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阵图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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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声刺穿风雨的碎裂声,如同无形的冰锥,狠狠扎进陈玄墨的耳膜。珠江口鬼船上,降头师枯瘦的身影在暗红帆影下模糊不清,他手中那块黄铜怀表彻底变成了扭曲的废铁。一股带着浓烈恶意的冲击,仿佛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狠狠撞在陈玄墨胸口!

  “呃!”陈玄墨闷哼一声,脚下不稳,手中紧握的“人盘”骤然滚烫!盘面上那道被天雷劈出的龙形焦黑裂痕,猛地爆出刺目的青光,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带着被亵渎般的狂怒,顺着手臂倒冲回来!

  嗡——!

  沉闷的震鸣以陈玄墨为中心炸开!脚下湿滑的焦黑泥土如同沸腾般翻滚,碎石泥浆激射!胖子被震得“哎哟”一声滚倒在地,老鱼头则发出一声痛苦的呛咳,嘴角涌出更多的血沫。

  “墨哥!那…那鬼船上的老妖怪搞什么名堂?!”胖子挣扎着爬起来,顾不上满身泥泞,指着江口方向惊叫。远处,那艘巨大的血帆鬼船正缓缓调转船头,无声无息地融入浓重的雨幕和江雾之中,只留下一个阴森模糊的轮廓。

  陈玄墨死死攥着手中滚烫的“人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胸口像被重锤砸过,闷痛翻搅,喉头涌上一股腥甜。降头师捏碎怀表的动作,绝不仅仅是一种挑衅!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人盘”之间那股刚刚建立的血脉联系,仿佛被某种阴毒的力量强行撕扯了一下,变得极不稳定。盘身灼热,那道龙形裂痕里游动的细微青光也变得躁动不安。

  “示威…警告…”陈玄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神锐利如刀,穿透重重雨幕,死死锁定鬼船消失的方向。“他在告诉我,他能找到我,也能…干扰这罗盘!”他低头看向手中震颤不休的“人盘”,心沉了下去。这东西是命器,也是靶子!

  “咳…咳咳…此地…此地不可久留…”老鱼头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他被胖子搀扶着,枯槁的脸上毫无血色,每一次咳嗽都带出暗红的血沫,身体抖得像风中的残烛。“煞气…煞气反冲…快…快走…”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悸和一种更深沉的疲惫。

  陈玄墨猛地回神。老鱼头伤势极重,随时可能油尽灯枯!胖子也拖着条伤腿,狼狈不堪。眼下最重要的是离开这被雷劈得一片狼藉的山坡,找个地方安顿!

  “走!回店里!”陈玄墨当机立断。他迅速将依旧散发着灼热余温和躁动青光的“人盘”塞进背包最里层,冰冷的青铜触感贴着滚烫的胎记,带来一阵刺痛。随即上前和胖子一起,小心地架起几乎失去意识的老鱼头。

  三人互相搀扶,如同三只伤痕累累的落汤鸡,在冰冷的暴雨和泥泞中,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山下古董店的方向艰难跋涉。每一步都异常沉重。雨点砸在身上,冰冷刺骨,冲刷着身上的泥污、血渍和江水的腥气。胖子呼哧带喘,伤腿每挪动一下都疼得龇牙咧嘴。老鱼头的身体越来越沉,气息微弱,全靠两人架着才没瘫倒。

  平日里不算太远的山路,此刻漫长得如同没有尽头。风雨声、喘息声、胖子因疼痛发出的闷哼声交织在一起。陈玄墨胸口的闷痛和左手腕七星印记的灼痛在雨水的刺激下交织成一种麻木的钝感,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艘鬼船,不去想降头师冰冷的注视,不去想怀中“人盘”的躁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脚下湿滑的道路和身边同伴沉重的呼吸上。活下去,才有揭开一切的可能!

  当他们终于拖着沉重的步伐,狼狈不堪地撞开古董店那扇熟悉的、贴着褪色门神的木门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店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尘土味和雨水的湿气,寂静无声。将奄奄一息的老鱼头安置在平时用来堆放杂物的里间小床上,胖子立刻翻箱倒柜找出一床还算干净的薄被给他盖上。

  “老鱼头叔…您挺住啊…”胖子看着老鱼头灰败的脸色和嘴角不断渗出的血丝,声音带着哭腔,手忙脚乱地用毛巾擦拭。

  陈玄墨放下沉重的背包,顾不上自己湿透的衣服和浑身的酸痛,立刻去翻找药箱。店里常备一些基础的跌打损伤药和止血粉,虽然对老鱼头这种沉重的内伤可能杯水车薪,但聊胜于无。他找出一个粗瓷碗,倒了点温水,小心地撬开老鱼头的嘴,将止血药粉混着温水灌下去一些。老鱼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勉强吞咽了一点,更多的药水混合着血沫从嘴角流了出来。

  “不行…墨哥,这药…这药不管用啊!”胖子急得直搓手,小眼睛里全是慌乱,“老鱼头叔这伤太重了…得…得送医院!”

