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八里桥七日血战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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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9年暮春的风,裹着永定河的水汽,在八里桥的石拱上打了个旋,卷起细碎的沙砾,砸在大新陆军士兵的玄黑军装上,发出“沙沙”的轻响。这座横跨通惠河的石拱桥,此刻成了京畿防线的最后一道屏障——桥身由花岗岩砌成,七孔拱券如巨蟒伏波,桥面宽三丈有余,两侧的石栏上雕刻着斑驳的石狮,此刻却被沙袋与拒马层层封堵,只在中央留出一道仅容两人并行的隘口,隘口后,三门6磅步兵炮的炮口森然对准桥东,炮盾上的弹痕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光。马星立于桥西的土坡制高点,玄黑披风被风掀起,露出腰间那柄染过无数鲜血的佩刀。望远镜里,十里之外的官道上,尘烟如黄龙翻滚,英法联军的万余兵力正呈三路纵队逼近——中路是英军的步兵旅,红色军裤在灰黄的旷野上如燃着的火焰,士兵们端着恩菲尔德线膛枪,队列严整如刀切;左路是法军的掷弹兵团与康格列夫火箭手,蓝色军大衣与红色火箭筒交替排列,火箭筒上的引信已预先点燃,火星在风中明灭;右路的炮阵最为骇人,十二门阿姆斯特朗后装线膛炮被各六匹健马拖拽,炮身黝黑,炮口直指八里桥,远远望去如一排蛰伏的凶兽,炮轮碾过路面的声响,连数里之外都能听见。
“师长,联军前锋已过孙河,距此不足八里!”参军张一敬策马奔来,玄黑军装的下摆沾满尘土,声音带着几分急促,“胜保大人派人来报,八旗骑兵已在桥东三里外列阵,五千骑兵分列左右两翼,只待联军进入射程,便发起冲锋。”
马星放下望远镜,指节在铜质镜筒上轻轻敲击。昨夜他与胜保彻夜议事,敲定“西守东耗、炮阻骑扰”的战法——大新陆军依托桥西的土坡与芦苇荡,以线膛枪与6磅炮封锁桥面隘口,猎兵连分散至桥东两侧的树林,精准狙杀联军炮手与指挥官;清军八旗骑兵则在桥东旷野游击,以冲锋打乱联军阵形,待联军锐气耗尽,再合力反击。可此刻望着联军那十二门阿姆斯特朗炮,马星心中仍压着一块巨石——这种后装炮的射程远超己方的6磅炮,若不能先压制其火力,桥面防线必被撕开缺口。
“传我命令!”马星的声音穿透风啸,清晰地传遍阵地,“猎兵连即刻分散至桥东两侧的杨树林,每三人一组,构筑狙击掩体,目标锁定联军炮手与旗手,三百米内不得开火;炮兵将三门6磅步兵炮推进至桥面隘口两侧,沙袋堆高至半人,炮口仰角调至三十度,以霰弹覆盖桥面;一旅一团沿桥西壕沟列阵,盾手在前,步兵在后,刺刀斜指,严防联军迂回渡河;二团随我驻守土坡,作为预备队,随时支援桥面。”
军令如星火般传开。吴天勇率领的三百猎兵,背着“龙吟”线膛燧发枪,猫着腰钻进桥东的杨树林。树干粗壮的老杨树下,士兵们迅速挖掘半人深的掩体,将枪托抵在沙袋上,视线穿过瞄准缺口,死死盯着联军推进的方向。一名年轻猎兵的手指微微颤抖,身旁的老兵拍了拍他的肩,将一块浸过油的麻布塞进他手中:“擦干净枪管,准星别抖,记住,咱们的枪,比洋鬼子的炮还准。”
炮兵们则推着三门6磅步兵炮,沿着桥面的石阶缓缓上行。炮轮碾过石缝中的野草,发出“咯吱”的声响,士兵们将沙袋堆在炮身两侧,只露出炮口,炮长蹲在炮位旁,用测距仪反复校准:“距离五百码,霰弹装填,引信三秒!”炮手们熟练地将霰弹填入炮膛,火绳被拉至待发状态,火星在风中微微颤动。
辰时三刻,联军的先头部队抵达桥东旷野。英军指挥官布鲁斯勒住马缰,蓝色军大衣的领口立起,又遮住半张脸,脸上还留着通州夜袭时被火燎伤的疤痕。他举起望远镜,扫过八里桥的防线,当看到桥面中央那道狭窄的隘口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清国的军队还是老样子,只会用沙袋堵路。传我命令,炮阵前移至四百米处,架设阿姆斯特朗炮,先轰开桥面的沙袋,再以步兵冲锋!”
