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昏迷、系统与“贷”来的生机

　　黑暗，无尽的黑暗。

　　叶凡感觉自己像是在一片冰冷粘稠的墨汁中沉浮，意识支离破碎，唯有肋下和识海深处传来的剧痛，如同灯塔般提醒着他尚未彻底消亡。

　　各种混乱的画面在破碎的意识中闪现：崩塌的祭坛、沸腾的黑泉、秽源珠张开的黑暗巨口、金丹头目那燃烧着白色怒火的眼眶、以及最后墨菲斯带着他亡命飞遁时，耳边呼啸的、带着寂灭气息的狂风……

　　‘要死了吗？’一个念头如同水泡般浮现。

　　‘不行……还欠着债呢……’另一个更加执拗的念头立刻将其压了下去。‘高利贷没还清……KpI没完成……黑色箱子没搞定……妈的，死了都不安心！’

　　强烈的“还债”执念，如同最后一根稻草，死死拽住了他即将彻底沉沦的意识。

　　就在这时，一点微弱的、熟悉的、带着机械感的光芒，在无尽的黑暗中亮起。

　　【叮！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低于临界值，神魂严重受损，陷入深度昏迷。启动紧急维生程序……】

　　【警告！能量不足！无法维持紧急维生程序长时间运行！】

　　【检测到可用能源：“彼岸贷款”额度。是否授权系统动用贷款额度，兑换【初级生命源液】及【安魂定神符】？】

　　【预计消耗：50点彼岸点数（等价500天阳寿）。】

　　‘贷！必须贷！’叶凡的意识在黑暗中咆哮，‘人都要没了，还管他妈的利息！先活了再说！’

　　【指令确认。消耗50点彼岸点数，成功兑换【初级生命源液】x1，【安魂定神符】x1。】

　　【物品已通过规则渠道送达，开始注入\/使用……】

　　一股温和却蕴含着磅礴生机的暖流，如同甘霖般注入叶凡近乎干涸的经脉和脏腑，开始缓慢修复他破损严重的身体。同时，一股清凉宁静的力量笼罩住他剧痛混乱的识海，如同母亲的手，轻轻抚平那些躁动破碎的神魂碎片。

　　剧烈的痛苦开始缓解，沉沦的意识如同抓住了救生圈，缓缓上浮。

　　【维生程序运行中……宿主状态趋于稳定，脱离立即死亡风险。】

　　【剩余贷款额度：940点。每日利息及管理费支出：18.8点彼岸点数（等价188天阳寿）。】

　　【温馨提示：请宿主尽快苏醒并着手赚取阳寿\/彼岸点数，以避免债务进一步恶化。】

　　叶凡：“……” 这狗系统，真是时刻不忘催债！

　　虽然心里吐槽，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神魂正在那兑换来的宝物作用下，以远超自然恢复的速度愈合着。这“彼岸贷款”虽然坑爹，但关键时刻，真能救命。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几天。

　　叶凡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终于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低矮的、由粗糙岩石构成的洞顶。身下垫着干燥的枯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和……墨菲斯身上那股特有的、混合着暗影与寂灭的气息。

　　他微微偏头，看到墨菲斯就盘膝坐在不远处，脸色依旧苍白，但气息比昏迷前平稳了不少，显然也在运功疗伤。察觉到叶凡的动静，墨菲斯也睁开了眼睛。

　　“醒了？”墨菲斯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带着一丝如释重负，“你小子命真硬，那样都没死。”

　　叶凡扯了扯嘴角，想说话，却感觉喉咙干涩无比，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墨菲斯扔过来一个水囊。叶凡接过，贪婪地灌了几口冰凉的水，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我们……这是在哪儿？”叶凡声音虚弱地问道。

　　“遗忘坟场边缘，一个临时找到的废弃洞穴。”墨菲斯解释道，“暂时安全，清道夫那边刚经历大变，应该还在收拾残局和搜寻我们，短时间内不会大规模搜到这么外围。”

　　叶凡松了口气，尝试运转了一下法力，发现虽然经脉依旧隐隐作痛，法力也十不存一，但至少根基未毁，恢复只是时间问题。他又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

　　空的。

　　秽源珠不在。

　　他脸色微微一变。

　　墨菲斯看出了他的担忧，开口道：“不用找了，你那……宠物，没跟出来。它当时的状态很不对劲，吞噬了太多超出它界限的力量，掉在那边了。是生是死，能否消化，看它自己的造化了。”

　　叶凡心中一沉。虽然那“赔钱货”平时尽惹麻烦，但多次生死与共，早已有了感情。它为了救他们，强行吞噬金丹攻击和寂灭之力，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墨菲斯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我最后瞥见，那东西似乎发生了一种……难以理解的变化。清道夫那个金丹骨头架子好像对它很忌惮，没敢立刻动手。而且，后来好像还有别的势力插手，似乎想抢你那把锤子和钉子，但被你那宠物……本能地阻止了一下。”

　　锤子和钉子也没带出来？叶凡心里又是一揪。那锤子好不容易有点反应，定魂钉也才刚炼成……

　　“东西没了可以再找，命保住最重要。”墨菲斯安慰道，随即神色凝重起来，“当务之急，是我们必须尽快离开遗忘坟场。这里毕竟是清道夫活动频繁的区域，不安全。而且，我们的伤势需要更好的环境和药物治疗。”

　　叶凡点了点头，强压下对秽源珠和丢失物品的担忧。他知道墨菲斯说得对，活着才有希望。

　　“前辈，你的伤……”

　　“暂时死不了，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墨菲斯叹了口气，“这次伤及本源，有些麻烦。我们先回流浪集市边缘，我有个相对安全的落脚点，在那里我们可以一边疗伤，一边打探消息，看看那边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你那宠物和东西的下落。”

　　回集市？叶凡想起集市里那三股神秘势力和地头蛇石滚，就觉得头疼。但现在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好，听前辈安排。”叶凡应道。

　　他挣扎着坐起身，感受着体内那靠“贷款”换来的微弱生机，以及脑海中系统不断提示的债务数额，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涌上心头。

　　伤要治，债要还，宠物要找，锤子要夺回来，清道夫要对付……

　　这“休假”，休得他负债累累，伤痕累累，还差点把命和家当都搭进去。

　　叶凡深吸一口气，眼中重新燃起斗志。

　　“妈的，这账，一笔笔算！”

　　“先养好伤，然后……把失去的，连本带利，都拿回来！”

　　他的逆袭之路，从未如此“充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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