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灵艾采收与医道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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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灵艾谷,初升的太阳将金光洒向这片神秘的土地。崖顶的橘色光晕渐渐扩散,穿透薄雾,为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林墨蹲在青石垒砌的“天权”穴位标记旁,指尖轻抚着石面上镌刻的古老篆文,冰凉的露水顺着石纹渗进他的袖口。这是灵艾谷最古老的穴位坐标,相传上古医者在此观测星象,将二十八宿的轨迹对应在谷地脉络,以“天权”命名这片生长着千年灵艾的土地。林墨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灵艾特有的清苦香气,这味道总能让他想起祖父。
竹刀切入泥土的瞬间,林墨手腕轻颤。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泛黄的宣纸上墨迹斑驳:“艾生阳地,得火土之气,以星斗为魄,晨露为魂。”那是祖父的医案,记录着对灵艾的深刻理解。此刻他拨开缠绕在艾茎上的菟丝子,看那些寄生藤蔓如蛇蜕般滑落,灵艾翠色欲滴的叶片上,露珠正折射出七彩虹光。
指尖的凉意愈发清晰,混着灵艾的香气钻入鼻腔,恍惚间竟与二十年前某个清晨重叠。那时他不过七八岁,跟着祖父深一脚浅浅地踏入谷中,老人布满老茧的手握着他的,说“采艾如诊脉,得听草木的呼吸”。
“又走神了?”苏清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登山靴碾碎枯叶的声响惊飞了树梢的蓝鹊。她背着的标本箱随着步伐发出细微碰撞,箱盖上贴着的“国家中医药资源普查”标识在晨光里泛着银光。
林墨抬头时,正好看见她额前碎发被山风掀起,露出沾着草屑的额头,电子秤的液晶屏在她掌心明明灭灭,映得睫毛像两排振翅欲飞的蝶。
“张教授最新测算的采割模型。”苏清瑶翻开防水笔记本,内页夹着的GPS定位图上,灵艾谷的等高线被红笔圈出二十三个采样点,“每株采三叶,重量控制在十五克左右,这样既不影响再生,又能保证样本完整性。”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林墨膝边散落的艾草,“老辈人说的晨露未曦确实有科学依据,清晨的艾草含水量最高,有效成分浓度却最低。”
林墨攥紧竹刀,刀刃在青石上划出细响。祖父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莫让灵艾断了根”。那时老人床头摊着的医案,夹着半片干枯的艾草标本,叶脉间还凝着层薄霜。此刻苏清瑶的电子秤发出“滴”的提示音,打破了山间的寂静,也击碎了记忆里那个飘着药香的清晨。
“按模型来,这片区域三天就能采完。”苏清瑶将电子秤放在“天权”穴位石旁,金属外壳与青石碰撞发出冷硬的声响,“下周省里的质谱仪到了,就能分析不同时段采摘的艾草挥发油成分。”她弯腰时,马尾辫扫过林墨手背,带着实验室特有的消毒水味道,与灵艾的草木香混在一起,生出某种奇异的违和感。
林墨望着山谷深处,晨雾正在消散,露出蜿蜒如血脉的溪流。去年暴雨冲垮了谷口的守艾亭,祖父栽种的百年艾王被连根拔起。那场雨夜里,他跪在泥泞中抢救残株,听见山体滑坡的轰鸣,仿佛是大地在叹息。而此刻苏清瑶带来的科学数据,就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要将他熟悉的灵艾世界剖开,重新称量、分析、归类。
“你看!”苏清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林墨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一株灵艾的叶片上,不知何时停了只罕见的青斑蝶。它翅膀上的纹路竟与穴位石上的篆文隐隐相似,薄翼颤动间,仿佛要将古老的艾道与现代的科学联结成某种神秘的符号。
苏清瑶已经举起手机拍摄,镜头对焦的“滴滴”声里,林墨弯腰摘下那片沾着蝶影的艾叶,叶片边缘的锯齿轻轻刮过掌心,带来微痛的清醒。
远处传来采药人的吆喝,悠长的尾音在山谷间回荡。林墨想起祖父常说,灵艾谷的每一株艾草都有灵性,懂得躲避贪心之人。而现在,他们要用精确到克的电子秤,将这份灵性变成实验室里的数据。
苏清瑶的笔记本上,除了采样方案,还贴着张教授的批注:“建议采用基因测序技术,建立灵艾DNA数据库。”这些文字与祖父医案里“艾有九窍,通于天地”的记载,在林墨脑海中不断重叠、冲突。
“该换个采样点了。”苏清瑶收拾好设备,标本箱里的真空袋已经装了半袋艾叶。林墨起身时,瞥见“天权”穴位石上的露水即将蒸发殆尽,忽然伸手拦住她:“等十分钟,按古法,要等日头爬上三竿,让艾草晒去三分水汽。”
苏清瑶挑眉,镜片后的眼睛闪过探究的光:“林医生也相信这些?”
