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迷茫的东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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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研究区，代号“温室”。占据了警视厅大楼地下整整两层。
这里和楼上那种带着点陈旧感的办公室氛围完全不同，入眼全是崭新的合金墙壁、嗡嗡作响的服务器阵列，以及空气中那股消毒水混合着精密仪器运转的独特气味。
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们像工蚁一样穿梭，对游鸿这个新上任的SERt队长投来好奇又敬畏的一瞥。
游鸿双手插在警服裤兜里，慢悠悠地晃进来，皮鞋踩在光洁得能当镜子用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他目光扫过那些穿着白大褂、行色匆匆的研究员，最后精准地落在了被一堆复杂仪器包围的香川英行身上。
香川教授正对着一个全息投影屏指指点点，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能量流图谱和一些意义不明的参数。
“哟，香川教授，忙着呢？”游鸿走到近前，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
“游鸿队长！你总算来了！”
香川猛地抬头，眼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吓人，像饿了三天的狼看见肉，“快！会再给我一张，那个特殊的契约卡！”
果然。
游鸿心里翻了个白眼。
他就知道这老教授惦记着他那点“土特产”。
他慢悠悠地从白金卡匣里抽出一张卡片。
卡片底色是生机勃勃的嫩绿，上面画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妙蛙种子。
“喏，妙蛙种子召唤卡。”
游鸿把卡片递过去，“先说好，这张卡里面的家伙可没有妙蛙花强。”
“妙蛙种子……召唤卡……”
香川像捧着稀世珍宝，手指都在哆嗦，嘴里念念有词，“稳定的契约兽……非攻击性倾向……可控能量输出……天呐！这就是钥匙！量产骑士系统的最后一块拼图！”
他怪叫一声，捧着卡片一头扎进了旁边一个仪器更密集的隔间，瞬间把游鸿忘在了脑后。
“啧，这些科学家原来都是这副模样吗？”
游鸿耸耸肩，乐得清闲。
他开始在“温室”里溜达，东瞅瞅西看看。
这里确实比香川之前的破实验室强了不止一个档次，各种高精尖设备闪得人眼花，经费在燃烧的味道扑面而来。
仲村创正一脸严肃地操作一台巨大的能量分析仪，看到游鸿，也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
看样子这家伙在这里过得还算比较习惯。
应该不会走上原剧情的结局了，毕竟被人背叛什么的还是十分难受的。
逛到实验室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几台嗡嗡作响的大型服务器后面，游鸿看到了东条悟。
这小子没穿研究服，还是那身标志性的深色夹克，背靠着冰冷的金属机柜，双手插兜，低着头，脚尖无意识地碾着地面。
那背影，透着一股子与周围热火朝天科研氛围格格不入的……迷茫和烦躁。
游鸿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观察着。
东条悟的思绪很乱。
来到这个警视厅直属的“温室”已经快一个星期了。
环境确实天差地别。
以前那个拥挤、设备老旧的实验室，跟这里一比简直像个地下作坊。
教授和仲村创都兴奋得不行，尤其是教授，拿到那张神奇的契约卡后，更是像打了鸡血，没日没夜地泡在实验室里。
至于仲村创在见识到这里的实验器具之后，心情也变好了不少，估计也和教授一样，也很喜欢这里。
可自己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看着那些穿着白大褂、拿着政府丰厚津贴的研究员，看着那些印着警视厅徽章的设备，心里堵得慌。
依附警察……这真的算是英雄吗？
他心目中的英雄，应该是孤独的，是游离于体制之外的，是凭借自己的力量和信念去对抗黑暗，守护弱小。
就像漫画里、电影里那样。是暗夜中的利剑，是绝望中的光。
是独行侠！
可现在呢？
他们成了警察的“技术顾问”？
成了体制内庞大机器的一个零件？
这感觉……太憋屈了。
英雄怎么能被条条框框束缚？
怎么能听命于人？
他烦躁地踢了一脚旁边的线缆管，发出“哐当”一声轻响。
但……不依附又能怎么办呢？
那个叫游鸿的家伙……太强了。
强得让人绝望。
他亲眼见过对方在镜世界里轻描淡写地化解危机，那种力量，那种掌控力，根本不是他们这些靠着不成熟系统挣扎的人能比的。
教授呕心沥血搞出来的Alternative系统，在对方眼里恐怕真的只是“破铜烂铁”。
没有警视厅的支持，没有游鸿提供的这种神奇的契约卡，他们连继续研究的资格都没有。
更别提什么对抗神崎士郎，完成守护世界之举了。
依附强者，借助体制的力量……这似乎是眼下唯一能走下去的路。
可这和他心中那个孤高英雄的形象，背道而驰。
“啧……”
东条悟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感觉脑子像一团乱麻。
他渴望力量，渴望成为英雄，可这条路……真的对吗？
未来到底会怎样？
最近几天晚上，我总睡不安稳。
迷迷糊糊间，好像总能听到一个声音……
它说：‘渴望真正的力量吗？渴望成为独一无二的英雄吗？
它说：‘我可以给你机会，给你超越一切的力量……
每次听到，我都会惊醒，一身冷汗。
那声音……很诱人，但又让人毛骨悚然。
我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有时候，心底那个不甘的声音又会冒出来……也许……也许那真的是一个机会？
唉……烦死了！
就在他越想越郁闷，几乎要把头发薅下来的时候，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突然从他头顶上方传来：
“哟，小鬼，搁这儿演什么忧郁王子呢？思考人生还是cosy思考者雕像？”
东条悟猛地抬头。
只见游鸿不知何时已经溜达到了他靠着的服务器顶上，正盘腿坐在那，一手托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挂着那副惯常的、让人看了就想揍两拳的戏谑笑容。
实验室的灯光从他背后打过来，给他镀了层欠揍的金边。
“……”
东条悟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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