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抢货？

　　许岁思索了片刻……

　　“你是说……目前……只有我的「余烬」一个忌器？”

　　“噢。”明卦眨眨眼睛“没错，是这个意思。”

　　许岁压力山大。

　　柚茶开门走进来。

　　“好，各位，七区到了，我们目前先收集一下物资，准备出发去往三区。”

　　“嗯。”

　　柚茶叼着一支烟“鸢尾，陈秋旭你们两个带上新人见见世面。”

　　鸢尾立刻起身“去玩啰！”

　　陈秋旭在一旁点了点头。

　　列车车门“嘶啦”一声滑开，七区潮湿的海风裹着柴油味扑面而来。

　　许岁把背包带往肩上提了提，跟着鸢尾和陈秋旭跳下月台。

　　“先分头行动。”陈秋旭把一张折成方块的地图塞进许岁手里，指尖在‘中央市场’四个字上点了点，“两小时后，港区灯塔酒店见。”

　　他转身时风衣下摆扫过许岁的膝盖，许岁愣了愣“我不需要干点什么吗？”

　　“哎呀……”鸢尾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不容易走出你生活的那个小地方，就到处看看嘛。”

　　许岁挠了挠头“行吧。”

　　鸢尾倒退着走路，发梢的银铃叮当作响：“新人要开眼界——喏，”

　　她突然伸手捏了捏许岁的耳垂，“沿着海岸线往东，有个卖玻璃风铃的摊子，太阳照下来的时候，整片沙滩都在唱歌。”

　　说完便蹦跳着消失在堆满腌鱼桶的小巷里。

　　许岁攥着地图往反方向走。

　　七区的街道像被揉皱的锡纸，每道褶皱里都藏着惊喜：用贝壳拼成的路标，晾在电线上的海魂衫，还有推着小车卖油炸海星的老人。

　　当他踮脚去碰屋檐下挂的铜风铃时，一个小小的人影撞了上来——

　　那孩子像只灰扑扑的雀儿，眼睛却亮得吓人。

　　许岁被撞得脑袋发昏，再低头，牛仔裤后兜已经空了。

　　他转头看见孩子攥着她的钱包狂奔，鞋跟拍打石板路的声音像一串爆裂的豆子。

　　“喂！”许岁下意识去追，却被自己的鞋带绊得踉跄。

　　孩子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露出缺了门牙的笑脸，转眼钻进挂满渔网的小巷。

　　风突然大了，吹得晾晒的章鱼干像无数条苍白的旗帜在头顶猎猎作响。

　　许岁蹲在巷口喘气时，听见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回头看见鸢尾正站在某栋建筑的阳台上，手里抛接着个亮闪闪的东西——那孩子的同伙刚把偷来的钱包转移，就被她一记飞刀钉在了墙边。

　　少女对他吹了声口哨：“新人，要学会把诱饵放在显眼的地方啊。”

　　陈秋旭不知何时出现在巷子尽头，弯腰捡起被割断的背包带。

　　他指间夹着半截烟头，火星在暮色里明灭：“看来七区给咱们的见面礼，比预计的丰盛。”

　　许岁摸了摸空瘪的后裤兜，叹了口气，只好跟上鸢尾和陈秋旭。

　　鸢尾把钱包抛给他：“收好，下次别放屁股后面——七区的小鬼能把你裤缝都拆了。”

　　三人沿着海潮味浓重的坡道往下，拐进一条两侧堆满空油桶的小巷。

　　尽头是一扇刷成暗红色的铁门，门口挂着半截霓虹灯管，一闪一闪地亮着“cLoS”四个缺了“E”的字母。

　　“哟，秋哥。”

　　门后是个戴电焊面罩的矮个男人，声音闷在罩子里像从罐头里传出来。他目光掠过许岁：“生面孔？”

　　“新人，第一次来七区。”陈秋旭把风衣往旁边一撩，露出腰后别着的黑色通行证，“老规矩，采买清单。”

　　矮个男人吹了声口哨，侧身让路。

　　铁门里是一间掏空了的仓库，天花板吊着几十盏汽灯，照得金属货架亮得晃眼。

　　货架上码着真空包装的压缩能量棒、成箱的9mm帕弹、像积木一样摞在一起的折叠无人机，甚至还有一排泡在防腐液里的军用仿生眼。

　　鸢尾把清单拍到柜台：“三十人份的三日口粮、两箱穿甲弹、五个医疗包、外加……”她回头冲许岁眨眨眼，“——给新人的防身玩具。”

