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知识就是力量？姜不辣登场！

　　图书馆巨大的落地窗外，

　　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着，

　　酝酿着一场迟来的秋雨。

　　馆内却是恒温恒湿，

　　弥漫着旧书纸张特有的干燥油墨味，

　　混合着某种昂贵的木地板清洁剂气息，

　　安静得只剩下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和远处管理员推着金属书车轱辘滚过的单调回响。

　　龙渊坐在靠窗角落一张厚重的橡木书桌前，

　　面前摊开的不是预想中《灵皮基础强化原理》或《元素系防御术式入门》，

　　而是几本厚重得能当板砖使、

　　封面烫金都磨秃了的典籍：

　　《山海经异兽图谱·补遗》、

　　《上古神陨遗迹考（残卷）》、

　　《混沌纪年猜想与驳论》。

　　他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修长的手指烦躁地划过泛黄书页上那些晦涩拗口的古篆和残缺不全的插图。

　　饕餮？混沌？

　　查了半天，除了知道饕餮是传说中贪吃到把自己身体都吃了的凶兽，

　　混沌是天地未开时的一团浆糊，

　　其他有用的信息屁都没有！

　　这些上古秘闻，在如今这个“神皮纪元”里，

　　似乎早就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只剩下点捕风捉影的边角料。

　　“妈的，知识就是力量？

　　力量个锤子！”

　　龙渊心里暗骂一句，

　　烦躁地合上那本《混沌纪年猜想与驳论》，

　　厚重的书脊砸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引得旁边几个埋头苦读的学生不满地抬头瞪了他一眼。

　　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体内那股饕餮之力，

　　在昨夜精准“开锁”之后，

　　似乎变得更加活跃了，

　　像一头尝到甜头后愈发躁动的凶兽，

　　隐隐传递出一种对“更高品质”能量的渴望。

　　这种渴望如同羽毛搔刮着他的神经，

　　让他坐立难安。

　　升级！他迫切需要升级！

　　只有升级带来的随机变异，

　　才是他摆脱“废柴”标签、

　　真正掌控这股力量、甚至…

　　向某些人“讨债”的唯一途径！

　　可怎么升？

　　靠呼吸空气里的灵能粒子？

　　那速度慢得能熬死乌龟！

　　灵能矿？神性物品？遗迹？

　　这些玩意儿要么被各大势力牢牢把控，

　　要么就是写在教科书里的传说，

　　跟他这个“基础石肤术”F级废柴有半毛钱关系？

　　就在他盯着窗外阴沉的天色，

　　盘算着是不是该再去后山那片废弃区域碰碰运气，

　　看看有没有“不长眼”的金属垃圾可以加餐时——

　　一股带着阳光晒过青草般的清新气息，

　　混合着一点点探险归来的尘土味，

　　突然强势地侵入了这片充斥着故纸堆霉味的空间。

　　“咦？《上古神陨遗迹考》？

　　还是残卷？”

　　一个清脆利落、带着毫不掩饰好奇和惊讶的女声，小喇叭般在他耳边响起。

　　龙渊猛地转头！

　　一张充满活力、笑容狡黠的脸庞几乎凑到了他眼前！

　　来者是个身材高挑的女生，

　　扎着一条乌黑油亮、精神十足的高马尾，

　　随着她微微歪头的动作，

　　发梢轻轻晃动。

　　她有着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

　　此刻正闪烁着考古学家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光芒，

　　小麦色的皮肤透着健康的红晕。

　　她穿着方便活动的深棕色工装裤和一件洗得有点发白的墨绿色帆布外套，

　　袖口随意地卷到手肘，

　　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整个人像一头刚从森林里撒欢回来的小鹿，

　　活力四射，与这图书馆沉闷的氛围格格不入。

　　她手里正拿着龙渊刚才烦躁丢开的那本《上古神陨遗迹考（残卷）》，

　　修长的手指熟练地翻动着那脆弱泛黄的书页，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啧啧，品相这么差的残本可不多见了，

　　这封皮都快成酥饼了。”

　　她一边翻看，一边啧啧有声，

　　随即目光从书页上移开，

　　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

　　上下扫视着龙渊，

　　最后落在他那张因为熬夜和烦躁显得有些憔悴、

　　但依旧难掩清俊的脸上，

　　嘴角勾起一个极具穿透力的狡黠笑容。

　　“同学，看你面相…挺‘硬’的啊？

　　觉醒的是土系防御类灵皮？

　　基础石肤？还是岩石护甲？”

　　她的语速很快，像蹦豆子，

　　带着一种自来熟的爽朗，

　　眼神却锐利得像把小刷子，

　　一副要把他从里到外刷一遍的调皮样子。

　　龙渊心头警铃大作！这女生谁啊？

　　看着热情似火，

　　但这眼神…太有穿透力了！

　　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脸上却努力维持着平静，

　　甚至挤出一丝被陌生人打扰的不悦：

　　“这位同学，我们认识吗？

　　我看什么书，

　　好像不需要向你报备吧？”

