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那人花三百三买了块梅花表，眼都没眨。同志，看看鸡鸭鱼和禽蛋吧。

　　何雨隆抓紧机会推销。

　　他这些货品毛色鲜亮，品相特别好。

　　在市场上，他的老母鸡比别人的至少要高出三个档次。

　　其他摊位只有鸡鸭，唯独他这里有鹅卖。

　　鸡蛋鸭蛋常见，但拳头大的鹅蛋只此一家。

　　活蹦乱跳的大鱼也是独家供应。嚯，这鹅真壮实，怎么卖？

　　便宜，鸡鸭鹅都一块钱一斤，鱼七毛，禽蛋一块钱一斤。

　　一块钱还叫便宜？

　　市场上的老母鸡五斤左右，也就卖两块钱。

　　猪肉每斤售价一元七角，鸡蛋同样是一元七角一斤。

　　这价格可真是出乎意料，居然比猪肉还高出不少。同志，您要是在四九城里能找到比我这儿更好的鸡鸭鹅，我免费送给您。

　　可这价钱也太离谱了。

　　一分钱一分货，您买回去尝过就知道了。

　　保证让您吃了还想吃，我们也不是做一次性买卖。

　　要是觉得上当了随时来找我，全额退款。

　　在这个年代一块钱一斤确实昂贵，但它值得这个价。

　　说到底还是时代的限制。

　　从秘境空间养出来的顶级品质鸡鸭鹅，就算卖上万元一只也不愁销路。

　　价格就定在这儿，绝不可能再降。

　　等口碑做起来后，说不定还得涨价。给我来只鹅，先说好，要是味道不满意我可要来 。

　　好嘞，二十一斤，总共二十一块钱。

　　首日试营业，何雨隆担心滞销，只带了两只鸡、两只鸭、两只鹅，外加四条鱼和一篮子蛋类。

　　这只大鹅足有二十一斤重。

　　开张不到十五分钟就卖出第一只鹅，净赚二十一块，实在令人欣喜。再给我来条鱼。

　　好，五斤整，三块五毛，加上鹅一共二十四块五。

　　要不要再来只鸡或鸭？蛋类需要吗？

　　再加两个鹅蛋吧。

　　刚好一斤，还需要别的吗？

　　这些就够了。

　　总共二十五块五。

　　给你钱。

　　找您五毛，请拿好。

　　顾客递来两张十元工农像、一张五元各族人民大团结和一张一元纸币，何雨隆找回一张五毛的水电站图案零钱。

　　首单就赚到了普通人一个月的收入。

　　不过接下来的运气就没这么好了，整整两小时都没有第二笔生意。

　　在何雨隆这儿买一只鸡的钱，别处能买三只不止。

　　倒是旁边卖手表的杨希望在这段时间里又成交了两块表。同志，你这鸡怎么卖的？

　　正当何雨隆和杨希望闲聊时，一位挎着菜篮的中年妇女来到摊前。

　　何雨隆一眼就看出这位女士非比寻常。

　　从穿着打扮到气质举止，不是某位领导的夫人，恐怕就是领导本人。

　　何雨隆心里清楚了，他的目标客户本就不是普通百姓。

　　普通人每月工资也就二三十元，在他这儿买只鸡要花六七块，换了谁都心疼这钱。

　　他该学杨希望卖表的路子，把东西卖给不差钱的主。

　　那些人买块几十上百的手表都不眨眼，吃只几块钱的鸡算什么。

　　这年头物资按定量分配，每人每月就那点儿份额。

　　来的不光是老百姓，有身份的人也想改善伙食。

　　何雨隆盘算着：该涨价了？

　　同志，鸡一块钱一斤。

　　这么贵？

　　真不贵，我这鸡特别养，今天头回摆摊才优惠，明天就不是这价了。

　　买回去尝过就知道，保准您明天还得来。

　　别人两块钱一只，你这按斤算，能有什么不同？吹牛吧。

　　大姐，您买回去尝尝，不满意尽管来砸我摊子。

　　那就来一只吧，要不是别处没货......

　　孩子放学吵着要喝鸡汤，整个就何雨隆这儿还有存货。

　　一块就一块吧。六斤一两算六斤，六块钱。

　　这鲫鱼个头真大？

　　七毛一斤，就剩三条了，带两条？

　　要一条。

　　四斤三两，算三块。

　　加上鸡一共九块。

　　蛋要来点吗？鸡蛋鸭蛋鹅蛋都有。

　　不用了。

　　您慢走，常来啊。

　　又一单成交。

　　下班时分，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不到一小时，带来的货全卖空了：两只鸡十三块，两只鸭十一块，两只鹅四十三块，四条鱼十二块，各类蛋品十五块。

　　总共九十四元，顶普通工人仨月工资。雨隆，生意还行？

　　凑合，比不得杨哥你卖表的买卖。何雨隆瞧着杨希望那边成摞卖出的手表说道。

　　两块梅花表，一只罗马表，一只百浪多，一只东风表，一只申城表，卖了一千五百多块钱。

　　做买卖当然有本钱。

　　何雨隆不清楚杨希望弄这些表花了多少成本，但绝对赚了不少。雨隆，你别看东西贵，进价也不低。

　　一会儿没事了，咱哥俩找个地方喝点？”

