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祂名，归寂之主

　　镇界碑光网笼罩之下，三座巨碑——噬魂魔掌、万怨噬心、归墟暗影——剧烈震颤！碑体表面那疯狂肆虐的死寂气息如同遇到了沸水的坚冰，发出“滋滋”的刺耳声响，迅速消融、褪去！无数双饥饿疯狂的血色、幽绿“目光”中，竟流露出茫然、挣扎，甚至……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沉睡了万古的意识……即将苏醒的迹象！

　　林烬悬浮于空，噬界魔瞳冰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心口处，补全了最后咒文的万噬镇界碑散发出浩瀚而温和的力量，不仅稳住了他的重伤，更让他对这归寂无光界……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隐隐的……掌控感。

　　母亲留下的……果然是钥匙。一把开启真相，也开启……沉重责任的钥匙。

　　然而——

　　就在这三座巨碑即将被彻底净化、或许能从中获取更多关于远古封印信息的刹那——

　　异变……骤生！

　　并非来自碑灵！

　　而是……来自……这片归寂境……更深！更黑暗！更绝望的……核心区域！

　　嗡——！！！

　　一股……无法形容其……宏大、死寂、冰冷、仿佛是整个宇宙终结时发出的……最终叹息的……意志波动……猛地……从……极远处……席卷而来！

　　这波动……所过之处……

　　时间……仿佛……凝固！

　　空间……仿佛……冻结！

　　万物……仿佛……失去了……所有……存在的……意义！

　　那三座……即将被净化的巨碑……猛地……停止了……所有挣扎！碑体……瞬间……覆盖上了一层……冰冷的……灰白色……石壳！仿佛……化作了……最普通的……顽石！连其中……那丝即将苏醒的……意识……都……彻底……湮灭！死寂！

　　林烬……只觉得……一股……源自灵魂本源的……极致……寒意……猛地……攥紧了他的心脏！补全的镇界碑……自发地……爆发出……强烈的……守护光晕！将他和怀中的苏清雪……死死护住！但……那光晕……竟在……这股无形的……波动压迫下……剧烈……扭曲！黯淡！仿佛……随时会……破碎！

　　“这是……什么？！”林烬瞳孔骤缩！这股力量……远超之前的所有碑灵！甚至……远超那三座巨碑的合击！这是一种……近乎……规则层面的……抹杀意志！

　　紧接着——

　　咔嚓——咔嚓——咔嚓——！！！

　　远方……那无边无际的……黑暗虚空……竟然……如同……脆弱的琉璃……开始……寸寸……崩裂！无数道……巨大无比的、边缘闪烁着……绝对虚无的……裂痕……疯狂蔓延！

　　从那裂痕的最深处……

　　一点……极其细微……却……足以让万物归墟、让众生癫狂的……暗红光芒……缓缓……亮起……

　　那光芒……初时……如豆……

　　随即……迅速……扩大！膨胀！

　　最终……化作了……一只……巨大无比、冰冷、漠然、没有任何情感色彩、仿佛由最纯粹的寂灭与终结凝聚而成的……巨眼！！！

　　巨眼……缓缓……睁开！

　　其瞳孔……并非圆形……而是一个……不断旋转、吞噬一切光与希望的……无尽……黑暗漩涡！

　　目光……扫过之处！

　　虚空……彻底……湮灭！化为……绝对的……无！

　　那无数漂浮的破碎碑灵……连哀鸣都来不及发出……便……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消散！

　　就连……弥漫的灰黑色死寂薄雾……都……被……彻底……吞噬！净化？！

　　不！不是净化！是……彻底的……抹除！归于……虚无！

　　这只巨眼……就是……归寂境……的……本体？！

　　或者说……是……母亲绝笔中警示的……那个…… “祂”？！

　　林烬浑身冰冷！补全的镇界碑疯狂震颤，发出前所未有的……剧烈警告！与……深深的……恐惧！那是……遇到了……天敌克星般的……恐惧！

　　而……更让林烬……心神俱裂的是……

　　在那只……寂灭巨眼……的下方……虚空中……

　　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数道……身影！

　　为首的……正是……那名……玄天宗的……真传弟子！他……竟然……还没死？！不仅没死……他……和他身后……那几名……残余的……玄天宗弟子……此刻……正……悬浮在……那巨眼之前！人人……身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金色光罩！那光罩……散发着……与镇界碑同源……却……更加……古老、微弱……的……守护之力！勉强……抵挡着……巨眼散发的……寂灭波动！