  送医院?陈玄墨的心猛地一沉。且不说外面暴雨如注,山路难行,老鱼头根本经不起折腾。更重要的是,他们现在是什么处境?降头师的鬼船就在珠江口虎视眈眈,七星印记、罗盘碎片、“人盘”归位…他们身上牵扯的秘密和凶险,早已不是普通医院能解决的。贸然出去,暴露在明处,只会死得更快!

  “不能去。”陈玄墨的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决,他放下药碗,眼神凝重地看着胖子。“外面更危险。我们现在…只能靠自己。”

  胖子张了张嘴,看着老鱼头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又看看陈玄墨冷峻的脸,最终颓然地低下头,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惧将他淹没。他靠着墙角滑坐在地,抱着自己那条肿得发亮的伤腿,疼得直抽冷气,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妈的…这他娘的…都叫什么事儿…”

  陈玄墨没再说话。他默默走到外间,拉亮了店里唯一一盏昏黄的白炽灯。灯光驱散了些许黑暗,却更衬得这间老旧的古董店死寂而压抑。货架上蒙着灰尘的瓶瓶罐罐、墙上挂着的模糊字画、角落堆放的旧家具,在摇曳的光线下投下扭曲怪异的影子,如同蛰伏的鬼魅。

  胸口的闷痛并未缓解,怀中背包里,“人盘”散发出的热量隔着布料依旧清晰可感,带着一种不安的躁动。降头师捏碎怀表的动作,像一根毒刺扎在他心头。他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坐以待毙!目光下意识地在店内扫视,寻找着任何可能带来线索或帮助的东西。

  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通往地下室的木门上。那扇门虚掩着,平日里门轴发出的轻微吱呀声此刻却消失了,只剩下一种令人不安的死寂。一丝极其微弱、若有若无的气味,正从门缝里幽幽地飘散出来。那不是灰尘的霉味,也不是旧物的腐朽气息,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油脂腐败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甜腻的怪味,极其轻微,却又顽固地钻进鼻腔。

  这味道不对!

  陈玄墨的心脏猛地一跳。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他几乎是本能地屏住呼吸,放轻脚步,无声无息地走到那扇虚掩的木门前。昏黄的灯光只能照亮门前一小块区域,门缝后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那股怪异的味道更加清晰了,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黏腻感。

  他侧耳倾听。死寂。绝对的死寂。连雨点敲打屋顶的声音仿佛都被那扇门隔绝了。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冷粗糙的木门。没有立刻推开,而是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几秒钟后,一种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滋滋”声,如同油脂滴落在滚烫铁板上的声音,极其轻微地从下方的黑暗中传来。

  有东西在下面!而且绝非寻常!

  陈玄墨眼神一凛,右手无声地滑向腰间,握住了陨铁匕首冰凉的刀柄。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发力!

  “嘎吱——!”

  沉重的木门被彻底推开,一股更加浓烈、更加纯粹的腐臭气息混合着油脂燃烧的焦糊味,如同开闸的洪水般猛地从地下室汹涌而出!那气味浓烈得几乎凝成实质,瞬间灌满了整个古董店前堂!

  “呕…我靠!什么味儿?!墨哥!你…你开化粪池了?!”胖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恶臭熏得差点背过气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捂着鼻子干呕起来。

  陈玄墨也被这浓烈的恶臭冲得眉头紧锁,但他强忍着,锐利的目光穿透门口弥漫的污浊空气,死死盯向地下室的深处。昏黄的灯光顺着敞开的门倾泻下去,勉强照亮了通往地下的几级木楼梯,再往下,就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他反手从背包里摸出之前用来照明的手电筒——那是在白虎山破庙时用过,电量已经不太足了。拧亮开关,一道微弱的光柱刺破黑暗,扫向地下室。

  光柱所及之处,灰尘在光束中狂乱地飞舞。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地下室中央的地面上,一圈诡异的排列!九个造型古朴、布满铜绿的青铜灯盏,按照某种特定的方位,稳稳地摆放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它们围成一个不算规则的圆形,灯盏之间似乎还残留着用某种暗红色粉末勾画的、早已干涸的连线痕迹,构成一幅残缺的星图!

  九个灯盏里,都盛着一种粘稠的、泛着暗绿色诡异光泽的油脂!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正是从这灯油里散发出来的!更诡异的是,其中三盏灯的灯油表面,正极其缓慢地“滋滋”冒着细小的气泡,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下面被缓慢地加热、煎熬!正是这气泡破裂的声音,在死寂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和刺耳!

