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多吃多占

　　直到过年的前几天，傻柱都没等到娄小娥。

　　可能是做贼心虚的原因，这小子出来后没敢去找娄小娥，身为清纯老处男，他总是想去胭脂胡同看看；可想到娄小娥，他又有种负罪感。

　　刚到青春期的傻柱有点羞于启齿。

　　贾张氏见傻柱红着脸进厨房，想不明白的她看向聋老太太，“我也没问啥不合适的吧！不就问娄小娥咋不来了吗？咋还红着脸呢？”

　　“不知道！”聋老太太摇头。

　　想不明白的贾张氏提起竹筐，进菜园查看稻草包裹的白菜，把一些没包好的白菜砍掉，拿着炒白菜吃。

　　天色阴沉沉的，眼看着马上要下大雪，最近天气降温明显。

　　她有点担心白菜冻坏。

　　砍了一筐白菜，贾张氏对门前的钱婆子说，“老钱，给你两颗白菜吃！”

　　“唉！”钱老婆子急忙接过白菜才问道，“听说年三十的大会还有冻梨吃？”

　　“嗯，东旭找街道王主任帮忙弄的冻梨和冻柿子，到时候每家能有一个。”

　　因为北京离东北近，50年代想吃稀罕水果就别想了。像这种产量大的冻梨和冻柿子想吃，还要找关系。

　　什么苹果、橘子、香蕉之类的，普通人就不要想。物产低，运力不足，成本太高。

　　总之，不是普通人家能吃的东西。

　　能有冻梨吃，钱婆子也非常高兴。她看了看马娟门口的几人，才小声说道，“我还是听王丫头说的，她说帮你们家弄冻梨费了不少功夫。”

　　贾张氏点点头，心里却撇撇嘴。

　　不就冻成冰疙瘩的梨嘛！也就是东旭不让炫耀，她和秦淮如天天躲在屋里吃苹果。

　　尽管不以为意，她嘴上却恭维的说，“我听东旭说，今年不是要弄那个计划经济嘛！挺难买，让王主任费心了。”

　　钱婆子看了看家门口，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俩小孩，才试探的问：

　　“小花儿，那天我家两小的看到东旭拿冻梨，就惦记上了。你帮我问问东旭，有没有多的？我买两个回去。”

　　“行，我把菜送屋里，找东旭问问！”贾张氏提着菜筐放进厨房。

　　然后带着钱婆子找到在易家聊天的贾东旭。

　　只听易中海有些生气的嚷嚷，“你小子，就知道忽悠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办这个大会是想干嘛？”

　　“我想干嘛？我不还是为大院好嘛？”贾东旭矢口否认。

　　“你别瞎扯了！搁前两年，你这时候已经要请假去秦家村了，不就是嫌大院里过年没年味吗？”易中海伸手在壁炉边烤火，他看了看进屋的贾张氏，又接着说，“这次是不是想帮你那大舅哥跑关系？”

　　“什么跑关系！两个事儿挨不上。”贾东旭还是不接话茬。

　　“那你说的吃饭的事儿，你自己忙活去吧！我家又是出钱，又是张罗的，你连个实话都不讲。”易中海扭头起身，不想理这狗东西。

　　“别呀！聊的好好的，干嘛走啊？”贾东旭急忙起身拉住易中海。

　　“你说干嘛走？你小子又让我买肉，又让我买面的，我连句实话都听不到。我还坐着干嘛？”

　　没办法，贾东旭只能说实话，“那领导我认识，可我级别太低。又是中间人，只能想这个招儿了。至少让秦大海在他旁边露个脸吧！那是秦大海直属上级，慢慢的关系不就近了。”

　　听到贾东旭的话，易中海仔仔细细打量起贾东旭，“我说你小子够坏的，你不乐意当官，却一个劲推着你大舅哥跑，你不是说有坑吗？”

　　“那能一样吗！”贾东旭反驳道，“那是你干儿子的亲舅舅，以后发达了，你干儿子不也有个依靠？你说这是多好的事儿啊！”

