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何雨隆招呼道“小五，援朝，一起去。”

　　众人陆续入座。来，大伯抱抱小承智。”

　　何雨隆接过冉秋叶怀里的孩子，小家伙开心地笑起来。援朝别站着，坐这儿。”

　　韩春明拉李援朝坐在身边。这也太丰盛了。”

　　看着满桌菜肴，李援朝暗自惊讶。

　　虽出身将门，父亲 显赫，肩上缀着三颗将星。

　　但平日里家中饮食简朴，每餐不过两荤一素。援朝，动筷啊。

　　尝尝你柱子叔的手艺。

　　别拘束，快吃。

　　见少年略显局促，何雨柱往李援朝碗里夹了只油亮的鸡腿。真香！

　　仅一口，李援朝就收回了之前的话。

　　不是一般的好吃，而是令人惊艳的美味。

　　虽说家境优渥，却也不过比寻常百姓略好些。

　　记忆中最奢侈的，是某日父亲难得清闲，带全家去了趟莫斯科餐厅。

　　正因如此，当韩春明说他有口福时，他才会反问能有多好吃。

　　何雨柱笑道：爱吃就多吃些，看看小宝和小五。

　　转头望去，那二人正埋头大快朵颐，毫不客气。

　　李援朝也不再矜持，放开手脚。

　　这顿饭吃得他心满意足，撑得几乎站不起身。没骗你吧，柱子叔的手艺如何？

　　绝了。

　　那当然，他可是帝都饭店谭家菜厅的主厨。

　　难怪这般美味。

　　帝都饭店他自然知晓。

　　虽未亲临用餐，但这般厨艺确实胜过记忆中的莫斯科餐厅。

　　......

　　雨隆叔，小五，这就是老莫。

　　次日午后，三人来到西直门外的展览馆。

　　这座苏式建筑群始建于五四年，尖塔红星交相辉映。

　　作为配套设施的莫斯科餐厅，曾是无数顽主心中的圣殿。天哪，太气派了！

　　小五，别露怯。

　　援朝，这得花多少钱？

　　放心，够你吃三回的。

　　在莫斯科餐厅吃顿饭可不便宜，这里可是四九城顽主们最向往的地方。

　　李援朝既然要请何雨隆来这儿吃饭，钱自然备足了。雨隆叔，咱们进去吧。”

　　“成，走吧。”

　　“小五，跟上。”

　　三人迈入老莫餐厅。

　　穿过旋转门，走上台阶，眼前豁然开朗，仿佛步入一座宫殿。

　　七米高的穹顶垂下华贵的镀金吊灯，四根青铜巨柱撑起整个大厅。

　　墙上巨幅的克里姆林宫油画下，碧绿的喷泉潺潺流淌。

　　浅绿色大理石铺就的墙面，落地长窗掩映着银灰天鹅绒与白纱窗帘。

　　天花板装饰着松枝、松果与雪花纹样的石膏浮雕。

　　铜柱上，栩栩如生的鸟兽图案熠熠生辉。

　　身着黑色布拉吉裙、系雪白围裙的服务员静立桌旁。

　　浅黄色桌布上，高脚杯映着灯光，暗红方巾整齐叠放。

　　整个空间既富丽堂皇，又透着古典的庄重。

　　头一回来的韩春明看得目瞪口呆，左顾右盼活像刘姥姥逛大观园。小五你稳着点！”

　　李援朝捅了捅他后腰，“不就吃个饭嘛，挺直腰板，别给四九城爷们跌份儿！”

　　瞧韩春明这模样，让他想起当年父亲第一次带自己来时——那会儿他也没好到哪儿去。这也太阔气了，要没你们领着，我路过都不敢进。”

　　韩春明攥着衣角。

　　家里五个孩子，也就哥哥姐姐成家后日子才宽裕些。

　　寻常年月，肉菜都得等年节才见着。

　　这种地方，他做梦都没敢想过。揣着钱就是大爷！把你那怂样收收。”

　　李援朝拍他后背，“再金贵的馆子也是吃饭的地界，怕什么？”

　　他瞟了眼远处的外国侍者，压低声音：“别让洋人看咱笑话。”

　　“雨隆叔，您以前来过老莫吧？”

　　“没有。”

　　“真没来过？”

　　李援朝觉得蹊跷——何雨隆眼里丝毫不见新客应有的惊讶。

　　李援朝以为何雨隆以前去过老莫餐厅。援朝，你不是说了吗，就是个吃饭的地方而已。”

　　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老莫餐厅确实算得上高档。

　　但何雨隆可不一般。

　　前世作为身家几十亿的富豪，比这更高档的餐厅他都去过不少。

　　这样的场面，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雨隆叔，小五，今天我请客，不用跟我客气，随便点。”

　　服务员带着三人入座，李援朝大方地让两人点菜。雨隆叔，您来点吧。”

　　韩春明把菜单递给何雨隆。援朝，钱带够了吗？”

　　何雨隆笑着问。

　　在这吃一顿可不便宜，普通人半年的工资可能都抵不上。放心吧雨隆叔，绝对够！”

