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沈孤鸿的残剑

　　玄天殿内，光暗对撞，法则崩鸣！

　　玄玑真人分身燃烧本源凝聚的金色巨剑，蕴含着玄天正宗无上净化之力，誓要诛灭眼前这洞悉了宗门最大隐秘的魔头！剑光所过之处，虚空冻结，万物归墟！

　　而林烬掌心的半寸镇界碑石，则爆发出吞噬诸天的暗金光芒，魔碑虚影顶天立地，碑文如血河咆哮，要将这虚伪的正道连同其守护的肮脏秘密一同碾碎！

　　两种极致力量的碰撞，让整座玄天殿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殿内残存的弟子长老早已被逸散的能量余波震得东倒西歪，修为弱者更是直接化为飞灰！

　　就在这胜负将分未分的千钧一发之际——

　　异变，陡生！

　　嗡——！！！

　　一道……极其细微、却……清晰无比、仿佛能穿透一切能量喧嚣的……剑吟声……突兀地……在大殿角落……响起！

　　那剑吟……并非高亢……而是……一种……历经万古沧桑的……孤寂与……落寞！带着一种……看透世事、却又执着于一点的……决绝！

　　紧接着！

　　一道……灰蒙蒙的……剑气……如同……破开晨曦的……第一缕微光……无声无息地……从虚空中……刺出！

　　这剑气……看似微弱……甚至……有些……残破不堪……边缘处……仿佛……随时会……消散……

　　但其……蕴含的……剑意……却……纯粹到了极致！那是……一种……斩断因果、了却牵挂、唯余一剑的……极致孤独与……决绝！

　　剑气……的目标……并非林烬！

　　也非……那金色巨剑！

　　而是……高台之上……正全力催动巨剑、心神完全被林烬牵制的……玄玑真人……分身的……后背……心口要害！！！

　　这一剑……出现的时机……妙到毫巅！

　　角度……刁钻诡异！

　　速度……更是……快得……超越了……思维的反应！

　　仿佛……出剑之人……早已……在此地……等待了……万古……只为……这……石破天惊的……一击！

　　“什么？！”玄玑真人分身……脸色……骤然大变！他……完全……没有料到……这大殿之内……竟然……还隐藏着……第三个人！一个……能将自身气息……隐匿到……连他都……无法察觉的……恐怖存在！

　　而且……这一剑……带给他的……威胁感……竟……丝毫不亚于……正面林烬的……镇界魔碑！！！

　　他想躲！

　　想防御！

　　但……金色巨剑正与魔碑虚影僵持……他……根本……无法……分心他顾！也……来不及了！！！

　　噗嗤——！！！

　　一声……轻微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利刃入肉声……

　　那道……灰蒙蒙的……残破剑气……如同……热刀切牛油一般……毫无阻碍地……穿透了……玄玑真人分身……仓促间凝聚的……护体金光……精准无比地……从其后心……刺入……前胸……贯穿而出！！！

　　剑气……透体而过的刹那……

　　时间……仿佛……凝固了！

　　玄玑真人分身……猛地……僵在原地！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茫然！他……低头……看向……自己胸口……那道……正在……迅速扩大、边缘闪烁着……灰色寂灭剑意的……透明窟窿……

　　“是……你……沈……孤……鸿……”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轰——！！！

　　与此同时！

　　失去了玄玑真人分身力量支撑的金色巨剑……威力骤减！被林烬的镇界魔碑虚影……轰然……压碎！湮灭！

　　暗金色的碑光……如同……溃堤的洪流……瞬间……吞噬了……玄玑真人……那……开始崩溃消散的……分身！！！

　　“啊——！！！”一声充满不甘的惨叫……分身……彻底……化为……点点金光……消散于天地之间！只留下一缕……极其恶毒的……诅咒意念……萦绕不散……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从灰蒙剑气出现……到玄玑分身溃散……不过……电光火石之间！

　　林烬……缓缓……收回了……镇界碑的力量。暗金魔瞳……第一次……露出了……一丝……凝重与……探究……看向了……剑气……发出的……方向。

　　只见……大殿角落……那处……原本空无一物的……阴影中……空间……一阵扭曲……一道……身影……缓缓地……浮现出来。

　　一袭……洗得发白的……朴素青衫……

　　身形……挺拔……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

　　面容……普通……眼神……深邃如古井……此刻……却……黯淡无光……嘴角……溢出了一缕……触目惊心的……金色血液……

　　他的手中……握着一柄剑……

　　一柄……真正的……残剑！

　　剑身……布满了……锈迹和裂痕……仿佛……随时会……彻底崩碎……唯有……剑锋处……残留着……一丝……微弱却……令人心悸的……锋芒……

　　正是……沈孤鸿！

　　他……看起来……比十年前……更加……沧桑……也更加……虚弱……仿佛……刚刚那一剑……耗尽了他……所有的……生机与……力量……

　　“咳咳……”沈孤鸿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每一声都仿佛牵动了神魂，让他本就黯淡的眼神更加灰败。他抬起头，看向林烬，那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了往日的平静与淡漠，只剩下一种……解脱般的……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期许。

