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林凡的决意

　　沪杭高速的夜灯连成模糊的光带，林凡的黑色轿车像一把淬了火的刀，划破雨幕。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疯狂摆动，他的视线却始终锁在前方——江南，听雨轩，母亲的囚笼。

　　仪表盘上的导航提示“距离目的地还有50公里”，他伸手摸向怀中的锦盒，指尖碰到那张金色破阵符。符纸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像父亲当年的手掌，温暖而有力。

　　“凡儿，到了江南，先找秦伯父。”楚老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来，“他派了秦家暗卫在收费站接你。”

　　林凡嗯了一声，却没减速。雨越下越大，他打开雨刷，视线却愈发清晰——七岁那年，母亲抱着他在秦家花园看牡丹，花瓣落在她发间，像撒了一把碎金；十二岁那年，他被林家接走，母亲追着汽车跑了半条街，喊着“凡儿，娘等你回来”；十五岁那年，他偷偷跑回秦家，却只见到母亲留下的半块玉佩，和一封未寄出去的信……

　　“娘，我来了。”他低声呢喃，握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

　　收费站口，一辆挂着秦家家徽的黑色商务车早已等候。车门打开，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走下来，递过一把伞：“林先生，秦伯父让我接您去听雨轩。”

　　林凡接过伞，却没有上车。他望着雨幕中隐约可见的太湖方向，声音冷得像冰：“不用了。我自己去。”

　　男人愣住：“可是……听雨轩有林家的‘龙涎阵’，还有……”

　　“我知道。”林凡打断他，从怀里掏出破阵符，“这是龙皇殿的符纸，能破他们的阵。”

　　男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我帮您安排接应。”

　　“不用。”林凡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告诉秦伯父，等我救回母亲，秦家与龙魂的旧账，一笔勾销。”

　　雨夜中，林凡的轿车再次启动。他没有走高速，而是转上了乡间小路——秦家暗卫早已探明，林家在听雨轩外围布下了三道防线，最外围的暗桩，就藏在乡间小路的树林里。

　　凌晨三点，林凡的车停在一片芦苇荡边。他下了车，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龙纹匕首从腰间抽出，寒光映着他的脸。

　　“林先生，前面一公里就是听雨轩的外围防线。”秦家暗卫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他们布置了‘迷雾阵’，还有红外感应器。”

　　林凡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型干扰器：“我来破感应器。”他猫着腰，沿着芦苇荡的边缘前进，龙皇真气运转，身体像融入了黑暗。

　　十分钟后，他来到听雨轩的外围墙下。围墙有三米高，布满了电网和摄像头。林凡从背包里掏出一根特制的绳子，顶端绑着微型炸药——这是龙魂给他的装备，专门对付这种高端安保。

　　“轰！”一声轻响，围墙的一角被炸开一个缺口。林凡翻身进去，落地时几乎没有声音。

　　听雨轩内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荷塘的声音。林凡贴着墙根前进，很快便来到了潇湘馆的后院。

　　潇湘馆的窗户上挂着铁笼，里面透出微弱的光——是母亲！

　　林凡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绕到楼后，找到一扇半开的窗户，闪身进去。

　　房间里，秦婉如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发呆。她的头发白了大半，脸上布满了皱纹，曾经温婉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听见动静，她转过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凡儿？”

　　“娘！”林凡扑过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冷而柔软，像一片枯叶。

　　秦婉如的眼泪瞬间流下来：“凡儿，你怎么来了？他们……他们会杀了你的。”

　　“我不怕。”林凡从怀里掏出破阵符，“我有龙皇殿的符纸，能破他们的阵。娘，我们走。”

　　秦婉如摇头：“不行。他们在我身上下了‘牵机引’，只要离开听雨轩，我就会武功尽失，变成废人。”

　　林凡的手顿住。他想起父亲的信里提到“龙涎草锁性命”，原来还有“牵机引”。

　　“没关系。”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瓷瓶，“这是龙魂的‘解引丹’，能解天下奇毒。”

　　秦婉如接过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吞下去。片刻后，她的脸色好了些：“凡儿，你长大了。”

　　林凡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娘，我们回家。”

　　他扶着秦婉如走出房间，潇湘馆的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是林家的守卫！

　　“谁？！”守卫的声音响起。

　　林凡将母亲护在身后，龙纹匕首出鞘，金色的龙皇真气从他体内涌出，瞬间将走廊的灯光染成了金色。

　　“滚。”他冷冷道。

　　守卫们显然认识他，脸色瞬间煞白：“林……林顾问……”

　　“再敢拦我，就不是滚这么简单了。”林凡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寒风。

　　守卫们愣了愣，转身就跑。

　　林凡扶着母亲，走出潇湘馆。太湖的风吹过来，带着荷花的香气。他望着远处的天空，心中充满了希望。

　　“娘，我们回家。”他重复道，扶着母亲走向停在院外的汽车。

　　车灯亮起，照亮了母子俩的脸。秦婉如靠在林凡肩上，轻声说：“凡儿，娘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

　　林凡握紧她的手，目光看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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