山风卷起林墨的衣角,露出内袋里露出一角的祖父医案。他想起昨晚翻到的一页,祖父用朱砂批注:“今人只知量化,却不知艾草含天地之秘,非秤杆能称。”此刻阳光穿透云层,正巧落在苏清瑶的电子秤上,液晶屏的反光刺得他眯起眼。
“不是相信。”他弯腰重新整理散落的艾叶,“是敬畏。”
苏清瑶沉默片刻,将电子秤收进背包:“那我去附近勘察下一个采样点。”她转身时,登山杖点在穴位石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林墨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穿着冲锋衣、带着现代科技的女孩,就像闯入古老秘境的异乡人,而自己正站在传统与现代的夹缝中,手里握着的不仅是竹刀和艾叶,更是灵艾传承的千钧重担。
山谷的雾气彻底消散,阳光洒满整片艾田。林墨从怀中掏出祖父留下的铜制药戥,这是他们林家世代采艾用的老物件,秤杆上包浆厚重,刻着密密麻麻的星点。他将采下的艾叶放在秤盘里,看着戥子的星线微微晃动,恍惚间,仿佛又听见祖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墨儿,这秤称的不是重量,是人心。”
而不远处,苏清瑶的身影正在另一片艾田中忙碌,她的电子秤发出规律的提示音,与铜戥晃动的轻响,在灵艾谷的晨风中交织成一曲奇异的合奏。
陈小雨举着相机,镜头对准灵艾叶上的九窍:“网友都等着看采收过程呢!昨天有人留言问,九窍灵艾和普通艾草怎么区分,我准备今天拍个特写,把叶片背面的淡金色绒毛和孔洞都拍清楚。”
她刚说完,就被赵铁山递来的草帽扣住头:“山里紫外线强,别光顾着拍,晒伤了可没人给你灸合谷穴。”
阿木虽然还不能干重活,却坚持要跟着,手里攥着个布口袋,里面装着晒干的艾草灰:“守艾人采艾前要撒这个,说是能防虫。”他蹲在林墨身边,看着竹刀划过叶片的弧度,突然说:“你采艾的手法,跟我爹好像。他说真正懂艾的人,下刀不会让叶片留疤。”
林墨愣了愣,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竹刀——这是祖父留下的老物件,刀刃磨得发亮,采艾时果然只在茎秆上留下细小的切口,叶片完好无损。
马明哲带着医院的采样团队赶来时,林墨已经采了半篮灵艾。他手里拿着个便携式检测仪,蹲在灵艾丛旁,将探头贴近根部:“土壤湿度百分之六十五,pH值7.3,跟上次检测的数据一致。”他抬头看向林墨,眼里带着几分佩服,“以前总觉得中医采艾靠经验,现在才知道,这里面全是学问——什么时候采、采多少、怎么采,都是有讲究的。”
林墨笑着递给他一株灵艾:“你看这叶片上的九窍,只有在子午时辰才最明显,采早了药效不足,采晚了灵气就散了。我祖父医案里记着,他年轻时为了等子午时辰,在山里守了整整三天。”
马明哲接过灵艾,放在检测仪下观察,屏幕上立刻显示出黄酮类物质的含量:“比普通艾草高四倍还多,难怪能解蛇毒。”
采收过程中,陈小雨突然捂着胸口咳嗽起来。林墨赶紧放下竹刀,从背包里掏出个小巧的艾灸盒——这是他特意为小雨改良的,体积只有普通盒子的一半,还加了防烫外壳。“快灸灸膻中穴,”他帮小雨把艾灸盒固定在胸口,“你哮喘刚好,山里潮气重,得时时护住肺气。”
小雨点点头,没过一会儿,咳嗽就轻了些:“还是林医生的艾灸管用,比雾化器还快。”
赵铁山负责将采好的灵艾分类,一部分装在密封袋里准备送实验室,一部分留着炮制艾绒。他一边整理,一边跟医院的年轻医生讲解:“炮制灵艾得用阴干法,不能晒,不然挥发油会散。以前我跟林鹤年先生学的时候,他总说艾绒如绒线,得慢慢揉,你们看这艾绒,要揉到没硬块才算好。”说着,他拿起一小撮艾绒,在手里揉搓起来,很快就变成了细腻的绒絮。
中午时分,采收工作终于完成。众人坐在山泉边休息,云溪端来用灵艾煮的茶水,杯子里飘着几片灵艾叶:“这水能祛湿气,你们采了一上午艾,喝了能舒服点。”她看着篮子里的灵艾,突然说:“林医生,你们要是想研究灵艾,我可以让你们定期来谷里采样,但不能过度采挖,这是守艾人的规矩。”
林墨赶紧点头:“我们只取需要的样本,绝不会破坏灵艾谷的生态。等研究有成果了,我们还会来教大家用灵艾调理身体,让更多人受益。”
