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黏黏糊糊的，令人作呕！呕！呕！呕！

　　无数次的重蹈覆辙告诉了洛字清太多道理，也让洛字清变得越来越聪明。

　　就比如，洛字清知道如何可以剔除系统，主动解除系统与他的联系，同时让系统找不到他的存在。

　　再比如，洛字清知道每个人的命运线，所有的死亡方式、死亡时间以及地点，甚至是死亡后说的每句话。

　　洛字清变得很聪明，就像是拥有预知能力，但更多的也是一个很好的演员，他可以让他现在说的每句话，每一个眼神都被人抛开解读。

　　可实际上，现在的洛字清没有在演戏。

　　因为这个时候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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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磅礴，洛字清听不到雨水的声音，他眨了眨眼，只觉得身体异常的冰冷，感受不到莫戒的存在，也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

　　这样的结果洛字清早就知道的，这样狼狈的情况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他应该习惯的。

　　但是……每一次在听不到莫戒话的时候，他还是有一些惆怅。

　　莫戒这家伙应该会担心的要死吧，会生气的吧，会不会生气到极点然后打他一顿。

　　洛字清想了太多，可是直到最后，莫戒只是抱着他，时不时拍着他的后背，然后用指尖在掌心的位置比划着想要说的话。

　　——“还要继续吗？”

　　——“已经够了吧，我现在没有事不是吗。”

　　——“我们先回去，这场雨很大。”

　　——“如果你要继续做，那我要跟在你身边。”

　　没有态度强硬的话，也没有强制性要把他带走的想法。

　　每一句都带着莫戒的恳求。

　　洛字清眼神有一瞬间的黯淡，他感觉到脸颊上的鲜血似乎干涸了，黏糊糊的感觉让他很难受。

　　抬起手接住雨水，最后又任由雨水往下落去。

　　洛字清张开了嘴。

　　“你想起来了。”

　　“但是莫戒，我会很快就把你忘记。”

　　“我的记忆乱七八糟，能够拼凑出来一些蛛丝马迹已经尽力了，再多的我也想不起来。”

　　在这场与命运的战斗中，他没有赢。

　　——但是他也没有输。

　　或许是平手。

　　可对于他来说——平手就是输。

　　洛字清最后意识消失的前一秒，什么也没有听到，他想这是应该的。

　　一个他拥有的东西换一次机会。

　　这种交易对他来说很值。

　　******

　　未来。

　　意识模糊的莫戒醒过来的时候，抬手摸到的是自己情不自禁流出来的热泪，他双眼红的吓人，红血丝遍布整个眼球。

　　容青站在旁边，脸色凝重的同时欲言又止，最后他抬手在莫戒的肩膀上拍了拍。

　　“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这样问着，可莫戒给不出回答，他哭泣的声音从小声逐渐变大，最后他整个人双手捂住脸，泣不成声的同时又谩骂自己。

　　“你说我怎么就能忘了呢。”

　　“那家伙做事向来胡来，之前好歹有我和南智在旁边守着，现在我们两个人不在，他就彻底放飞了自己，什么乱来的事情通通做了一遍。”

　　“他不要命了，他甚至连他自己的名字都不要了，他什么都不要就要我们回去。”

　　“……”

　　莫戒他哭的不成样子，眼神目视前方，充满了痛苦。

　　“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呢。”

　　“为什么会是他，又为什么要是他……”

　　莫戒这样说着，说到最后他站起身整个人彻底失控，右手攥成拳头狠狠捶向自己的胸口，“要是我早知道因为我才让他变得这样痛苦，老子早他妈的把头割下来了！”

　　“谁要洛字清救了！”

　　“他洛字清多伟大！他洛字清想要做什么就去做了！你看看多伟大！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一句话不说！多伟大！你说是不是！伟大死了！我要在这个时候夸一夸洛字清吗！”

　　莫戒鲜少有这样狼狈不堪的时候，容青看着，最后深呼吸一口气，最后想要出口安慰，可脱口而出的却是苦涩的回应。

　　“是啊，洛字清他多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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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又一次的从头再来，明明朋友的死亡已经够让人痛苦，然而洛字清亲眼目睹了成千上万次无法阻止，那样的无助和无能为力都没有杀死洛字清。

