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能量通道

　　掌心的∞符号浮着幽蓝的光，像块刚烫上去的烙印，烫得钻心——哪怕指尖轻轻蹭过，都疼得他一缩。林晓猛地攥紧右手，骨节绷出了青白，指缝里都渗着力。视频会议界面上，那位“国家应急科技攻关组”的李主任还维持着温和的笑，指尖在桌面轻轻敲着，等着他的答复。

　　“李主任，合作的细节我们得内部核对清楚。”林晓压着嗓子里的发紧，扯出职业化的笑，弧度绷得发僵，“明天一早，我亲自给您发正式回复。”

　　挂断视频的瞬间，办公室的灯“滋啦”一声开始狂闪，明灭间晃得人眼晕。桌上的文件没风也卷起来，页角颤得厉害，连水杯里的水都晃出了细碎的波纹。阅读器界面的字跳得飞快，乱成一团，最后卡在一行提示上——光跳得断断续续，像快没电的灯泡：

　　【能量通道...不稳定...连接至...平行时空...】

　　“平行时空？”林晓盯着掌心的光，喃喃出声，声音轻得像飘在空气里。刚说完，符号突然烫得更狠，像揣了块烧红的铁。他快步冲去洗手间，拧开冷水龙头往手上猛泼，水流顺着指缝往下淌，溅湿了袖口——可那道蓝光像长在肉里似的，在水流里亮得扎眼，半分没褪。

　　当晚，林晓把王硕、刘洋、苏清雪三个最核心的人叫回了公司。会议室刚消过毒，刺鼻的消毒水味裹着冷气，压得人喘不过气。三人围着长桌坐得紧，没人说话，只有空调的风声嗡嗡响。林晓慢慢摊开右手，掌心的∞符号亮起来，幽蓝的光映在三人脸上，把神色都染得发沉。

　　“这到底...啥意思啊？”王硕身子往前探，胳膊撑在桌上，嗓子发紧，声音都透着颤，“平行时空？那不是小说里瞎编的吗？”

　　刘洋指尖点着电脑屏幕上的攻击痕迹截图，眉头拧成了疙瘩，指腹反复蹭着屏幕：“我重查了黑客的代码，他们的技术路线跟咱们完全不一样——连底层逻辑都透着股说不出的陌生，像是用另一种规则写出来的，根本不是一个‘科技树’上的东西。”

　　苏清雪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节奏慢得让人揪心，眼神沉得像深潭：“要是真有平行时空，好多事就通了。mythverse的算法总比咱们快一步，商业模式能精准预判市场走向...说不定那些不是他们自己研的，是从另一个时空‘搬’来的——直接拿了现成的答案。”

　　话音刚落，没等有人接话，林晓掌心的符号突然爆起刺眼的蓝光，晃得人睁不开眼。阅读器“嗡”地一声自动弹出全息星图，黑暗里无数光点闪着，像撒了把碎星星。其中两个光点间拉着条线，细得像蛛丝，在黑暗里颤巍巍地亮着，连风都吹得动似的。

　　【检测到稳定能量通道】

　　【通道编号：∞-07】

　　【连接状态：活跃】

　　【警告：通道另一端正在尝试数据传输】

　　“啪”的一声脆响，办公室瞬间陷入死寂——灯、电脑、连墙上挂着的电子钟，齐刷刷黑了。不过一秒，又猛地亮起来，可所有屏幕上都没了熟悉的界面，只有一行行陌生的代码滚得飞快，像瀑布似的爬满屏幕，字符生僻到连刘洋都皱紧了眉，手指悬在键盘上不敢动。

　　“他们在攻系统！”刘洋手忙脚乱抓过键盘，指尖刚碰到按键就顿住，声音发颤，连呼吸都乱了，“不对...这不是攻击——代码是往咱们系统里灌的！是在传数据！”

　　林晓突然捂着头往后缩，太阳穴突突跳得像要炸开。脑子里猛地灌进一股滚烫的信息流，无数画面碎片扎进来，撞得他眼前发黑——那是另一个时空的样子：街上的高楼比这边密，大屏幕上全是mythverse的广告；移动互联网比这边早五年普及，路人低头扫着手机，连路边卖早点的摊子都挂着mythverse的支付码；而mythverse的Logo贴满大街小巷，是绝对的行业霸主，没人能撼动。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碎片里竟有“自己”——那个“林晓”裹着笔挺的高定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镜头对着他疯狂拍摄。有人喊他“算法之神”，他笑着点头，身后的背景板上，mythverse的Logo旁，明晃晃印着个∞符号——跟自己掌心的那道，一模一样。