马明哲突然开口:“我有个提议,我们医院可以和灵艾谷合作,建立一个灵艾研究基地,一方面监测灵艾的生长情况,另一方面开展临床实验,看看灵艾在治疗关节炎、哮喘这些病症上的效果。”他看向林墨,“之前我总觉得中医缺乏实证,现在才明白,不是中医不科学,而是我们没找对研究方法。比如这灵艾,要是能用现代仪器分析出它的药效成分,再结合中医的辨证施治,肯定能帮到更多患者。”
赵铁山拍了拍手:“这个提议好!我年轻时跟林鹤年先生说过,中医要想传承下去,就得跟现代医学结合。比如我们用艾灸治疗关节炎,以前只知道有效,现在通过马医生的仪器,能看到患者关节液里的炎症因子减少了,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陈小雨兴奋地举起相机:“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网友!以后灵艾谷不仅是中医秘境,还是研究基地,说不定能吸引更多年轻人来学中医呢!”她说着,就开始剪辑刚才采艾的视频,屏幕上,灵艾叶在阳光下泛着淡金色的光泽,格外动人。
傍晚时分,众人准备下山。云溪把一包灵艾种子递给林墨:“这是今年的新种子,你们可以在百草堂的院子里种试试,说不定能种活。”阿木也拿出一张画着穴位的羊皮纸:“这是守艾人世代相传的灵艾灸法,上面记着用灵艾治疗哮喘、关节炎的方法,希望能帮到更多人。”
林墨接过种子和羊皮纸,心里满是感动。他看着灵艾谷在暮色中渐渐模糊,突然想起刚接手百草堂时的迷茫——那时他连艾条都分不清,更别说理解中医的“天人合一”。而现在,他不仅能采艾、制艾、用艾,还能带着一群人守护灵艾、研究灵艾,让中医的智慧慢慢发光。
车行驶在山路上,马明哲突然说:“林墨,等灵艾的研究数据出来,我们可以一起写篇论文,发表在《传统医学杂志》上。让更多人知道,中医不是伪科学,而是有深厚底蕴和实证基础的医学。”林墨点点头,看向窗外——月光洒在山林间,像极了灵艾谷里那淡淡的艾香,温和而坚定。
回到百草堂,林墨把灵艾种子种在了院子里的花盆里,又将羊皮纸和祖父的医案放在一起。苏清瑶走过来,递给他一杯温热的灵艾茶:“别太累了,明天还要送样本去实验室呢。”林墨接过茶,看着杯子里漂浮的灵艾叶,突然说:“我想把灵艾灸法和祖父的医案整理出来,做成一本《灵艾传承笔记》,让更多人能学到正宗的艾灸技法。”
苏清瑶笑着点头:“我帮你一起整理,说不定还能加入现代医学的研究数据,让笔记更全面。”
深夜,百草堂的灯还亮着。林墨坐在诊桌前,翻着祖父的医案,指尖划过“治疾先治心”的家训,突然明白,中医传承不只是技法的传递,更是“医者仁心”的延续。就像这灵艾,不仅能治病救人,还能连接起不同的人——有坚守传统的守艾人,有拥抱现代的医生,有热情的网友,还有心怀热爱的年轻人。而他,就是这传承链条上的一环,要让这缕艾火,慢慢燎原。
林墨将医案上泛黄的纸页轻轻翻过,突然有什么硬物从夹层里滑落。他弯腰捡起,发现是一枚青铜质地的印章,正面刻着古朴的“灵艾堂”三字,背面却密密麻麻刻着奇怪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他用手指描摹着那些纹路,脑海中突然闪过幼年时的画面——祖父总爱用这枚印章,在给危重病人开的药方上郑重按下印记。
“这印章......”林墨正出神,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慌忙将印章收进抽屉,却见苏清瑶脸色苍白地撞开诊室的门:“林墨,实验室出事了!今天送去的灵艾样本......全部自燃了!”
林墨的手指死死攥住抽屉边缘,掌心沁出冷汗。记忆中,祖父曾说过灵艾遇阴邪之气才会自燃,可实验室里怎么会......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走,去看看。”
两人驱车赶到市立医院时,实验室的玻璃幕墙还在冒着青烟。值班保安惊魂未定地描述:“就像有火从试管里往外喷,那火苗蓝幽幽的,根本扑不灭!”林墨冲进焦黑的实验室,在满地狼藉中发现了那个装着灵艾样本的试管——管壁内侧凝结着一层霜花,与焦黑的外沿形成诡异的对比。
“这不是普通的火。”林墨用镊子夹起一片残留的灵艾叶,叶片上浮现出与那枚印章背面相似的纹路,“清瑶,联系我在民俗研究所的师兄,让他查查本市最近有没有......”话未说完,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是百草堂的老伙计打来的:“小林大夫!祠堂里供奉的灵艾祖株......也在冒烟!”