　　易中海觉得这话也有道理，“那我确实应该张罗张罗。”

　　“对吧！记得让傻柱调馅儿，多放点你家攒的鸡蛋，再弄点五花肉…”贾东旭没说完，就被易中海拉着要出门。

　　“行了，认识你小子，算我倒霉。”

　　“唉，东旭别走啊！你钱婶想买点冻梨！”贾张氏连忙起身问道。

　　在钱婆子和贾张氏眼里是件大事儿，贾东旭不在意的挥手，“什么买，你等会天黑给钱婶每样送两个，算是大院管事慰问钱婶的年礼。咱们买的有多的！”

　　贾东旭还没说完，就被易中海拉着出门，“你小子有完没有，走跟我去买肉。”

　　“你买肉就买肉，拉着我干嘛？”

　　“你当我乐意？都这个点儿了，天马上要黑，我能买到肉啊？后天就要过年！今晚不买就拖到明晚了！”易中海拉着贾东旭就往外走。

　　贾东旭有点懵逼，他拉住易中海，“不是，你等会，你都说天要黑了？要去哪买？”

　　“这不还有你吗？”

　　“我？”

　　“对啊！你不是认识肉联厂的人吗？去大门口刷脸，弄点出来，我付钱。”易中海解释完，拉着贾东旭去肉联厂大门。

　　门口的保卫科成员拦下两人，贾东旭报出王凤的名字说找厂长。

　　没一会儿，值班的后勤男办事员过来，喊了声，“贾干事！”

　　贾东旭想了想，才想起这人，好像之前随车去过轧钢厂，“你好你好，我是来买五花肉的，你回头跟王厂长说一声。”

　　“贾干事，不是我不给你！是你打着王姐的名义来太多次了，我们厂长说，‘你再过来买肉，把你赶出大门’。”男办事员也为难，他就是一名办事员，一个月见不到厂长几回。

　　贾东旭拉着男办事员走到门口，张嘴忽悠，“我也不是为了自己，我们大院里，年三十准备全院一起吃顿过年饺子。那人是我们院的管事大爷，他出钱，你帮我匀10斤呗！也不让你为难，回头我让王凤亲自跟你们厂长解释。”

　　贾东旭抽出一支烟给男办事员，又递给门口保卫科人员。

　　男办事员也做不了主，只能去找值班领导。

　　“就知道是你这小子来了，你是天天借着厂长侄女打秋风啊！我们班子的人可都听说了。”来人是位中年男人，穿着中山装，明显看着像领导。

　　“你好你好，不知道你是哪位领导？”贾东旭赶紧弯腰打招呼。

　　“我是肉联厂党支部书记郝战！你这小同志今天不要骨头了？”郝战打趣道。

　　“领导，您说笑不是！我之前虽然借着王厂长亲戚名义，可也是付钱买骨头，再说也是为了给轧钢厂工人补充营养。”贾东旭急忙解释。

　　一旁的易中海擦了把头上的虚汗，心道：还好拉着这小子来了。不然，他来就是要抓瞎。

　　“行了小同志，这事儿我们都知道，你这次来拿肉，就不合规矩了吧？”郝战面带不悦的看向贾东旭。

　　没招儿的贾东旭只能编瞎话，“领导，我们院里管事大爷想让大院的人吃顿饺子，听说我认识肉联厂的人，就拉着我过来了。

　　您是不知道，我们院里啊！有位烈士家属，两位老人带着两奶娃，一年到头都吃不上几顿荤腥。后院还有位孤寡老人，连个亲人都不在。这不…”贾东旭唾沫横飞说完。

　　郝战点点头，对身后的男办事员说，“你拿五斤五花肉，把票开好，你们谁去？”

　　充当路人的易中海急忙跟上！

　　等人走后，郝战才靠近对贾东旭小声说，“你以后还是别来了！你这事儿属于多吃多占，老王和我是战友，我不计较，马上要换人来了。你再这样明目张胆的来，早晚会害他。”

　　贾东旭点点头，带着手提五斤五花肉的易中海离开肉联厂。

　　门口传出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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