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偷袭湘地

　　于此一天前，湘中腹地的晨雾还未散尽，宝庆府城外的官道上，突然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浓雾被撕开一道缺口，五千名身着深蓝色军裤、玄黑军装的禁卫龙骑兵如黑色洪流般席卷而来，马刀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背上的“龙吟”1860式线膛击发骑枪随马背起伏，军装上的金丝虎纹在雾中隐约闪现。

　　“都给老子把枪举稳了！”禁卫龙骑兵旅旅长王哈儿勒住马缰，胯下的川蜀良种马人立而起，他拔出腰间马刀，指向前方的宝庆府城门，“城门楼子上的湘军听着，放下武器投降，饶尔等不死！若敢抵抗，老子踏平了这破城！”

　　城楼上的湘军士兵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手中握着老旧的线膛燧发枪。守将张彪哆哆嗦嗦地举起望远镜，看到那片玄黑队列中，骑兵们人手一支形制精良的洋枪，胯下战马神骏非凡，瞬间腿肚子发软：“快……快开枪！”

　　士兵们慌忙拉动枪栓，可燧发枪的装填速度哪赶得上禁卫龙骑兵的冲击。王哈儿一声令下，五千名龙骑兵同时举起骑枪，“砰砰砰”的枪声密集如潮，铅弹呼啸着掠过城头，湘军士兵像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张彪刚要再次下令，一发铅弹便击穿了他的胸膛，他从城门楼上直挺挺地摔下来，砸在城门内侧的石板上，溅起一片血花。

　　“冲！”王哈儿挥刀向前，龙骑兵们如猛虎下山，马蹄踏过城门下的尸体，径直冲进宝庆府城。城内的湘军残兵见状，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投降，有的甚至吓得钻进民宅躲了起来。不到一个时辰，宝庆府便被彻底控制，街道上，玄黑色的禁卫龙骑兵开始巡逻，百姓们躲在门后偷偷张望，眼中满是敬畏——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精锐的军队。

　　与此同时，禁卫步兵师师长王阿飞正率领八千名步兵，沿着湘黔古道向长沙府推进。士兵们身着玄黑军装，肩章上的金丝虎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手中的“龙吟”1860式前装线膛击发枪被擦拭得锃亮，枪托抵在肩上，步伐整齐划一，踩在石板路上发出“踏踏踏”的声响，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

　　“师长，前面就是长沙府的外围屏障——宁乡县，湘军驻守了一千人。”参军快步跑到王阿飞身边，递上一份侦查报告。

　　王阿飞停下脚步，抬手搭在额前眺望。宁乡县城墙不高，城头上隐约可见湘军士兵的身影，旗帜在风中耷拉着，显得有气无力。“传我命令，一旅从正面进攻，二旅绕到县城西侧，切断他们的退路。”王哈儿的声音沉稳有力，“让炮兵团把‘虎啸’炮架起来，给我轰开城门！”

　　二十门“虎啸”1861式75毫米前装线膛炮被迅速推到县城外的高地上，炮口对准了宁乡县的东门。炮手们熟练地装填炮弹，火绳被拉至待发状态。“放！”炮长一声令下，二十门火炮同时轰鸣，炮身猛地后坐，炮弹呼啸着飞向城门。

　　“轰隆！”东门的木质城门瞬间被炸开，木屑与碎石冲天而起。城头上的湘军士兵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向后逃窜。“冲锋！”一旅旅长陈宝桂高举指挥刀，士兵们如潮水般冲向城门，手中的“龙吟”枪不断射击，将试图抵抗的湘军士兵一一击毙。

　　二旅则趁着混乱，从西侧的城墙缺口处翻墙而入，迅速控制了县衙与粮仓。宁乡县的湘军守将见大势已去，带着残兵想要从北门突围，却被早已埋伏在那里的禁卫龙骑兵截住。王哈儿率领龙骑兵冲杀过来，马刀挥舞，血肉横飞，湘军残兵很快便被歼灭。

　　短短三日，大新禁卫军便连下沅州府、靖州、宝庆府三地，歼灭湘军五千余人，缴获线膛燧发枪三千余支，粮草无数。消息传到长沙府时，曾国藩正在府衙内与幕僚们商议安庆战事，听闻大新军队偷袭湖南，瞬间如遭雷击，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茶水溅湿了他的官袍。