等他们赶回百草堂,整个院子已被诡异的蓝光笼罩。祖株所在的青铜香炉里,灵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灰烬,升腾的烟雾在空中凝成一张人脸。林墨瞳孔骤缩——那分明是二十年前,祖父最后救治却未能挽回的那位女患者!
“林墨,你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烟雾中传来沙哑的声音,“二十年前,我丈夫为了研究灵艾的秘密,将我的命作为祭品,却打开了不该打开的门。现在,那些东西要回来了......”话音未落,整株灵艾轰然炸裂,飞溅的火星中,无数泛着蓝光的符文向四周飞散。
苏清瑶突然抓住林墨的胳膊:“你看祖株的根部!”原本盘虬卧龙的根系此刻竟在泥土中扭曲成一幅地图模样,某个坐标正闪烁着幽光。林墨突然想起祖父临终前的喃喃自语:“第七座祭坛......不能让他们完成仪式......”
“清瑶,我们可能卷入了一个跨越百年的阴谋。”林墨握紧那枚青铜印章,冰凉的触感让他逐渐冷静,“祖父生前一直在阻止某些人利用灵艾打开阴阳通道,而现在,那些人恐怕已经知道灵艾传承到了我手里。”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林墨望着夜空里炸开的血色烟花,在心中默默发誓:这本《灵艾传承笔记》,不仅要记录医术,更要揭开灵艾背后的真相。而那些妄图利用灵艾作恶的人,他会用这传承千年的艾火,将他们的阴谋彻底焚毁。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墨和苏清瑶在整理医案时发现了更多线索。祖父的日记里夹着半张泛黄的船票,目的地是东海的一座无名小岛;医案中几处用朱砂标注的病症,与古籍中记载的“尸毒入体”症状高度吻合;甚至在某个患者的病历本里,夹着一张偷拍的照片——照片上,本市最大的中医药集团“天枢药业”的董事长,正在与几个身着道袍的人密谈。
更令人不安的是,百草堂开始频繁收到匿名威胁信。有的是用血写在黄纸上的警告,有的直接寄来沾着尸臭味的灵艾残叶。林墨将这些“礼物”仔细收好,在笔记里专门开辟了一个章节,记录下每一个异常事件的细节。
“我们需要帮手。”苏清瑶将一叠调查报告拍在桌上,“民俗研究所证实,近半年来,本市发生了十七起离奇死亡事件,死者都是天枢药业的员工,死因全部标注为心源性猝死,但法医私下透露,他们的心脏都呈现出被灼烧的痕迹。”
林墨摩挲着印章,突然想起祖父曾说过,灵艾除了治病,还有镇邪驱鬼的功效。而那个神秘的“第七座祭坛”,或许就藏在天枢药业的某个秘密基地里。他翻开笔记新的一页,写下一行工整的小字:“明日,潜入天枢药业地下实验室。”
夜色如墨,林墨和苏清瑶顺着通风管道潜入天枢药业总部。地下三层的实验室里,他们看到了毕生难忘的景象:数百个培养舱里浸泡着人形生物,皮肤表面布满灵艾状的纹路;巨大的显示屏上,实时播放着灵艾在不同磁场下的变异过程;而在最深处的密室里,几个道袍人正围着一座刻满符文的祭坛,祭坛中央,赫然摆着半截与百草堂祖株一模一样的灵艾!
“原来他们一直在用活人做实验,试图培育出能打开阴阳通道的邪灵艾。”苏清瑶捂住嘴,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林墨悄悄摸向腰间的艾绒袋,却听见身后传来鼓掌的声音。
“不愧是林老爷子的孙子。”天枢药业董事长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把玩着一枚与林墨那枚相似的印章,“二十年前,你祖父毁了我们的前六座祭坛,现在,就让我们在第七座祭坛前,了结这段恩怨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培养舱里的人形生物纷纷苏醒,发出非人的嘶吼。林墨将艾绒洒向地面,点燃的瞬间,那些灵艾状的纹路竟在火焰中显形,组成一道结界。他翻开随身带着的《灵艾传承笔记》,在火光中大声念出祖父留下的秘咒:“艾火燎原,正气长存,阴阳有序,邪祟不侵!”
激烈的战斗中,林墨发现祭坛上的半截灵艾正在吸收邪祟的力量,逐渐变得漆黑如墨。他突然想起笔记里祖父的批注:“灵艾至阳,若染阴邪,则需以医者本心之火净化。”他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印章上,奋力掷向祭坛。
“轰!”一声巨响,整座实验室开始崩塌。林墨和苏清瑶在爆炸的火光中冲出大楼,身后,那座凝聚着无数罪恶的第七座祭坛,正在艾火的焚烧下化为灰烬。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第二天,林墨在整理笔记时,发现了一个更可怕的秘密——祖父的日记里夹着一张合影,照片上年轻的祖父与天枢药业董事长站在一起,旁边还有一个面容模糊的女子。而在照片背面,祖父用颤抖的笔迹写着:“若有一天,灵艾之祸再起,去找云蒙山的守夜人......”
