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身世如谜与漕帮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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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身世如谜与漕帮登门厢房内的空气,因陈笑宝那句关于刺青的问话,骤然变得粘稠而冰冷。
明月心抬着头,看着陈笑宝,那双总是流转着狡黠与漫不经心的眸子里,此刻翻涌着陈笑宝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惊讶、慌乱只是一闪而逝,随即被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与决绝所取代,仿佛瞬间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坚不可摧的壁垒。
她沉默了许久,久到陈笑宝几乎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窗外,天色又亮了几分,鸟雀开始啼鸣,忘红尘前院隐约传来伙计们洒扫庭除的声响,与这间房内的死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最终,明月心缓缓垂下眼睫,避开了陈笑宝探究的目光,声音带着重伤后的虚弱,却异常平静,平静得让人心头发凉:
“这个刺青……从我记事起,就在我身上了。”
陈笑宝心头一紧,追问道:“是谁给你刺上的?你的父母?还是……”
明月心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抹苦涩而冰冷的弧度:“我不知道。我是个孤儿,被一个……算是师父的人养大。他告诉我,捡到我的时候,这个刺青就在了。他研究了很多年,也只能判断出,这应该是一种极其古老、极其恶毒的……封印,或者说是诅咒。”
“封印?诅咒?”陈笑宝呼吸一窒。
“嗯。”明月心轻轻吐出一口气,仿佛提及此事都耗费了她极大的力气,“这刺青会吸收我修炼出的部分内力,更像是一个……标记,一个枷锁。师父推测,这或许与我真正的身世有关,也可能……是某个庞大而隐秘的组织,用来控制重要‘物品’或者‘容器’的手段。”
她抬起眼,再次看向陈笑宝,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坦诚:“我之所以离开师父,游历天下,一方面是为了寻找解除这刺青封印的方法,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躲避可能循着这个标记找来的……麻烦。”
“所以,”陈笑宝的声音干涩,“你早就知道,这刺青与苏衍、王妈妈他们背后的势力有关?”
明月心坦然承认:“看到苏衍手段和王妈妈供奉的邪神时,我就有所猜测。他们的符文体系,与我身上的刺青,同出一源。这也是为什么我能轻易看穿苏衍银针上的把戏,能感知到木盒上的禁制。”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自嘲:“我帮你,固然有觉得你这个人有趣,想把你这潭水搅浑的心思。但更深层的原因,是我想借着追查李府之事,顺藤摸瓜,找到与我身世、与这刺青相关的线索。我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在同一条船上,面对着同一个,或者至少是同一类敌人。”
陈笑宝怔怔地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原来如此……原来她并非无所不能,她也背负着如此沉重而诡异的秘密。她的接近,她的帮助,从一开始就带着明确的目的性。这算利用吗?或许。但此刻,得知真相的他,心中却奇异地没有多少被欺骗的愤怒,反而涌起一股同病相怜的酸楚,以及一种更加沉重的责任感。
他们都身陷谜团,都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操控。逍遥是如此,明月心是如此,如今,他自己也是如此。
“你师父……他现在何处?”陈笑宝问道。
明月心眼神一暗:“三年前,为了帮我寻找压制刺青反噬的药材,他深入南疆瘴疠之地,再也没有回来。”
房间内再次陷入沉默。一种基于共同秘密和处境的微妙同盟感,在沉默中悄然滋生,冲淡了先前因猜忌而产生的隔阂。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孙老三小心翼翼的声音:“少东家,明月姑娘,漕帮的罗香主……带着人来了,说要见您,脸色……不太好看。”
陈笑宝和明月心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昨夜他情急之下喊出的那声“罗香主”,果然引来了麻烦。
“请罗香主前厅稍候,我马上就来。”陈笑宝沉声应道,又对明月心低声道,“你好好休息,我去应付。”
明月心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小心应对。罗七是头老狐狸,昨夜之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陈笑宝整理了一下衣袍,深吸一口气,将纷乱的心绪压下,脸上重新挂起那副属于忘红尘少东家的、圆滑而精明的面具,迈步走出了厢房。
忘红尘前厅,罗七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之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身后站着四名气息彪悍、眼神锐利的漕帮精锐,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让奉茶的丫鬟手都在发抖。
“罗香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陈笑宝笑着拱手走了进来,语气热络,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
罗七抬起眼皮,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没有接话,而是直接将一件东西“啪”地一声拍在了旁边的茶几上。
那是一枚沾着泥污、造型独特的梭镖,镖身上刻着一个浪花形的标记——正是漕帮水鬼队专用的制式武器。
“陈少东家,”罗七的声音如同结了冰碴子,“这东西,今天早上,在老子的西江渡口废船边捞上来的。旁边还有几具穿着黑衣服、死状凄惨的尸体。你能不能给老子解释解释,昨夜西江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漕帮的独门暗器,会出现在那里?还有,你昨晚喊的那一嗓子‘罗香主’,又是什么意思?!”