　　洛字清咬着牙，把所有的痛砸碎了吞进肚子里，然后任由身体遍体鳞伤继续往前走。

　　走到最后把自己弄的不成样子，可当有人去问这一切值不值得的时候，洛字清还装酷的竖起大拇指说他只是想要当救世主，因为那很酷。

　　这样的行为几乎让所有人都闭嘴。

　　洛字清的那张嘴好的能说成坏的，坏的能说成更坏的，白的说成黑的，黑的又能说成更黑的。

　　明明肉眼可见的狼狈不堪，但是洛字清偏偏很骄傲的抬起头问每一个人，这样的他酷不酷。

　　该死的，这让他们说什么。

　　所以他们只能心疼洛字清遭遇的一切，然后红着眼，压下哽咽，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这很酷。

　　容青想到这里就头疼的要死，这样看起来，失控区也不是那么失控，所有人加起来都没有洛字清这一件事情做的令人沉默。

　　想到眼下的情况，容青垂眸，“这个世界要崩塌了。”

　　“洛字清在逐渐摧碎未来的一切，他想让我们死在这里。”

　　“他想让老子去死，老子就要去死吗？他洛字清算什么东西！他多伟大！他救世主还有什么办不到的！”

　　莫戒变得暴躁。

　　容青却没有更多的理会，他抬脚来到莫戒身边看着外面已经彻底变了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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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

　　平日里阴天的情况变得更加糟糕，乌云密布的同时加上电闪雷鸣，大雨磅礴的落下，让所有淋到雨的人异常痛苦。

　　而当有人抬头往天上去看时，天空不知何时出现了犹如碎片一样的空缺，随后越来越多犹如破洞一样的情况映入眼帘。

　　这个世界的天空在破碎，地上的花草在枯萎，所有的一切都在崩溃坍塌。

　　周围似乎响起来了不想去死的声音，可下一秒又消失。

　　莫戒察觉到这里调侃着，“织法委员会居然什么都不在意吗？”

　　“你在说什么呢，他们可是我捡回来的“孩子”。”

　　莫戒脸色一僵，眼神狐疑的看去，“哈？”

　　“看样子你的记忆并没有全部想起来，不过不重要。”

　　“不是，很重要，我还有什么没记起来。”

　　“我可不想跟满脑子都是洛字清的人说话，免得变成一模一样的笨蛋。”

　　“……你这家伙现在这个时候还在打趣我。”

　　“反正总要死的，再说我们本来就要死了。”

　　“你心态真好。”

　　“所以说你还是小孩子啊。”

　　“容青！你别以为你是校长我不敢揍你！异能我还是有的。”

　　“阿拉，真厉害呢。”

　　“……”

　　这句话就算是身为笨蛋的莫戒，都能够听出来其中的阴阳怪气。

　　莫戒眉毛挑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其他的话，他叹了口气。

　　“世界崩塌，我们会死在这里，最痛苦的人反正不是我们。”

　　这样说着他转过身走向床边，“夏月还想让我去找其他愈能者，看来不用找了。”

　　“不打算做什么吗？”

　　“我没想法，我还在生气。”

　　“是吗，但是我想如果外面的崩塌和洛字清有关系的话，那是不是崩塌的越慢洛字清就会越痛苦。”

　　“……”

　　莫戒不语。

　　可是下一秒，外面燃烧起来熊熊火焰，随后一个又一个龙卷风在学院四处升起，为本来就犹如世界末日的世界增加助力。

　　容青看到这一幕有些感慨。

　　身后的莫戒看着昏睡中的南智，他看了半天，最后有些难过。

　　“我明明是他好朋友吧。”

　　“做这种事居然不跟我说。”

　　“算了，最后再帮他一下吧，反正过去的我应该已经在他旁边了。”

　　“……”

　　莫戒这样说着，说到最后叹气。

　　外面，火焰与雨水混在一起，电闪雷鸣和龙卷风融为一体。

　　世界末日的场景让异能者们先是诧异躁动，最后又被执法委员会镇压下去。

　　“我就说，这种场景很少见的，来3号给我拍张照片。”