林墨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照片边角微微翘起的宣纸,仿佛能透过这薄薄的纸张感受到它所承载的历史和故事。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字迹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使得那些原本就歪斜的笔画显得更加扭曲和怪异,仿佛它们正在蠕动变形,试图挣脱纸张的束缚。
就在林墨凝视着这些字迹的时候,一阵阴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寒意。桌上未合上的笔记突然哗啦作响,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翻动着。泛黄的纸页自动翻到了某个折角处,露出了几行被红墨水反复涂抹的字迹。
林墨的目光被这些字迹吸引住了,他凑近仔细看去,只见那几行字虽然被涂抹得模糊不清,但仍然可以辨认出一些关键信息:“他们偷走了……灵艾的根……必须阻止……”
林墨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灵艾是什么?为什么会有人偷走它的根?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感到一阵困惑和焦虑。
突然,楼下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紧接着是刺耳的玻璃碎裂声。林墨冲至窗边,只见自家老槐树下躺着个浑身是血的快递员,胸前插着支沾着艾草灰的箭。当他转身去拿手机报警时,却发现所有电子设备屏幕都在疯狂闪烁,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绿色符文,宛如无数只眼睛在黑暗中睁开。
夜色降临时,林墨按照祖父日记中的暗语,将祖传的青铜罗盘放置在供桌中央。罗盘上的二十八宿指针突然逆向飞转,最终停在“危月燕”方位。与此同时,墙壁上祖父的遗像渗出暗红水渍,在月光下显露出半幅残缺的地图,标记着云蒙山深处某个神秘地点。
当林墨沿着崎岖山路深入云蒙山时,浓雾中隐约传来阵阵艾草燃烧的焦香。转过山坳,一座古旧道观出现在眼前,匾额上“守夜观”三个篆字在风中若隐若现。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满地皆是枯萎发黑的艾草,神龛前供奉着一尊诡异的青铜像——那分明是照片中面容模糊女子的脸,只不过此刻双眼空洞,眼眶中插着九根金针。
“灵艾传人终于来了。”沙哑的声音从神像后传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桃木杖缓步走出,他的脖颈处缠绕着暗红色藤蔓状疤痕,“三十年前,天枢药业联合南洋降头师,用邪术偷走了灵艾圣根。你祖父为守护灵艾本源,将其一分为三,藏在不同方位的地脉龙眼之处。而现在,他们又开始行动了......”
话音未落,道观四周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数十架无人机从云层中俯冲而下,投射出幽蓝的探照灯。老者猛然挥动桃木杖,整座道观地面浮现出古老的阵纹,无数艾草幼苗破土而出,在阵中化作绿色火焰。“带着这个!”老者将一枚刻有北斗七星的玉牌塞给林墨,“去金陵城的悬壶医馆,找那位戴青铜面具的大夫!记住,千万不要相信任何说普通话的陌生人!”
林墨刚刚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枚玉牌,还没来得及仔细端详,突然间,一阵天旋地转,整座道观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烈摇晃着。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道观的墙壁、屋顶纷纷崩裂,砖石、瓦片如雨点般坠落。林墨惊恐地看着这一切,身体完全失去了平衡,在摇摇欲坠的建筑中艰难地奔跑着。
他的脚下是满地的碎石和瓦砾,一不小心就会被绊倒,而头顶上不断有巨大的石块砸落下来,稍有不慎就会被砸成肉饼。林墨的心跳急速加快,额头上冷汗涔涔,他拼尽全力在这一片废墟中寻找着生路。
就在他气喘吁吁、几近绝望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苍老而凄厉的嘶吼:“告诉医馆的人,第三块灵艾圣根在……”
然而,话还没说完,那声音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硬生生掐断了一般,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在这空旷的山间回荡,然后所有的声音都被呼啸的山风无情地吞没。
当林墨跌跌撞撞逃出云蒙山时,手机终于有了信号。未读消息里跳出数十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全部是同一张照片——他此刻所在位置的卫星地图,中心处赫然标记着一个红色骷髅头。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商务车突然在他面前急刹,车窗降下,露出天枢药业董事长那张戴着金丝眼镜的脸:“小林医生,这么晚了还在采药?不如来我们公司坐坐,谈谈你祖父的那些......研究成果?”
林墨握紧怀中的玉牌,在对方身后,他看到副驾驶座位上坐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脖颈处同样缠绕着暗红色藤蔓状疤痕。远处的山林中,闪烁着无数幽绿的光点,如同数以千计的眼睛正在黑暗中凝视着他。而在他的口袋里,那张神秘合影正在悄然发烫,照片上祖父的眼睛似乎微微转动,用只有他能看见的口型说了两个字:“快跑!”