　　“果然……是你……”林烬开口，声音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杀意。他认出了这柄残剑，认出了这孤寂的剑意。十年前，归墟海外，正是此人一剑惊退玄天追兵，赠他剑符，指明生路。

　　沈孤鸿……虚弱地……笑了笑，那笑容……带着血……显得……格外……凄然。“玄天宗的……秘密……你……已经……知道了吧……”

　　林烬……默然……点头。

　　“呵……以魔修之血……饲喂天外邪神……美其名曰……以杀止杀……延缓浩劫……”沈孤鸿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无尽的嘲讽与悲凉，“这……就是……他们……守护的……正道……”

　　他……又咳出一口金血……气息……愈发微弱……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仿佛……随时会……随风消散……

　　“我……追寻……这个真相……太久了……久到……连我自己……都快忘了……为什么……要追寻……”他……看着林烬……眼神……渐渐……涣散……“可惜……我……看不到了……”

　　“你……”林烬……眉头……微皱。他能感觉到，沈孤鸿的生命之火，正在急速熄灭。并非因为刚才那一剑的反噬，而是……一种……更深的……源自魂魄本源的……燃烧！他……是为了……递出那……绝杀的一剑……早已……赌上了……一切！

　　“林……烬……”沈孤鸿……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了……手中……那柄……残剑……递向林烬……“拿着……它……”

　　林烬……看着他……没有动。

　　“这柄剑……曾……追随……初代人皇……征战……也曾……刺穿……邪神的……鳞甲……”沈孤鸿的声音……微若蚊蚋……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它……沾染了……太多……因果……也……承载了……太多……秘密……”

　　“我……不行了……”

　　“替我……保管它……”

　　“也……替我……”

　　沈孤鸿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林烬……望向了……那……未知的……归寂之上……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向往……

　　“看看……那归寂之上……到底是……何等……风景……”

　　话音……落下……

　　沈孤鸿……那……本就透明的……身躯……彻底……化作了……点点……莹白的……光粒……如同……流萤……开始……飘散……

　　而他手中……那柄……残剑……也……发出一声……不甘的……悲鸣……剑身之上的……锈迹与裂痕……骤然……扩大！

　　咔嚓——！！！

　　残剑……彻底……崩碎！化作了……无数……闪烁着……微弱星光的……碎片……

　　这些碎片……并未……坠落……而是……如同……拥有了生命一般……盘旋着……飞舞着……最终……化作了一场……凄美而……绚烂的……星雨……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

　　星雨……并未……落向大地……

　　而是……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全部……涌向了……林烬……掌心……那……半寸……镇界碑石！

　　嗤——！！！

　　星雨……融入碑石的刹那！

　　碑石……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表面……那些……原本有些……晦涩的……古老碑文……如同……被注入了……灵魂……瞬间……变得……清晰！灵动！甚至……浮现出了……一些……从未见过的……更加古老……更加玄奥的……符文！！！

　　一股……浩瀚如星海、沧桑如万古的……信息洪流……伴随着……沈孤鸿……最后的……魂光与……剑意……疯狂地……涌入林烬的……识海！！！

　　那是……关于……初代人皇……关于……九碑封印……关于……天外邪神……关于……归寂之境……的……更多……碎片化的……真相！以及……一股……精纯而……孤高的……无上剑意！！！

　　林烬……闷哼一声……身体……微微晃动……噬界魔瞳之中……黑白光芒……剧烈闪烁！显然……在全力……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庞大信息与力量！

　　而……沈孤鸿……消散的地方……只余下……一片……空寂……

　　和……

　　那句……仿佛……还在空中……回荡的……遗言……

　　“看看……那归寂之上……到底是……何等……风景……”

　　星雨……渐熄……

　　碑文……渐稳……

　　林烬……缓缓……睁开了……双眼……

　　左眼……愈发漆黑深邃……

　　右眼……白瞳之中……却……似乎……多了一点……如同……剑锋般的……寒芒……

　　他……低头……看着……掌心……那……光芒内敛、却……仿佛……沉重了无数倍的……镇界碑石……

　　又……抬头……望向了……大殿之外……那……破碎的苍穹……以及……苍穹之后……那……未知的……归寂深处……

　　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缓缓响起：

　　“归寂之上……”

　　“我……会去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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