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牢不可破誓言

　　菲伊潜伏在蜘蛛尾巷的阴影里，潮湿的雾气像冰冷的裹尸布缠绕着她的身躯。

　　破败的砖墙渗出岁月的霉味，远处传来老鼠窸窣的声响。

　　当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巷口时，她的呼吸几乎停滞——纳西莎苍白如纸的脸在昏暗的月光下像一朵凋零的花，而贝拉那双疯狂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

　　她们怎么会来这里？菲伊的指尖深深陷进掌心，母亲颤抖的身影让她心头一紧。

　　情况不妙。小七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带着罕见的凝重。

　　菲伊像一缕幽魂般贴近斑驳的墙壁，耳畔传来屋内压抑的对话。

　　贝拉那尖利的声音穿透薄薄的窗玻璃：这个叛徒，这个肮脏的人…

　　我知道不该来这儿…黑魔王禁止…纳西莎的声音支离破碎，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如果黑魔王不许你说，你就不该说。斯内普冰冷的声音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切断了纳西莎未说完的话。

　　菲伊透过窗帘的缝隙，看见斯内普黑袍翻飞，目光如鹰隼般锁定正在他书房里肆意翻动的贝拉。

　　放下手中的东西，他的声音里压抑着风暴，不要碰不属于你的东西。

　　我碰巧知道你现在的处境，纳西莎。当斯内普转向纳西莎时，语气略微缓和，却依然冷得像十二月的寒冰。

　　你知道？纳西莎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浮木。

　　黑魔王告诉你的？贝拉立刻插嘴，怀疑的目光像毒蛇的信子舔过斯内普的脸。

　　斯内普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看来你姐姐不信任我…可以理解，这么多年我演得太好了。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敬意：连邓布利多都被我蒙在鼓里。

　　纳西莎急切地向前一步：我没有不信任你，西弗勒斯。

　　她此刻卑微得像个乞丐，完全失去了马尔福家女主人的骄傲。

　　你应该感到骄傲！德拉科也一样！贝拉尖声叫道，狂热的语气里满是对黑魔王的崇拜。

　　他只是个孩子！纳西莎发出一声受伤野兽般的哀鸣，用恳求的眼神望着斯内普。

　　突然，纳西莎转向贝拉，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已经逼死了菲伊！难道你还要逼死德拉科吗？！

　　斯内普沉默了，他注视着纳西莎泪痕斑驳的脸，最终轻声说道：我不能改变黑魔王的意志，但我也许…可以帮助德拉科。

　　纳西莎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生机：西弗勒斯！

　　你要发誓。贝拉冷不丁地开口，声音尖锐如刀。

　　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贝拉命令道，眼神疯狂而偏执。

　　菲伊在窗外屏住呼吸，这是最恶毒的陷阱，要将斯内普彻底绑死在食死徒的战车上。

　　不然就是在说空话！贝拉逼近斯内普，他说自己会尽力，但到了关键时刻，他就临阵脱逃…懦夫。

　　漫长的沉默之后，斯内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拿出你的魔杖，纳西莎。

　　当纳西莎颤抖的手与斯内普相握时，菲伊感到一阵眩晕。

　　贝拉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笑容，魔杖尖对准了他们相握的手。

　　西弗勒斯·斯内普，纳西莎的声音破碎不堪，在我儿子德拉科·马尔福试图完成黑魔王的意愿时，你愿意照看他吗？

　　我愿意。斯内普的声音冷硬如铁。

　　你愿意尽你最大的能力，保护他不受伤害吗？贝拉迫不及待地补充。

　　我愿意。

　　金色的魔法绳索从魔杖中射出，像燃烧的锁链缠绕在他们手臂上。

　　贝拉深吸一口气，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如果德拉科眼看就要失败…你愿意把黑魔王吩咐德拉科完成的事情…进行到底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菲伊看见斯内普眼中翻涌的复杂情绪，那双永远深不可测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挣扎，在碎裂。

　　…我…愿意。

　　第三道魔法火绳猛地缠绕上去，像毒蛇般勒进他们的皮肤，随后光芒渐渐隐没。

　　誓言已成，退路已断。

　　菲伊眼前一黑，扶住潮湿的墙壁才没有倒下。

　　这个誓言不是在逼死德拉科，就是在逼死斯内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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