　　语气带着生硬的疏离。

　　“嘿！别紧张嘛！交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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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毫不在意他的冷淡，

　　反而笑嘻嘻地拉开他对面的椅子，

　　一屁股坐了下来，动作干脆利落，

　　带着一股子野性的洒脱。

　　她把那本厚重的《遗迹考》往桌上一放，

　　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支着下巴，

　　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地盯着龙渊，

　　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分享惊天大秘密的口气说道：

　　“喂，我说…基础石肤术的同学，”

　　她特意在“基础石肤术”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眼神里充满了促狭。

　　“后山花房那边…

　　前天晚上那出‘金刚锁原地去世’的戏码…是不是你干的？”

　　轰！

　　龙渊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骤然停止了跳动！

　　体内的饕餮之力感受到主人剧烈的情绪波动，

　　犹如被惊醒的毒蛇，

　　瞬间在皮肤下游走，

　　传递出冰冷而危险的躁动！

　　她怎么知道？！张小花他们泄密了？！

　　不对！互助会那三个小家伙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狂热，不像会乱说！

　　而且那天晚上他明明感知过，

　　除了那三个小鬼，周围绝对没有第四个人！

　　杀意！冰冷刺骨的杀意几乎不受控制地从龙渊眼底一闪而逝！

　　放在桌下的手瞬间握紧，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图书馆？众目睽睽？

　　暴露的后果？

　　无数念头在电光火石间疯狂碰撞！

　　就在这气氛紧绷到极点，

　　龙渊几乎要不顾一切先下手为强的时候——

　　“噗嗤！”

　　对面的女生却突然毫无预兆地笑出了声！

　　清脆的笑声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显得格外突兀，

　　引得周围又是一片不满的侧目。

　　她似乎完全没感受到龙渊那一闪而逝的杀机，

　　或者说，她感受到了，却浑不在意。

　　她笑得前仰后合，

　　琥珀色的眼睛里甚至笑出了点点泪花，

　　一边笑一边指着龙渊，

　　声音压得更低，

　　却充满了恶作剧得逞般的快意：

　　“哈哈哈！别紧张！别紧张！

　　瞧把你吓得！脸都白了！”

　　她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

　　身体重新坐直，

　　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笑意，

　　但眼神却变得异常明亮和…专业？

　　“放心，没人告密。

　　是我自己‘看’到的。”

　　“看到？”

　　龙渊的声音干涩沙哑，

　　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杀意，

　　眼神死死盯着她，

　　充满了警惕和疑问。

　　掌心已经一片濡湿。

　　“嗯哼！”

　　女生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伸出自己那只线条流畅、

　　小麦色的右手，

　　随意地搭在了桌面上那本厚重的《遗迹考》封皮上。

　　动作自然得像是抚摸一件心爱的玩具。

　　就在她指尖触碰到那本破旧古籍的刹那——

　　嗡！

　　一层极其微弱、如同古铜色水波般的奇异光晕，

　　瞬间从她指尖与书皮接触的地方荡漾开来！

　　那光晕极其内敛，

　　若非龙渊此刻精神高度集中，

　　几乎无法察觉！

　　光晕中，仿佛有无数细小的、

　　类似古老岩画或甲骨文的符号一闪而逝！

　　“喏，”

　　女生努了努嘴，

　　示意龙渊看那本《遗迹考》，

　　“这本破书，三年前被一个喝多了的管理员老张头当枕头垫在脑袋下面睡了一宿，

　　口水流了半本，封皮就是那时候被他压裂的。

　　喏，裂口在这儿呢。”

　　她指尖精准地点在书脊上一个极其细微、

　　几乎看不出的陈旧裂痕上。

　　龙渊瞳孔微缩！

　　这细节…如果不是亲眼所见，

　　或者像管理员那样极其熟悉每一本书的历史，

　　怎么可能知道得如此清楚？！

　　“还有啊，”

　　女生收回手，

　　那层古铜色光晕瞬间消失，

　　她托着下巴，

　　琥珀色的眼睛闪烁着考古学者特有的、

　　对未知事物刨根问底的探究欲，

　　饶有兴致地盯着龙渊，

　　仿佛在打量一件刚出土的、

　　充满谜团的青铜器。

　　“那天下午，训练场后面那条小路上…

　　赵坤那傻大个扑街扑得那么有创意…

　　啧啧，脸刹啊！

　　那姿势，没个十年脑血栓摔不出来！

　　他爬起来的时候，

　　那腿软得跟面条似的，

　　眼神里全是见了鬼的惊恐…

　　可不像只是摔懵了那么简单哦？”

　　她身体微微前倾，凑得更近了些，

　　带着青草和尘土气息的呼吸几乎拂到龙渊脸上，

　　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

　　带着洞穿一切的笑意：

　　“所以…你的‘石肤术’…龙渊同学？”

　　她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眼中闪烁着狡黠而兴奋的光芒，

　　好似发现了新大陆的探险家。

　　“是不是…有点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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