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准备

　　郁金香商会·晨曦

　　一个佣兵皱着眉头，看着柜台后僵立的老管家卡纳。

　　卡纳的脸上挂着一个僵硬的微笑，对着佣兵的方向缓缓点了一下头，喉咙里没发出半点声音。

　　“卡纳，你没事吧？”佣兵皱起眉头，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铁锈味。

　　卡纳的微笑依旧凝固，再次点头。

　　佣兵狐疑地付了钱，和三个同伴快步走出商会大门。

　　冷风一吹，他打了个激灵。

　　“喂，你们觉不觉得今天商会里面怪怪的？”他压低声音，回头瞥了一眼那扇紧闭的大门。

　　“管他呢。”旁边一个络腮胡佣兵掂了掂刚买的箭袋，“说不定是因为老的快死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再磨蹭，落日森林边上的恐爪狼崽子都要被那群猎魔人抢光了！”

　　四人不再言语，身影迅速消失在街道尽头弥漫的薄雾里……

　　大厅后方的阴影中，凯撒收回了目光，缓缓转身，走向乔恩的房间。

　　房间内，乔恩父女像两尊失去灵魂的雕塑，直挺挺地站在房间中央，眼神空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莉娜站在房间最深的角落阴影里，猩红的眼瞳死死锁定着中央的两人。

　　直到凯撒的到来打破了死寂，莉娜迅速从阴影中滑出，紧贴到凯撒身侧，警惕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地上的傀儡。

　　凯撒从怀中摸出一颗鸽卵大小的矿石，紧紧握在掌心，下达了指令：“坐下！”

　　只见地上的乔恩和乔安娜，身体猛地一震，动作僵硬而同步，“噗通”一声坐倒在地板上。

　　经过一夜的摸索与测试，凯撒已大致摸清了这沉沦星屑与矿石的能力。

　　那药剂不仅能侵蚀意志，更能将人本身的思维彻底磨灭，只留下一具能对指令产生反应的躯壳。

　　“可惜……这沉沦星屑太少了！”

　　凯撒的目光落在乔恩枯槁的脸上，声音低沉：“这东西……你们是哪儿来的？”

　　乔恩的嘴唇缓慢开合，发出沙哑的声音：“天…上…掉的…”

　　凯撒嘴角扯动了一下，这个答案，他昨晚已经听了三遍，每一次都一模一样。

　　让凯撒都有些想笑，但又隐隐感到一丝寒意。

　　凯撒不再纠结，伸出覆盖着漆黑龙鳞的手指，指尖微微用力，撕下了指腹上两小块血肉。

　　凯撒又走到乔恩和乔安娜面前，指尖在两人胸口划开两道十字形的伤口。

　　凯撒将撕下的两块血肉分别按在伤口上，指尖蘸着血液，在伤口边缘迅速刻画了几个扭曲的符号。

　　符号刻画完成的刹那，血肉迅速融入伤口深处，随着伤口边缘的血肉一阵诡异的起伏。

　　最后，在两人胸口各自形成了一张细小的嘴巴。

　　这正是他从艾萨斯那卷轴上学来的“窃语之口”，一个能在有限距离内传递声音的小巫术。

　　“守在商会里，有事，通知我！”凯撒收起了矿石，缓缓起身。

　　地上的两具傀儡僵硬的点了点头，胸口的小嘴也轻微地开合了一下。

　　凯撒不再看他们，径直走向房间角落一个沉重的橡木箱。

　　掀开盖子，里面是码放整齐的金纳尔和几件价值不菲的珠宝。

　　凯撒将部分金纳尔扫入一个厚实的皮袋，又将几件便于携带的珠宝揣入怀中。

　　沉重的钱袋挂在腰间，凯撒走出了郁金香商会的大门，莉娜紧随其后……

　　铁毡猎魔公会·上午

　　猎魔人公会的大厅依旧喧嚣，血腥味和各种怪异的体味混杂在一起。

　　当凯撒那庞大身影再次踏入时，嘈杂的声音瞬间降低了几分。

　　凯撒无视了所有的目光，径直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莉娜紧随其后，猩红的眼瞳在兜帽下缓缓扫视着大厅，无形的压迫感，让几个离楼梯口近的佣兵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刚踏上二楼，凯撒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那个角落，上次那个打铁老人坐在一把破旧的木椅上，浑浊的眼睛似乎一直盯着楼梯口的方向。

　　“看来阁下拿到材料了。”老人布满沟壑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声音沙哑。

　　凯撒没有废话，直接走到老人面前，取出两张滑腻的深红色皮囊。

　　老人接过皮囊，他粗糙的手指细细摩挲着皮囊，感受着那皮囊下，蕴含的惊人弹性。

　　他的瞳孔微微地收缩了一下，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两张皮囊的饱满程度，意味着，其生前至少是四米高的巨型吸血食尸鬼！

　　能将这种怪物一击毙命，只留下喉部一个致命裂口……眼前这位的实力，远超他之前的预估。

　　“可以吗？”凯撒的声音低沉直接。

　　“当然。”老人咧开嘴，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

　　凯撒紧接着把那件布满裂痕的暗钢皮甲，递了过去：“把上面这些钢料也加进去。”

　　老人接过皮甲，眼中精光一闪：“居然是暗钢……好东西！打造两件？”，他看向凯撒。

　　凯撒微微俯身，凑近老人耳边：“两件内衬皮甲，外面……”

　　凯撒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再打一件头盔，要能把嘴随时露出来那种。”

　　老人浑浊的眼珠转动着，几息之后，他重重地点头：“行！晚上来拿！”

　　凯撒干脆地付了钱，沉甸甸的钱袋又轻了不少。

　　凯撒两人走出公会，直接便前往了血刃刺客团区域的黑市。

　　这一次，凯撒补充了更多制作药剂的材料，这些材料塞满了莉娜胸前那个巨大的兽皮包裹。

　　回到郁金香商会时，已是下午。

　　凯撒看着明显瘪下去的钱袋，嘴角不由得扯出一个苦笑，也幸好郁金香商会底蕴还算勉强。

　　否则这一趟采购加上盔甲定制的费用，足以掏空一个小型佣兵团的积蓄。

　　剩下的时间，凯撒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疯狂的制作药剂。

　　硬化药剂、狼人药剂、解毒药剂全都要多制作几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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