林墨猛地转身,朝着相反方向狂奔。身后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以及此起彼伏的犬吠声——那不是普通的狗叫声,而是夹杂着人类呜咽的诡异兽吼。他在山林间穿梭,忽然踩到个软绵绵的东西,低头一看,竟是具浑身布满艾草状黑斑的尸体,死者手中还死死攥着半张泛黄的药方,上面用朱砂写着:“灵艾遇阴,百鬼夜行;圣根归位,阴阳倒悬。”
在逃亡的过程中,林墨意外发现了一条隐藏在岩壁后的密道。密道内寒气刺骨,墙壁上每隔几步就镶嵌着用艾草制成的火把,却散发着诡异的幽蓝色火焰。当他走到密道尽头时,眼前出现了一座巨大的青铜祭坛,祭坛中央放置着个水晶棺椁,里面沉睡着个与照片中女子极为相似的少女,她的眉心处镶嵌着一块暗红色玉石,随着呼吸规律地明灭。
就在林墨走近棺椁时,少女突然睁开双眼,空洞的瞳孔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符文。“你终于来了......”少女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底传来,“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七十年......”祭坛四周的墙壁开始浮现出血色纹路,地面上的青铜兽首雕塑纷纷张开巨口,吐出缠绕着藤蔓的锁链,朝着林墨席卷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林墨怀中的玉牌突然迸发强光,将锁链尽数震碎。少女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水晶棺椁开始剧烈摇晃。“快去金陵!”少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悬壶医馆的青铜面具下,藏着解开一切的钥匙......但你要小心,他的左手......”话未说完,整个祭坛开始崩塌,林墨在碎石雨中仓皇逃出密道。
当他终于抵达金陵城时,却发现“悬壶医馆”所在的老街正在进行拆迁。推土机的轰鸣声中,他看到医馆的匾额被重重砸落在地,露出背面用朱砂绘制的八卦阵图。就在这时,一位戴着斗笠的老者从废墟中走出,往他手中塞了张纸条,上面写着:“子时,秦淮河画舫,第三块灵艾圣根,在水下龙宫。”
深夜的秦淮河泛着诡异的幽光,画舫上挂满了白色灯笼,船舷两侧漂浮着用艾草扎成的人形灯笼。林墨登上画舫,船舱内弥漫着浓烈的艾草熏香,数十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围坐在圆桌旁,正在进行某种神秘仪式。当他出示玉牌的瞬间,所有人齐刷刷转头,面具上的饕餮纹在烛光中仿佛活了过来。
“灵艾传人?”为首的人缓缓摘下青铜面具,露出半张布满艾草状疤痕的脸,“可惜来晚了,第三块圣根已经被天枢药业抢走了。不过没关系,他们想要的,不过是打开阴司之门的钥匙......而你,就是那把锁。”话音未落,画舫突然剧烈摇晃,水下传来阵阵轰鸣,无数黑影从河底涌出,那些黑影的轮廓,赫然是长着艾草枝叶的人形怪物。
林墨在混乱中跳入河中,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脚踝。水下,他看到了传说中的“龙宫”,那是座被无数灵艾根茎缠绕的古老宫殿,正门匾额上“幽冥药庐”四个大字泛着幽幽紫光。在宫殿深处,天枢药业董事长正站在巨大的青铜丹炉前,将第三块灵艾圣根投入炉中,丹炉上方,一道漆黑的裂缝正在缓缓张开,从中传出阵阵阴森的笑声。
“灵艾之祸,即将重现人间。”董事长的声音在水下回荡,“而你,作为灵艾血脉的最后传人,将成为打开新世界大门的祭品......”无数艾草藤蔓从丹炉中喷涌而出,将林墨死死缠住,他的视线开始模糊,恍惚间看到祖父的身影在裂缝中若隐若现,正在对着他比划着什么手势。而在裂缝的另一端,数以万计的黑影正在缓缓苏醒,那些黑影的面容,竟与照片中那个模糊女子如出一辙......
林墨的意识在黑暗中漂浮,仿佛回到了那个与祖父共同采艾的清晨。他听见祖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墨儿,记住,灵艾的真正力量不在于它的药性,而在于它连接天地阴阳的能力。”
突然,一道强光从裂缝中射出,将缠绕在林墨身上的藤蔓尽数斩断。他惊讶地看到,那道光芒竟然来自他怀中的《灵艾传承笔记》。笔记自动翻开,书页上浮现出金色的文字,正是祖父笔迹的放大版。
“以心为火,以艾为媒,阴阳调和,邪祟自退。”林墨喃喃念出书页上的文字,顿时感到一股暖流从心中涌出,流向四肢百骸。
他挣脱束缚,游向那道裂缝。在接近的瞬间,他看到裂缝中不仅有那些恐怖的黑影,还有无数被困的灵魂,他们在痛苦地挣扎着,仿佛在寻求解脱。
林墨恍然大悟:天枢药业的目的不是打开阴司之门,而是利用灵艾的力量控制这些灵魂,将它们转化为某种能量来源!