　　李援朝拍了拍口袋，里面装着两百多块钱。

　　这些钱是他攒的，加上院里几个朋友凑的，一共二百三十一块五毛，绰绰有余。那我点了。”

　　何雨隆翻开菜单，选了几道招牌菜。

　　老莫餐厅的厨师是毛熊国的大师，主打宫廷菜。

　　餐具除了瓷器是景德镇的，其他如玻璃杯、水晶杯、银质餐具等，全由毛熊国供应。

　　最初，老莫餐厅只服务于特定群体，比如毛熊国专家、驻夏官员和归国知识分子。

　　后来虽对外开放，但高昂的价格仍让普通人望而却步。

　　像李援朝这样的高干子弟，凑一凑还能来吃一顿。

　　而普通人，只能远远看看。

　　不一会儿，菜陆续上桌。雨隆叔，小五，快尝尝味道如何？”

　　“没筷子吗？”

　　“没有，用刀叉，像这样拿。”

　　“还是筷子顺手。”

　　韩春明说道。

　　他用不惯刀叉，而且觉得味道还不如柱子叔做的。

　　之前对老莫餐厅充满期待，现在却觉得东来顺的涮羊肉更合胃口。雨隆叔，您觉得怎么样？”

　　“还行吧。”

　　对于毛熊国的菜肴，何雨隆并不太习惯。

　　最好的食材都来自秘境空间，习惯了灵气滋养的食物，再吃普通菜品总觉得少了些滋味。

　　不过老莫餐厅的厨师水平确实不错，毕竟是毛熊国的大师级别。

　　何况何雨隆本身也不挑剔，既然点了餐，自然要吃完。

　　浪费粮食，终究是不妥。确实差了点意思，和记忆里的味道不太一样。”

　　李援朝对老莫餐厅的印象源于多年前父亲带他来过一次，但这次却觉得不如记忆中美味。

　　相比之下，早上在何雨隆家吃的那顿早餐反而更合心意。小五，援朝，吃够了吗？不够再点。”

　　“雨隆叔，我饱了。”

　　“我也够了。”

　　李援朝放下刀叉，叫来服务员。援朝，我来结账吧。”

　　何雨隆提议。

　　他本就没打算真让李援朝请客，这小子的饭钱还是大院里的同伴凑的，哪能让他付账。雨隆叔，说好我请就我请。”

　　李援朝坚持把钱塞给服务员，既然是事先说好的，自然不能反悔。

　　要是让何雨隆付钱，他这个老兵头头的面子往哪儿搁？

　　“行，你付吧。”

　　何雨隆不再争辩，随他去了。雨隆叔，小五，走吧。”

　　结完账，三人离开餐厅。一百二十多块啊！这得吃多少顿涮羊肉？”

　　韩春明看着账单直咂舌，虽然是别人付钱，他还是忍不住心疼。

　　普通工人辛辛苦苦干三四个月才能攒下这么多钱，普通家庭一年都未必能存到这个数。小五，瞧你这出息。”

　　李援朝瞥了他一眼，又不是花他的钱，至于这么夸张吗？

　　“援朝，你是高干子弟，哪懂我们穷人的难处。

　　这地方以后白请我都不来了。”

　　韩春明摆摆手，贵还不算，味道也没多惊艳，还不如胡同口的炸酱面来得实在。我也不来了。”

　　李援朝附和道。

　　吃过何雨柱做的早饭后，他突然觉得老莫餐厅不过如此。

　　这地方以后不会再来了。雨隆叔，小五，咱们去帝都动物园玩吧？

　　好啊，我还没去过动物园呢。

　　援朝，小五，你们去玩吧，我就不去了。

　　帝都动物园离展览馆很近，就在西侧，建于光绪三十二年，是夏国最早的动物园。

　　下午何雨隆还得去摆摊，没空陪李援朝和韩春明逛园子。小五，咱俩去。

　　雨隆叔，那我们走啦。

　　去吧。

　　改天我去朝阳门找您。

　　目送两人离开后，何雨隆骑上自行车。

　　他顺路去帽儿胡同看刘怀仁。

　　到了十八号院，看见刘怀仁正在院里晒太阳喝茶。刘叔。

　　何雨隆停好车，把东西放进屋里。雨隆来了啊。

　　在展览馆那边办完事，顺道来看看您。

　　他搬了把椅子出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

　　待了一个多小时，何雨隆拉着板车继续去摆摊。

　　第二天中午刚吃过饭。

　　聋老太太出门遛弯去了，阿诗玛在屋里陪冉秋叶聊天，哄着哭闹的小承智。

　　何雨隆在院里喝茶晒太阳，不时指点练功的小宝。

　　林诚斋这时来访。拿着。

　　他递给何雨隆一个包裹，里面装着两封介绍信和工作证。

　　证件上的单位写着某机关，署名是林安和苗苗。林叔，这证件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真的。

　　不会有问题吧？

　　别担心，稳得很。

　　林诚斋已经都安排妥当，确保万无一失。

　　虽然准备从那边退下来，但这种小事对他而言易如反掌。

　　林安和苗苗此行南下滇南，名义上是为筹建食材供应基地。

　　介绍信上写得清清楚楚，没人会深究037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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