　　但……他们……并非……在抵抗！

　　而是……在……跪拜！

　　以……一种……极其狂热、极其虔诚、却又……带着无尽恐惧的……姿态……朝着……那只巨眼……疯狂……叩首！

　　那真传弟子……抬起头……脸上……充满了……扭曲的……兴奋与……疯狂！他……猛地……举起双手！手中……赫然……捧着……那卷……残缺的……玄天金诏！

　　“以……玄天正宗……万载传承之血……！”

　　“以……巡天金舟……破碎之躯为祭……！”

　　“恭请……吾主……归寂……苏醒——！！！”

　　他……嘶声力竭地……咆哮着！吟诵着……某种……邪恶古老的……咒文！

　　随着他的吟诵！

　　他身后……那几名……玄天宗弟子……脸上……猛地……露出……极致恐惧与……不甘的……神色！但……他们……根本无法……反抗！

　　噗嗤！噗嗤！噗嗤——！！！

　　他们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挤压！扭曲！然后……猛地……爆开！化作……一团团……粘稠的、蕴含着精纯魂能与生命本源的金色血雾！疯狂地……涌向……那卷……玄天金诏！

　　金诏……爆发出……刺目欲盲的……血金色光芒！光芒……凝聚成一道……血色的……光柱……猛地……射向了……那只……寂灭巨眼！！！

　　“不——！！！”林烬瞬间明白了！这些疯子！他们根本不是来追杀他的！他们是……早有预谋！要以同门和自身为祭品！结合那残缺的金诏之力……唤醒……或者说……引来……这只……恐怖的……寂灭之眼！

　　献祭……完成了！

　　血色光柱……没入巨眼那黑暗漩涡瞳孔的……瞬间！

　　巨眼……猛地……一凝！

　　那冰冷漠然的……目光……第一次……产生了……一丝……波动……一种……仿佛……沉睡了亿万年的……古老存在……被……蝼蚁的祷告……和……血食的芬芳……所……惊扰的……波动！

　　然后……

　　巨眼……缓缓地……眨动了一下！

　　没错！是眨动！

　　随着它的眨动……

　　数条……巨大无比、完全由……绝对的虚无和寂灭……凝聚而成的、边缘模糊扭曲的……漆黑……触须……仿佛……从……另一个维度……悄然……探出！

　　无声无息地……朝着……那群……正在狂热跪拜的……玄天宗弟子……以及……更远处的林烬……缓缓……伸去！

　　速度……看似缓慢……

　　却……仿佛……无视了空间距离！

　　“恭迎吾主——！！！”那真传弟子……脸上……露出了……癫狂的、如愿以偿的……笑容！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那死亡的触须！

　　但……

　　下一秒！

　　那漆黑的触须……轻轻……拂过……他身后……那几名……刚刚献祭了同门、脸上还残留着恐惧与侥幸的……魂宫境修士……

　　没有声音！

　　没有光芒！

　　甚至……没有……能量波动！

　　那几名修士……连同他们身上的金色光罩……就像……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字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连一丝尘埃……都未曾留下！

　　彻底的……湮灭！归虚！

　　那真传弟子脸上的狂笑……猛地……僵住！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恐惧！他似乎……也没想到…… “吾主”的……回应……竟是……如此的……不分敌我！如此的……绝对寂灭！

　　“吾主！是我！是您最忠诚的……”他惊恐地大叫，试图提醒那只巨眼。

　　但……已经……晚了！

　　另一条……漆黑的触须……已然……轻柔地……拂过了……他的身体……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表情……凝固在脸上！

　　身体……连同那卷散发着血光的玄天金诏……一起……无声无息地……分解！消散！化为……虚无！

　　仿佛……从未……存在过！

　　而……最后那几条……更加粗壮的……漆黑触须……则……继续……向着……远处的……林烬……和苏清雪……缓缓……伸来！

　　所过之处……万物归虚！连……空间本身……都在……崩塌！湮灭！

　　恐怖！

　　无法形容的大恐怖！

　　林烬的瞳孔……收缩到了极致！补全的镇界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晕！死死抵抗着那湮灭一切的寂灭气息！但……光晕……在急速黯淡！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

