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最后的讲座与谎言的崩塌

　　学年末的最后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阳光把教室的玻璃窗晒得发烫。

　　洛哈特站在讲台上，手里捧着本崭新的《与巨蟒同行》，烫金的封面在光线下晃得人眼晕。

　　这是他最后一次试图挽回名声，黑板上用歪歪扭扭的粉笔字写着

　　“今日主题：基础防御咒——除你武器”。

　　连咒语都选了霍格沃茨一年级新生都能勉强掌握的简单款。

　　“各位同学，今天我们要学习的‘除你武器’，可是对抗黑巫师的关键咒语！”

　　洛哈特的声音比平时更夸张，时不时抬手整理一下领口，目光扫过台下时，刻意在几个曾举着他海报尖叫的女生身上停留。

　　那几个女生是他最后的“粉丝”，上周公告栏的海报事件后，已经有大半学生开始质疑他的能力。

　　多克罗特坐在教室后排，指尖摩挲着袍角的起子。

　　早上斯内普递给他一张纸条，说：

　　“魔法部收到了三封家长投诉信，都是之前被洛哈特篡改记忆的巫师家庭，已经派人来霍格沃茨核实”。

　　今天的课，就是洛哈特最后的挣扎，也是收网的最好时机。

　　“现在，谁愿意上来和我一起演示？”

　　洛哈特的目光扫过教室，最后落在多克罗特身上，

　　“史密斯同学，你对‘麻瓜工具’很有研究，对防御咒也有天赋，来吧！”

　　他故意点多克罗特，想借“麻瓜工具”的话题转移注意力，却没注意到多克罗特袍角起子的屏幕正悄悄亮起，记录着他说话时的魔法波动。

　　多克罗特没动，只是抬了抬眼：

　　“教授，您还是先自己演示一遍吧？

　　毕竟这是您书里写的‘入门级咒语’，我们得先看标准动作。”

　　教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洛哈特的脸僵了一下，却还是硬着头皮举起魔杖：

　　“当然！看好了，‘除——你——武……器’！”

　　咒语念到一半，魔杖尖只冒出一缕微弱的红烟，连讲台上的粉笔都没吹动，更别说“除武器”了。

　　“教授，您念错了！”

　　坐在前排的一个女生突然站起来。

　　她之前是洛哈特的狂热粉丝，书包上还挂着他的钥匙扣，此刻却皱着眉，

　　“您书里第47页写的是‘除你武器’的发音要重音在‘除’上，您刚才念错了！”

　　洛哈特的额头冒出冷汗，赶紧翻手里的书，却慌乱中把书拿倒了：

　　“啊……是、是我太紧张了，再来一次！”

　　这次他盯着书念，咒语总算念对了，可魔杖尖还是只冒出点烟，连旁边学生的铅笔都没碰掉。

　　“这就是您说的‘对抗黑巫师的关键咒语’？”

　　德拉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我一年级的时候念得都比您好。”

　　教室里的笑声更大了，之前那几个女生也悄悄摘下了书包上的钥匙扣，脸上满是失望。

　　洛哈特急了，突然指向那个提错的女生：“你！你上来演示，肯定是你记错了发音！”

　　女生愣了一下，站起来拿起魔杖，深吸一口气：“除你武器！”

　　一道清晰的红光从魔杖尖射出，直接打落了讲台上洛哈特的书，标准又利落，和洛哈特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你看！”

　　洛哈特还想狡辩，“是我刚才没准备好，不是咒语的问题！”

　　“那您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您书里写的‘用除你武器击退巨蟒’，连一条小蛇都打不走吗？”

　　多克罗特终于开口，手里悄悄按亮了起子的“录音播放”模式。

　　这是之前洛哈特在办公室吹牛时录的，里面清晰地录着他说“‘除你武器打巨蟒’是我编的，哪有人真用这么简单的咒语对付魔法生物”。

　　淡蓝色的声波从起子顶端的水晶柱扩散开，洛哈特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

　　那个被他说提错的女生脸色瞬间变了，她猛地从书包里掏出洛哈特的书，翻到第47页：

　　“你还骗我们！你书里写的‘亲身击退巨蟒’都是假的？”

　　“还有我表哥！”

　　另一个男生站起来，怒气冲冲，

　　“去年他说帮你写了‘与女鬼决裂’的初稿，你却篡改他的记忆，说全是你自己写的！我姑姑已经去魔法部投诉了！”

　　越来越多的学生站出来：

　　有人说洛哈特记错了自己书里的情节，有人说他连“荧光闪烁”都念错过，之前的崇拜彻底变成了失望，教室里的指责声此起彼伏。

　　洛哈特脸色惨白，手里的书“啪”地掉在地上，想往门口跑，却被刚进来的魔法部工作人员——傲罗拦住了。

　　“吉德罗·洛哈特先生，我们收到多起投诉，指控你非法篡改他人记忆、伪造巫师功绩。”

　　傲罗出示了逮捕令，语气严肃，“请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洛哈特还想挣扎：

　　“你们弄错了！我是霍格沃茨的教授，我没做过那些事！”

　　他看向邓布利多，后者正站在教室门口，蓝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

　　“洛哈特教授，证据确凿，你还是配合吧。”

　　之前那几个女生把洛哈特的海报撕下来扔在地上，有人还踩了几脚。

　　曾经的狂热彻底消失，只剩下被欺骗的愤怒。

　　德拉科在旁边小声对多克罗特说：“早就该这样了，真不知道他之前怎么骗了这么多人。”

　　多克罗特收起起子，屏幕上的波动已经恢复平静。

　　洛哈特的魔法残留随着他的慌乱彻底紊乱，再也没了之前的伪装。

　　斯内普不知何时站在了教室后排，看着被带走的洛哈特，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嘲讽，对多克罗特点了点头，算是确认“麻烦解决”。

　　魔法部工作人员押着洛哈特走出教室时，他还在徒劳地喊：

　　“我是伟大的巫师！你们不能抓我！”

　　可没人理他，路过的人，都脸上带着嫌弃。

　　教室里的学生渐渐安静下来，有人开始收拾书包，有人在讨论“下学期会有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吗”。

　　那个之前提错的女生走到多克罗特面前，小声说：

　　“谢谢你……要是没有你的录音，我们还被他骗着。”

　　“不用谢，”多克罗特摇摇头，“是他自己露出了马脚。”

　　女生点点头，转身走了。德拉科凑过来，手里拿着刚才掉在地上的洛哈特的书，翻了两页就扔了：

　　“写得真烂，还不如我的魔法史笔记。”

　　多克罗特笑了笑，和德拉科一起走出教室。

　　夕阳已经西斜，走廊里的公告栏上，洛哈特的海报已经被撕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几张期末通知。

　　远处传来学生的笑声，是卸下欺骗后的轻松。

　　洛哈特带来的闹剧，终于在学年末画上了句号。

　　“这下好了，暑假不用再担心他找你麻烦了。”

　　德拉科说，眼睛亮了亮，“我们明天去霍格莫德买蜂蜜公爵的新巧克力吧？就当庆祝考试结束和……那个骗子被抓走。”

　　“好啊。”

　　多克罗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

　　洛哈特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可以专心准备暑假的管道维护。

　　走廊尽头的阳光渐渐淡了，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两条终于卸下负担的线，轻松地往公共休息室走去。

　　壁炉里的火应该还燃着，等着他们回去，分享这迟来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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