。
尤其是杨栉一行人，他们都睡得很早——
听说自己的“午餐”明天就要离开红魔馆一段时间，大小姐便出现了一些小私心，让他比平常多留了些血在地窖里。
还有帕秋莉，她好像还在意着白天的战斗。
咲夜也是，今天给她放假了，让她早点休息。
.......美铃也应该回馆休息了？
没有人会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吧？
少女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忐忑地向着自己的目标走去。
她现在的样子，不像是什么红魔大小姐。更像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小姑娘，举着灯，穿着厚衣服，走在洋馆长廊里的漆黑夜路。
......
抱着偷偷摸摸从图书馆里取来的钥匙以及魔导书，走过曾经洋馆内设计、现在却早已荒废的地牢——
蕾米来到了红魔馆地下的最深处。
房间里，那道只针对芙兰的封印也被解开了不少。
仅仅是剩下的那几个步骤，凭借蕾米自己也能完成。
尽管，帕秋莉对自己强调过，现在解除魔法还有些危险......
但她再也等不了下去了。
哪怕只有一个月，一个星期，一天。
她好想好想芙兰，好想好想让她能在外面生活......
只要有那么一丝可能，自己都会去做的......
蕾米将提灯挂上钩子，开始在墙上画出法阵——这比想象的还要简单许多。
......好。
她翻开书，轻念咒语。
待到魔法符文亮起，封印破碎，少女忐忑地用钥匙开锁。
不知道是自己尚处于醉意当中，还是因为那内心深处的不安与彷徨——
她紧张得将钥匙插反了两三次，才勉强打开面前的铸铁大锁。
我来了......芙兰。
下定决心，蕾米推开了房间的门。
......
......
出乎血族少女的预料，房间里并未充斥着黑暗。
而且，与自己的记忆中相反呢——这里亮堂堂的......
自从上次杨栉无意间来到地下室，除去睡觉的时候，芙兰好像习惯了在房间里开灯——
就算她看不见周围的事物，也是如此。
望着天花板上乳白色的魔法晶球，看着那迷离而充斥着温暖的白炽光芒，蕾米利亚呆愣了好久好久。
她四下望去，看着整洁可爱的房间，血族大小姐的眼睛微微红了红。
她是那样的、那样的乐观。
越是这样去想，蕾米越觉得自己的鼻子好酸好酸，心中自责得好难受好难受——
她摇了摇头，尝试让自己不要哭出来，慢慢地看向周围。
芙兰不在睡觉呢......
睡觉所用的“棺材床”，盖子是打开的。
就在蕾米想要走动之际，可爱好听的声音从厨房那边传了过来：
“啦啦~~啦啦啦——”
金发少女轻唱着记忆中曲子，从里屋缓缓走出。
她打开了厨房外冒着冷气的冰箱门，手中还举着一枚精巧可爱的粉红色番茄。
“拿多了一点哦，放回去吧......诶？”
房间里......有人呢。
这么晚了，会是客人吗？
......等等，不、不对......
芙兰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她猛然站定，歪着小小的脑袋，疑惑地“看着”自己房间的大门。
这样的气息......好熟悉，好熟悉——可爱，坚强，带着些许希望和哀伤。
朝思暮想，辗转难眠。
少女娇小的身躯微微一顿，她转过身，背上的蝠翼上下动了动。翼骨上的水晶，折射着七曜的光芒。
......对。
......是她。
蕾米莉亚......
有些难以置信，芙兰微微一愣，颤抖着，对准那个方向说出了话：
“......是姐姐吗？”
她的话语，带着些期冀的颤音，带着些脆弱的哭腔。
她看不见自己。
但她认出了自己......
蕾米张了张口，眼睛里充斥着泪意，想说些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再也忍受不住内心中的思念，再也忍耐不住内心里的酸楚——
蕾米莉亚轻轻扑了上去。
于淡红色的房间中，于水晶灯的照耀下，她拥抱住自己心爱的妹妹。
“芙兰，是我......”
蕾米抱紧了芙兰，她拼命忍着自己的泪水，身体不断地在颤抖。
可是......
