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深入虎穴,再探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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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林辰已经坐在办公室的桌前。昨夜从档案室带回的资料摊了一桌,纸张在晨光中泛着灰白的光。他没有开灯,只靠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一页页翻看。《河东县志·附录》被摆在最中央,那句“三足蟾印”像一根细针,扎进了他的神经。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陈雪昨晚答应帮他调取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私人藏品征集记录,但他现在需要的是更直接的情报——李氏家族的核心圈子、他们的社交网络、他们真正的产业布局。而这些信息,只有亲自接触才能获取。
他合上卷宗,拿起手机,拨通了老张的号码。
电话响了四声才接通,那边传来沙哑的声音:“你又想干什么?”
“我需要一个机会。”林辰语气平静,“参加他们即将举行的拍卖会。”
老张沉默了几秒,低声说:“你是疯了还是真不知道他们是谁?”
“我知道得足够多。”林辰说,“但还不够。”
电话那头叹了口气,然后是窸窸窣窣的纸张翻动声。“明天晚上,清风阁。有人会来找你。”
说完,电话挂断。
林辰把手机放下,目光落在桌上那份清代地契复印件上。印章上的三足蟾图案清晰可见,像是某种无声的召唤。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街道刚刚开始苏醒,环卫工人的扫帚声混杂着早班公交的轰鸣。城市依旧照常运转,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他知道,有些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第二天傍晚,林辰换了一身深色西装,提前半小时来到清风阁。茶馆还没正式营业,灯光昏黄,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茉莉香。他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壶铁观音,慢慢啜饮。
七点整,门帘被掀开,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大约四十出头,五官普通,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手里拎着一只黑色皮包。进门后环顾一圈,视线扫过林辰,微微点头。
他径直走到林辰对面坐下,将皮包放在桌上,轻轻打开。
“林先生?”他开口,声音不大,带着几分试探。
“是我。”林辰端起茶杯,吹了口气,眼神却没离开对方。
男人点点头,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推到林辰面前。“这是入场证和注意事项。明天晚上八点,地点在城南的翡翠山庄。”
林辰没有急着拿信封,而是盯着男人的脸:“你是谁的人?”
男人笑了笑,笑容很淡:“只是个中间人。你要做的,是表现得像个真正的收藏家。”
“怎么证明我不是卧底?”
“你不需要证明。”男人收起皮包,站起身来,“你只要记住,一旦进去,就没有退路。”
他说完就走,脚步沉稳,背影很快消失在门外。
林辰低头看着那个信封,手指缓缓抚过它的边缘。纸张光滑,带着一丝冷意。
他知道,这不是一张简单的邀请函,而是一张通往真相的通行证。
当晚,林辰回到家中,将所有收集到的资料重新整理了一遍。他列出了一份清单:
1.李明泽案资金流向中的异常节点;
2.河东区私人藏品征集及清代玉印相关信息;
3.和珅家族迁徙路线与“守祠人”的关联;
4.三足蟾印章的历史背景及象征意义;
5.李氏家族近年来的公开活动与隐秘交易。
他一条条核对,确保没有遗漏。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是突破口。
凌晨一点,他关掉电脑,走进书房。书架最下层,藏着一个不起眼的木盒。他蹲下来,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古铜印章,印面刻着一只三足蟾蜍。
这是他在一次文物鉴赏会上偶然购入的旧物,当时只觉得雕工精细,没想到如今竟成了关键线索之一。
他将印章握在手中,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
这一晚,他没有睡。
次日傍晚,林辰准时到达翡翠山庄。这里位于城南郊区,占地极广,围墙高耸,门口站着两名身穿黑衣的保安,神情冷漠。
他递上入场证,证件被仔细检查后归还。一名穿制服的服务生引他进入大厅。
厅内布置奢华,水晶吊灯垂落,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已有不少人到场,或低声交谈,或驻足欣赏展柜中的拍品。
林辰站在一角,目光迅速扫过人群。这些人大多穿着考究,举止优雅,但眼神中藏着警惕与算计。他知道,这些人不是普通的收藏家,而是李氏核心圈的一部分。
服务生递来一杯红酒,他接过,抿了一口。
拍卖即将开始。
他知道,今晚的关键不是拍品本身,而是谁能接触到那些真正隐藏在暗处的人。
拍卖进行到第三件拍品时,一位中年男子走上讲台。他身材瘦削,穿着一身定制西装,眉宇间带着几分儒雅,却又隐隐透出威压。
林辰认出了他——李明泽的堂兄,李文远。
传闻中,他是李氏家族真正的掌权者之一,极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中。这次露面,说明这场拍卖会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李文远拿起话筒,声音沉稳有力:“感谢各位来宾。今天所拍之物,皆为李氏珍藏多年之物,其中不乏孤品。希望大家能竞得心仪之物。”
他说完,挥手示意,工作人员抬上来一件红木托盘,上面盖着一块丝绸。
他亲手揭开布幔,露出一枚玉印。
林辰瞳孔一缩。
那正是编号HDM-1986-042的清代玉印,印面赫然刻着一只三足蟾。
全场响起低语声。
李文远微笑道:“此印出自前朝,据传乃某位重臣随身之物。今日,它将归属于有缘之人。”
拍卖师举起槌子,报价开始。
林辰没有举牌。他知道,这不是一场单纯的竞价,而是一场筛选。
他要做的,是让对方注意到自己。
拍卖结束,玉印最终被一位神秘买家以高价拍走。林辰没有参与竞价,但在过程中几次提出专业意见,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散场后,他被人拦住。
“李先生想见您。”
说话的是刚才那位中间人。林辰点了点头,跟随他穿过长廊,进入一间密室。
门关上的那一刻,林辰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屋内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李文远,另一个,是个陌生女人。
她约莫三十岁上下,穿着一袭黑色旗袍,头发挽起,眼神锐利如刀。
她看着林辰,淡淡开口:“林科长,我们见过吗?”
林辰微微一笑,坐了下来。
“也许,在很久以前。”
女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那么,欢迎来到李氏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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