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镇店之宝”

　　王建国送来的那个青铜小铃铛，被陈夜小心地锁在了柜台下的抽屉里。他没有立刻尝试吸收其中的深黄色灵光，一方面是觉得王叔人不错，这东西说不定真能帮他卖个好价钱，直接“糟蹋”了有点过意不去；另一方面，他也想更稳妥地测试自己能力的各种可能性。

　　接下来的几天，陈夜的生活规律了许多。白天依旧守着门可罗雀的“博古斋”，但不再无所事事地焦虑。他利用这段时间，更加系统地“扫描”店内的存货，将那些带有微弱灵光的真品老物件逐一记录、研究，对比它们灵光的颜色、强度与物品本身年代、材质、工艺之间的关系，试图总结出更精确的“鉴宝”规律。

　　同时，他也在持续进行着小剂量的“吸收”练习。目标主要是那些价值最低、灵光最微弱的老物件，比如清末的普通瓷片、民国的铜钱等。他谨慎地控制着吸收的量和频率，避免精神过度消耗，也避免将这些本就价值不高的东西彻底吸成“废品”。

　　他发现，吸收不同属性的灵光，对身体的强化确实有细微偏向。吸收白色（普通瓷器、杂项）灵光，主要提升身体的韧性和恢复力；吸收黄色（陶器、部分铜器）灵光，则偏向于增强肉身的强度和防御；而之前吸收的那一丝青色（青铜兵器）灵光，带来的则是锐利感和微弱的爆发力提升。只是这些提升都极其缓慢，若非他刻意感知，几乎难以察觉。

　　而那个黑色碎片，则像个沉默而贪婪的合伙人，每次吸收，它都毫不客气地卷走大部分“利润”，只留下些许残羹冷炙滋养陈夜。陈夜尝试过将碎片拿远，甚至锁进保险箱，但只要他开始吸收灵光，无论碎片在何处，那股被截胡的感觉依旧存在，仿佛两者之间存在着某种超越距离的神秘联系。这让他彻底绝了“甩开单干”的念头。

　　这天晚上，打烊之后，陈夜再次拿出了那枚青铜小铃铛。几天过去，它依旧散发着稳定而凝练的深黄色灵光。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忍住对那高品质灵光的渴望。

　　“就吸一点点，看看效果……”他自言自语，像是在为自己开脱。

　　他右手握住铃铛，集中精神，小心翼翼地尝试牵引其中的灵光。与吸收那些低品质灵光时的滞涩感不同，这一次，他感觉像是打开了一个小小的阀门，一股远比之前精纯、厚重的深黄色能量，温和而顺畅地流入他的掌心。

　　舒爽！一种如同浸泡在温泉中的暖意顺着右臂蔓延，滋养着他的肌肉骨骼，带来明显的充实感。同时，他能清晰地“看”到，大部分深黄色灵光依旧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汇向藏在卧室床下的黑色碎片。

　　然而，就在他沉浸于这种强化感，准备适可而止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或许是这次吸收的灵光品质较高，量也比平时练习时稍多，他的右手在吸收过程中，那奇异的清凉感与涌入的深黄色灵光产生了某种更深的交融。他福至心灵，下意识地尝试着将一丝融合了自身清凉气息的灵光，反向灌注回铃铛之中——并非修复，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尝试，想看看能否影响物品本身。

　　嗡……

　　青铜铃铛轻微地震动了一下，表面那层厚重的泥垢和铜锈，似乎……脱落了极其细微的一小片？露出了底下一点点更显古拙的铜质！而铃铛内部原本因为吸收而黯淡了一丝的深黄色灵光，竟然在陈夜停止吸收后，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自行恢复了一丝！虽然远不及被吸走的量，但确确实实在恢复！

　　陈夜猛地瞪大了眼睛，差点把铃铛扔出去！

　　“这……这算什么？吸收还能附带……清洁和微修复效果？灵光还能自动回复？”

　　他赶紧将铃铛放在台灯下仔细查看。没错，之前那个被泥垢覆盖、模糊不清的兽纹，此刻清晰地露出了一角，纹路古拙，带着岁月沉淀的美感。整个铃铛的品相，提升了一点点！

　　而更让他震惊的是能力的新发现。灵光可以恢复？虽然缓慢，但这意味着他或许不必涸泽而渔？只要控制好吸收的度和频率，一些有价值的古董，他甚至可以“可持续性地利用”？

　　这个发现让陈夜心跳加速。他按捺住立刻进行更多实验的冲动，将铃铛小心放回抽屉。信息量太大，他需要时间消化。

　　第二天，陈夜决定给“博古斋”来点改变。一直这么半死不活地挂着也不是办法，既然有能力，总得想办法变现，改善生活，也为自己后续“捡漏”积累本金。

　　他将店里那些散发着灰白“塑料”光的、明显是地摊货的仿品，统统打包塞进了仓库角落，眼不见为净。然后，他将那些被自己吸收过部分灵光、但本身是真品且品相尚可的老物件——比如那个清末青花小碟、宋代陶罐碎片、几枚清钱等——仔细清理干净，配上简单的说明卡（只写年代和名称，不敢乱吹），摆在了店里最显眼的博古架上。

