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黑匣子

　　义庄任务的30积分轻松入账，加上之前剩余的，陈夜手头又有了八十多点积分。他没有急着兑换新东西，而是将更多精力放在了研究那个从老铜匠那儿淘来的黑匣子上。

　　这玩意儿依旧打不开，严丝合缝，入手冰凉沉重。陈夜尝试了各种方法：用工具撬（纹丝不动）、用火烤（毫无变化）、甚至尝试用导引术将灵能凝聚成细丝探入缝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它就像一块完整的黑色金属锭，除了摇起来里面哗啦响，证明其中空有物之外，再无任何突破口。

　　唯一让他感到安慰的是，这黑匣子与他背包里的黑色碎片以及那枚“共鸣石”之间，存在着清晰的感应。当他将三者放在一起时，右手的清凉感会变得异常活跃，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匣子内部那“哗啦”作响的东西，传递出一种微弱的、渴望“团聚”的意念。

　　“这玩意儿，该不会是个……拼图吧？”陈夜看着桌上并排摆放的黑色碎片、共鸣石和黑匣子，心里冒出个古怪的念头。碎片像是从某个整体上崩落的，共鸣石像是钥匙或者催化剂，而黑匣子，则像是一个……容器或者更大的部件？

　　他尝试着将黑色碎片靠近黑匣子表面那些看似毫无规律的缝隙，希望能找到匹配的缺口，但一无所获。共鸣石靠近时，也只是引起更强烈的共鸣波动，并无实际作用。

　　研究陷入了僵局。

　　这天，他正对着黑匣子发呆，考虑是不是要动用零组的关系，找个专业的仪器或者专家来看看时，那位“热心”的后勤专员赵明又不请自来了。

　　“陈顾问！忙着呢？”赵明依旧是一身笔挺的休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笑容热情得能融化冰块。他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点心盒子，“路过一家老字号，想着陈顾问可能喜欢，就带了点过来，尝尝鲜！”

　　陈夜看着那盒看起来就不便宜的点心，心里警铃微作。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赵专员太客气了，请坐。”陈夜不动声色地将桌上的黑匣子和相关物件用一块布盖住。

　　赵明仿佛没看见他的小动作，将点心放在柜台，目光在店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陈夜身上，笑容不减：“陈顾问，听说你前几天又完成了一个任务？还是跟网络直播有关的？哎呀，真是能者多劳啊！像我们这种坐办公室的，就羡慕你们这种能在一线大展身手的！”

　　陈夜敷衍地笑了笑：“运气好，只是个低级任务。”

　　“欸！话不能这么说！再低级的任务，那也是为组织做贡献嘛！”赵明摆摆手，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其实我今天来，除了看看陈顾问，还有件小事……想请你帮个忙。”

　　果然来了。陈夜心中暗道，面上不动声色：“赵专员请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是这样，”赵明搓了搓手，露出一个略显“为难”的表情，“我有个远房表弟，也是个古玩爱好者，前阵子不知从哪儿收了件东西，看着像个老物件，但又有点……邪门。他自个儿心里发毛，又找不到靠谱的人看。我就想着，陈顾问你眼力好，路子也广，能不能帮忙掌掌眼？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来路，有没有问题？”

　　又是看东西？陈夜想起了之前的嫁衣和拓片，心里多了几分谨慎。

　　“东西带来了吗？”他问道。

　　“带来了带来了！”赵明连忙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长条状物件，小心翼翼地放在柜台上。

　　红布揭开，里面是一把锈迹斑斑、造型古朴的青铜短剑。剑身不长，约一尺左右，剑格处刻着模糊的兽纹，剑刃布满绿锈，看起来颇有年头。

　　然而，陈夜的右手在感知到这把短剑的瞬间，心头猛地一凛！

　　一股内敛但极其精纯、带着灼热侵略性的暗红色灵光，从短剑深处散发出来！这灵光与他之前在葬兵谷接触到的“腥煞”之气有些类似，但更加凝练、更加霸道，仿佛一头沉睡的凶兽，暂时收敛了爪牙，但其本质的危险程度，绝对远超那个青铜箭头！

　　这东西，绝不是什么普通的“邪门”老物件！这是一件真正的凶兵！而且，其灵光属性……似乎与葬兵谷报告里提到的“古兵冢”气息隐隐吻合？

　　赵明这个表弟，是从哪儿搞来这种东西的？！

　　陈夜强压住心中的震惊，没有用手去碰短剑，只是仔细打量着，语气平淡地问道：“赵专员，你这表弟……没说这东西具体是从哪儿收来的？”