　　“……好。”

　　“我说4号，注意点场合行不行。”

　　“我才不要和文员讲话，一股死味儿。”

　　2号：“……”

　　1号站在边缘，看了一会儿天空，最后闭上眼，微微做了一个鞠躬，表示自己的尊重。

　　以一己之力与命运战斗。

　　这样的人伟大、值得尊敬。

　　******

　　未来的崩塌，洛字清能够预料到，毕竟他做到现在的地步，未来现在才崩塌这件事更让他意外。

　　他整个人被毛毯狠狠的包在其中，手中端着热茶，莫戒又贴心的增加了温度，这就导致洛字清第一次感觉到了温暖。

　　他眼神诧异的看着莫戒，莫戒靠在窗户的旁边，感觉到目光后收回警惕的视线，关心的比着手语。

　　同时嘴也开口说着话。

　　“怎么了？”

　　洛字清愣住，随后笑着摇头，随后开口，“不问我吗？”

　　“你现在是骗子，说出来的话我反正不信。”

　　“可是你们的是真的，在你们的事情上我不会骗你们。”

　　“所以说你是大笨蛋吧，我比起自己的命更在乎你好不好。”莫戒直言不讳，打了洛字清一个措手不及。

　　洛字清动作几分的慌乱低下头喝着热茶，莫戒这才抬脚走过去，这里的一切被他检查了太多次，在终于确定没有什么危险的物品后这才放心。

　　来到洛字清的面前，莫戒抬手碰了碰洛字清的耳朵，洛字清抬头，“怎么了？”

　　“你的计划是什么。”

　　“我要听真的。”

　　“你如果不说，我也有办法，不就是和命运战斗吗，哥也可以。”

　　“……”

　　“你做了什么，哥就去做什么，你做了多少次，哥就做多少次。你承受了什么，哥就承受那些。”

　　莫戒看着洛字清难以置信的样子，他抬了一下下巴，“好好看清楚自己的地位啊洛字清，没了你，我怎么可能会好好活着。”

　　“……”

　　洛字清不喜欢听莫戒的发言，他微微皱眉想要打断，莫戒却仿佛是知道洛字清会做什么，他轻点手指，只见小火苗诞生随后一团又一团的小火苗出现。

　　下一秒，小火苗将洛字清包在其中，洛字清还想说什么，小火苗就蹦蹦哒哒的试图吸引洛字清的视线。

　　莫戒这样做，也知道洛字清的弱点——洛字清对于可爱的生物没有任何抵抗力。

　　如果说洛字清是猫的话，那火苗就是典型的逗猫棒。

　　果不其然，洛字清被转移了视线，但还是抱着杯子，他整个人试图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头在外面。

　　“别打岔你这家伙。”

　　“现在坏孩子没有说话的份儿。”

　　“……莫戒。”

　　“撒娇也不行，我现在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你这家伙！谁撒娇了！”

　　“你看，我都没有指名点姓，就有人蹦出来认领了。”

　　“……闭嘴！”

　　莫戒看着洛字清的状态正在恢复后。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目光落在洛字清恢复好的太阳穴，那里有着丑陋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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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当他满心欢喜想要去见洛字清时，到达目的地看到的却是站在雨里，犹如自残行为的洛字清时，他的心脏差点就骤停了。

　　该死的！他差点被洛字清的行为吓死！

　　但……

　　说不在乎，是假的。

　　他很想知道在他不在的那段时间里，洛字清一个人经历了什么，又独自承受了什么。

　　他怎么可能不去问呢。

　　可是，在看到洛字清精神恍惚的那一刻，莫戒突然就想问了又有什么意义。

　　事情已经做了，洛字清的身体也垮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接近尾声。

　　在这种情况下，他又去问只不过是揭开洛字清的伤疤。

　　没有必要了。

　　可是，无法忽视。

　　莫戒看着洛字清的目光太过于灼热，洛字清热茶没喝几口就抬头打算再说什么，可是抬头看到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过来的莫戒。