　　“行啊，去哪儿？”

　　“前门楼子那边有家小馆子不错。”

　　“那我先把东西放回去，咱们正阳门下碰头？”

　　“成。”

　　一下午聊得挺投缘，有人请喝酒，何雨隆自然不会拒绝。

　　离开市场后，他找地方藏好笼子等物件，骑车往家赶。

　　得告诉何雨柱一声，免得他担心。

　　可到家时，何雨柱根本没回来。

　　平时这时间他早下班了。

　　这小子，准是又找冉秋叶去了。

　　何雨隆只好让聋老太太转告何雨柱，自己晚上和朋友吃饭，不回来吃。

　　随后他骑车从朝阳门直奔前门，在前门楼子下和杨希望碰了面。

　　……

　　“我回来了。”

　　大院门口，刘志栋提着大白鹅、鱼和两个鹅蛋进门。怎么买这么多？这鹅哪儿来的？”

　　“市场买的，顺道还带了鱼和鹅蛋。”

　　“这得花多少钱啊？”

　　“买手表剩了点钱，正好看见卖鹅的就买了。

　　爸妈不是来了吗？炖上。”

　　“我可不敢杀。”

　　“我来，你去陪爸妈聊天，今天饭我做。”

　　“好吧，那就辛苦刘大厨了。”

　　女人自知厨艺不如丈夫。

　　炒家常菜还行，鸡鸭鱼鹅还得靠他。

　　两口子都是正科级干部，一个十七级工资，一个十八级，月收入合计一百九。

　　丈夫想买表，攒了几个月钱。

　　今天父母来，偶尔奢侈一顿也无妨。什么味儿？这么香？”

　　女人正陪父母说话，突然闻到浓郁香气——从厨房飘来的。

　　女子快步走向厨房查看情况。志栋，你在弄什么？怎么这么香？

　　就是我带回来的那只鹅。

　　这鹅肉怎么这么香？

　　谁知道呢，看来卖家没骗人，真是一块钱一斤的好鹅，香气太特别了。

　　多少？一块钱一斤？！

　　媳妇，值不值这个价？

　　值，太值了！

　　一小时后，整锅鹅肉被全家吃得精光，连汤汁都不剩。

　　实在美味！

　　鹅肉带着青草清香，令人唇齿留香，回味绵长。

　　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今天在买了何雨隆家禽鱼货的各个家庭。

　　这种滋味令人终生难忘。

　　起初他们还以为上当了。

　　现在才明白，一块钱一斤的鸡鸭鹅鱼简直物超所值！

　　唯一遗憾的是——

　　价格太高，不能天天享用。

　　此时始作俑者何雨隆正和杨希望坐在正阳门小酒馆对酌。

　　两碟小菜配上一斤牛栏山，喝得十分尽兴。

　　离开酒馆后，杨希望又请何雨隆吃了碗炸酱面，约好次日见，各自回家。雨隆回来了。

　　回来了，您吃过了吗？

　　吃过了。

　　雨隆回来啦。

　　二大爷、三大爷，聊什么呢？

　　随便聊聊。

　　对了雨隆，你给的茶叶真是绝了！

　　什么茶叶？

　　就是给我介绍对象那回送的灵泉湖龙井，这茶叶可不一般啊。

　　晚饭后三大爷泡了何雨隆送的茶叶，其滋味让他这个语文老师都难以形容。

　　如此好茶，三大爷连忙珍藏起来慢慢品尝。二大爷、三大爷，尝尝这苹果。

　　何雨隆从随身空间取出些水果。

　　秘境果园里种着各式果树。嚯，这苹果可真香。

　　谢谢啊雨隆。

　　二大爷、三大爷别客气，你们慢聊，我先回了。

　　（删除了原文中重复的数值段落及无关内容，保留了全部人名和核心情节）

　　何雨隆对长辈们的谈话毫无兴趣，便悄悄退了出去。

　　推着车刚进院子，就看见秦淮茹坐在院中缝补衣物，小当和槐花正在玩扔瓦片的游戏。雨隆叔好。

　　雨隆叔回来啦。

　　两个小姑娘见到他，立刻雀跃地打招呼。给，拿着。何雨隆掏出两个红艳艳的苹果。

　　出乎意料的是，两个丫头没有立即接过，而是齐刷刷望向正在做针线活的母亲。既然是雨隆叔给的，就收下吧。

　　要记得道谢。秦淮茹头也不抬地说道。谢谢雨隆叔！

　　真懂事。何雨隆笑着揉了揉她们的头发。

　　眼角余光扫过那个专注缝补的身影，他不禁暗自感慨。

　　这个曾经精于算计的女人，如今竟像换了个人似的。哥，你回来了？

　　嗯。

　　下午我回来时你不在，又去找冉老师了吧？

　　嘿嘿......刚到家没多久。

　　何雨柱挠着头，脸上掩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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