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何雨隆推出自行车，与娄晓娥在胡同口和许大茂碰面，三人一同前往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整个过程出奇地顺利，不到二十分钟，两人的婚姻关系正式解除。晓娥姐，现在感觉如何？”

　　“心里轻松多了，但还有些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别想那么多，往前看，新生活才刚开始。”

　　“雨水，谢谢你点拨我，从今往后我要彻底翻过这一页。”

　　“这就对了！走，我带你去北海公园和什刹海转转，换换心情。”

　　两人在公园里畅游整日，直至暮色降临才返回四合院。

　　一天的欢声笑语让娄晓娥彻底释然，眉眼间尽是明朗。大哥大嫂，柱子哥，老太太，我们回来啦！”

　　“你们俩还知道回家？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

　　“晓娥姐需要散心嘛，我带她四处走走，好迎接新生活。”

　　“我看是你自己想出去玩疯了吧？”

　　“大哥你可真神，比我那个傻哥哥聪明多啦！”

　　何雨水冲何雨隆挤眼睛，自己的小心思被看得一清二楚。说谁傻呢何雨水！”

　　何雨柱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照着妹妹脑门就是一记爆栗。

　　聋老太太拉着娄晓娥关切道：“许大茂没为难你吧？”

　　“奶奶，很顺利。

　　我已经想通了，要好好开始新人生。”

　　见娄晓娥神情坦然，众人都放下心来。

　　等饭菜上齐，何雨水举杯提议：“为晓娥姐的新生活干一杯！”

　　众人纷纷响应。

　　何雨隆搬出珍藏的灵泉湖酒，除了身怀六甲的冉秋叶，每个人都斟满酒杯。

　　琉璃灯下，欢声笑语飘满了四合院。

　　一九六六年已至年中。

　　六月悄然流逝。

　　阳历七月一日，恰逢农历五月十三。

　　走出秘境空间两小时后，何雨隆看见阿诗玛正在院中为花草浇水。阿诗玛。”

　　“雨隆。”

　　“柱子他们都不在家？”

　　“柱子陪秋叶散步去了，老太太在巷口与一大妈、张婶闲谈，雨水和晓娥去百货商场了。”

　　冉秋叶的孕肚日渐明显，距分娩约剩三月光景。

　　何雨柱每日都会陪她外出走动，说是有利于腹中胎儿成长。

　　胡同口的老槐树下，聋老太太正与几位 坊晒着太阳唠家常。

　　而何雨水与娄晓娥这对闺蜜，此刻正在百货商场挑选新到的布拉吉。今日天朗气清，阿诗玛，我们去游园可好？”

　　“我怕......”

　　“无妨，给你变个模样便是。”

　　阿诗玛主演的电影家喻户晓，走在大街上极易被认出。

　　这年岁里，名角抛头露面总要惹些 。

　　这对何雨隆却不是难事。

　　梳起麻花辫，换上蓝布衫，再戴副圆框眼镜，活脱脱就是个扎着尿素袋头绳的纺织厂女工。

　　他们推着永久牌自行车穿过胡同。

　　只要刘海中那帮人不生事，便无人知晓这座四合院里藏着颗影坛明珠——谅那几个怂包也不敢触何雨隆的霉头。

　　车铃叮当响过什刹海。

　　北海公园游人稀疏，偶有路人也是神色惶惶。

　　倒显得这两位悠哉赏柳的闲人格外扎眼。带你去吃白食。”

　　“去哪？”

　　“业余体校。”

　　“体校？”

　　“那儿有我过命的兄弟当武术教头，正好瞧瞧他去。”

　　日头将将偏西，体校食堂的红烧肉香气已飘过围墙。

　　吴冰正要下筷，忽见饭票上多出两副碗筷，抬头就撞见何雨隆狡黠的笑眼。

　　学校大多停课了，业余体校也不例外。

　　武术班的训练却依旧进行着。

　　何雨隆和阿诗玛走进训练场时，吴冰正指导学员们练习。师伯好！

　　师伯您来了！

　　师伯好久不见！

　　当初被何雨隆教训过的武术班学生们，如今见到他都热情地喊着师伯。你们教练呢？

　　在厨房给我们做饭。

　　亲自下厨？

　　何雨隆在食堂找到了围着围裙、手持炒勺的吴冰。

　　这位总教练正在为学员们准备午餐。吴师傅，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大哥！吴冰惊喜地放下锅铲，您怎么来了？

