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溯源追凶，古河藏秽

　　我是谢无咎，阴律司印在掌心发烫，裂纹里渗出的古河魂力，混着血河的腥气，让每一步都重若千钧。

　　玄猫残魂的余韵在玉匣中震颤，绿火微光映着忘川支流的血雾，像极了万魂渊底那抹将熄未熄的执念。

　　牛头马面紧跟身后，马面铜铃眼藏着惊惶，却仍强撑着用魂灯扫开前路血雾；牛头的牛角沾着古河淤泥，每走一步，淤泥里便渗出阴差残魂的呜咽，似在重演献祭旧景。

　　支流深处的血雾突然凝成实质，化作无数阴差魂体的轮廓，他们的手穿透我的官袍，魂力如针，扎得魂体生疼。

　　“特察使，魂体里有古河秽气！”

　　马面惊呼，他扯开一个魂体的衣襟，对方魂脉处竟嵌着半块玄猫族魂骨，骨缝间的破阵纹与我肩头玄猫残魂的余韵完全契合，

　　“这是…玄猫族当年失踪的破阵使！他的魂脉…被血祭术篡改，成了引魂的活阵眼！”

　　溯源追踪至血河秽气最浓处，阴律司印的金光已缩成掌心大小的光圈。我翻开《阴司古阵录》，书页上的血祭阵图突然活过来，阵眼处的“引魂渠” 正对应着眼前支流，渠底的秽气凝成巨大的血手，将试图靠近的魂体拖入河底。

　　玄猫残魂的余韵化作绿火锁链，缠住血手的同时，我瞥见血手缝隙里的景象—— 古河深处的祭坛上，镇魂鼎里煮着的不是魂体，而是我阳间尸身的执念残片，每片残片都在重现我生前查案的画面，凶案现场的血腥、受害者的哀嚎，混着血祭的腥气，在鼎中翻涌成灾。

　　“这是…‘执念秽池’！”

　　牛头的声音带着颤，他的牛角抵着血手，魂力震荡开一片血雾，露出池底的秽气核心—— 一颗拳头大的血珀，珀中封存着我阳间的致命伤，伤处正渗出古河凶煞，

　　“特察使，您的执念…成了古河秽气的养料！这血珀…是凶煞的‘人形容器’！”

　　血珀突然震颤，珀中我的尸身缓缓睁眼，血河之眼盯着我，嘴角扯出与黑袍术士相同的森然笑意：

　　“谢无咎，你的执念越重，秽气越浓，血祭重启的希望越大，你查案的每一步，都是在给凶煞续命！”

　　空间裂隙在秽气核心处撕裂，裂隙里溢出的古河魂力带着玄猫族的破阵吼。

　　玄猫残魂的余韵化作绿火流星，一头扎进裂隙，我紧随其后，却见裂隙内层层嵌套着我查案的执念

　　—— 枉死城血泥里的阴差残魂、往生殿献祭的新魂队列、万魂渊底的逆门镇魂钉，每一层执念空间，都有黑袍术士与阎君的虚影，正用判笔篡改我的查案记忆，将“守护” 扭成“献祭” 的助力。

　　裂隙最深处，古河秽气凝成的血河凶煞，正用我的执念残片重塑魂体。

　　它的脸一半是我，一半是黑袍术士，魂脉里流淌的，是血祭术篡改后的阴差魂力与我阳间的执念。

　　“你以为能毁掉血祭？”

　　凶煞冷笑，抬手一挥，血雾化作无数阴差魂体，他们的魂脉与我魂体相连，

　　“你的魂体，早就是血祭阵的一部分！每查一案，阵纹就深一分，等你查完，就是血祭重启时！”

　　水鬼怨灵从裂隙四周涌来，他们的魂体由我的执念与古河秽气交融而成，长着受害者、仇家、甚至阎君的脸，魂力锁链缠住我的四肢，将我往秽池拖去：

　　“谢大人，您查案害死我们，该用魂体填了这秽池！”

　　我运转阴律司印的全部魂力，印身裂纹迸发出的古河魂力，与秽气凶煞疯狂绞杀。

　　玄猫残魂的余韵化作破阵纹，烙在凶煞魂体上，它吃痛嘶吼的瞬间，我瞥见凶煞魂脉处的破绽

　　—— 那里嵌着半块玄猫族魂骨，正是破阵使的魂骨，骨缝间的破阵纹，与我肩头的余韵同频共振。

　　“毁掉魂骨！”

　　我暴喝，玄猫残魂的余韵化作绿火利刃，插入魂骨缝隙。

　　凶煞魂体炸裂的瞬间，秽池里的执念残片倾泻而出，每片残片都化作阴差魂体，他们的魂力突然倒灌进我魂体，助我挣脱水鬼怨灵的锁链。

　　血雾消散的裂隙深处，古河祭坛的镇魂鼎轰然倒塌，鼎中我的执念残片化作金雨，滋养着血河的同时，也在修复被血祭术篡改的阴差魂脉。

　　回到血河支流时，秽气已散，古河魂力重新变得纯净。

　　牛头马面的魂体凝实许多，马面铜铃眼不再闪过血河之影；玄猫残魂的余韵彻底消散，玉匣里只余一缕若有若无的破阵纹，似在证明它曾来过。

　　我望着渐渐清澈的血河，阴律司印的裂纹里，古河魂力与执念残痕正悄然融合，印身的金光比以往更盛

　　—— 这场溯源追踪，虽揭开古河藏秽的冰山一角，却也让我明白，执念本无正邪，关键在如何驱使。

　　血祭的阴影仍在血河淤泥里蠕动，但只要执念是为守护，哪怕魂体作灯芯，也要燃尽这藏秽的黑暗。

　　血河的潮声渐缓，我听见阴差残魂回归冥府的欣慰，听见古河魂力修复魂脉的轻响，也听见淤泥深处，血祭余孽不甘的低咒。

　　这场查案路，不过是古河藏秽的又一场试炼，而我手中的阴律司印，裂纹里藏着的古河魂力与执念，终将化作刺破血河阴霾的利刃，在忘川支流的秽气里，劈出一条属于守护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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