一想到之前的种种过往，她的鼻子就微微一酸。
感受到怀中少女的气息，感受着她遭受的痛苦，蕾米的泪水就如决堤一般，不停地从自己的眼眶里涌出，怎么止也止不住。
她再也忍不住了。
“是我啊......”
蕾米全无红魔馆大小姐的模样，她抛开了所有的理智，扔掉了平常“伪装”自己内心的面具。
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姐姐——心爱着、心疼着妹妹的姐姐。
她紧紧地抱着眼前之人，一点一点地啜泣。
啜泣变为呜咽，再变为抽抽搭搭地痛哭。
听到蕾米的哭声，感受到身上柔软而用力的怀抱，芙兰呆愣着，轻轻松手，的食材缓缓掉落在地。
“姐姐......”
少女环起双手，于空中悬了悬，半晌，她环抱着自己心爱的姐姐。
几颗晶莹的泪珠，从蒙着眼的黑布下缓缓滴落，滚动在芙兰精致白皙的脸颊上。
“......我在呢，姐姐大人。”
她们拥抱在一起......
许久，许久。
......
芙兰再次从厨房回来，将洗好的番茄重新放回冰箱。
她“看了看”坐在棺材上的红魔大小姐，面露微笑。
和平常来看我的时候不一样呢。
少女这么想着。
就在刚刚，蕾米似乎将所有隐藏着的情绪，都尽数爆发了出来。
“姐姐啊，你感觉好些了吗？”
“......嗯。”
抽了抽自己的粉鼻，蕾米想到刚刚自己那样的失态，一种于妹妹眼前“羞愧”的感觉涌入内心：
“芙兰，那个......”
“嘘......”
芙兰朵露可爱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她懂事地走到蕾米的跟前，娇小的身躯轻盈地一跃，坐在了她的身边：
“我知道的啦——姐姐，不用说出来哦。”
说完，她吐了一下自己的小粉舌，问向蕾米：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吗？”
“......没什么事啦。”
真的没什么事吗？
芙兰疑惑地歪了歪头。
妹妹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着自己呢。
想到这里，微微些许可爱的淡粉，染上了蕾米精致的脸颊。
“芙兰。”
蕾米莉亚顿了顿，她轻摇了一下略带着晕意的小脑袋，轻轻地握住了芙兰的手：
“......我今天来，只是为了你。”
“诶？”
少女疑惑地歪了歪头，她的脸颊依旧充斥着刚才淡淡的泪痕。
“不要动哦......”
蕾米慢慢伸出了手，触碰着妹妹脸上的魔法黑布。
然而——感觉到姐姐此刻的动作，芙兰却是害怕般地往后一倾。
等一等......为什么？
她的手于蕾米的掌心间颤了颤。
芙兰有些紧张，她小声地说出了话：
“等、等一下，这个封印......”
说到这里，金发少女似乎想起了曾经，她最后能看见的记忆中，停留在了满是鲜血的地下室里......
“不...不能打开的。”
芙兰颤抖地说着话——
即使隔了好长好长时间，她却依旧恐惧着自己那根本不受控制的力量。
见到芙兰还在害怕着什么，蕾米的眼睛微微红了红。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自己......
想到这里，血族大小姐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没有在做傻事，芙兰......相信我，好吗？”
那样的话音里，带着一缕自始而终的决心。
“姐姐......”
感受到蕾米利亚话语里的沉稳和坚强，芙兰的神情微微一怔。她乖巧地坐在一边，不再动弹。
“嗯。”
她定了定自己的心神，同时也握紧了蕾米柔软白皙的手。
见状，蕾米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魔导书，用自己的力量缓缓注入进书内。
她再次伸出右手，轻轻地将手指搭向了芙兰眼前的布条。
黑色的布料之上，一缕淡黄色的符文缓缓亮起，神圣魔法所构筑的封印开始慢慢松动——
它就像火焰那般灼烧着蕾米的手指，而少女，只是默默地咬着牙承受着这一切。
......是该结束了。
不一会，魔法文字飘向四周的空中......长达百年的封印，就此湮灭。
蕾米颤抖着右手，一点点地解开了这张眼罩的绳结，将其轻轻地扔在一旁。
她看到了芙兰那精致白皙的脸颊，看到了她紧紧闭着的双眼，也看到了她眼角之上的泪痕。
就在这时，蕾米才慢慢地察觉到：
她长大了。
熟悉的脸于此刻慢慢亮出，在漫长的岁月和时光当中成长的少女，竟然让蕾米觉得有些陌生......