　　他……能感觉到……怀中……苏清雪……那刚刚稳定下来的生机……正在……飞速……流逝！她的身体……甚至……开始……变得……透明！

　　挡不住！

　　根本……挡不住！

　　这……就是……母亲警告的…… “祂”？

　　归寂之主？！

　　寂灭之源的本体意识？！

　　玄天宗……这群疯子……竟然……妄图……召唤并……控制……这种……存在？！

　　“呃啊——！！！”林烬发出不甘的咆哮，疯狂催动镇界碑之力！红白莲影急速旋转！月华断剑在碑体内发出悲鸣！却……依旧……无法阻止……那死亡触须的……逼近！

　　就在这……绝望之际——

　　嗡——！！！

　　他心口处的镇界碑……猛地……一震！一段……更加清晰、更加急促的……警示信息……伴随着……母亲那焦黑残碑上……最后的……几个……泣血字迹……猛地……涌入他的识海！

　　“烬儿……勿来……归寂……”

　　“祂……在 ‘归寂境’苏醒……”

　　“浩劫……将至……”

　　“人间……需要……守护……”

　　“娘……别无选择……”

　　“勿信……玄天……”

　　“活下去……”

　　以及……最后……一段……模糊的……却……指向……某个……特定坐标的……空间波动印记！！！

　　那是……母亲……以生命为代价……留下的……最后……指引？！或许……是……一线生机？！或许是……另一处……封印节点？！

　　没有时间思考！

　　林烬眼中……猛地……闪过一丝……决绝的……疯狂！

　　他……猛地……抱紧怀中……即将消散的苏清雪！将……残存的……所有镇界碑之力……孤注一掷地……灌注到……那红白莲影之中！

　　“以我碑心！燃——！！！”

　　他嘶吼着！竟……主动……引爆了……部分……镇界碑的本源之力！

　　轰——！！！

　　一道……璀璨的、蕴含着守护与净化意志的……红白光束……猛地……从他心口爆发！并非攻击那寂灭触须……而是……狠狠……轰击在了……侧后方……某处……看似空无一物的……虚空之中！

　　咔嚓——！！！

　　那处虚空……竟然……被硬生生……轰出了一道……短暂存在的、极不稳定的……空间裂隙！裂隙之后……隐隐传来……一丝……与归寂境死寂截然不同的……微弱……生机波动！

　　正是母亲印记指引的坐标！

　　而……代价是……

　　林烬心口的镇界碑……光芒……瞬间……黯淡到了极点！甚至……碑体表面……都再次……浮现出……细微的……裂痕！他……喷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气息……暴跌！

　　但……他……成功了！

　　“走——！！！”

　　他用尽最后力气！抱着苏清雪！化作一道流光！猛地……冲向了……那道……即将闭合的……空间裂隙！

　　就在他身影没入裂隙的最后一瞬……

　　他……回头……看了一眼……

　　那只……寂灭巨眼……似乎……对这只……稍微强壮一点的“蝼蚁”的挣扎……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兴趣……

　　一条……比其他触须……更加庞大、更加凝实的……漆黑触须……悄然加速……朝着裂隙……拂来！

　　同时……

　　一个……冰冷、漠然、仿佛由亿万世界毁灭之音汇聚而成的……古老低语……直接……响彻在了……林烬的……灵魂最深处……

　　“镇界碑的……碎片……”

　　“有趣的……虫子……”

　　“我们……还会……再见……”

　　轰——！！！

　　空间裂隙……猛地……闭合！

　　那恐怖的漆黑触须……轻轻……拂过……林烬消失的地方……将那片虚空……也……彻底……湮灭……化为……绝对的……无！

　　寂灭巨眼……缓缓……眨动了一下……似乎……有些……意犹未尽……

　　然后……缓缓地……再次……隐没于……无尽的……永黯之中……

　　只留下……

　　一片……比之前……更加死寂、更加虚无的……破碎之境……

　　以及……

　　林烬……最后听到的……那句……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

　　祂名……

　　归寂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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