　　“什么？大新军队？他们怎么会这么快打到长沙府？”曾国藩脸色惨白，声音颤抖。湖南是湘军的根基，粮草、弹药皆从这里筹集，若是湖南失守，围攻安庆的湘军便会陷入无粮无弹的境地，到时候别说攻破安庆，能否全身而退都成问题。

　　“大人，据斥候回报，来犯的是大新的禁卫军，约有一万四千人，装备了新式的线膛击发枪和重型火炮，战力极强。沅州、靖州、宝庆三地的守军不堪一击，纷纷溃败。”幕僚颤声回道，“如今，禁卫军已兵分三路，向长沙府逼近，预计明日便能抵达城下。”

　　曾国藩猛地站起身，在书房内焦躁地踱步。他麾下的湘军主力四万余人都在围攻安庆，长沙府的留守部队虽也有四万，却大多是老弱病残，只有两千人装备了恩菲尔德线膛击发枪，其余全是线膛燧发枪，根本无法与大新禁卫军抗衡。“传我命令，即刻从安庆前线调兵回援！让曾国荃率领两万湘军，星夜赶回长沙！”

　　“大人，不可啊！”一名幕僚连忙劝阻，“安庆围城正到关键时刻，若此时调兵回援，石达开定会趁机反扑，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而且，从安庆回长沙，路途遥远，至少需要十日，恐怕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曾国藩停下脚步，眼中满是绝望。他知道幕僚说得对，可长沙府是湘军的命脉，绝不能失守。“那……那便加固长沙城防，组织百姓上城防守！”曾国藩咬着牙说道，“传令下去，关闭城门，加固城墙，将所有的粮草与弹药运进城内，准备死守！”

　　长沙府的百姓们被紧急召集起来，青壮年被强征上城，手持锄头、镰刀等农具，与湘军士兵一起加固城墙。城头上，沙袋被堆得老高，火炮被推到城墙两侧，却大多是些老旧的滑膛炮，射程短，精度差。曾国藩站在城头上，望着远处渐渐逼近的玄黑色队列，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他从未想过，自己苦心经营的湘军，竟然会面临如此绝境。

　　次日清晨，大新禁卫军的先头部队抵达长沙府城外。王九击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战马，正是“黑风”，立于队伍前列，玄色王袍上的银龙纹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手中的陨铁剑鞘被攥得泛白。他抬眼望去，长沙府的城墙高大厚实，城头上站满了湘军士兵与百姓，旗帜飘扬，却透着一股外强中干的气息。

　　“王阿飞！”王九击高声下令。

　　“末将在！”禁卫步兵师师长王阿飞出列躬身。

　　“命你率禁卫步兵师，在长沙府城东、南、北三面构筑防线，切断湘军的退路。”王九击的声音穿透晨雾，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禁卫龙骑兵旅负责巡逻，严防湘军突围；禁卫掷弹兵团随我驻守城西，作为预备队。炮兵连将‘虎啸’炮架起来，对准长沙府的西门，随时准备轰击！”

　　“遵命！”王哈儿、王阿飞、王大牛三人齐声应诺，转身快步传达命令。

　　禁卫步兵师的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在长沙府城的东、南、北三面挖掘壕沟，构筑掩体，将“龙吟”1860式前装线膛击发枪架在掩体后，枪口对准城墙。禁卫龙骑兵旅则分成数队，在城外的旷野上巡逻，马刀与骑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如同一道黑色的铁环，将长沙府牢牢困住。

　　禁卫掷弹兵团团长王大牛率领着一千名掷弹兵，在城西的高地上构筑阵地。这些由原重甲骑兵改建而来的壮汉们，个个身高八尺，膀大腰圆，手中的“龙吟”枪比普通士兵的更长更重，腰间还挂着四枚“龙爆”1861式手榴弹。这种手榴弹重达一斤，外壳由铸铁打造，内装烈性炸药，威力巨大，只有他们这些壮汉才能扔得远。

　　“都给老子把手榴弹检查好！”王大牛拍着一名掷弹兵的肩膀，声音洪亮如钟，“等会儿攻城，老子要让这些湘军尝尝‘龙爆’的厉害！”