芙兰......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蕾米抽了抽自己有些发酸的粉鼻，她启用自己的力量，将明亮的灯光稍稍改变得黯淡柔和。
做完这些，少女轻抚着妹妹的脸颊，一种悲伤和酸楚油然而生。那就像，将自己的心缓缓撕碎那样疼痛。
滚烫的泪水，几乎要涌出蕾米的眼眶。
这可是......一百年啊。
......很孤独吧？
......很寂寞吧？
芙兰......
她长大了......
胡乱地抹了一把眼睛，蕾米颤抖着说出了话：
“可、可......”
自己语气里的抽泣，让坚强的蕾米顿了顿，她闭上双眼，慢慢整理着自己的语言。
“可以睁开眼了...芙兰......”
她将那脆弱尽数藏于内心。
她仅留下伤痕累累的外壳。
......
......
少女还是紧紧闭着自己的眼睛，百年的孤独，无尽的黑暗与痛苦，她也早已习惯。
她害怕自己睁开眼睛之后，会再次失控；甚至，她还害怕眼前的光明，害怕自己前方的未知和迷茫。
为什么......？
她好想好想看见一切，但她又恐惧着这一切——
可是......
对蕾米莉亚的思念，对光明和希望的追求，就像一柄温柔的木槌。
它轻轻地打破了自己的理智。
我不想，只是听到声音了......
我不愿，再去忍受漆黑了......
好黑......
好孤独......
她紧紧握着蕾米的手，那是她身边唯一的温暖——就像破开困难的利剑，融化眼前的寒冰。
最终......
战胜内心的少女，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
刺眼......
疼痛。
芙兰不适地移开视线，慢慢低下头，任由泪打湿眼眶。忍着这股轻微的疼，她再次鼓起勇气睁开眼睛——
一丝微光打破了黑暗。
紧接着，明亮而刺眼的灯光慢慢变得柔和。
就像弥漫上一层模糊的帷幕。
彩色构筑起了自己的世界，构筑起了周围的点点滴滴，也勾勒出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少女。
轻纱慢慢淡去，世界变得清晰——她微微眨了眨眼睛，却依旧紧紧地握着蕾米的手。
熟悉的面庞出现在她眼前。
芙兰也伸出手，轻抚起姐姐的脸颊，轻轻擦去她眼角上的泪珠。
太好了。
没有再次的失控，没有再次的破坏......
自己依旧是那样的安静，那样的乖巧。
“姐姐大人，你...”
带着眼中的泪水，她顿了顿，可爱地一笑：
“你长高了呢......”
百年岁月，物是人非。
就连蕾米莉亚，她也变了好多好多呢。
芙兰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事物，打量着自己生活了好久好久的地下室。
那只小熊，那个冰箱，那个因为杨栉而重新启用的厨房......
见状，蕾米缓缓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重获光明，芙兰兴奋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她坐在蕾米旁边，指着那些自己使用过好久好久的物件，指给她看。
“哇，姐姐你看——周围好亮啊！”
“姐姐姐姐，快看你给我的布偶......魔法保护得很好，到现在都没有坏呢。”
“诶，姐姐？你怎么...你怎么哭了.....我不说了，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蕾米歪了歪头，赶紧抹掉了自己的眼泪，她弯了弯粉嫩的嘴角，轻轻一笑：
“不、不是啦，对不起......”
她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姐姐只是......好高兴好高兴呀。”
她可爱的笑着，看着——
可自己的眼睛里，就像进了沙那般，热泪不断滚落。
......
......
......
第二天早晨，图书馆。
芙兰乖巧地坐在帕秋莉的旁边，她疑惑地歪了歪头：
“诶？帕琪姐姐，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是越长越小了呢？”
金发少女并不比帕秋莉小，但她早已习惯那么去称呼帕秋莉了。
“没有啦，药物影响而已，过段时间就好了。”
她的身体还是那个样子，没有变回去。昨天于餐桌上，她还找小恶魔理论，据她说，这种状态要持续整整一个星期。
到底谁是谁的使魔啊......
