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迷局探途,破茧寻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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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相对而坐的云鹤老人,同样被这片深沉如墨的严肃氛围紧紧裹挟。他身形微微前倾,那干瘦且骨节分明的手,宛如历经岁月雕琢的古藤,虬结有力,此刻正稳稳地置于粗糙的桌面上。指腹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坚硬的木质桌面,发出几不可闻却如同心跳般规律的“笃、笃”轻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仿佛是命运敲响的鼓点。那张布满深刻皱纹的脸庞,在跳跃的火光下明暗不定,恰似一幅古老而神秘的画卷。每一道皱褶里,似乎都藏着沉淀千年的智慧,又或是难以言说的忧虑,宛如岁月刻下的密码。他微微蹙眉,目光深邃得好似能洞穿虚空,那眼神中蕴含着无尽的思索与洞察。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句都经过精心斟酌,仿佛每一个音节都承载着千钧的重量。他语重心长地剖析着眼下迷局的关键,将利弊与那隐藏在迷雾之后、难以窥探的凶险,一一摆在金凡面前。
四周,静寂无声,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夜虫仿佛也被这凝重的氛围所慑,纷纷噤了声,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唯独那烛焰,仍在风中顽强又脆弱地摇曳着,发出“噼啪……噼啪……”的细微爆裂声。这声音在绝对的寂静中被无限放大,如同某种神秘的倒计时,又似命运敲响的警钟。伴随着两人深沉而缓慢、似乎刻意放轻的呼吸——呼……吸……呼……吸……共同构成了这密室中唯一流淌的脉搏。那微弱的“噼啪”声与沉缓的吐纳声,像无形的丝线,将整个空间紧紧勒住,将两人悬于这昏黄灯火之下,在神秘古画冷漠的“注视”中,进行着一场关乎命运、无人能扰的严肃对谈。每一次烛光的摇曳,都像是在无声地质问,仿佛在催促着他们做出抉择;每一次呼吸的交叠,都牵动着紧绷的神经,让空气中的紧张气氛愈发浓烈。
金凡听从了云鹤老人的劝诫,强忍着内心完成使命的焦虑,在昆仑山脉深处一个名为“静心湖”的湖畔草庐中安顿下来调养。那草庐简陋而质朴,四周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似在轻声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每日,他不再调动一丝一毫的时光流转之力,只按照云鹤老人所授的古老吐纳法门,静静地汲取天地间最温和纯净的灵气。那灵气如同潺潺溪流,缓缓流入他的体内,修补着因逆时之力冲击而变得脆弱紊乱的经脉和神魂。每一次吐纳,都仿佛是与天地的一次对话,让他感受到大自然的神奇与包容。
静坐调息时,过往强行施展力量而导致的“时间错乱”片段如同锋利的冰锥,冷不丁地刺入他的意识。有时,他会在清澈的湖面倒影中,看到自己未来某个可能的苍白面孔,那面孔毫无血色,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与沧桑,仿佛被岁月的洪流冲刷得失去了生机;采摘灵草时,手指掠过叶片的瞬间,会突然感受到数十载后它枯萎尘埃的质感,那枯萎的叶片干瘪而脆弱,轻轻一碰便会化为齑粉;甚至在夜间入定,意识会突兀地穿梭回某个与使命无关的孩童时光,那画面清晰得如同亲身经历,他能感受到当时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能听到小伙伴们欢快的笑声。
这些错乱不仅仅带来认知的混乱,更如附骨之疽般消耗着他的精神力。每一次错乱的浮现,都像是一把重锤敲击在他的心头,让他真切感受到云鹤老人所言“酿成大祸”的沉重。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流露出强烈的后怕与动摇,放弃使命的念头如同浮萍,在痛苦的间歇中漂浮着——也许,承认自己的局限,才是对世间更负责的态度?
