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貂蝉的内政,协助林渊管理后府
最新网址:http://www.abcsee.cc
长乐宫的殿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将满殿的阿谀奉承与狂热效忠,都隔绝在了那片金碧辉煌的虚伪之中。林渊走在长长的宫道上,方才还充斥着鼻腔的浓郁熏香,此刻被庭院中清冽的空气所取代。宫墙之外,长安城仿佛一头沉睡初醒的巨兽,正缓缓舒展着筋骨,发出了久违的,充满生机的低鸣。
街道上清理血污的民夫,坊市间重新开张的店铺,粥棚前长长的队伍,这一切都像是刚刚破土的嫩芽,脆弱,却执拗地向着阳光生长。
这是他的长安。
一个从董卓的废墟之上,由他亲手建立起来的,崭新的长安。
穿过几重宫门,回到昔日的相国府,如今的林府后院,喧嚣与肃杀之气便彻底褪去。这里是林渊为自己划出的一片净土,与前殿的刀光剑影,权谋机锋,泾渭分明。
然而,今日的后院,却比往日多了几分井然有序的忙碌。
林渊刚踏入月亮门,便挥手示意准备通报的侍女噤声。他站在一丛茂盛的翠竹之后,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水榭。
水榭之中,貂蝉并未如往常那般抚琴或刺绣。她一袭素雅的月白长裙,乌黑的秀发用一根简单的碧玉簪子挽起,正俯身在一张宽大的紫檀木案几前。
案几上,堆满了小山一般的竹简与账簿。
这些都是从董卓和李儒的府库中抄没而来的,记录着他们搜刮民脂民膏的累累罪证。
貂蝉微蹙着秀眉,那双本该盈满秋水的明眸,此刻却闪烁着专注而审慎的光。她手持一支小巧的狼毫笔,时不时地在一卷竹简上,用朱砂墨点下一个小小的记号。她的动作很轻,很柔,仿佛在绣一幅精美的画卷,但那落笔的瞬间,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果决。
一名年幼的侍女端着茶盘,脚步匆匆,许是太过紧张,脚下被门槛绊了一下,惊呼一声,茶盘脱手而出。
“哐当!”
一套名贵的汝窑茶具,在地上摔得粉碎。
小侍女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来。在董卓府上,这样的失误,轻则一顿毒打,重则当场杖毙。
周围的侍女仆役们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一个个噤若寒蝉,空气瞬间凝固。
貂蝉抬起头,目光从账簿上移开,落在了那个跪地发抖的小侍女身上。她没有发怒,只是静静地看了片刻。
“府里新立了规矩,你可曾读过?”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小侍女哆嗦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读……读过。凡……凡损毁器物者,扣……扣一月月钱,罚……罚扫院三日。”
“既然知道,为何还怕成这样?”貂蝉问道。
小侍女不敢回答,只是将头埋得更低。
貂蝉从案几后走了出来,亲自将那小侍女扶起,又取过一方丝帕,为她拭去额头的冷汗。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她柔声说道,“你今日之失,是因慌张,而非懈怠。茶具碎了,固然可惜,但若因此吓坏了你,便是我治家不严之过。今日念你初犯,便不罚了。去账房领一套新的来,日后做事,多用些心便是。”
小侍女愣住了,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貂蝉。那张美得不似凡人的脸上,没有半分责备,只有春风化雨般的温和。
“还愣着做什么?”貂蝉莞尔一笑,“莫非要我亲自去取?”
小-侍女的眼眶瞬间红了,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哽咽着道:“谢夫人!谢夫人!”说罢,才连滚爬爬地跑了出去。
周围的仆役们,看着这一幕,眼神都变了。那份源自旧日相国府的恐惧与麻木,正在悄然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与归属。
林渊站在竹影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到貂蝉不仅在处理账目,还在指挥仆役们将府库中那些琳琅满目的珍宝分门别类。
“这尊珊瑚树,太过招摇,熔了给军中将士们换些实在的赏赐。”
“这些西域来的琉璃器,送到西市的商铺里,看看能值多少钱,换成粮食。”
“这箱夜明珠……夫君好像夜里喜欢看书,留几颗给他照明用吧。”
她不再是那个被王允当作棋子,在男人间周旋的绝世美人,也不再是那个只会抚琴唱曲,惹人怜爱的金丝雀。
她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将这个庞大而混乱的府邸,打理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一个能够为林渊提供最稳固支持的后方。
林渊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
作为一名穿越者,他始终是这个时代的过客。他算计人心,掠夺气运,将所有人都视为棋子与猎物。他可以拥有无数的追随者,可以坐拥天下,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拥有一个“家”。
可现在,看着水榭中那个为他操持着一切的身影,他那颗被权谋与杀伐包裹得坚硬如铁的心,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地触动了。
他心念一动,识海中的【姻缘天书】缓缓展开。
画卷之上,貂蝉头顶那股象征着“红颜祸水”的,妖异而磅礴的红色气运,依旧璀璨。但此刻,在这片浓郁的红色之中,一缕缕全新的,代表着“贤德”、“端庄”、“持重”的金色光丝,正从气运的内部,悄然生发出来。
这些金色的光丝,如同最巧夺天工的绣娘手中的金线,正在与那红色的气运,缓缓交织、融合。
