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闹腾半宿，不但不腰酸背痛，反而精神焕发。

　　这药酒实在太神了。

　　改天得找何雨隆再要些。老何！

　　快来！

　　老兄弟，没看出来啊，居然这么生猛，害得我一夜没睡。

　　老何，我看见你小老婆给你做饭了，你这是翻身了啊。

　　快说说怎么做到的？

　　是不是弄到什么好东西了，分我们点儿？

　　何叔，昨晚什么情况，您跟婶子动静也太大了。

　　何大清一进院子就被一群男人围住。

　　昨晚全院子的人都遭了殃。

　　连小孩都问是不是他打了小老婆，毕竟平时都是那女人欺负他。

　　大伙只好捂住孩子的耳朵。

　　这老两口，真能闹腾。去去去......别耽误我遛弯。何大清笑着出门。

　　此刻的他仿佛变了个人，头抬起来了，眼睛有神了，走路带风。

　　整个人脱胎换骨。

　　......

　　林叔。

　　雨隆来了。

　　三十盒灵泉湖红茶，多准备了十盒。

　　交接完食材，何雨隆把茶叶交给林诚斋。

　　原先说好二十盒，他特意多备了十盒。

　　用不完也无妨，留着给大管家他们喝。好，跟我去见见大管家派来的人。

　　林叔，这合适吗？

　　“这没什么不合适的，收下你的茶叶当然该付钱，总不能让你白白破费。”

　　“林叔，咱们先把话说清楚，这钱我坚决不能收，就当是我给国家外交尽的一点心意。

　　您要是硬塞钱给我，我现在立马转身就走。”

　　“臭小子，你给我回来！”

　　林诚斋见何雨隆当真迈步离开，急忙伸手拽住他后衣领。

　　这小子脾气倒挺倔。

　　大总管特意交代要亲自感谢提供茶叶的人，哪能让他跑了。林叔，钱的事免谈。

　　您非给的话，别说茶叶，以后连 的食材我也断供。”

　　“行了行了……不提钱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何雨隆早打定主意不要分文。

　　那些茶叶在秘境空间里遍地都是，仓库都快装不下了。

　　对外人来说是珍品，于他不过是寻常树叶。

　　何况这批茶要赠予外宾，更不该谈钱。

　　片刻后，林诚斋带着何雨隆走进 后厨办公室。高卫士，茶叶送来了。”

　　“林师傅，这位是……咦？是你啊，我认得你。”

　　“高卫士好，我是何雨隆。”

　　“对对，何雨隆！想起来了，当年大总管接见过你们从朝回来的英雄。”

　　那次接见的是在朝表现优异的战士代表，高卫士作为随行人员记忆深刻，一眼就认出了他。高卫士认识雨隆？”

　　林诚斋颇为意外。

　　听这话茬，何雨隆不仅见过大总管，竟还参加过援朝。

　　这小子当兵时藏得够深啊。认识，一晃得有十多年没见了吧？”

　　“是啊，难为您还记得我。”

　　“我这人记性好，见过的事都刻在脑子里。”

　　“对了高卫士，大总管近来身体可好？”

　　“唉，不太乐观……”

　　高卫士摇头叹息。

　　作为贴身卫士，他最清楚大总管日夜操劳的辛劳。

　　（注：原着中“大980总管”

　　应为笔误，统一修正为“大总管”

　　）

　　晨曦微露，林诚斋站在办公室门口整理着文件。

　　他消瘦的身影让周围的同志们都暗自担心。雨隆，今天就聊到这儿吧，大总管那边还有工作等着我。

　　改天再约。

　　这些你拿着。

　　高同志，这可不行。

　　是大总管的指示。

　　真不用，后会有期。

　　何雨隆敏捷地躲过高同志递来的信封，快步走开了。

　　这钱，他是坚决不会收的。

　　过了一会儿，年轻人又折返回来。

　　在门口张望片刻，确认高同志已经离开后，他笑嘻嘻地走进食堂。林叔，高同志走了？

　　你小子怎么又回来了？

　　还没吃早饭呢。

　　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咱们这关系，还见外什么。

　　食堂的饭菜着实令人回味，尤其是昨日那香气四溢的牛肉包子。快吃吧。

　　还是那个味儿！林叔，能打包几个吗？

　　吃不了还兜着走？

　　我这不是脸皮厚嘛。何雨隆咬了口包子，对了林叔，高同志跟您说什么了？

　　就说你当年在战场上立过功？

　　就是个普通兵。

　　能让大总管接见的普通兵？到底立了什么功？

　　比起那些永远留在战场上的兄弟，我这算什么。年轻人的眼神忽然黯淡下来，我们连队一百二十人，只回来了十个......