他迅速游回水面,爬上摇摇欲坠的画舫。那些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空荡荡的船舱和摇曳的灯笼。
林墨掏出手机,发现竟然有一格信号。他立即拨通苏清瑶的号码:“清瑶,我发现了天枢药业的真正目的!他们不是在研究灵艾的药用价值,而是在利用它进行某种灵魂实验!”
电话那头传来苏清瑶焦急的声音:“林墨,你在哪里?实验室的检测结果出来了,那些自燃的灵艾样本中含有一种罕见的放射性同位素,这种物质只有在......”
突然,电话信号中断了。林墨抬头,看到无数无人机正从四面八方飞来,将画舫团团围住。无人机的探照灯将整个河面照得如同白昼,扩音器中传来天枢药业董事长的声音:
“林医生,你的研究发现令人印象深刻。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加入我们的研究,我可以保证你和你的朋友们安全无恙。”
林墨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那枚青铜印章:“我祖父宁愿死也不愿与你们同流合污,我怎么可能背叛他的遗志?”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秦淮河的河水开始剧烈翻涌,无数水草般的黑色触手从河底伸出,缠绕住无人机的支架,将它们一一拖入水中。那些长着艾草枝叶的人形怪物也从水中浮现,但它们的目标不再是林墨,而是那些无人机和远处驶来的快艇。
“这是......”林墨惊讶地看着这一切。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它们是在保护你,林医生。”
林墨转身,看到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站在画舫的阴影处。那人的左手隐藏在宽大的袖口中,但林墨注意到,那只手的形状似乎有些异常。
“你是悬壶医馆的人?”林墨警惕地问道。
那人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年轻而疲惫的脸:“我是守夜人的弟子。时间不多了,林医生,你必须知道真相。”
他伸出那只隐藏的手,林墨倒吸一口冷气——那只手完全由灵艾的根茎组成,却有着人手的形状和功能。
“三十年前,为了阻止天枢药业的阴谋,我的师父——也就是守夜人——将第三块灵艾圣根植入了我的体内。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一直找不到它。”
年轻人苦笑着:“但现在,圣根的力量正在衰退,我无法再压制它了。一旦圣根完全苏醒,它将与另外两块圣根产生共鸣,打开那道不应该被打开的门。”
林墨突然明白了所有的事情:“所以天枢药业不是在试图打开阴司之门,而是在阻止它被打开?”
年轻人摇头:“不,他们是想控制门后的力量。那种力量足以让人类获得永生,但也可能毁灭整个世界。”
远处传来爆炸声,更多的无人机和快艇正在向画舫逼近。年轻人抓住林墨的手臂:“没有时间解释了,你必须找到另外两块圣根,在月全食之前将它们销毁。否则......”
一道激光突然射来,穿透了年轻人的胸膛。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大洞,然后缓缓倒下。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将一个闪着微光的物体塞进林墨手中:“去找......云溪......她知道......”
林墨低头,发现手中多了一个小巧的青铜罗盘,罗盘的指针正疯狂地旋转着。
无人机的攻击更加猛烈了,画舫开始下沉。林墨深吸一口气,跳入冰冷的河水中,向着黑暗的河底游去。在他身后,画舫彻底沉没,那些保护他的人形怪物也渐渐消失在深水中。
当他浮出水面时,发现自己已经漂到了陌生的河段。岸边的树林中,隐约有个人影在向他招手。凭借医者的直觉,林墨能感觉到那人没有恶意。
他游向岸边,惊讶地发现那人竟是云溪。
“林医生,快跟我来!”云溪神色紧张,“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守艾人的预言正在应验。”
“什么预言?”林墨一边拧干衣服上的水,一边问道。
云溪的眼神变得深邃:“当三块圣根重聚,阴阳之门将开,艾火燎原之日,即是世界重生之时。”
她带领林墨穿过一条隐秘的小径,来到一座隐藏在竹林中的小屋。屋内,阿木正焦急地等待着。
“林医生!”阿木激动地站起来,“我们看到新闻,天枢药业发布通告,说你窃取了他们的商业机密,现在全城都在搜捕你!”
林墨苦笑:“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得到圣根。”
云溪从屋内取出一个古老的卷轴,在桌上缓缓展开。卷轴上绘制着复杂的星图和穴位标记,还有许多奇怪的符号和文字。
“这是守艾人世代相传的《灵艾秘典》,”云溪轻声说,“上面记载了关于灵圣根的全部秘密。”
林墨仔细观看卷轴,发现上面的许多符号与他祖父医案中的标记,以及那枚青铜印章上的纹路十分相似。
“根据秘典记载,”云溪继续说道,“三块圣根分别对应人体的上、中、下三丹田。天枢药业已经得到了对应下丹田的那一块,它掌控着人的本能和欲望。守夜人弟子体内的是对应中丹田的那一块,掌控着情感和能量。而最后一块......”
