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噪音中的坐标

　　“‘赫利俄斯计划’……坐标……在噪音里……”

　　这条断得像被剪断的线的信息，往星寰核心层的“深水”里扔了颗高爆弹——轰的一声，浪头直接掀到了天花板。

　　皮埃尔导师这几句话，不止是把“屏障是巨型能量‘播种机’”的疯狂假说钉成了真的，还把那段飘在宇宙里、看着像乱码的背景噪音，变成了能攥住文明命门的藏宝图。

　　“立刻定位信号源头！确认皮埃尔导师的安全！”陆寒洲的声音像冰碴子，指令“唰”地砸到安全和情报部门。他转头看向林悦和皮埃尔，咬着字说：“最快时间里，把坐标从那堆噪音里抠出来。”

　　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皮埃尔眼睛红得像烧着的炭——一半是担心导师，一半是被这终极谜题勾得亢奋。他几乎是扑到主控台，手指抖着敲键盘，像要把所有计算资源都榨干，往那段宇宙噪音里钻得更深。

　　林悦看着冷静，嘴唇却抿成了条直线，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得“哒哒”响，藏不住心里的翻涌。她没盯着噪音死磕，反而扒出了所有“观测者”的古老密文档案，专挑之前和噪音共振过的片段。

　　“这坐标要是真藏在里面，肯定不是咱们熟悉的经纬度那套。”林悦的声音在满是键盘声的指挥室里很亮，“说不定是多维参数，是时空曲率的签名，甚至是得用特定‘钥匙’才能开的数学契约。”

　　她拍了拍皮埃尔的肩膀：“别想着直接‘读’它，皮埃尔。把它当加密系统的输出，‘观测者’那些密文，要么是加密算法的一部分，要么是……用来对齐的参考系。”

　　皮埃尔猛地一拍脑袋，像被人点了穴：“对！对齐！就像解老罗盘得先知道当时的磁偏角！”他立刻调了解析方向，把“观测者”密文里那些看不懂、以前当废话的符号序列，当成滤波器和变换矩阵，往宇宙噪音上套。

　　指挥室里只剩数据流“哗哗”跑和键盘“噼啪”响。时间一秒一秒爬，每爬一下，皮埃尔就多一分“导师处境更糟”的焦虑。

　　陆寒洲站在全球态势图前，图上标满了星寰能调动的资源点，还有“观测者”“创生科技”的地盘。他得把所有情况都兜住——要么找到坐标就出发探索，要么接住“观测者”狗急跳墙的反扑。

　　“导师最后发信的地方找到了！”情报负责人喊了一嗓子，“是cERN里一个废弃的次级机房，但咱们的人赶到时，那儿空得连根毛都没有，就剩设备被硬拆的印子。对方太专业，没留任何痕迹。”

　　线索断了。皮埃尔的脸更白了，敲键盘的劲儿像要把键按碎，把所有的急和怕都砸进代码里。

　　就在这时候，主屏幕“唰”地亮了——皮埃尔和林悦一起处理的噪音数据，突然变了样。原本像静电似的乱波形，套上“观测者”密文的参考系后，慢慢显出了周期性的结构：有的频率被放大，有的被压下去，最后，一段短得可怜、但清清楚楚的数学序列，从噪音里“浮”了出来！

　　“出来了！”皮埃尔嗓子哑得像砂纸磨过，眼里全是不敢信的激动。

　　这根本不是经纬度，也不是赤经赤纬。是七个非线性变量拧成的参数，描的是个动态的时空点，还跟太阳系自己的运动绑在一起。

　　“这不是静态坐标……”林悦盯着那组参数，瞳孔缩了一下，“是个‘窗口’——只有在特定时间、特定空间条件下，才会开一小会儿的入口。”她把参数扔进星寰的太阳系动力学模型里算。

　　结果投到大屏幕上时，所有人都静了——太阳系星图里，一条像幽灵似的轨迹弯弯曲曲地画出来，起点模模糊糊，终点却钉死在柯伊伯带外侧，奥尔特云内缘那个除了小天体和彗星、基本啥都没有的虚空里。

