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城户真司倒霉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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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结结实实的一拳打到了城户真司的脸上，使得他整个身子朝地面倒去，幸好他反应及时，迅速地便站了起来。
只不过此时脸上充满着愤怒，大声嚷嚷道：“我说也不至于打人吧！”
他捂着脸，感觉火辣辣的疼。
身上那件醒目的亮蓝色羽绒服沾了不少地上的灰尘，看起来更显狼狈。
“不至于？！”一个身材粗壮的大叔怒气冲冲地指着他停在路边的货车，“你小子！骑着那破摩托跟没长眼睛似的！差点刮花老子的车门！知道这漆多贵吗？！啊？！”
大叔唾沫横飞，关西腔的怒吼震得城户真司耳朵嗡嗡响。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急着赶路，摩托车确实停得离大叔的货车近了些，后视镜好像还轻轻碰了一下。
“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赶时间去上班！”城户真司赶紧鞠躬道歉，试图解释。
他可是oRE日报的见习记者，迟到是家常便饭，但今天似乎格外倒霉。
“上班？上班重要还是赔钱重要？！”大叔不依不饶，一把揪住城户真司的衣领，“今天不赔钱，你别想走！”
“我真的赶时间……喂！放手啊！”城户真司挣扎着，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就在两人拉扯得难解难分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拯救了城户真司。
“叮铃铃——！”
城户真司如蒙大赦，连忙挣脱出来，手忙脚乱地从大衣内袋掏出手机：“莫西莫西？令子前辈？”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大久保大介的咆哮：“城户真司！你死到哪里去了？！失踪事件的生还者！出现了！就在新宿区西早稻田！赶紧给我过去！配合采访！立刻！马上！”
“生还者？！”城户真司眼睛瞬间瞪圆了，所有的委屈和疼痛都被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冲散，“是！令子前辈！我马上到！绝对马上到！”
他挂断电话，看着眼前依旧怒火中烧的大叔，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大叔！实在对不起！我有紧急任务！您看……”
“少来这套！赔钱！”大叔显然不吃这一套。
城户真司一咬牙，心疼地从自己干瘪的钱包里掏出仅有的两张万元钞票，几乎是哭着递了过去：“给……给您！两万日元！真、真的非常抱歉！我赶时间！”
大叔狐疑地接过钱，看了看崭新的票子，又看了看城户真司那副快哭出来的焦急表情，哼了一声，总算松了口：“哼！算你小子识相！下次给我小心点！”
“是！是！”城户真司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冲向自己的摩托，发动引擎，在一阵黑烟中歪歪扭扭地绝尘而去，留下还在原地数钱的大叔。
……
用十万火急的速度，城户真司总算在桃井令子耐心耗尽前赶到了西早稻田的生还者家附近。
老远就看到令子那辆熟悉的采访车停在巷口。
“令子前辈！”城户真司气喘吁吁地跑过去。
桃井令子靠在车门边，抱着手臂，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你还知道来？我以为你掉进下水道了！”
“对不起对不起！路上……呃，出了点小状况！”城户真司赶紧认错，不敢提那两万日元的“小状况”。
“算了！”令子一挥手，指向不远处一栋公寓楼下，“目标就是那家！生还者是位女性，叫饭田惠。我们……”
她的话戛然而止。
只见那栋公寓楼门口，鱼贯走出了一队穿着整齐警服的刑警。
为首一人身材高大，穿着笔挺的警部制服，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
他身边跟着两个警员，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长沉稳，另一个则年轻些。
正是游鸿、佐藤一郎和近藤元起。
城户真司眼睛一亮，这不是采访警察的好机会吗？
他立刻就要冲上去。
“喂！你们等等！”他大声喊道，同时举起手中的录音笔。
游鸿脚步一顿，冰冷的视线扫了过来，如同实质般落在城户真司身上。
“无关人员，不得靠近现场。”游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们是oRE日报的记者！”桃井令子上前一步，试图交涉，“关于生还者饭田惠小姐的情况，我们想……”
“案件正在调查中，无可奉告。”游鸿直接打断，语气没有丝毫转圜余地。
他对着佐藤和近藤偏了下头，“清场。”
“是！警部！”佐藤一郎立刻上前，和近藤一起像两堵墙一样挡在游鸿身前，对着城户真司和桃井令子做了个“请离开”的手势，态度客气但强硬。
“请配合警方工作，不要妨碍调查。”
“可我们是记者！我们有采访权……”城户真司还想据理力争。
“记者也不行。”游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尤其是你，城户真司记者。”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城户真司，“有些事情，少管为妙。”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城户真司头上。
他感觉对方话里有话，但又不明白具体指什么。
桃井令子看这架势，知道硬闯是没戏了，她经验丰富，知道纠缠下去只会更糟，一把拉住还想说话的城户真司：“走了！笨蛋！”
城户真司被令子强行拖走，回头不甘心地看了一眼。
游鸿已经带着手下坐进警车，扬长而去。
留给他们的只有汽车尾气和深深的挫败感。
“可恶！就差一点！”城户真司懊恼地捶了下采访车的车门。
“差一点？都怪你迟到！”桃井令子狠狠瞪了他一眼，“回去写检查！今天的稿子你一个字也别想碰！”
……
oRE日报社，主编室。
“八嘎呀路！！”大久保大介的怒吼几乎掀翻了天花板，“生还者！这么大的新闻！你们居然被警察挡在外面？！连人家面都没见到？！城户真司！你脑子里装的是豆腐渣吗？！”
唾沫星子如同暴雨般砸在垂头丧气的城户真司脸上。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沾满灰尘的亮蓝色大衣下摆，感觉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主编，对不起……”他嗫嚅着。
“对不起有什么用？！滚出去！看见你就烦！”主编气得抓起一叠稿纸摔在桌上。
城户真司默默地退出主编室，靠在走廊冰冷的墙壁上，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今天真是倒霉啊——！！！”
他仰天发出一声憋屈的呐喊，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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