  “九…九盏灯?”胖子也挣扎着凑到门口,用手电光往下一照,小眼睛瞬间瞪圆了,“这…这什么玩意儿?谁在下面搞烧烤?烤的还是…呕…”那浓烈的腐臭味让他又是一阵干呕。

  陈玄墨没有回答。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起来,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这绝不是巧合!九盏青铜灯,诡异的排列,散发着尸臭的灯油…这分明是某种邪阵!而且,就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被人布置在了古董店的地下室!降头师?还是那个一直隐藏在暗处的老板?

  他强压下翻腾的思绪,握紧手电和匕首,一步一步,极其小心地走下通往地下室的木楼梯。每下一级,那股混合着尸油腐败和焦糊的恶臭就浓烈一分,几乎令人窒息。脚下的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胖子犹豫了一下,咬咬牙,也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跟了下来。他捏着鼻子,脸色发白,嘴里不停地小声咒骂着这鬼地方和这见鬼的味道。

  终于踏上了地下室冰冷的水泥地。手电光柱在九个青铜灯盏上缓缓扫过。灯身斑驳,覆盖着厚厚的铜锈和灰尘,但依然能辨认出上面刻着一些极其扭曲、不属于任何已知文字的诡异符文。灯油的暗绿色光泽在手电光下显得更加妖异,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液。

  陈玄墨的目光最终落在那三盏冒着细微气泡的灯盏上。他蹲下身,凑近其中一盏。那股腐臭味更加浓郁了,直冲脑门。他屏住呼吸,仔细观察。灯油表面泛着一层油膜,气泡正是从油膜下升起、破裂。他注意到,灯盏中央那根浸在油里的灯芯,并非寻常的棉线,而是一种…灰白色的、仿佛某种毛发捻成的细绳!

  “墨哥…你看这油…像不像…像不像…”胖子凑到另一盏灯旁边,忍着恶心,声音发颤,“像不像我们在…在那个鬼子实验室冰柜里…看到的…”

  胖子的话像一道闪电劈过陈玄墨的脑海!尸油!而且是混合了其他东西的特制尸油!在日军地下实验室里,他们见过类似的容器!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间在陈玄墨胸中燃起!又是这些阴魂不散的鬼子玩意儿!

  他猛地想起怀中的罗盘碎片。这东西对地脉和邪异能量极其敏感!他立刻从背包深处掏出那块温热的青铜罗盘碎片。碎片刚入手,立刻剧烈地震颤起来!一股比在地下室入口处强烈十倍的灼热感猛地传来!碎片表面那些繁复的玄奥纹路,瞬间亮起微弱的乳白色光芒!

  更惊人的是,碎片本身仿佛受到了某种强大的牵引力,在他掌心剧烈震动,指针(虽然只是碎片,但依旧能感知方向)疯狂地旋转了几圈后,猛地停滞,然后带着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硬生生地牵引着他的手臂,指向了——地下室的出口方向!

  不是指向这九盏邪异的青铜灯阵,而是指向…地面之上?!

  陈玄墨顺着指针的牵引力抬头,目光穿透地下室的黑暗,仿佛看到了楼上——胖子那间位于古董店后院的、堆满杂物、常年弥漫着一股汗味和脚臭味的卧室!

  “胖子!”陈玄墨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迫,“回你房间!快!”

  “啊?我房间?”胖子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玄墨一把抓住胳膊,拖着就往楼梯上冲!

  “哎哟!墨哥!轻点!我腿!腿要断了!”胖子惨叫着,被陈玄墨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拉上了楼梯,穿过前堂,冲向后院。

  推开胖子那扇吱呀作响的卧室门,一股混合着汗味、脚臭味、灰尘味和过期零食味的复杂气息扑面而来。房间里乱糟糟的,衣服、书本、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扔得到处都是,床上堆着没叠的被子。

  罗盘碎片在陈玄墨手中震动的更加剧烈了!乳白色的光芒也变得更加明亮,几乎要穿透他的指缝!那无形的牵引力,像一根绷紧的弦,死死地拽向房间的角落——胖子那张铺着脏兮兮床单的单人床!

  “床底!”陈玄墨低喝一声,眼神锐利如鹰隼。

  胖子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脸色发白,顾不上腿疼,一瘸一拐地冲到床边,弯下腰,撅着屁股就往床底下看。床底下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落满灰尘的鞋盒、几个瘪了的篮球、几本封面模糊的旧杂志、甚至还有一个不知道放了多久、爬满蛛网的哑铃。

  “墨哥…啥也没有啊…就…就一堆破烂…”胖子在里面扒拉着,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不对!碎片反应还在增强!”陈玄墨手中的碎片温度高得几乎烫手,光芒刺眼!牵引力依旧死死指向床底深处!“搬开!把东西都搬开!”