“金凡,你近日调息可还顺利?”云鹤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湖畔,他身着一袭朴素的长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宛如一位超凡脱俗的仙人。他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缓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
金凡睁开眼,看到云鹤老人,心中涌起一股温暖,他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老师,弟子近日调息时,仍会受到‘时间错乱’的困扰,心中甚是焦虑。”
云鹤老人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出睿智与沉稳,他缓缓说道:“心在犹豫,神便难安。金凡啊,道法自然,强行挽留或拨动时光之弦,就如同以手堵住奔流的瀑布,必然被激流反噬。你身体感受到的‘错乱’,是时光长河对你这个‘异物’的自然冲刷。”
金凡听后,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问道:“老师,那弟子该如何是好?难道只能任由这‘错乱’折磨吗?”
云鹤老人话语一转,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说道:“然,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时序之力玄奥莫测,欲化其害,与其强行抑制,不若疏导融通。你可曾想过,让时光的碎屑在你体内找到安息之所,而非激烈冲撞?”
云鹤老人的智慧如同拨云见日的明灯,瞬间点亮了金凡挣扎的内心。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说道:“疏非抑!老师,您的意思是关键不是消灭这些碎片化的时间感,而是如何让它们不再成为身体的负担,甚至……化害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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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鹤老人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你且静心思考,定能找到化解之法。”
痊愈三成后,金凡不再枯坐草庐。在云鹤老人默许的目光中,他踏上了更为谨慎的旅程。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去完成使命的某个节点,而是探寻化解隐患的契机。他的冒险变得小心而专注,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坚定。
他不再急于奔赴凶险的魔域,而是走访充满古老遗迹的秘地、传说经历过时间风暴残留的山谷。那些秘地和山谷,仿佛是时间的宝藏库,隐藏着无数的秘密。他谨慎地展开一点点感知而非催动自身力量,去触摸那些自然存在、相对稳定的时间印记。例如深潭之底的万年寒铁,它凝结了过去长久的时光,表面散发着幽冷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或某株在朝夕交替间呈现惊人规律变化的“潮汐花”,它蕴含着微小时光律动的生命体,花瓣随着时间的流转而开合,宛如一位优雅的舞者。他细心体悟这种“自然”存在的时间之力,与自身力量乱流的区别,每一次体悟都让他对时间的理解更加深刻。
他潜入尘封的古籍洞府,不贪多求快,只查阅与“时间”、“时序”、“时光反噬”相关的记载。那些古籍,纸张已经泛黄,字迹也有些模糊,但却蕴含着前人的智慧和经验。在几片残破玉简中,他模糊读到了关于某个古修士曾炼制过“先天时序珠”的传说。据说此珠非强行拨弄时间,而是能调和内外时间感知的差异,令紊乱归序。金凡的心中涌起一股希望,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在云雾缭绕的山巅,他向能观测星象、感知岁月变迁的“云霞鹤”请教。那云霞鹤身姿优雅,羽毛洁白如雪,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神秘的气息。金凡恭敬地问道:“前辈,您可知如何化解时光之力带来的错乱?”云霞鹤微微抬头,望向天空,缓缓说道:“时间如流水,不可强求。你需顺应其规律,方能找到化解之法。”
在充满生命气息的生命古树旁,他与感受四季轮回的古树之灵交流。那古树粗壮而高大,枝叶繁茂,仿佛是一位岁月的守护者。古树之灵的声音低沉而浑厚,说道:“孩子,时间有它的节奏,你要学会与之和谐共处。”这些存在自身寿命悠长,或者感知时间的方式与人类迥异,它们的自然韵律让金凡对“时间的包容性”有了更深的理解。
数月的探索与体悟后,线索指向了传说中混沌初开时形成的“归墟海渊”——一个内外时间流速差异巨大且混乱的地方。那归墟海渊,仿佛是一个神秘的世界,隐藏着无数的危险和机遇。在一次小心翼翼潜入归墟海渊中层区域时,一阵源自深渊核心的剧烈时间潮汐涌动袭来。那时间潮汐如同汹涌的海浪,带着强大的力量,瞬间将金凡淹没。他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个扭曲的时间空间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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