　　“坐标指向柯伊伯带外侧，奥尔特云边上。”林悦皱着眉说，“那儿基本是空的。”

　　一个藏在虚无里的坐标？这跟所有人想的都不一样。

　　众人还在愣神，安全部门又喊了一嗓子，声音里带着惊：“陆总！林总！截到创生科技的最高级加密指令了！他们要调所有深空探测船，还有偷偷租的重型工业舰，立刻往同一个坐标集结！那坐标……跟咱们刚破译的，一模一样！”

　　“什么？！”指挥室里炸了锅。

　　创生科技怎么可能同时——甚至更早——拿到这个坐标？

　　“是皮埃尔的导师……他是不是被迫……”有人看向皮埃尔。

　　“不可能！”皮埃尔猛地抬头，眼里全是血丝，“导师绝不会主动交出去！除非……”他突然打了个寒颤，声音抖起来，“除非观测者或者创生，早就知道坐标存在，甚至有部分参数！导师的发现和咱们的破译，只是补了最后一块？或者……他们一直在等这个坐标‘激活’的时机？”

　　这话让所有人后背发凉。他们以为自己在挖真相，搞不好早掉进了一个埋了几十年的大计划里。

　　陆寒洲的眼神冷得像冰：“不管他们知道多少，坐标现在明了，绝不能让他们抢先。”他立刻下令，“启动‘远航者’计划，让‘逐星号’科考船和护航编队立刻准备出发，目标坐标点！同时，用所有外交、商业手段，拖慢创生舰队的调动！”

　　命令像电流似的传出去，星寰这台大机器，为了这场突然的深空远征，全速转了起来。

　　可林悦盯着屏幕上的动态坐标，还有创生科技快得反常的动作，心里的不安像潮水越涨越高——太顺了，也太巧了。坐标刚破译，对手就动了，仿佛……他们就在等星寰解开这个谜题。

　　她把那段宇宙噪音和破译的所有数据，扒到最底层的比特级重新查。

　　突然，她在一个藏得极深的数据层里，看到了个几乎看不见的“标记”——不是观测者密文的，也不是原始噪音有的。这标记像个幽灵水印，只有用他们这种破译流程才会触发，编码风格和之前攻击皮埃尔终端的神秘代码，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林悦“腾”地站起来，声音都变了调：“等等！这是陷阱！”

　　所有人都僵了，盯着她。

　　“坐标是真的，但咱们破译的动作，可能触发了一个‘信标’！”林悦指着那个隐藏标记，语速快得像机关枪，“这标记是‘建筑师’的风格！他们不光留了坐标，还设了警报——谁第一个破译并锁定坐标，谁就等于把自己标成了目标！”

　　这话像冰水浇下来，指挥室里的狂热一下冻住了。

　　创生科技动得这么快，哪儿是早就知道坐标？搞不好是他们监测到了星寰触发的信标！他们是想抢着去拿赫利俄斯计划的遗产，还是想……把祸水引过来，让星寰去撞建筑师设的防御？

　　陆寒洲的脸黑得像锅底——远征命令已经下了，“逐星号”马上要启航。现在叫停，等于把人类未来的机遇拱手让给创生；继续走，就是把星寰最精锐的力量，往死亡陷阱里送。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这时候，主控台“叮”地响了——是“逐星号”舰长的最高优先级通讯，声音里全是骇：“报告总部！我舰在预设航线上……侦测到异常空间扭曲！不是屏障！是……是有东西从坐标点方向过来了！速度快得吓人！它的能量签名……根本认不出来！”

　　屏幕上，远程传感器传回来的实时画面里，幽暗的柯伊伯带外侧，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里，一个小得可怜但亮得刺眼的光点，正在“唰”地放大，后面拖着扭曲时空的尾迹，直冲着太阳系内部来！

　　那东西来了。

　　不是他们要找的遗产，是被“信标”召来的——未知之物。

　　要不要我帮你补充一段“逐星号”船员面对未知光点时的细节描写，让紧张感更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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