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甄嬛传（63）

　　昭贵妃的册封典礼，盛大而隆重。

　　贵妃的册封典礼，素来是后宫仅次于立后的大典，规制严谨，礼仪繁复，处处彰显着皇家的威仪与等级森严。

　　凤冠霞帔，金册宝印，每一步都彰显着皇家的威仪与对这位贵妃的荣宠。

　　然而，当喧嚣的典礼终于落幕，贺喜的王公命妇们逐一告退，承乾宫的重重宫门缓缓闭合，将所有的喧嚣与目光隔绝在外时。

　　宫内的景象，却与所有人想象的“贵妃寝宫”截然不同。

　　没有侍立如云的宫女太监，偌大的正殿内，点着数对粗如儿臂的龙凤喜烛，跳动的烛光将殿内映照得一片暖融。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甜而不腻的合欢花香，而非惯常的桂花香气。

　　胤禛早已换下朝服，穿着一身罕见的、用料考究却样式简单的绛红色常服，负手立在殿中。

　　他素来冷硬的眉宇在烛光下柔和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他看着殿内的布置。这里不像贵妃的寝殿，倒像是民间富户精心准备的洞房。

　　脚步声从内殿传来。胤禛闻声转头，呼吸不由得一窒。

　　泠雪也换下了那身沉重的贵妃礼服，只穿着一身同样是大红底色，绣着并蒂莲与鸳鸯戏水纹样的软缎寝衣。

　　乌黑的长发并未盘成繁复的发髻，而是松松地绾在脑后，簪着一支简单的赤金并蒂莲步摇，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

　　她素面朝天，在红烛映照下，肌肤莹润、眼波流转，平日里慵懒的气质被这身红衣染上了几分惊人的妩媚与诱惑。

　　她走到胤禛面前，仰头看着他，唇角弯起一个带着揶揄的笑意：

　　“四哥这是……唱的哪一出？这不符合祖制吧？不怕言官们明日上书骂你昏聩？”

　　胤禛被她打趣，耳根微热，却强自镇定地哼了一声：

　　“朕即是制。今日不论君臣，只论夫妻。”

　　他伸出手，握住她微凉的手，引着她走到铺着大红桌围的圆桌旁。

　　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民间寓意吉祥的菜肴：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一盘蒸得白白胖胖的饺子，还有一壶酒和两个用红绳系在一起的匏瓜瓢。

　　“这是……”

　　泠雪看着那对匏瓜瓢。合卺酒，这通常是民间正头夫妻成婚时才会行的礼仪，象征夫妻一体，同甘共苦。

　　他一个皇帝，真的不怕被骂？

　　胤禛避开她探究的目光，拿起酒壶，将两个瓢斟满清酒，声音低沉：

　　“民间习俗，今日我们也走一遍。”

　　他将其中一个瓢递给泠雪。

　　泠雪接过小巧的瓢，指尖与他微微相触，感受到他指尖的颤抖。

　　她抬起眼看着他。烛光下，他的侧脸线条柔和，眼神专注甚至带着一丝虔诚。

　　她忽然明白了，他是在用他最郑重的方式，弥补他们之间缺失的那场“明媒正娶”的仪式，给予她一份超越贵妃名分的尊重。

　　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她收起调侃的笑意，眼神变得温柔。

　　两人手臂相交，仰头饮下瓢中酒。酒液清冽，回味甘甜。目光在极近的距离交汇。

　　饮罢合卺酒，胤禛又夹起一个饺子，递到泠雪唇边，眼神期待：

　　“尝尝？”

　　泠雪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小口：

　　“生的。”

　　胤禛眼底瞬间漾开笑意：

　　“生的好！生的好！”

　　他难得露出如此开怀的笑容。

　　泠雪忍不住噗嗤一笑：

　　“幼稚。”

　　简单的仪式过后，气氛变得更加亲密。

　　胤禛牵着泠雪的手，走到铺着大红鸳鸯戏水锦被的床边。

　　床帐上绣着百子千孙图，床头放着寓意“称心如意”的玉如意和“事事平安”的苹果。

　　他看着她，眼神深邃，带着毫不掩饰的渴望与爱重，声音沙哑：

　　“皎皎，你是我的妻子。”

　　泠雪迎着他的目光。

　　她伸出双臂环住他，将他拉向自己，主动送上唇。

　　吻，缓慢、深入。交缠间是合卺酒的余甘，以及彼此的气息。

　　胤禛被她这主动的温柔点燃，手臂收紧，将她箍入怀中，加深了这个吻，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红烛噼啪，帐内春意渐浓。