　　柜台后的女人涂着暗紫色口红，指甲敲在玻璃上嗒嗒响：“玩具？最新款的‘蜂刺’短刀要不要？刃口镀了单分子层，切钢板像切豆腐。”

　　矮个男人猛地摘下电焊面罩：“草，又是那帮‘海虱子’！”

　　仓库后门被炸开一道火缝，几个穿潜水服、脸上涂着荧光绿条纹的家伙端着改装鱼枪冲了进来。为首的高声喊：“把‘蓝血’交出来！”

　　陈秋旭低声骂了句，拔枪、上膛、开火一气呵成。子弹在汽灯间划出火线，把冲在最前面的“海虱子”打得倒仰进一堆空弹匣箱里。鸢尾拽着许岁滚到货架后：“七区每天都有人抢货，习惯就好。”

　　她随手抄起货架上的一把“蜂刺”，抛给许岁，“左手握柄，右手压保险——别割到自己。”

　　许岁手忙脚乱地接住刀，掌心被震得发麻。

　　他抬头，看见一颗冒着烟的震爆弹正咕噜噜滚到脚边。“闭眼！”鸢尾一把按下他的脑袋。轰——

　　白光炸开，耳膜里只剩尖锐的嗡鸣。震爆弹的白光尚未散尽，陈秋旭已经动了。

　　第一波火光在货架尽头炸开，陈秋旭贴着地面滑了出去。风衣下摆扫过地面，掀起细微的尘土。

　　冲在最前面的“海虱子”刚抬起改装鱼枪，陈秋旭的枪声已响——

　　砰。

　　子弹从鱼枪枪管的侧面钻进去，击碎膛线，再贯穿持枪者的肩膀。

　　血雾在汽灯下呈暗红色，像突然绽开的一朵铁锈花。

　　那人踉跄后退，撞倒一排真空口粮箱，箱子砸在他脚背，发出骨裂的脆响。

　　入侵者从侧面货架翻下，手里的锯齿短刃直取陈秋旭后颈。

　　陈秋旭没回头，左手已拔出腰后的战术匕首，反手一撩。

　　刀刃与锯齿短刃相撞，火星四溅，锯齿刃被生生崩断半截。

　　陈秋旭顺势转身，匕首柄狠狠敲在对方太阳穴，那人眼睛一翻，软倒下去。

　　第三名“海虱子”趁隙抬枪，鱼枪箭矢破空而来。

　　陈秋旭几乎在扳机扣响的同时侧步，让箭矢贴着他耳廓飞过，“笃”地钉进背后木箱。

　　箭尾震颤未止，他已欺身近前，右手手枪顶在对方喉结，左手抓住枪身套筒往下一压——

　　咔哒。

　　套筒复位，撞针击发，枪机空响。

　　对方愣神的瞬间，陈秋旭抬膝撞向对方腹部，趁其弯腰，手枪转了个向，用枪柄狠狠砸在后脑。头盔凹进去一块，人无声倒地。

　　另一个从仓库顶部的钢梁跃下，手里甩着链式钩爪。

　　陈秋旭单膝跪地，左手撑地，右手向上一抬——

　　砰。

　　子弹穿过链环，钩爪在半空炸成两截。

　　失去牵引的入侵者重重摔在地面，钢梁反弹发出悠长颤音。

　　陈秋旭起身，靴尖挑起地上的鱼枪箭矢，反手一掷——箭矢“噗”地扎进对方大腿，把他钉在地面。

　　汽灯摇晃，尘埃浮动。

　　仓库里只剩粗重的喘息和远处警笛的模糊回响。

　　陈秋旭站在原地，风衣下摆沾了几点血，像溅上的墨。

　　他低头，慢条斯理地给手枪换弹匣，金属碰撞声清脆而短促。

　　“后门装车。”

　　陈秋旭平静抬眼，声音平静得像刚才的交火只是打了个招呼。

　　等许岁再睁眼，陈秋旭已经踹翻最后一个入侵者，正用靴尖碾碎对方的对讲机。

　　矮个男人从柜台下探出头，比了个“oK”的手势：“货齐了，后门装车！”

　　鸢尾把背包甩给许岁，笑得像刚看完一场烟火：“欢迎来到七区采购流程，新人——现在，咱们去灯塔酒店清点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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