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污秽潜行与债主初现

　　安全屋那不足十平米的狭窄空间里，此刻正上演着一场无声的猎杀。

　　叶凡屏住呼吸，整个人像一滩没有骨头的烂泥，紧紧贴附在天花板与墙壁交接的阴影角落。他身上涂抹的【百秽隐匿膏】散发着一种复杂难言的气味——像是泔水桶里发酵了三天的厨余，混合了某种生物腐烂后又经暴晒的醇厚“芬芳”。

　　这味道极具侵略性，不仅能干扰绝大多数追踪法术的能量感应，其物理层面的“杀伤力”更是惊人。叶凡感觉自己的嗅觉神经已经彻底阵亡，他甚至能“尝”到那味道在舌尖蔓延的诡异触感。

　　“形态合格，气味达标。但能量波动像黑夜里的萤火虫，隔着三条街都能闻到！”墨菲斯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他手里把玩着一颗不断变换色彩的浑浊水晶，“收敛！把你那刚筑成的【幽冥秽源道基】当成一个屁，给我一点点、悄无声息地放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轰然爆发！”

　　叶凡心里把墨菲斯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但依旧努力尝试。他想象着自己是一块石头，一坨真正的……嗯，参照物旁边就有。秽源珠此刻伪装成一滩不起眼的、颜色可疑的苔藓，粘在墙角，连它那标志性的、能引发灵魂层面不适的“存在感”都收敛到了极致。

　　突然，叶凡心头警兆乍现。他几乎是本能地，将身体以一种违反人体工学的姿势扭曲，像一抹油腻的影子，顺着墙壁滑下。

　　“咻！咻！咻！”

　　三根细如牛毛，顶端却闪烁着净化符文的银针，精准地钉在了他刚才依附的位置。针尾微微颤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

　　“反应及格，预判垃圾。”墨菲斯毫不留情地评价，“你的道基对恶意有天然感应，但这不够。你要学会在恶意诞生‘前’就感知到环境的‘不协调’，就像你能提前闻到隔壁老王三天没洗的袜子的‘前调’一样。”

　　叶凡刚落地，脚下的一块看似坚实的地砖突然向下翻转，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一股更加浓烈、足以让鬣狗却步的恶臭扑面而来——下面连接着安全屋的“千年沉淀池”支流。

　　“我@#￥%……”叶凡魂飞魄散，体内灵力疯狂运转，双脚在洞口边缘险之又险地连点，身形如鬼魅般横向飘出数米，狼狈地滚落在地，避开了这足以让他社会性（以及物理性）死亡的陷阱。

　　“啧，运气不错。”墨菲斯撇撇嘴，似乎有些遗憾。

　　就在这时，安全屋内唯一那张破桌子上的一个不起眼的黑色烛台，烛芯“噗”地一声，自行点燃，散发出幽绿色的冰冷火焰。火焰跳动间，一个模糊的、戴着鸟喙面具的虚影一闪而逝。

　　墨菲斯一直惫懒戏谑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但很快又恢复了原状。他随手一挥，一道微光闪过，那绿色火焰瞬间熄灭。

　　叶凡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墨菲斯：“刚才那是什么？你的债主之一？”

　　墨菲斯转过身，脸上又挂起了那副高深莫测的欠揍笑容：“一只喜欢催债的‘告死鸟’而已。不用担心，小家伙，在我们这行，债多不压身。他只是提醒我，又到了该支付一点‘利息’的时候了。”

　　他走到叶凡面前，拍了拍他沾满污垢（主要是隐匿膏）的肩膀：“而你，就是我这次‘利息’投资里，最有可能带来超额回报的那一部分。所以，训练继续。”

　　墨菲斯的目光投向安全屋那锈迹斑斑的铁门，眼神似乎穿透了金属，看到了外面错综复杂、危机四伏的下水道世界。

　　“休息时间结束。接下来是实战演练——在铁锈镇东三区的‘净化者’巡逻队眼皮底下，潜行五百米，拿到我放在‘腐烂圣母’雕像下面的信物。”

　　叶凡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东三区是净教控制相对严密的区域，巡逻队配置了专门的污秽探测法阵。

　　“记住，”墨菲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酷，“被抓住，我不会救你。要么靠你自己和那坨‘屎’杀出来，要么……就真的变成下水道里的一摊烂泥，成为沃里克净化报告上的一个数字。”

　　叶凡看了一眼墙角的秽源珠，那滩“苔藓”微微蠕动了一下，传递出一丝混合着幸灾乐祸和跃跃欲试的模糊意念。

　　“走吧，‘赔钱货’。”叶凡咬了咬牙，感受着体内那诡异、肮脏却又无比强大的力量，以及脑海中系统喋喋不休的“KpI警告”和“阳寿倒计时”。

　　“让我们去给那些鼻孔朝天的净化者们，一点来自‘下水道’的小小震撼。”

　　**(第33章 完)**

　　叶凡的首次正式潜行任务，将遭遇何种意想不到的检测手段？墨菲斯口中的“告死鸟”债主，其突然的“催债”背后，是否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降临？叶凡与秽源珠这对奇葩组合，能否在净教的巡逻队中成功“粪”发图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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