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秽源珠的“气味”

　　休息片刻，待神识稍复，叶凡和墨菲斯继续朝着感应中的方向前进。经过与食梦貘的一战，叶凡对忆梦琉璃碎片的运用多了几分心得，不再仅仅被动抵抗梦境侵蚀，而是能更精细地引导其力量，过滤杂讯，捕捉关键信息。

　　周围的织网人丝线越发密集，几乎构成了甬道般的结构，引导着彩色的梦境雾气流向固定的方向。这种人为的“秩序感”与沉眠峡谷本身的混乱形成了鲜明对比，也让叶凡心中的不安感逐渐加剧。

　　他再次集中精神，催动忆梦琉璃碎片，仔细感知那两道关键的痕迹——契约撕裂的规则残响，以及秽源珠的混乱气息。

　　契约撕裂的痕迹如同一条暗红色的、带着铁锈与血腥味的细流，在众多梦境能量中蜿蜒，源头似乎还十分遥远，但那种被强行破坏、扭曲的不甘与愤怒情绪，即使隔得很远，也能通过琉璃碎片清晰地传递过来，让叶凡感到一阵胸闷。

　　“清道夫那帮杂碎，肯定在峡谷深处又搞了什么破坏。”叶凡啐了一口，将那股不适感压下。

　　而另一道，属于秽源珠的“气味”，则显得更加……难以捉摸和怪异。

　　之前他只是模糊地感应到那股熟悉的混乱与贪婪。但现在，随着感知的加强，他发现这股气息发生了显着的变化。它不再仅仅是单纯的、如同腐烂淤泥般的污秽感，而是夹杂了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无数梦境被强行揉碎、搅拌在一起后产生的“信息油腻感”。

　　这种气息变得更加隐蔽，如同变色龙般，试图融入周围梦境的背景噪音中。但它那核心的、对一切可用能量的贪婪吞噬本性，以及与叶凡之间那斩不断的共生联系，使得它无论如何伪装，都无法完全瞒过叶凡的感知，尤其是在忆梦琉璃碎片的辅助下。

　　“这玩意儿……好像变得比以前更‘贼’了。”叶凡一边追踪着那股若有若无、时而强烈时而微弱的气息，一边对墨菲斯说道，“它的气息里混进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境杂质，像是在这里大吃特吃了一顿，而且……好像还学会了利用梦境来隐藏自己？”

　　墨菲斯闻言，沉吟道：“它吞噬了寂灭之泉和金丹的能量，本身处于极不稳定的异变状态。沉眠峡谷充斥着无主的梦境力量，对它而言既是危险，也是巨大的补品。它很可能在本能地吞噬这些能量，试图平衡或完成自身的异变。至于隐藏……或许不是主动学会，而是它异变后自身特性与梦境环境结合产生的自然效果。”

　　“管它是变聪明了还是走狗屎运了，”叶凡翻了个白眼，“只要别跑太远，或者惹出更大的乱子就行。不过看这气息飘忽不定的样子，它估计也没消停，正在峡谷里到处流窜‘觅食’呢。”

　　他努力锁定着那股怪异的气息，发现它虽然飘忽，但大体的移动方向，竟然与那道契约撕裂的暗红色痕迹，指向了同一个深处区域。

　　“又是同一个方向……”叶凡皱眉，“那坨屎是被那边的‘食物’吸引过去的？还是说，它异变后对那种被破坏的规则环境特别感兴趣？”

　　“两种可能都存在。”墨菲斯分析道，“被破坏的契约核心，或者清道夫熔炼仪式产生的规则废料，对于以吞噬能量和规则为生的秽源珠而言，可能是极具吸引力的‘美食’。另一方面，异变后的它，其混乱本质或许与那种无序、破裂的规则环境更为契合。”

　　“得，看来前面是非去不可了。”叶凡叹了口气，拍了拍手中的幽冥粪叉，“兄弟，准备好，说不定前面又要干架了。希望那坨屎别在关键时刻又掉链子，或者……变得更难搞了。”

　　两人沿着丝线甬道继续深入，追踪着那一实一虚两道痕迹。叶凡能感觉到，他们正在接近某个关键的点，周围的梦境能量变得越来越浓郁，织网人的丝线也闪烁着更加频繁的光芒，仿佛在全力运转，维持着某种平衡，或者……禁锢着什么东西。

　　峡谷深处的光线逐渐暗淡下来，那些彩色的雾气变得深沉，如同搅浑的油画颜料。一种无形的压力开始弥漫在空气中，预示着前方的路途将更加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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