　　掷弹兵们纷纷取下腰间的手榴弹，检查着引信与炸药，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神情。他们都是大新最精锐的士兵，从各野战师中挑选出来的勇士，早已渴望在战场上一展身手。

　　炮兵团的二十门“虎啸”75毫米线膛炮被推到城西的高地上，炮口对准了长沙府的西门。炮手们熟练地调整着炮口角度，装填炮弹，火绳被拉至待发状态。炮长老周蹲在炮镜后，眯眼校准着目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些“虎啸”炮在新京军工厂出厂时，他亲自参与了试射，威力之大，足以轰开任何坚固的城墙。

　　王九击站在高坡上，望着长沙府城，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知道，长沙府是湘军的老巢，曾国藩就在城中，只要拿下长沙府，就能彻底瓦解湘军的根基，解安庆之围，甚至有可能一举歼灭曾国荃的四万湘军主力。

　　“传我命令，给曾国藩送一封信。”王九击转身对亲兵道，“告诉他，若他开城投降，我可以饶城中百姓不死，还可以让他继续统领湘军，归顺大新；若他执意抵抗，一旦城破，鸡犬不留！”

　　亲兵接过书信，翻身上马，朝着长沙府城的西门疾驰而去。城头上的湘军士兵看到一名大新士兵骑马而来，纷纷举枪瞄准，却被曾国藩喝止。曾国藩看着那名亲兵手中的书信，心中犹豫不定——投降，他不甘心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抵抗，他又深知自己绝非大新禁卫军的对手。

　　亲兵将书信递到曾国藩手中，便策马返回。曾国藩打开书信，看着上面王九击苍劲有力的字迹，双手微微颤抖。他抬起头，望向城外那片玄黑色的队列，以及远处高地上黑洞洞的炮口，心中涌起一股绝望。

　　城墙上的湘军士兵与百姓们也看到了城外的景象，脸上满是恐惧。他们听说了大新禁卫军在沅州、靖州、宝庆的所作所为（追杀和严查湘军逃兵），知道这支军队战力极强，一旦城破，后果不堪设想。

　　王九击站在高坡上，耐心地等待着曾国藩的回复。他知道，曾国藩是个极其顽固的人，想要让他投降，绝非易事。但他并不着急，长沙府已成孤城，粮草弹药有限，只要围困下去，曾国藩迟早会撑不住。

　　阳光渐渐升高，照在长沙府的城墙上，将一切都染成了金色。城外的大新禁卫军队列整齐，士气高昂，玄黑色的军装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等待着最后的扑杀。

　　长沙府城内，曾国藩召集幕僚们紧急商议。有人主张投降，以保全城中百姓；有人主张抵抗，等待曾国荃回援；还有人主张突围，另寻出路。争论不休之际，一名亲兵匆匆跑上城来，声音带着几分慌张：“大人！大新军队的火炮开始调试了！”

　　曾国藩猛地站起身，望向城外的炮兵阵地。只见二十门“虎啸”炮的炮口正在缓缓转动，阳光照在炮身上，泛着冷硬的光。他知道，王九击已经失去了耐心，一场惨烈的攻城战，即将拉开序幕。

　　曾国藩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满是决绝。他拔出腰间的佩剑，指向城外的大新禁卫军，声音嘶哑而坚定：“传我命令，全军死守长沙府！与城池共存亡！”

　　城墙上的湘军士兵们纷纷举起武器，发出一阵悲壮的呐喊。百姓们也被这股气氛感染，纷纷拿起手中的农具，站在士兵们身后，眼中满是恐惧，却也透着一丝不屈。

　　王九击站在高坡上，看到城头上的湘军士兵们举起了武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抬手挥下，声音洪亮如钟：“炮兵团，准备——”

　　炮手们立刻点燃火绳，火星在风中微微颤动。

　　“放！”

　　二十门“虎啸”175毫米线膛炮同时轰鸣，炮身猛地后坐，炮弹呼啸着飞向长沙府的西门，如同一群黑色的巨兽，狠狠撞在城墙上。

　　长沙府的偷家之战，嗯，围城之战，正式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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