　　“原来是这样...”林晓后背的冷汗“唰”地渗出来，浸湿了衬衫。他猛地攥拳砸在桌上，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炸响，“∞符号根本不是什么组织！是连接平行时空的通道！那些所谓的‘同行者’，压根就是另一个时空的我自己！”

　　想通这层，林晓没半分犹豫，立刻调了策略——他不再把mythverse当要打垮的对手，目光死死盯着掌心的能量通道。指尖轻轻碰了碰符号，温温的，像碰了块晒过太阳的玻璃。他试着往通道里发信息：先敲了“123”，又发了“能收到吗”。起初只有杂乱的电流声，滋滋啦啦的，过了几分钟，一个声音突然钻进他脑子里，没通过耳朵，直接响在意识里。

　　“终于连上了，林晓。”

　　那是他自己的声线，却沉得发哑，像被砂纸磨过，还裹着股常年熬夜熬出来的倦意，听着就累。

　　两个“林晓”的第一次对话没绕半点弯子。林晓很快知道：每个平行时空里，都有个“他”握着类似的系统，但走的路天差地别——有的时空里，“他”早败了，公司破产，系统反噬得差点丢了命；有的还在跟本地的“mythverse”死扛，卡在生死线上；而∞-07通道那头的“他”，是少数走通了的人，把公司做稳了。

　　“系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好处，是责任。”那个声音在脑子里响，很轻，却很沉，“我们是被‘选’出来的——管着各个时空的科技平衡，不能让哪个时空跑偏，重蹈我们踩过的坑。mythverse往你们这儿‘侵略’，不是要抢市场，是拦着你们走我们当年错的路。”

　　这话刚落，阅读器突然“滋啦”爆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音尖得像指甲刮过铁板，刺得人耳朵疼。屏幕上的字红得刺眼，瞬间盖过了脑子里的声音：

　　【检测到第三方监听】

　　【监听源：时空管理局】

　　【警告：跨时空接触违反《时空守则》第137条】

　　林晓掌心的能量通道开始乱闪，亮一下暗一下，像快熄灭的烛火。脑子里的声音飘得越来越远，断断续续的，最后只剩半句，轻得快听不见：

　　“他们发现了...记住...时空管理局不是朋友...找到其他...通道...”

　　话音戛然而止，通道的光“唰”地弱下去，快得像被掐断的灯。就在符号要完全消失的瞬间，一段加密代码突然顺着掌心涌进来，像股暖流钻进阅读器——屏幕上的代码闪了两下，“咔嗒”一声自动锁成个拧巴的复杂图案，像道解不开的死结。

　　林晓盯着那图案刚要琢磨，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三下。不轻不重，节奏稳得吓人，却像敲在每个人的心跳上——会议室里瞬间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连空调的嗡鸣都像停了。

　　王硕猛地站起身要去开门，林晓伸手一把按住他，指尖用力，压得王硕坐回椅子上。他自己站起身，一步步往门口走，每步都沉得像踩在棉花上，腿有点发僵。

　　拉开门，门外站着两个男人。黑色制服熨得没有一丝褶皱，笔挺得扎眼，领口别着枚徽章：银色的无限符号圈着个小小的星球，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林晓先生？”为首的人往前递来一个黑色证件，封皮硬挺，上面烫着同样的无限符号，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念稿子，“我们是时空管理局特派员。关于你刚才的跨时空通讯行为，需要你配合调查。”

　　林晓的目光扫过他们的腰——每人挂着个巴掌大的黑色装置，幽幽的蓝光从装置缝隙里渗出来。那能量波动，跟阅读器的感觉一模一样，连频率都没差。更让他心沉到谷底的是，为首那人抬手指证件时，林晓眼尖，瞥见他掌心露出个深色的∞符号——不是临时亮起来的，是像胎记似的印在肉里，大小、形状，跟自己刚才掌心的那道，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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