　　上次分别后已有数月，吴冰一直惦记着何雨隆的去向。

　　当初被他一肘击倒后心悦诚服认作大哥，却忘了询问住址。

　　此刻见到人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总算放下。路过这儿，顺便蹭顿饭，不介意吧？

　　求之不得！

　　这是你嫂子。

　　嫂子好。吴冰凑近道：大哥既然来了，给这帮小子露两手如何？

　　行啊，活动活动筋骨。

　　吃人嘴短，这点要求自当满足。说定了！吴冰突然想起什么，兴奋道：四月我们参加全市武术比赛，包揽了男女拳术和长短兵器所有项目的冠亚军！

　　厉害！何雨隆竖起大拇指。

　　这份荣誉离不开吴冰的悉心指导。这群小子没给我丢脸。吴冰擦了擦额头的汗，不过现在得靠自力更生喽。

　　他掂了掂手中的炒勺，灶台的火光映在笑容里。你倒是想得开。

　　练武之人，心胸自然要开阔。

　　说得好。

　　不一会儿，吴冰做好了午饭。

　　饭菜直接盛在大盆里，武术班二三十个学员和几位教练围坐在一起吃得热火朝天。

　　作为总教练，吴冰尽力让学员们能吃饱吃好。

　　除非万不得已，武术班的训练不会中断。全是素菜，没见荤腥？何雨隆扫了一眼菜盆。大哥，嫂子，现在能维持训练已经很不容易了，伙食确实不如从前，你们多包涵。

　　冰子，我不是挑理。

　　训练强度这么大，光吃素营养跟得上吗？

　　每天高强度的训练，光靠素菜怎能补充消耗？

　　营养跟不上，拳脚就会绵软无力，长期如此必定伤身。这些我都明白。

　　可眼下情况特殊，实在难弄到肉。

　　吴冰何尝不想让大家吃上肉？

　　他跑过肉联厂，却碰了钉子。

　　为此愁得头发都白了几根。

　　用帝都武术协会的名义去疏通关系，同样无功而返。

　　现在这光景，谁会在意一个小小的业余体校武术班？

　　能撑到现在，全靠他和几位教练自掏腰包补贴。这样吧，东城区肉联厂我认识人，去试试看能不能争取些配额。

　　真的？！

　　只能说是试试，成不成可说不准。

　　何雨隆哪认识什么肉联厂的人？

　　不过先前给送食材时，林诚斋确实把他的关系挂靠在东城区肉联厂。

　　他那片秘境里鸡鸭鱼肉要多少有多少。

　　看着这群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拼命训练，把身子练垮了可不行......

　　承让了！

　　咳咳......

　　何先生功夫了得，我们七个人联手都敌不过。

　　甘拜下风。

　　师伯太厉害了，一打七还这么轻松！

　　从今往后师伯就是我偶像！

　　师伯用的什么拳法？威力太惊人了！

　　武术班的学员们屏息凝神，目光聚焦在场 。

　　吴冰等七位教练站成一排，神色凝重。

　　何雨隆松开领口纽扣，朝众人抱拳：献丑了。

　　最先上场的是擅长擒拿术的张教练。

　　他刚摆出起手式，就被何雨隆一个侧身肘击震退三步。

　　李教练见状立即补位，却被一记横扫掀翻在地。

　　不到五分钟，六位教练接连败下阵来。要不...一起？何雨隆笑着勾了勾手指。

　　七人交换眼色，同时扑上。

　　只见场中身影交错，拳风呼啸。

　　转眼间七人已东倒西歪躺了一地，最晚倒下的吴冰喘着粗气摆手：停！认输！

　　学员们爆发出震天喝彩，几个半大小子激动地直跺脚。

　　头发花白的陈教练揉着肩膀苦笑：何师傅这招猛虎硬爬山，比我师父使的还利落。

　　像是古壮拳的技法。擅长泰拳的刘教练若有所思，我在清迈见过类似的招式。

　　没错。吴冰撑着膝盖站起来，这是八桂狼兵的战场武学，招式简单但招招致命。

　　当年我们祖上随瓦氏夫人抗倭，用的就是这套拳法。

　　场边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

　　有个扎马尾辫的女学员小声问：教练，我们能学这个吗？

　　先把基本功练扎实！王教练佯装生气地挥手驱散人群，今天加练半小时马步！他转身时悄悄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腰眼，脸上却挂着欣慰的笑容。想要真正强大，必须刻苦修炼。

　　唯有天赋与汗水交织，方能成就真功夫，大家都要坚持下去。

　　吴冰和其他教练各自带领着武术班的学员们展开训练。

　　何雨隆和阿诗玛站在一旁，一边观察学员们的练习，一边低声交谈。大哥，嫂子。吴冰朝两人走了过来。冰子，你们武术班教的都是套路招式？何雨隆注意到，虽然业余体校的教练们都有真功夫，比如吴冰师承武术大师铁腿吴斌楼，但教给学员的多是套路技巧，很少传授核心精髓。大哥，确实是这样的。吴冰点头承认。光练套路可不行，时间一长，武术恐怕会变成——舞蹈的舞。

　　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

　　吴冰的理想是弘扬国术。

　　他的师父吴斌楼早在1930年就创建了国术研究社，广收门徒。

　　受其影响，即便条件艰难，吴冰仍坚持开设武术班。

　　他也意识到只教套路的弊端，正和其他教练商议，挑选天赋和品性优良的学员传授真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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