它们没有削弱红色气运的根本,反而像是在一件华美无双的红色锦缎上,绣上了一只仪态万方的金色凤凰,让其在倾国倾城的美艳之外,更添了一份母仪天下的尊贵与厚重。
天书的卷轴上,一行新的注释,在貂蝉的名字旁,缓缓浮现。
【红颜气运蜕变,衍生‘贤内助’之相。】
林渊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他知道,这不仅仅意味着貂蝉的成长,更意味着,她的气运,正在与自己的“革新”气运,产生更深层次的共鸣与融合。
她,正在从一件足以颠覆天下的“武器”,蜕变成他争霸之路上,最不可或缺的“基石”。
他从竹影后走了出来,缓步向水榭走去。
“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貂蝉猛地抬起头,眼中的专注瞬间化作了惊喜的柔波。
“夫君,你回来啦。”她快步迎了上来,很自然地为林渊整理了一下略有些褶皱的衣领,鼻尖轻轻嗅了嗅,“又去见那些人了?一股子熏香味。”
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嗔怪,像极了抱怨丈夫晚归的寻常妻子。
林渊笑了笑,握住她微凉的手,将她拉到案几前。
“没办法,总要给他们画些饼,才能让他们安心替我做事。”他拿起一卷竹简,上面是貂蝉用朱砂标记出的,董卓府上一些不合理的巨大开销,不禁赞道,“蝉儿真是我的贤内助,有你帮我看着后院,我便能省去一半的心思。”
貂蝉的脸颊,泛起一抹动人的红晕,嘴上却道:“我只是不想我们自己的家,还像以前那样乌烟瘴气罢了。”
她拿起案几上的一枚鸽蛋大小的东珠,那珠子圆润饱满,华光流转,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你看这个,”她将珠子递到林渊面前,“就这么一颗珠子,账上记的价,足够长安城外的一个百户村子,吃上一整年。董卓那贼人,竟用它来镶嵌马桶。”
林渊接过珠子,掂了掂,也忍不住失笑。
“暴殄天物,说的便是如此了。”
两人相视一笑,水榭中的气氛,温馨而安逸。白日里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城外的兵戈铁马,在这一刻,都仿佛被隔绝在了千里之外。
林渊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他拉着貂蝉的手,在水榭的栏杆前坐下,看着池中游弋的锦鲤,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些家常。
从府里仆役的调配,到城中米价的涨跌,再到哪家新开的裁缝铺手艺更好。这些琐碎的,充满了烟火气的话题,让林渊那根因算计天下而时刻紧绷的神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甚至在想,若是没有那些野心,没有那些争霸天下的念头,就这样守着一座城,守着身边的人,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似乎……也挺不错?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他自己掐灭了。
他知道,这只是奢望。在这乱世之中,不进则退。他今日若是有半分懈怠,明日便会有无数的豺狼,将他连同他所珍视的一切,都撕得粉碎。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玄甲的亲卫,脚步匆匆地走到了水榭之外,他没有进来,只是在远处单膝跪下,压低了声音。
“主公。”
林渊的眼神,瞬间从温和变回了锐利。
这是他最核心的亲卫之一,负责着他一手建立起来的情报网络。若非万分紧急之事,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
貂蝉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她乖巧地松开林渊的手,站起身,轻声道:“夫君先忙正事,我去看看晚膳准备得如何了。”
林渊对她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待她走后,才沉声道:“何事?”
那名亲卫从怀中取出一个细小的,用火漆封口的竹管,双手呈上。
“一炷香前,‘鱼’字号密探传来消息。今日散朝之后,太尉杨彪府上,有一名仆人打扮的信使,携一封密信,从北门快马出城,一路向东北方向去了。”
林渊接过竹管,指尖轻轻一捻,火漆应声而碎。他抽出里面的纸卷,展开一看,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和一个用朱砂画出的,简易的路线图。
信使的目的地,被明确地标注了出来。
冀州,邺城。
袁绍的大本营。
林渊的眼睛,缓缓眯了起来。
他看着纸卷上那条刺眼的红色路线,脑海中,浮现出白日里杨彪在殿上那副恭顺至极,涕泪横流的模样,以及他头顶那根连接着自己的粗壮金线之下,那缕几乎无法察觉的,遥指冀州的紫色暗线。
果然。
这满朝的归心似箭,终究只是表象。
在这座刚刚易主的长安城里,有些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想为自己找好下一条出路了。
林渊将手中的纸卷,慢慢地,一寸寸地,捏成了齑粉。
水榭中的温情,在这一刻,荡然无存。一股冰冷的杀意,从他身上,无声地弥漫开来。
他缓缓抬头,目光穿透了夜色,望向了东北方的天际。
“袁本初……”
他轻声自语,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你的手,伸得倒是挺长。”
http://www.abcsee.cc/44370/298.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abcsee.cc。ABC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abcse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