十二门阿姆斯特朗炮被迅速推至旷野中央,炮手们跳下马车,熟练地卸下炮轮,将炮身固定在预先挖好的炮位上。一名英军炮长弯腰调整炮口仰角,手中的铜质测距仪对准桥面隘口,高声报出数据:“距离四百二十码,目标桥面沙袋工事,榴弹装填!”
就在此时,桥东左侧的杨树林里,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枪响。
吴天勇趴在老杨树的掩体后,指尖刚松开扳机,望远镜里那名英军炮长的脑袋便炸开一团血花,身体直挺挺地倒在炮身旁。几乎在同时,三十余个狙击掩体的枪声接连响起,“砰砰”声在旷野上此起彼伏,如爆豆般密集。联军的炮手们瞬间乱作一团——一名法军炮手刚弯腰去扶倒下的同伴,便被一发铅弹击穿后心,鲜血浸透了蓝色军大衣;另一名旗手举着英军旗帜,刚要挥舞着调整炮阵方向,铅弹便穿透了他的咽喉,旗帜“哗啦”一声落地,被风卷着滚进麦田,染成一片暗红。
布鲁斯猛地拔出佩剑,厉声喝道:“散开!寻找掩护!步枪手还击!”英军步兵旅前排的士兵立刻举枪,朝着杨树林的方向盲目射击。铅弹打在树干上,溅起细碎的木屑,打在掩体的沙袋上,发出“噗噗”的闷响,却始终找不到猎兵的踪迹——猎兵们打完一枪便迅速转移,杨树林的枝叶茂密,玄黑的短打与树干的阴影融为一体,英军的子弹大多打空,只在地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弹孔。
“就是现在!开炮!”马星在桥西土坡上猛地挥下手臂。
桥面隘口两侧的三门6磅步兵炮同时轰鸣,炮身猛地后坐,炮轮在石面上划出两道深痕。三发霰弹呼啸着冲出炮膛,如三团炸开的铁雨,朝着桥东的联军步兵阵横扫而去。霰弹在四百米的距离上炸开,数千颗铅弹如蝗虫过境,瞬间扫过英军的前排队列。士兵们像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红色军裤被鲜血浸透,层层叠叠地堆在麦田里,未倒下的士兵们吓得纷纷卧倒,队列瞬间乱作一团。
布鲁斯看着阵脚大乱的步兵,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翻身下马,亲自冲到炮阵旁,一脚踹倒一名畏缩的炮手:“废物!给我架炮!谁再后退一步,我毙了他!”十二门阿姆斯特朗炮终于重新架设完毕,炮口对准桥西的土坡与桥面隘口,炮手们颤抖着点燃引信,炮口火光一闪,十二发榴弹呼啸着飞向八里桥。
“卧倒!”马星厉声嘶吼,一把将身旁的亲兵按倒在地。
榴弹在桥西土坡上炸开,烟尘冲天而起,碎石与泥土如暴雨般砸落。一名炮兵被弹片击中,身体瞬间被撕裂,鲜血溅在炮盾上,与之前的血渍汇成一片暗红;两名步兵躲在沙袋后,却被榴弹的冲击波掀飞,重重摔在地上,口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玄黑军装。桥面的石栏被一发榴弹击中,碎石飞溅,一名盾手的手臂被砸断,却依旧死死抱着盾牌,不肯后退半步。
“骑兵!冲锋!”桥东旷野上,胜保的吼声穿透硝烟。五千八旗骑兵如一道黄色的洪流,从两翼冲出,马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马蹄踏过麦田,溅起浑浊的泥水,朝着联军的炮阵猛冲。骑兵们口中嘶吼着“杀贼”,声音震彻云霄,连桥面的石缝都仿佛在共鸣。
布鲁斯见状,立刻下令:“步兵列方阵,火箭手准备!”英军士兵们迅速起身,结成密集的方阵,枪刺斜指天空,如一片钢铁丛林;法军火箭手点燃火箭筒,红色的火箭拖着长长的火尾,呼啸着飞向八旗骑兵。火箭在骑兵阵中炸开,火星四溅,马匹受惊,纷纷扬起前蹄,不少骑兵被掀翻在地,瞬间被后续的马蹄踏成肉泥。
可八旗骑兵们依旧悍不畏死(新练八旗子弟最后的荣耀),前排的士兵倒下,后排的立刻补上,马刀劈砍在红衫军的方阵上,发出“当啷”的脆响。一名八旗佐领挥舞着马刀,劈开两名英军的喉咙,却被一发线膛枪子弹击中胸膛,他从马背上摔下来,口中仍嘶吼着“杀贼”,直到被乱枪打死。五千骑兵如潮水般冲击着联军的方阵,麦田里的鲜血汇成溪流,顺着地势流淌,染红了通惠河的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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