　　一时间，氛围变得安静。

　　莫戒缓缓弯下腰，他的指尖摸索着洛字清太阳穴的伤疤，一下又一下，痒意让洛字清想要往后躲去。

　　“你怎么忍受下来的。”

　　“那种疼我光是想都难以相信。”

　　莫戒说完，就看到洛字清想要回答，莫戒想着还是和洛字清同步开口。

　　“我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习惯了，所有也不在乎。”

　　声音对上，两个人都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洛字清眼神闪烁，随后闭上眼，再次睁开，“对不起。”

　　“可是如果换成是你们，你们也会这样做的。”

　　“我们是好朋友，是宇宙无敌超级好朋友，这是你说的。”

　　“……”

　　“可是，怎么能是你做这件事呢。”

　　莫戒颤抖着声音不甘心的问了出来，让洛字清嘴唇抖动，最后归于沉默。

　　“这件事谁做我都不会觉得如此的难受，但是……洛字清，偏偏是你，居然是你，你知道吗在知道是你的那一刻，我甚至都怀疑有人装成你的样子有阴谋。”

　　“这种事居然要让你来承担。”

　　“亚智那家伙说的对，这不公平。”

　　莫戒每说一句，头就低一分，后背就弯一寸。

　　步步逼近，直到洛字清退无可退，后背抵在沙发上，看着已经单膝跪在沙发上的莫戒，洛字清试图阻止。

　　“莫戒，热茶没了。”

　　“嗯，转移话题没有用。”

　　话虽如此，但还是让小火苗端着杯子去解决。

　　莫戒手放在洛字清头顶，居高临下的看着洛字清一举一动，洛字清被莫戒的眼神看的心虚，想要躲闪，然而下一秒却被耳朵上的温热吓到。

　　他抬手但到最后也只是拍着莫戒的后背安抚，“没有下一次了。”

　　“你可以有下一次。”莫戒抱着洛字清，就像是一个大型犬一样没有安全感的蹭着，“但是。”

　　“带上我。”

　　“洛字清，我会成为你的利刃为你劈开道路，也可以成为你的垫脚石让你踩着我往上走，更可以去做任何有违背人伦道德的事情。”

　　“交给我，让我做，我想做。”

　　莫戒的话让洛字清说不出话，洛字清安抚着，不经意抬头，看到的就是站在不远处有些诧异的亚智，以及旁边脸色不太好看的南智。

　　那一刻，洛字清，安抚的动作突然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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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智在和南智讨论了半天后，终于将眼下的情况整理清楚，同时也确认了自己的目标，他带着人正想找洛字清，看到的就是面前抱住的两个人。

　　那一瞬间，亚智想到了他跟左乙。

　　话说回来，朋友会这样抱抱安抚吗？

　　亚智有些愣住，他手捂着自己的嘴，这样的情况几乎是最困扰他的问题。

　　“朋友？”

　　下意识的，他喃喃自语。

　　旁边的南智听到没有回头，往前抬脚走去的同时回答。

　　“是好朋友。”

　　一边说一边抬手将亚智往外推去，“朋友叙旧，你先出去守门。”

　　亚智反应过来想要进去，看到的就是凭空出现的屏障。

　　那一瞬间，亚智炸了。

　　“你们是朋友我就不是了吗！”

　　“你们别乱来！洛字清虽然确实做的过分，但是你们不能欺负人！”

　　“喂！我说你们！”

　　“喂喂喂！”

　　“……”

　　亚智气到跺脚，但还是最后守在门口。

　　直到他还是没忍住回头，在看到莫戒和南智一边一个抱着洛字清，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时，亚智沉默了。

　　在看到就算被两个人抱在其中，但是依旧面不改色，甚至一手摸着一个头，很是游刃有余说着话的洛字清时，亚智更沉默了。

　　下一瞬，两人不经意对视，洛字清做着歉意的表情，用嘴唇说着。

　　——“我吓到他们了。”

　　亚智读懂的那一瞬间，更更更沉默了。

　　最后他面无表情的转身。

　　这两个家伙最好快点调整过来，不然的话他就把这两个人再扔回去。

　　洛字清身边有他一个就够了。

　　都世界末日了，还黏黏糊糊的。

　　恶心！恶臭！令人作呕！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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