她指向卷轴上的一个特殊标记:“对应上丹田的圣根,掌控着人的意识和灵魂。它就在——”
突然,小屋的门被猛地撞开,数个全副武装的人冲了进来。云溪迅速卷起秘典,塞入林墨怀中,同时大声喊道:“去找赵铁山!他知道圣根在哪里!”
林墨被两个人粗暴地按住,他挣扎着抬头,看到天枢药业董事长缓步走进小屋,手中把玩着一枚与林墨那枚相似的印章。
“多么感人的重逢啊,”董事长微笑着说,“可惜,游戏到此结束了。”
他的目光落在云溪身上:“或者说,我应该称呼你为——第三块圣根的守护者?”
林墨震惊地看向云溪,发现她的身体正在发出淡淡的微光。云溪苦笑一声:“看来瞒不住了。”
她突然抬手,一道强光从她手中射出,将按住林墨的两人击飞。同时,整个小屋开始震动,竹墙上的纹路发出耀眼的光芒。
“快走!”云溪对林墨喊道,“去找赵铁山,他会告诉你一切!”
董事长冷哼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个奇怪的装置对准云溪。一道暗紫色的光线射出,云溪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林墨想要冲过去救她,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他眼睁睁看着董事长的手下将云溪带走,自己却无能为力。
“不用担心,林医生,”董事长微笑着说,“我们不会伤害她。毕竟,第三块圣根就在她的体内,我们需要它来完成伟大的事业。”
他走到林墨面前,俯下身低声道:“你知道为什么你祖父最终放弃阻止我们吗?因为他意识到,这是人类进化的必然步骤。通过控制灵艾的力量,我们可以超越生死的界限,成为更高级的存在。”
林墨咬牙切齿:“你们这是在玩弄生命!”
董事长轻笑:“或许吧。但现在,你有机会参与这一伟大事业。加入我们,林医生。你祖父未完成的工作,可以由你来继续。”
林墨沉默片刻,突然问道:“我祖父到底是怎么死的?”
董事长的表情微微一僵,随即恢复平静:“自然是因为年事已高,疾病缠身。”
“你在说谎,”林墨直视着他的眼睛,“我祖父的身体一直很健康,直到那天他突然......”
一道灵光突然闪过林墨的脑海,他想起祖父临终前那个雨夜,想起老人紧紧抓着他的手,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想起那些奇怪的遗嘱,要求将他的医案和所有研究资料全部焚毁。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林墨的声音冰冷如铁。
董事长叹了口气:“很遗憾,林老爷子无法理解我们的愿景。他试图销毁所有研究资料,包括那枚印章。”
他拿出自己的印章,与林墨的那枚并排放在一起:“这两枚印章本是一对,阴阳合璧,方能指引圣根所在。你祖父藏起了属于你的那一枚,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们。”
“所以你们就杀了他?”林墨的声音颤抖着。
董事长摇头:“不,他的死是个意外。当我们找到他时,他正在尝试摧毁最后一块圣根的线索。在争执中,他......”
突然,整个小屋剧烈震动,竹墙开始崩塌。董事长脸色一变,迅速后退:“看来时间到了。林医生,我给你24小时考虑。加入我们,或者看着你所有的朋友一个个消失。”
他和手下迅速撤离,留下林墨一人在即将崩塌的小屋中。
林墨挣扎着爬起来,冲出小屋。在他身后,整座竹屋轰然倒塌,扬起漫天尘土。
他站在夜色中,手中紧紧握着那枚青铜印章和云溪塞给他的秘典卷轴。远处,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但林墨知道,在这平静的表象下,一场关乎人类命运的较量正在悄然进行。
“祖父,我会继续你的工作,”林墨轻声发誓,“但我会用我的方式,阻止他们的疯狂计划。”
他打开秘典卷轴,借着月光仔细观看。卷轴的最后一页,绘制着一个奇怪的图案:三枚印章呈三角形排列,中央是一个漩涡状的符号。旁边有一行小字:“三印合一,天门洞开;艾火焚天,阴阳重归。”
林墨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意识到,天枢药业的计划可能远比想象中更加可怕。他们不是在简单地研究灵艾的药用价值,也不是在寻求永生那么简单。
他们想要打开一道门,一道连接两个世界的大门。
而唯一能阻止这一切的,似乎就掌握在林墨手中——那枚传承自祖父的青铜印章,以及即将完成的《灵艾传承笔记》。
林墨深吸一口气,踏上了前往赵铁山住所的道路。夜色深沉,前路漫漫,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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