  胖子不敢怠慢,忍着恶心和灰尘,咬着牙,把床底下的杂物一件件往外拖。灰尘呛得他直咳嗽。当他把最后一个沉重的、装着旧书的纸箱拖出来时,露出了床底最靠墙的角落。

  那里,紧贴着墙壁和冰冷的水泥地面,静静地躺着一个东西!

  不是杂物,而是一个用油纸包裹着的、巴掌大小的扁平物件!油纸表面落满了灰尘,但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隐隐能看到油纸内部透出一点暗红的颜色!

  “这…这啥玩意儿?我…我没藏过这东西啊!”胖子看着那油纸包,一脸茫然和惊骇。

  陈玄墨没说话,他上前一步,蹲下身,用匕首的刀尖小心翼翼地挑开了油纸包的一角。一股淡淡的、混合着铁锈和某种陈旧纸张的气味飘散出来,与地下室的尸油恶臭截然不同,却同样透着不祥。

  油纸被彻底挑开。里面包裹着的,赫然是一张折叠起来的、颜色发黄发脆的纸!纸张的质地很特殊,像是某种浸过油的皮纸,坚韧而沉重。纸面上,用暗红色的、早已干涸的液体,书写着几行字迹!

  陈玄墨用手电光仔细照去。

  纸的顶端,清晰地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生辰八字**!

  下面一行,则是一个具体的出生日期和时辰:**庚申年 戊寅月 丁亥日 丙午时**!

  这日期…陈玄墨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抬头看向胖子!这个生辰八字,他曾经在老板的密室账本上看到过!这分明就是胖子的生辰八字!

  而在生辰八字的下面,还用更小的暗红字迹,画着一个极其复杂、扭曲怪异的符文!符文的核心,是一个被七颗扭曲星辰环绕的骷髅图案!整个符文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邪异气息!

  “这…这他娘的是我的生辰?!”胖子也看清了纸上的字,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劈叉了,“谁…谁干的?!谁把这鬼玩意儿塞我床底下的?!”

  陈玄墨的心沉到了谷底。九盏邪异的青铜灯阵在地下室,以尸油为引!而阵眼的核心,竟是这张承载着胖子生辰八字的黄纸!这分明是一个针对胖子、或者说,是利用胖子来运转的邪阵!目的何在?借寿?炼魂?还是…为了引动更深层的东西?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暗红色的符文上,尤其是那七颗扭曲的星辰。这图案…隐隐与七星印记有所关联!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左手腕灼痛的位置。难道这邪阵最终的目标,还是自己?

  “墨哥…这…这到底…”胖子看着陈玄墨阴沉的脸色,声音带着巨大的恐惧。

  陈玄墨没有回答。他强迫自己冷静,用匕首尖小心翼翼地挑起那张浸染着暗红字迹的黄纸,凑近手电光,更加仔细地观察纸面。纸张很厚实,边缘有些破损。就在他翻动纸张,查看背面时,手电光不经意地扫过黄纸的右下角边缘。

  那里,在暗红符文的边缘阴影里,一个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印记,如同一个冰冷的烙印,映入了他的眼帘!

  那是一个清晰的、带着强烈军事工业风格的钢印痕迹!印记很小,但图案却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陈玄墨的神经上!

  图案的主体,是一个被圆圈环绕的阿拉伯数字——“7”!

  紧接着是“3”!

  最后是“1”!

  **731**!

  日军“731部队”的死亡印记!如同毒蛇的獠牙,冰冷地印在这张承载着胖子生辰八字的邪异黄纸上!

  一股寒意瞬间冻结了陈玄墨的四肢百骸!之前的猜测被彻底证实!这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江湖邪术!这背后,是那支早已覆灭、却阴魂不散的恶魔部队在作祟!从白虎山实验室,到汇丰奠基碑,再到这古董店地下室的邪阵…他们的触角,竟然一直延伸到了这里!延伸到了胖子的床底下!

  “我操他祖宗十八代!”胖子也看清了那个钢印,小眼睛瞬间充血,巨大的愤怒压过了恐惧,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床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灰尘簌簌落下。“又是这群该死不死的鬼子!连…连老子的床底下都不放过?!谁家摆邪阵塞人床底的?缺了大德了!连鬼都得嫌老子脚臭熏着它们了吧?!”

  胖子这句带着巨大悲愤和黑色幽默的咆哮,在死寂而充满不祥气息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种荒诞的凄凉。陈玄墨紧紧攥着那张冰冷的黄纸,指甲几乎要嵌进坚韧的纸面里。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屋顶的瓦片,穿透了倾盆的暴雨,再次投向那幽深黑暗的珠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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