他的目光如同两把刀子,死死钉在陈笑宝脸上,强大的压迫感几乎让人窒息。
陈笑宝心中凛然,知道糊弄不过去。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与愤慨:“竟有此事?!不瞒罗香主,昨夜我一位朋友确实去了西江渡,与人约见,不料竟遭歹人埋伏围攻,险些丧命!如今重伤在身,正在后院将养!至于这梭镖……”
他拿起那枚梭镖,仔细看了看,皱眉道:“此物确是贵帮信物。但昨夜混乱,或许是那些歹人故意遗落,意图栽赃嫁祸,挑拨离间?罗香主明鉴,我忘红尘与漕帮合作在即,岂会做出此等不智之事?至于那一声呼喊……”
他苦笑一声,摊手道:“实不相瞒,当时情况危急,在下躲在暗处,见朋友遇险,心急如焚,又知罗香主威名,故而出此下策,妄图借香主虎威,吓退那些宵小之辈。情急之举,未经思量,冒犯之处,陈某在此向罗香主赔罪了!”
说罢,他站起身,对着罗七深深一揖。
罗七盯着他,眼神变幻不定。陈笑宝这番说辞,半真半假,既点明了遇袭之事(真),又将漕帮摘了出去(假),还主动承认了借名头之事(真),姿态放得极低。
沉默了片刻,罗七忽然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低沉笑声:“陈少东家,你这张嘴,真是死的都能说成活的。罢了,老子姑且信你一回。”
他话锋一转,语气却更加森冷:“不过,西江渡是我漕帮的地盘,在那里动了刀子,死了人,就是坏了规矩!老子不管你们和那些穿黑衣服的有什么恩怨,但把麻烦带到老子的地盘上,就得给老子一个交代!”
“罗香主想要什么交代?”陈笑宝心中警惕。
“两个条件。”罗七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昨夜死的那些人,是什么来路?你们在查什么?把你知道的,告诉老子。第二,‘云梦阁’的一成干股,再加半成,作为补偿和精神损失费。”
再加半成?!这简直是趁火打劫!
陈笑宝脸色微变,正要开口,罗七却摆了摆手,打断了他:“陈少东家,先别急着拒绝。老子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们惹上的麻烦,看起来不小。多这半成干股,买的不光是老子的闭嘴,还有关键时刻,漕帮力所能及的……庇护。这笔买卖,你们不亏。”
陈笑宝沉默了。罗七的话虽然霸道,却点出了一个残酷的现实。他们面对的敌人神秘而强大,多一个像漕帮这样的地头蛇作为盟友(哪怕是利益捆绑的),确实能多一分保障。一成半干股固然肉疼,但与身家性命和追寻真相相比,似乎又成了可以接受的代价。
他脑中飞速权衡,最终,一咬牙:“好!就依罗香主!不过,关于那些黑衣人的来历,我们知道的也确实不多,只能将目前掌握的线索,与香主共享。”
他选择性地说出了部分关于“兰先生”、“主上”以及对方在寻找某样重要物品的线索,隐去了紫檀木盒和李府玉佩、图纸等核心秘密。
罗七听完,眯着眼睛,手指敲着椅子扶手,沉吟道:“‘兰先生’……西南邪派……寻找前朝旧物……哼,看来这扬州城,是真的要起风了。”
他站起身,深深地看了陈笑宝一眼:“陈少东家,记住你今天说的话。那一成半干股,老子会派人来对接。至于你们查到的后续线索,也要及时告知。合作,就要有合作的样子。”
说完,他不再多留,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送走罗七这尊瘟神,陈笑宝回到前厅,只觉得身心俱疲。他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罗七的贪婪与试探,明月心坦白的身世之谜,逍遥身上隐藏的开启木盒的秘密,还有那隐藏在暗处、势力庞大的敌人……这一切,都像是一座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然而,当他想到后院那个重伤的明月心,想到那个心智不全、却可能身系重大关键的逍遥,他的目光又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红尘经》的最后一页似乎在他眼前浮现,上面只有八个字:
“山重水复,柳暗花明。”
路还很长,谜团还很多,但他已没有退路。
他整理了一下心情,朝着后院走去。他需要和明月心好好商议一下,接下来,该如何利用手中的线索,如何应对罗七,以及……如何面对那即将到来的、更加猛烈的风浪。
而他没有注意到,在他离开后,前厅通往二楼的楼梯拐角阴影处,李逍遥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手里捏着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与那蟠龙玉佩材质有几分相似的碎玉片,正对着罗七离开的方向,歪着头,清澈的眸子里,第一次流露出一种近乎……冰冷的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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