帕秋莉苦笑着，她从椅子上轻轻跳下，走到了蕾米的身旁。
然后——少女高高举起书本，轻轻地砸了砸蕾米的额头。
“唔......书呆子，你干嘛啊？”
她并没有用力，再加上自己的这个萝莉身躯，这本书打在蕾米头上并不算疼。
“蕾米，你真是......”
帕秋莉摇了摇头，轻声地呢喃着。想到蕾米又不知会自己做事，她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
此时，她刚刚检查好芙兰的身体，此时正思考着这道封印解除后的种种可能。
不过嘛，倒是没有出什么问题：
芙兰的力量也没有出现失控的痕迹，她也很健康，眼睛没有出什么事。
“不是我说你啊死蝙蝠，就算你大晚上的想芙兰了，但......你能不能也把我叫上啊？”
她顿了顿，将手上厚厚的书合上：
“你对魔法的了解又不如我......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大小姐刚睡醒不久。
她刚刚坐在书桌旁，用手轻轻地撑着桌子，脸颊上洋溢着幸福的傻笑——
但，挨了帕秋莉这一书本，还是有一点点小小的委屈：
“呜......这不是没出事吗？”
她小声地解释着，同时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唉......昨天哭的有点多......
眼角周围有点肿，有点痛......
看到蕾米莉亚的这副模样，帕秋莉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是拿你没办法，我去找咲夜，给你拿点眼药水。”
“诶......诶？！”
不好，我的“威严”！
不行不行！
险而又险，蕾米抓住了身旁的大魔法使。
她站起身，赶紧拦住了自己的挚友——昨天的这件事情，要是被咲夜知道了，估计又要被说教了。
还有，要是咲夜她把自己哭肿眼睛的事情传出去......
......嘶。
“帕琪，不用了哈，我自己养一养就好啦。”
蕾米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不要去麻烦咲夜啦......”
“姐姐，你还是那样的可爱呢——我去给你拿吧！”
坐在蕾米的身旁，芙兰面露微笑，呆萌地吐了吐自己的小粉舌。
“你看看，芙兰都比你懂事。”
帕秋莉弯了弯嘴角，不置可否地推了推眼前宽大的睡帽——嗯.....还是戴着这个舒服一点，虽然有些大过头了。
“我、我到底是哪里不懂......不对不对！我是这里的大小姐诶，干嘛需要懂事啊？”
听到这种话，蕾米悄悄捏了捏帕秋莉的袖子，一抹羞红漫上了她娇小的脸颊。
“是是是，任性的死蝙蝠，背着我偷偷去找你的妹妹，还哭鼻子，好丢人哦~~”
“呜......可恶的死书虫！你现在还没我高呢，姆q、姆q！”
“喂！你别学我口癖啊？！”
阳光从窗户玻璃里折射而出，彩窗洒下一地彩虹，在木地板上投下三人小小的影子。
于此间，两位挚友互相开着小小的玩笑。
见状，乖巧的芙兰微微弯了弯嘴角，她悄悄地从自己的椅子上挪开，安静地离开了图书馆。
......
金发少女独自走在路上。
就算有些妖精女仆因为恐惧躲得远远的，她也没怎么在意。
面对着这些情况，她已经很知足很知足了——她能看见身边的一切，她也不用再待在小小的地下室。
来日方长，她会证明自己的。
摆弄着脖颈上的枷锁，芙兰身后的翅膀微微一上一下，可爱地运动着。
听帕秋莉说，过段时间，她会用一个小巧的手镯，代替掉这个沉重金属环。
自己的这个小小世界，一切都在向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
她一边走，向着路过的女仆们可爱地打着招呼，就算她们是在害怕着自己。
没关系啦......嘿嘿。
少女看着窗外的风景，她向往着未来，向往着周遭一切美好的事物。
......真好呀。
芙兰朵露歪了歪头，看向走廊的远方，她期待着尽头那扇门后所拥有的东西和景色。
就在这时——
一位身着黑衣的少年，推开了门。
他打了一个哈欠，抱紧了左手上的魔导书。
同时，他伸出右手，稍看了看自己的腕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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