　　赵明眼神闪烁了一下，笑道：“他呀，就是瞎玩，跑的地方杂，好像说是从南边一个古镇的旧货摊上淘来的。怎么，陈顾问，这东西……有问题？”

　　陈夜看着赵明那看似无辜的笑容，心里冷笑。南边古镇？骗鬼呢！这东西身上的“味儿”，根本不是普通旧货摊能有的。赵明把他当傻子糊弄？

　　“问题嘛……”陈夜拖长了音调，右手手指在柜台上轻轻敲击着，感知力却牢牢锁定着那把短剑，“这东西煞气很重，不是一般人能镇得住的。放在普通人手里，轻则倒霉破财，重则……可能有血光之灾。”

　　他故意说得严重些，想看看赵明的反应。

　　果然，赵明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掩饰过去，干笑道：“这么严重？那……陈顾问，你看这东西，该怎么处理比较好？交给零组？”

　　“零组确实收容这类物品。”陈夜点点头，话锋一转，“不过，上交流程需要明确物品来源和持有者信息，进行风险评估。赵专员，你看是不是让你表弟亲自来一趟，或者提供一下详细的收购凭证和来源说明？”

　　赵明的笑容僵了一下，支吾道：“这个……我表弟他最近出差了，不在本地。凭证什么的，估计也找不到了……陈顾问，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由你直接上报，就说是你……呃，民间征集到的？积分奖励都算你的！我只要个安心就行！”

　　图穷匕见！

　　陈夜终于明白了赵明的目的。他想利用自己零组顾问的身份，把这把来历不明、明显有问题的凶兵“洗白”上交，既能处理掉烫手山芋，说不定还能从中捞点人情或别的好处？而且刻意隐瞒来源，恐怕这短剑的来路极其不干净，甚至可能牵扯到某些禁忌！

　　陈夜心中升起一股厌恶。他最讨厌这种玩弄心机、损公肥私的行为。

　　“赵专员，这不合规矩。”陈夜直接拒绝，语气冷了下来，“零组的规章制度写得很清楚，收容异常物品必须来源清晰。来历不明的东西，我不能收，也不敢收。你还是让你表弟回来，走正规程序吧。”

　　赵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盯着陈夜，脸上的热情笑容彻底消失，语气也带上了几分冷意：“陈顾问，一点小事，何必这么认真呢？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嘛。以后你在后勤这边，需要行个方便的时候，我也好说话不是？”

　　这话已经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了。

　　陈夜笑了，是气笑的。他站起身，看着赵明，毫不退缩：“赵专员，我做事有自己的原则。该我的积分，我一分不会少要。不该我拿的，送给我也不要。至于后勤方面的‘方便’……我相信零组自有公断。”

　　他拿起柜台上的那把青铜短剑，用红布重新包好，推回到赵明面前：“这东西，您还是拿回去吧。放在普通人手里，确实不安全。”

　　赵明脸色铁青，一把抓过红布包，冷哼一声：“好！好！陈顾问原则性强，我佩服！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原则’下去！”

　　说完，他不再废话，转身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博古斋”，连那盒精致的点心都忘了拿。

　　看着赵明消失的背影，陈夜缓缓坐下，眉头紧锁。

　　这个赵明，是个麻烦。今天自己拒绝了他，算是把他得罪了。以后在零组内部，恐怕少不了被他穿小鞋或者使绊子。

　　而且，那把青铜短剑……让他非常在意。其上的灵光属性，与葬兵谷和“古兵冢”明显同源。赵明是从什么渠道弄到的？他背后是否还牵扯到更大的阴谋？

　　陈夜感觉，自己似乎无意中撞破了一个隐藏在零组内部，或者至少与零组某些人员有关的、涉及非法交易或挖掘禁忌物品的网络。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他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他想安安静静地修炼，研究黑匣子，顺便赚点积分改善生活，可麻烦却总是一个接一个地找上门。

　　看了一眼被布盖住的黑匣子，陈夜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无论如何，尽快提升实力是关键。只有自身足够强大，才能应对这些明枪暗箭，才能保住自己的秘密，才能在未来的风波中站稳脚跟。

　　他不再多想，重新掀开布，拿起那枚“共鸣石”，继续尝试与黑匣子建立更深的联系。

　　积分可以慢慢赚，麻烦可以慢慢解决，但这黑匣子之谜，他一定要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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