　　虽然这些东西灵光已弱，价值不高，但至少是“开门”的老货，能稍微提升一下店里的格调，免得进来个人一看，全是“一眼假”。

　　最后，他郑重地将那枚品相提升了一点的青铜小铃铛，单独放在一个铺着绒布的小展示盒里，摆在柜台正中央。这是他目前手里“灵光”最盛、品质最好的东西，堪称“镇店之宝”（自封的）。

　　做完这一切，店里虽然依旧空旷，但至少看起来顺眼多了，有了一丝真正古玩店的味道。

　　下午，阳光斜照进店里，在擦拭干净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陈夜正对着电脑研究本地的古玩论坛，店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进来的是一位六十多岁、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老者。他穿着合身的唐装，手里盘着两个油光锃亮的核桃，进门后目光随意地扫视着焕然一新的店面，最后落在了柜台中央那个青铜小铃铛上。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缓步走上前，隔着玻璃仔细端详了片刻，然后抬头看向陈夜，语气温和地问道：“小伙子，老板在吗？”

　　陈夜站起身，露出笑容：“老先生，我就是老板。”

　　老者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意外这家店的老板如此年轻，但他修养很好，没有表露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指着那青铜铃铛问道：“这件东西，能上手看看吗？”

　　“当然可以。”陈夜打开展示盒，将铃铛取出，递了过去。同时，他的右手看似随意地搭在柜台上，悄悄感应着老者身上的气息——很平和，没有异能者那种特殊的波动（虽然他也没见过别的异能者），但他手腕上戴着的一串深褐色木珠手串，却散发着一种温和而持久的褐色灵光，显然不是凡品。

　　老者接过铃铛，动作熟练而小心。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放大镜，对着铃铛的纹饰、锈色、铜质细细查看，特别是那个被陈夜无意中“清理”出来一角的兽纹，看了许久。

　　“嗯……”老者放下放大镜，手指摩挲着铃铛冰凉的表面，沉吟道，“器型古朴，兽纹有商周遗风，但这铜质和铸造工艺，又偏向战国晚期……可惜，残损有些严重，这缺口和厚厚的锈层，大大影响了价值。”

　　陈夜心中暗赞，这老者是个行家，眼光很准。他不动声色地问：“老先生好眼力，那您看，这东西……？”

　　老者将铃铛放回绒布上，看着陈夜，直接报了个价：“小老板，这东西我要了。八千，你看如何？”

　　八千！

　　陈夜心脏漏跳了一拍！这远远超出了他对王建国的承诺，也超出了他自己的预期！果然，品相提升一点点，价值就能天差地别！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这老者识货，而且看得出不缺钱。这铃铛真正的市场价，或许还能更高？而且，这里面蕴含的灵光……

　　陈夜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老先生，不瞒您说，这东西是我帮一位长辈代卖的。他心理预期是一万左右……您看这兽纹，虽然只露出一角，但这神韵，这铜色……”

　　老者闻言，又看了一眼那铃铛，似乎对那露出的兽纹确实颇为欣赏，他沉吟片刻，爽快道：“行，一万就一万。东西不错，值得这个价。”

　　交易顺利完成。老者刷了卡，小心地将铃铛包好放入随身携带的布袋中，临走前，还递给陈夜一张素雅的名片：“小伙子，年纪轻轻，店里倒是有点真东西。我姓韩，偶尔收藏些小玩意儿，以后若有什么好物件，可以联系我。”

　　陈夜双手接过名片，上面只有名字“韩文山”和一个手机号码，再无其他信息。

　　送走韩老先生，陈夜看着手机银行里到账的一万元提示，又看了看手里那张质地考究的名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第一笔凭借自身能力（虽然有点取巧）正经赚到的“大钱”！而且还意外结识了一位看起来颇有实力的潜在客户。

　　他将一万块中的两千单独放好，这是准备给王建国的。剩下的八千，则是他启动下一步计划的种子资金。

　　看着窗外渐渐西沉的落日，陈夜握了握拳，感受着右臂因为近期持续吸收灵光而增强了一丝的力量，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博古斋”，似乎真的要开始转运了。而他的异能探索之路，也随着“灵光修复”和“自动回复”的发现，进入了新的阶段。只是，那个藏在床下、吞噬了大量灵光的黑色碎片，依旧沉默着，仿佛在积蓄着未知的风暴。
　　http://www.abcsee.cc/44406/190.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abcsee.cc。ABC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abcse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