　　林诚斋闻言沉默。

　　何雨隆三口两口吃完包子，揣着几个热腾腾的包子离开了。

　　胡同里，牛爷正端着碗炸酱面，和邻居们侃大山。

　　何雨隆发现，这位老爷子除了爱喝酒，最钟情的就数这口地道的炸酱面了。

　　牛爷的炸酱面手艺确实一绝，要是以后政策放开开个面馆，准能红火。

　　可惜真要等到那时候，牛爷都七十多了。

　　年纪大了，就算想开炸酱面馆也力不从心。牛爷，我来了。”

　　何雨隆笑着走进院子，“今儿大伙儿怎么都没上班？”

　　“雨隆来了，吃了吗？没吃我给你下碗面。”

　　牛爷招呼道。吃过了，您别忙活。

　　看我给您带什么了——刚出锅的牛肉包子。”

　　何雨隆递过油纸包，牛爷夹起一个咬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这包子绝了！四九城所有包子铺我都尝过，没一家比得上。

　　哪儿买的？”

　　“。”

　　“哪儿？”

　　“专门从给您带的。”

　　“不会是玉渊潭那家吧？”

　　“您说帝都还有第二家吗？”

　　“胡扯，真的假的？”

　　帝都当然只有一家，就在玉渊潭，可那是招待外宾和办国宴的地方，普通人哪进得去？牛爷压根不信。您不信我也没法子。”

　　何雨隆耸耸肩。

　　确实不是谁都能进的。

　　牛爷不知道他天天往那儿送食材，更不知道他和总厨的交情。牛爷，您刚吃了那么一大碗炸酱面，这些包子吃得完吗？”

　　邻居们盯着油纸包咽口水。就是，可别撑着了。”

　　“闻着真香啊……”

　　“谁说吃不下的？”

　　牛爷扫众人一眼，一口气吞了四个包子。

　　还剩六个实在吃不下了，炸酱面加包子撑得他直摸肚子。

　　看大伙儿眼巴巴的样子，牛爷笑骂：“瞧你们馋的，一人一个，分了吧！”

　　嘿嘿......谢牛爷，谢雨隆哥！

　　牛爷，托您的福，多亏雨隆哥带了这么多牛肉包子回来。

　　真是多谢牛爷和雨隆哥了。

　　......

　　剩下的六个肉包被院里六个人分了。

　　他们都是同个厂子的，住在牛爷院里的租户。

　　今天上午工厂检修设备，给大家放了半天假。怎么都不吃啊？

　　等孩子放学回来给他们吃。

　　你们这些家伙，该干嘛干嘛去，我要出门干活了。

　　好嘞。

　　六人各自拿着包子回家，都留着等孩子们回来。

　　牛爷换好干活的粗布衣裳。雨隆，咱们接着去扫胡同吧。

　　走着。

　　何雨隆拉着板车，继续跟着牛爷收旧货。

　　他特意拿了瓶茅台酒，准备给关老爷子送去。

　　刚到胡同口就遇见了韩春明。小五。

　　牛爷爷，雨隆叔，你们又出来收东西啊？

　　过来，你今天怎么没去上学？

　　雨隆叔，上学多没劲，我跟你们收废品去吧？

　　你小子敢逃学？

　　我觉得读书真没意思。

　　你快毕业了吧？

　　还有半年。

　　赶紧滚回学校去，不然告诉你师父。

　　别啊叔！

　　只要你乖乖上学，我请你去东来顺吃涮羊肉，全聚德吃烤鸭。

　　真的？您可不能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快回去。

　　我这就去！

　　韩春明对学习没兴趣，但抵挡不住美食的 。

　　为了涮羊肉和烤鸭，他立刻往学校跑。这小兔崽子还敢逃学，要是我儿子非抽他不可。牛爷笑道，看你用好吃的哄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要是能考第一，天天请他吃都行。

　　何雨隆和牛爷成功说服韩春明重返校园后，一同前往关老爷子家中拜访。

　　庭院里，关老爷子惬意地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一手捧着古籍轻轻摇晃，不时啜饮几口美酒。啧啧，还是关老爷子最会享受。

　　都说老爷子是出了名的酒仙，几里外就能闻出酒香。

　　牛爷，咱们先别进去，试试他这鼻子是不是真这么神。

　　二人来到院外时，正瞧见关老爷子边品酒边读书晒太阳。

　　这位老人家被称作酒中仙，品酒无数，单凭气味就能辨识酒的种类和年份。

　　何雨隆有些半信半疑，决定当场验证。

　　他悄悄打开酒瓶，站在门口将酒气往院里引去。

　　只见关老爷子的摇椅忽然停下，鼻翼微微抽动。前年的五星茅台，哪个浑小子敢戏弄你九门提督爷爷？

　　嚯！老爷子真神了！

　　牛爷笑道：见识到了吧？关老爷子这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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