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张有粮进院

　　都盼着事事顺心，但总是事与愿违。

　　清晨时分，老槐树浓密的树荫下，贾家门口，贾东旭又搬出了那把旧竹椅，手捧青瓷茶杯，悠闲地小口品着茶；他心里盘算着，要是有一台收音机，听个响儿，多有意思。

　　里屋，聋老太太几人正聊着天儿，秦淮如辅导几个小孩写字，听着屋里的说话声，贾东旭眯着眼睡了过去。

　　中午十点多，日头渐高。四合院门口停着一辆驴车，三大妈坐在小屋前摘着菜，好奇地歪着头问：“你找谁？”

　　看了看三大妈，张有粮有些不确定地往院里看了看，说道：“我来找贾张氏的。”

　　仔细瞅瞅张有粮，三大妈今儿算是见了稀奇，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张金条，满脸八卦地问道：“你是贾张氏的长辈？”

　　“我是他大伯，我叫张有粮。”张有粮顶着满头白发，抱手拱手。

　　顶着太阳晒得张金条，满脸不耐得说：“大妈，你有事没事？查户口是吧！”

　　“住口！”呵斥一声，张有粮又满脸抱歉地说：“不好意思，这儿子从小嘴就没个把门儿，劳烦您给指个道。”

　　屎壳郎走亲戚，臭一块了！三大妈心中腹诽着！也没和张金条一般见识，用手指了指说道：“贾张氏坐在中院呢！”

　　扭头，对儿子挑了挑眉毛，张金条会意把一麻袋的菜拿了过来，两人背着菜进中院。

　　见两人走后，王家婶子好奇地问：“瑞华，那两人干嘛的？”

　　“找贾张氏的”杨瑞华把铲子和铁锹拿了出来。

　　王婶子好奇地问：“你拿铁锹干嘛”

　　“这不有驴吗？备着点，万一有用呢！”

　　摇了摇头，王大婶说道：“谁说你家不抠门的？这不连个驴粪都算计。”

　　“这吃不穷……”

　　“好了，好了，我回去做饭去了。”

　　三大妈张着嘴没说完，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自在，怎么就不让人把话说完呢？

　　跨进中院，张有粮有些不放心地对小儿子说：“你管住自己的嘴，别给我惹麻烦。”

　　张金条点点头，四处瞧了瞧，躺在椅子上的贾东旭太过显眼，而且贾家窗外搭着小棚，放着茶桌、椅子，还放着几盆秦淮如种的花。

　　“爹，你看那是不是贾东旭？”

　　顺着儿子的手指，定眼一瞧，还真是！迈开步子大喊着：“东旭，东旭...”

　　没把贾东旭叫醒，倒是把棒梗和小当吸引过来。拿着小棍，棒梗向前一指：“那老头，别吵我爸爸，不然看棍。”转了两下，打到自己的小腿骨，身子一歪卧倒在地。

　　给小当逗笑了，“哈哈，傻弟弟，自己先趴下了。”

　　听到棒梗趴地上，贾东旭装不下去了，睁眼瞧了瞧兔崽子，才茫然地说：“你是、你是外伯舅？”

　　一声“外伯舅”整的张有粮呆住了，这是装不知道还是知道？

　　关键时刻还是看儿子的，张金条不假思索道：“东旭，是伯公，舅像话吗？”

　　“对对，伯公，瞧我这脑子”贾东旭拍拍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听到外面的说话声，贾张氏往门外看了眼，大叫着：“他咋来了？”

　　惊的屋里几人都向门外张望，秦淮如见门外张金条叼着半支烟，就想起二哥那不着调的，不知道为啥，她有点想笑。

　　见儿子把便宜大伯引进来，贾张氏只能无奈起身，以前她家穷，巴不得别人来走亲戚，多送点东西。现在她家富裕了，瞧谁都像来占便宜的。

　　见当家的把人都领进来了，秦淮如和贾张氏只能把桌子搬出来，又给茶壶添了些水，倒上茶。

　　喝了口茶的张金条心里直流口水，之前在秦家庄，秦淮如穿的粗布衣服，再加上吃饭没在一个桌，他也没细看。刚刚瞥了眼秦淮如，穿着露着小腿的短裤，上身是一件青色小褂，面色粉红，心想这堂侄儿真有福气。

　　有张有粮交代，他也不敢乱看，只能喝着茶。

　　张有粮瞧着贾家的房子布置，心里也直流口水，瞧着干净利落，就是凳子、椅、柜奇奇怪怪，每个角都是不规则的，窗前的小桌上还有竹条编的小树。

　　越看心里越惊讶，这贾张氏发了呀？屋子弄得不伦不类的，可明显不是一般人过的日子。心思光转，恭维地说：“侄女，你这日子越过越红火了。”

　　坐在一旁的贾张氏乐呵呵地笑着，“还行，娶了淮如后，家里好过多了。”

　　窗下，抱着针线的秦淮如真是憋屈得紧，这母子真奇葩，天天拉她们乡下人顶锅。她家好过，会嫁这边来？可挡不住有人信啊！

　　张有粮点点头，“秦家村的秦大山确实有名气，会木工，还厚道，听说他家给你们修的房子？”他来前特意打探过，找张村长问的，秦大山给女婿修房不要钱的事都传遍了。

　　“对，没过门之前就修了两间，这些柜子椅子都是。”贾张氏得意地指了指桌子和椅子。

　　“那是真大方”张有粮喃喃自语。

　　喝着茶的贾东旭听到修房子，他想到后院许家，摸着下巴，沉默地喝着茶水。

　　聋老太太见贾东旭摸下巴，终于发现贾东旭的习惯了，她也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又惆怅起来，可惜有啥用？都有干孙女了，想到小当看了看里屋，三小孩在里面玩呢！

　　张家两人干巴巴地聊着天，贾东旭和张金条喝着茶水，都在想事情，秦淮如拿着针线干活，聋老太太看热闹。

　　突然里屋传来何雨水的欢呼声，打破了古怪的氛围。

　　“哈哈，棒梗、小当我今天的字写完啦！”

　　“真的，那咱们看小人书吧！”棒梗期盼地问道。

　　看了看出来拿小人书的何雨水，张有粮没话找话地问，

　　“你家真热闹，那姑娘是？”

　　“大的这个，是淮如的干女儿。”

　　何雨水好奇地看了看张有粮，她还记得这老头，太能吃了，别人都吃完了，这老头还要吃两口呢！

　　“你好小孩，又见面了！”

　　何雨水看了看秦淮如，她不知道怎么回话。

　　见何雨水看着自己，秦淮如说：“这是你干爹的外伯公，你叫外祖爷就行。”

　　“外祖爷好！”何雨水小声喊了声，然后期盼地看着张有粮。她记得贾东旭说过，长辈第一次见面会给东西的，除了贾东旭那坏干爹送的写字本，她还从来没得过呢！

　　见何雨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张有粮都想抽自己一嘴巴，他设想过很多，没想过还有这一出啊！而且你一个干女儿要什么东西？又不是亲的。

　　贾东旭这会儿回过神，见何雨水那样，心里直点头，急忙也叫来俩看热闹的小孩：“棒梗、小当，赶紧叫外舅、叫什么来这？”

　　明白过来的贾张氏眼睛一亮，有便宜占必须机灵：“外祖爷，快叫。你外祖爷给你们送东西。”

　　望着脸色发紫的张有粮，聋老太太心知这倒霉蛋肯定不受贾东旭待见，又瞥了一眼旁边一脸茫然的张金条。

　　摇摇头：这也是傻子，能放过你？还不快跑，等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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