　　就在胤禛情动想要探入衣襟时，泠雪却微微偏头。

　　她的气息也有些紊乱，眼眸中水光潋滟，却带着清明的温柔力量。

　　她握住他的手，声音带着安抚的魔力：

　　“四哥，还是听我的吧”

　　胤禛动作一顿。

　　泠雪微微一笑，指尖抚过他的下颌线，滑过喉结。

　　最后落在他常服的盘扣上。

　　她的动作带着一种赏玩般的专注，解开繁复的扣子。

　　“我来服侍你，好不好？”

　　她一边解，一边低语。

　　她的声音带着蛊惑的力量。

　　胤禛只觉得血液都在涌动，大脑一片空白，依从本能点了点头；

　　全然没了平日帝王的冷硬威严，更像一只被顺毛垂怜的大型猛兽。

　　泠雪满意地笑了，眼神愈发温柔如水。

　　她细致地替他宽衣，每一次触碰都引得他一阵酥麻。

　　她的吻再次落下，温柔地拂过他的额头、眼睑、鼻梁、耳垂……

　　每一处都极尽温柔。

　　胤禛只能被动地承受，溢出难耐的低吟。

　　“皎皎，别折磨我了……”

　　他声音带着哀求。

　　泠雪却恍若未闻，依旧不紧不慢地执行着她的动作。

　　她褪去他最后的衣衫。

　　烛光下，肌肉的每一处线条都彰显着力量。

　　身体发颤，透出一种罕见的脆弱。

　　泠雪欣赏着他这副为自己失控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满足。

　　她俯身继续吻他，从锁骨到胸膛，再到线条分明的腹肌……

　　胤禛倒抽一口冷气，手指陷入身下的锦被之中。

　　他的理智被冲击着，让他几乎崩溃。

　　“皎皎…”

　　他失控地喊出她的名字。

　　泠雪终于抬起头，脸颊绯红，唇角却带着妖冶又温柔的笑意。

　　她吻上他的唇，封住他的呻吟。

　　同时，腰肢下沉。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叹息。

　　红帐摇曳，烛影浮动。

　　主导权掌握在泠雪手中。

　　泠雪如同一位优雅又魅惑的女神，掌控着一切。

　　长发散落下来，泠雪凝视着他失神的俊颜，眼眸中盛满近乎宠溺的温柔掌控。

　　胤禛彻底投降了。

　　他放弃了所有抵抗，任由自己被她带入汹涌的情愫之中。

　　他仰头承接着她的吻，断断续续地唤着她的名字，将自己最脆弱真实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的感觉到来。

　　胤禛绷紧身体发出一声低吼，瘫软下去，大口喘息，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泠雪的脸颊贴着他的心口，听着擂鼓般的心跳声，唇角扬起一个满意的弧度。

　　红烛过半，殿内一片静谧，只剩下彼此逐渐平复的呼吸声。

　　胤禛回过神，手臂下意识收紧，将怀中的身躯紧紧抱住。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沙哑得厉害：

　　“皎皎……”

　　语气里满是满足与被征服后的迷恋。

　　泠雪在他怀里轻笑出声，指尖调皮地划过他的鼻梁：

　　“四哥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学着他方才意乱时带着哭腔的：

　　“皎皎，继续。”

　　胤禛耳根爆红，羞恼地瞪她一眼，却换来她更欢快的笑声。

　　他无奈，只能将她更紧地搂住，把脸埋进她馨香的颈窝，闷声道：

　　“……不许笑！”

　　“好，不笑。”

　　泠雪止住笑，手指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脊背，像安抚一只撒娇的大型犬。

　　两人相拥着，感受着彼此。

　　许久，胤禛才低低开口：

　　“皎皎，今日可还满意？”

　　他问的，不仅仅是身体，更是这份他精心准备的洞房。

　　泠雪抬起头，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清晰地映着眉眼弯弯的自己。

　　她凑上前，吻了吻他的唇角，声音温柔：

　　“满意。我的四哥永远会给我最好的。”

　　胤禛再次吻她，温柔缱绻，充满了无尽的珍视与爱恋。

　　红帐之内，春意再次弥漫。

　　窗外，月华如水，静静洒落在承乾宫的琉璃瓦上，温柔地守护着这一室不同于帝王家的、带着烟火气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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